“娘娘,明王殿下來了,要請他進來嗎?”花姑姑靠在姜貴妃的耳邊說道,這幾日宮裡安靜得很,透着古怪。
要她說,那忠君候府的四小姐還真是個人物,天子跟前,當着文武百官的面不僅拂了皇太后的面子,不看皇上的臉色,那囂張的氣焰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又讓人打心眼裡佩服敬畏。
試問,普天之下,也只有她纔有那麼大的膽子。
一棍一棍的打死莊妃,可見她是一點兒也沒有將皇家放在眼裡。被她一鬧,後宮裡安生不少,爭寵的妃子都少了許多,想來就算是皇上的寵妃,說要被捨棄也就捨棄了。
帝王的心思,實在難測。
“嗯。”懶洋洋的躺在貴妃椅上,姜貴妃輕掀了掀眼皮,點了點頭。
“兒臣給母妃請安,母妃萬福。”百里長劍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即使他再會說,同樣也在冷梓玥的面前失了臉,心中正在憤怒着。
父皇雖然保留了莊妃的妃位,按妃子的禮儀安葬了她,凌王府的也私底下安排了莊妃的後事,這只不過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大臣不會提出來,因爲不想得罪人,不想樹敵,父皇就所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沒有人鬧到他的跟前去,他就當作不知道。
“又沒有外人,你還行什麼禮,坐下說吧!”冬天已經來臨,寒風瑟瑟,皇城的第一場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落下。
姜貴妃望着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她還記得,每年的第一場雪皇上都會陪着她欣賞,只是今年,他身邊的位置還是屬於她的嗎?
“知我者,母妃也。”百里長劍掀了掀衣袍,坐到姜貴妃的身旁,自接風宴之後,忠君候府是安靜得很,他更想不明白冷梓玥心裡在盤算着什麼了。
按照她現在的以血還血的性情,冷家姐妹曾經那樣的設計她,侮辱打罵她,沒道理她不處理她們的。
“娘娘,小元子跟桂香過來了,要傳進來問話嗎?”花姑姑是宮中老人,一見主子在屋內談話,她自然而然就退到了外間。
“小心些,別讓人瞧見。”姜貴妃整了整妝容,讓百里長劍扶着她坐起來,長長的暗紅色護甲看着有些瘮人。
“是。”花姑姑點頭退下,再回來時身後跟着一個小太監,一個小宮女兒。
“奴才(奴婢)給貴妃娘娘請安,見過明王殿下。”兩人顫抖着身子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頭垂得低低的。
姜貴妃放鬆着身子,任由貼身宮女明兒替她捏着肩膀,雙兒爲她捶着腿,半晌纔開口道:“一個個的說,都有什麼消息?”
小元子趴在地上,說道:“回娘娘,皇上在半個時辰前,吩咐忠君候好好照顧冷四小姐,不得讓她有絲毫的閃絲。”
呆在劉公公身邊久了,他自然也學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越有利用價值的人,也就越有囂張跋扈的本錢,就如名不見經傳的冷梓玥。
現在宮裡,誰要提到她的名字,莫不是渾身抖得厲害,連皇上的寵妃她也敢當面要求杖斃了,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
“你呢?”聽到這個消息,姜貴妃精緻淡雅的面容閃過一抹蒼白,她沒有忘記莊妃臨死前看她的那個眼神,每晚她都爲此而做惡夢,怎能不怨恨冷梓玥。
要早知道留着她是這樣一個禍害,她就應該不顧皇太后的面子,殺了她。
宮女桂香聽到姜貴妃的聲音,雙肩抖得更是厲害,有些口吃的說道:“太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這幾日脾氣極爲不好,動不動就摔東西,責打宮人,還說、、、、”
“說什麼?”姜貴妃冷下聲,長長的護甲挑起桂香的下巴,眨眼之間,那光滑的臉蛋上就多出一條血痕,鮮紅的液體緩緩流下。
“還說冷、、冷梓玥留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着,她也不敢叫,不敢哭,只能咬住自己的嘴脣,不讓自己的身體顫抖得太厲害。
拔下沾染了新鮮血液的護甲,姜貴妃皺着眉頭,紅脣輕啓,“花姑姑,好好的賞他們。”眼前的兩個人現在還有用,要想在皇宮最當權的兩個人身邊下眼線,花的時間可是太多,浪費就太蠢了。
跪安之後,花姑姑帶着兩人離開內殿,分別打賞了銀兩,並且仔細的叮囑他們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方纔放他們離開竮坤宮。
“劍兒,你都聽到了,知道該怎麼做吧!”冷梓玥除掉了莊妃,卻沒有動張嘯,姜貴妃不會那麼天真的認爲,那是因爲她還愛着張嘯,她那是在殺雞儆猴,警告她。
想她蘇妙涵是什麼人物,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裡生活了二十多年,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她會是一個任人宰割的草苞嗎?
