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了,我們該回去了。”百里宸淵走近她的身邊,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溫柔的披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嫣紅的臉蛋,嘴角的笑意加深。
嘴硬的小傢伙,還敢說自己沒醉,就她喝酒的模樣,他也猜得出,以前定是沒有喝過酒纔會如此。
想到她醉態可鞠的模樣只在他的面前展露過,心情就一陣說不出的舒爽來。
“我不冷。”晶亮的眸子帶着幾分迷離的望着百里宸淵臉上的玉製面具,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問道:“你爲什麼要戴着面具,是不是因爲長得太醜了,呵呵?”
不安份的兩隻小手,一隻手扯着將她裹得嚴實的披風,一隻手伸到百里宸淵的臉上,胡亂的抓着他的面具。
她要看看他長什麼模樣,幹什麼總是把自己藏起來。
“對,因爲長得太醜了。”微扯了扯嘴角,百里宸淵眼角抽了抽,見過他真面目的人,還真沒有誰說他長得醜的。
他家小玥兒這般肯定的語氣是從何而來,真讓他莫名的好奇。
冷梓玥扭了扭身子,絲毫沒有發覺自己正被別人攬在懷裡,兩人的姿勢多麼的引人暇想,嘟起粉色的脣瓣,有些渴的伸出小舌舔了舔,腦子不甚清楚的說道:“才、、、纔不是你、、、你說的那樣,你不醜,一點兒也不醜。”
頭暈暈的,身子軟軟的,她是怎麼了?
難道真的喝醉了,原來這就是喝醉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喜歡。
“你知道我不醜。”百里宸淵緊緊的環着她的腰,真擔心他一鬆手,懷裡這個腳步虛浮的小傢伙就會狼狽的跌坐到地上,等她清醒過來,一準兒非滅了他不可。
“嗯,我就是知道。”用力的點點頭,她知道的,還好熟悉。
“呵呵,乖,聽話,不許扯掉披風。”寒風呼呼的吹着,就連他都覺得冷,穿得又少的她,怎麼可能不冷。
黑色的銀絲制滾邊披風穿在百里宸淵的身上剛剛好,穿在冷梓玥的身上就明顯大了太多,樣子很滑稽,大人穿小孩兒的衣服,也就是這般。
不滿了撇了撇嘴,瞪着用力抱着她的男人,又說不出一句話來,冷梓玥只沉得她的頭更暈了,好想睡覺,原本就嫣紅不已的小臉,滄水的後勁一上來,讓她的臉頰更加的酡紅嬌豔,美麗不可方物。
百里宸淵伸出手指輕撫着她的臉蛋,那暖暖的溫度讓他的笑容變得寵溺無比,懷裡的小傢伙,纔是最值得他寶貝的。
“小傢伙,都告訴你不要喝太多,醉了可就危險了,叫你不聽,難得的一次約會,不得不又要染上鮮血了。”小心翼翼的將披風裹緊冷梓玥嬌小柔軟的身子,百里宸淵不甚在意的低聲道。
本就寒冷的天氣,在他漸漸泛起的殺意下,溫度似乎變得更低,空氣彷彿都要凝結成冰一般。
比起冬日的蒼涼,百里宸淵更喜歡春日的青意盎然,放眼望去,除了掉光樹葉之後,光禿禿的樹幹與山石,就只有地上四季常綠的青草,那一大片純白色的雪裡紅正迎風怒放着,冷風揚起,帶來一陣陣淡淡的暗香。
雪裡紅,初冬時節綻放,它是大雪來臨前的信使。
看到它的花,也就意味着,第一場大雪即將來臨。
“小玥兒,你說,我們能否有幸一起欣賞到我們相遇的第一個冬天的第一場雪呢?”微勾的嘴角說明他的好心情,百里宸淵暗暗感受着那些氣息向他們靠近,漸漸的將他們包圍在中間。
細心的留意着他們有幾隊人馬,大概都是什麼路數的。
迴應他的除了風聲,還有冷梓玥輕而淺,但卻異常平穩安定的呼吸聲。
“呵呵,你這可愛的小傢伙,大敵逼近,你還睡得真香。”低沉的語氣帶着幾分揄耶,又帶着幾分寵溺,百里宸淵覺得看她睡覺也是一種享受。
至少,他就已經記不清楚,有多久,沒有踏踏實實的睡一覺。
什麼都不想,只是單純的睡上一覺。
俯身,低首,一個淺淺的吻落在冷梓玥光潔的額頭上,一掃而過,留下點點餘溫,“小玥兒,安心的睡,我會保護你的。”
百里宸淵絲毫不擔心冷梓玥知道後會拔他一層皮,良辰美景,他當然要偷一點兒香,等會兒動起手來,他纔有足夠的戰鬥力不是。