面對那樣一個性情多變的敵人,先下手爲強,纔是上上之策。
“兒臣明白,也正是爲此事來的,凌王府暫時是幫不上我們什麼忙,不過兒臣會努力把他們跟咱們綁在一條繩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百里長劍語帶保留的說道,昨日他才找過張嘯,誰知他竟稱病閉門不見。
他明白,張嘯根本就是不想見他,他也就由着他,等他心情好一點兒再說。
冷梓玥的絕情,是好還是壞,就看他怎麼去引導張嘯本人了。
“那個賤丫頭有什麼動靜?”她生的兒子,她豈有不瞭解的道理,不用她交待,他也會時刻觀注冷梓玥的一舉一動的。
“暫時什麼動靜也沒有,安靜得有些古怪。”既然不能從冷梓玥下手,那他就只有從那三個女人的身上下手,借力打力。
“留不得她,你必須想辦法除掉她,不擇手段也要除掉她。”姜貴妃心中是懼怕冷梓玥的,尤其在面對她那雙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睛,幾乎讓她崩潰。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去形容她的眼神,她只知道,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顫抖,不能與她正面爲敵,那就唯有劍走偏鋒。
“兒臣懂了。”有冷梓玥在的地方,就存在着不確定的因素,誰也不知道她會怎樣出牌,誰也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她想要得到什麼。
這樣的女人,太難對付。
“你跪安吧!”姜貴妃閉上雙眼,“本宮乏了,花姑姑你送明王出去。”
百里長劍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個跪安禮,轉身大步離開。
你若是友,那該多好,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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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兒,你在發什麼呆?”冷梓玥打着哈欠,披散着頭髮,雙眼迷濛,一副還未睡醒的模樣。
昨晚跟着師傅慕容蒼練功練得太晚,害她沒睡夠,平時早該起牀的時辰,現在連眼皮都睜不開。
“小姐,瞧你困得,要不再睡一會兒。”華兒捂着嘴偷笑,其實她挺喜歡小姐偶爾表現出來的迷糊可愛模樣,特別的惹人憐愛。
“不睡了。”許是自幼養成的習慣,生物鐘早就形成,時間到了她自然就會醒過來,想改也改不掉。
“我去拿早點過來。”話音還在,人已經跑出去老遠,風風火火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像性情清冷的她該用的丫鬟。
纖細的手指撥弄着長長的頭髮,淡淡的髮香縈繞在指尖久久不散,冷梓玥眯起雙眼,古代似乎除了空氣清新一點兒之外,別的都不怎麼盡如人意。
“小姐,還是熱的呢,快點兒吃,別餓着。”華兒將托盤裡的兩碟小菜,一碗肉粥出來放到桌上,笑着喊道。
“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冷梓玥一邊吃早飯,一邊不經意的問道。
華兒咬了咬嘴脣,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姐,我就是覺得大小姐她們不來找麻煩,日子真好,可是、、、、、、”兩隻手互戳着,後面的話,她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
“可是什麼?”挑了挑眉,冷梓玥已經解決掉半碗肉粥。
腦海裡不自覺的浮現出宮門口與血王百里宸淵的交談的那一幕,想到懷裡他送的妙音,好看的眉頭就蹙了起來。
“大小姐她們纔不會讓小姐有好日過,不來找麻煩,我是擔心有更大的陰謀。”華兒正色道,她討厭小人,有本事正面來,誰怕誰。
“敵不動,我不動,反正她們比我們着急,只要她們一出招,我就能名正言順的收拾她們。”冷梓玥不會主動挑起戰爭,但是那些個不安份的人能忍得了這種低氣壓多長時間,她就不得而知了。
“小姐真聰明。”華兒就知道小姐是早有打算的,她就仔細的等待着,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
冷梓玥只是抿了抿嘴角,並未說話,她有必要讓電魄好好打探一番跟血王有關的所有情報,一分不差的全部向她報告。
那個男人似乎很瞭解熟悉她的樣子,她總不能,一問三不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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