紅潤的臉蛋不自覺的更往他的懷裡蹭了蹭,冷梓玥在夢裡好像聽到一個動聽的聲音,柔柔的對她說‘我會保護你的’,多麼的熟悉,好像在遙遠的地方,在她的夢裡,有個人也對她說過。
嘴角彎起淺笑,睡得更沉了些。
她所接受的一切的訓練都只爲了讓自己變理強,強到沒有人可以打敗她,她也不需要任何的保護。
可是當這句話像流水一樣,一點一點滲進她的心底時,她才發現,原來她也想要做一個柔弱的小女人,可以有人依賴,可以相信,有那麼一個人,真的可以保護她。
“真想一直看着你這樣的笑臉,美得讓人屏息。”百里宸淵的目光落在那張熟睡的小臉上,自言自語。
不管來了幾路人,破壞他的好心情,敢動他的女人,通通都是找死。
、、、、、、、、、、、、、、、、、、、、、、、、、、、、、、
“他們就兩個人,還有沒有幫人?人手準備齊全沒有。”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只餘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渾身透着肅殺之氣,語氣冰冷。
“稟報大皇子,一切都準備好了,他們一直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動作。”領頭的黑衣人拱手說道,他從滿香樓出來就一直跟隨着他們兩人,百分之百可以確定他們身邊沒有任何的暗衛,“大皇子,他們飲了酒,那個女的看來已經醉了。”
高手對戰,切忌不可大意輕敵,他不能讓自己的手下置於危險不確定的境地。
“嗯。”北堂赫奕緊了緊握在手中的刀,沉聲道:“虎斑你記着,冷梓玥一定要小心的防着,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他怎麼可能忘得掉,她是怎樣一刀一刀用他親妹妹的血畫了一幅‘血染江山’,她又是怎樣一刀一刀廢了他的妹妹,讓她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生不如死的活着。
這一次暗暗回到祁月國,神不知鬼不覺,就算是攝政王也不知道他的行蹤。母妃的憤怒他還記在心間,他也沒有忘記父皇陰沉的臉色,他現在所有的行動都是得很到支持的,勢必要滅掉冷梓玥。
血王,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他站在冷梓玥的身邊,有何目的,誰也不知。此次若能一次性解決冷梓玥,除掉血王也算是順手爲之,誰又知道是他們所爲。
只盼血王不會成爲冷梓玥的助力,否則,計劃只怕有變。
“屬下明白。”虎斑是此次刺殺行動的領頭人,面巾遮不住的是他那道從眼角一直延伸下去的醒目刀疤,可見此人兇狠異常。
“他們來了沒有。”小心的看看了山澗之中,那一紅一藍兩道身影,北堂赫奕的胸口怒火在泛溢,熱血在燃燒着。
從小,他就看到自己父皇雖是一國之君,但卻沒有什麼實權,凡事都要經過攝政王的同意,活得窩囊。他貴爲皇子,本該身份尊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因爲攝政王,他的身份變得很尷尬,時常淪爲百姓閒暇時的笑談。
那時起,他就發過誓,他要做一個比父皇還要強的皇帝,他要除掉攝政王,真正的成爲一個皇帝。
“到了。”虎斑看着那個袖口繡着一隻金色黃蜂的人,就知道是相助他們的人。
“跟他們溝通一下,準備行動。”時間拖得越久也就越容易被發現,先下手才能保證沒有意外發生。
“是。”虎斑拿出一把綠色的小旗子,開始打旗語。
雙方溝通完畢之後,方纔對北堂赫奕彙報道:“大皇子,他們的意思是從兩邊包抄,將他們兩人圍在中間,一舉殲滅。另外兩派人不知是何來路,明王的意思是他們的目的跟咱們一樣,各行其事,互不干涉。”
“回答他們,同意。”命令下達,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不管冷梓玥是真醉還是假醉,血王是真廢物還是假廢物,一會兒之後,全部都能得到解釋。
------題外話------
天冷了,親們注意多穿衣服,不要受涼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