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舐血魔妃 072章 血色浪漫
天空,細雪紛飛,似數不清的牛毛在飄舞着。
飛檐的屋角,雪花浸溼了琉璃瓦。
花木扶疏覆蓋着薄雪的園子,花葉都墜着晶瑩的雪珠。
整個天地,籠罩在一片美麗而清冷的銀色世界中。
精緻的爐鼎,鼎身四周雕琢着騰飛相纏的金色麟魚。鼎蓋掩住了鼎裡的火腥子,嫋嫋的爐煙從鼎上面的孔裡升起,淡淡的桂花香瀰漫在空氣。
‘扣扣扣——’清脆的響門聲富有節奏的響了起來,打斷了冷梓玥望着窗外的白雪發呆的思緒。
淡藍色的長裙,袖口用銀色絲線勾勒出一圈袖邊,裙襬則繡着幾朵百合花,胸前是白色錦緞束胸,寒風輕揚,裙襬隨風搖曳,絕色傾城的容貌,淺淺合宜的溫婉笑容,似一株百合給人清新、高雅的感覺。
火紅色的披風靜靜的躺在紫檀木的貴妃倚上,鮮豔的顏色,如火如荼。
“進來。”聲若清泉涓涓,清脆聲聲,煞是悅耳,冷梓玥負手而立,微微閉上雙眼,收回混亂的思緒。
兩天不曾來找她,竟然很是不習慣。
對他,有依賴了麼、、、、、、、
四人魚貫的走進房間裡,望着冷梓玥纖細的背影,恭敬的輕喚道:“參見少主。”
“嗯。”微微頷首,冷梓玥猛然睜開雙眸,長袖輕甩,蓮步輕移,優雅的落座在貴妃躺椅上,目光清冽。
“少主,風月樓開張的時間是否要推遲一個月?”銀灰色的長袍合體的穿在鳴魄的身體上,線條流暢的下巴,光潔的肌膚,不用看也知道,金色的面具下藏着一張英俊帥氣的臉龐。
還有五天就是除夕夜,接下便是正月。
五國齊聚,玲瓏宴就即將舉行。
若是選在那之前開張營業,收到的利益應該是最大的。
“哦,因爲玲瓏宴的原因以及皇上下的聖旨麼?”冷梓玥彎了彎嘴角,她果真沒有看錯人,鳴魄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
倘若將他放到現代去,指不準就是下一個世界首富了。
年關將近,整座皇城都素白滿天飛,迎接着前楚皇后的祭拜儀式,青樓那種地方,怎麼還會有人去關顧。
“少主英明。”黑色的眸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鳴魄心中對冷梓玥的敬畏之情早已經超過了一切。
明明那麼纖細瘦弱的一個女子,可她卻有驚世才華,雖然她只是拿給他一些經商的計劃書,在他看來,由她親自操刀,絕對比他做得更加的出色。
“鳴魄,我不喜歡聽恭維的話,我給你最大的決定權,生意上的事情全權由你負責,不要害怕拿主意,買賣買賣,沒有買就沒有賣,有時候吃點虧倒也不礙事,就當買了經驗,該果斷的就果斷。”冷梓玥沒有瞧過賬本,只是聽冬雪說起悠隱閣最近又入了一大筆金銀,她就對鳴魄更加的有信心。
“有少主這句話,屬下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鳴魄的眼兒笑彎了,煞是可愛。
“呵呵,你很可愛。”冷梓玥望着他的眼睛,輕笑出聲,若有所思的說道:“鳴魄,你是不是長了一張很可愛的娃娃臉。”
雖然這個傢伙總是擺出一副冷冰冰,酷酷的模樣,偏卻帶給她一種很可愛的孩子氣,果然刻意裝出來的,無法跟百里宸淵身上與生俱來的冷酷氣質相提並論。
黛眉輕蹙,她又一次想起了他。
“呃、、、沒有。”鳴鬼先是一愣,緊接着渾身僵住,仔細瞧還能發現他的手指在顫抖,回答得倒是乾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就是語氣顯得很沒有底氣。
冷梓玥低睨了一眼另一邊,被鳴魄眼光威脅憋笑憋得很辛苦的三個男人,那抖動得異常厲害的雙肩,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少主,屬下想起還有幾筆賬目沒有親自核查,先行一步。”鳴魄眼見自己的秘密快要藏不住了,立馬就想三十六計,走爲上。
“等等。”冷梓玥抿了抿脣,她覺得欲要腳底抹油偷溜的鳴魄,可愛驟然又增加了幾分,“把面具摘下來,讓我瞧瞧。”
鳴魄嘴角猛抽,身體僵硬,憋紅了一張臉,他能說不嗎?
一想到斜倚在椅子上像個仙女兒一樣美得如夢似幻的少主,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他就很沒有骨氣的知道,他沒有說‘不’的權力。
“別看他,你們也有份,都摘下面具讓我瞧瞧,怎麼成天戴在面上很舒服嗎?”她就不喜歡戴面具,遮面紗神馬的,長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嘛!
如果誰敢一直盯着她瞧,讓她不順服了,直接滅掉不就成了。
何苦那麼委屈自己。
“呵呵,少主,不用了吧!”嘴角的笑攸的凍結掉,電魄擺了擺手,雖然他覺得自己是帥哥一枚,但是放到冷梓玥面前,那根本就是連草都不如。
閃魄與雷魄對視一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冷梓玥是他們的少主,真實的面貌其實早應該讓她瞧見,礙於她一直都沒有提,他們自己也不好意思直說。
真要是說出來,感覺不是一般的彆扭。
遇上冷梓玥這樣的一個主子,違揹她的意願,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電閃雷鳴,電魄就從你開始,一個接着一個來。”冷梓玥清亮的眸子裡染上幾分難得的笑意,原來有朋友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前世,因爲她清冷淡漠的性情,從來沒有人跟她做朋友。
這一世,她只想好好的爲自己而活。
親情,上一世雖淡,至少沒有人想着傷害她;這一世,可以說是壓根就沒有。唯一疼愛她的便宜母親,也早早離世,留下她一個人。
友情,現在的她,擁有很多。在她的心裡,從不曾將身邊的他們當成是下屬,真心的對待他們,像朋友一樣。
愛情,她不懂,因爲有百里宸淵,她願意學着去懂。
他是她來到這個異世,唯一一個帶給她溫暖的人,莫名的熟悉,他真實的疼寵與呵護。依賴與信任,就那麼一點一點在心裡蔓延開來。
“電魄,你還不動手。”鳴魄總算是找到一點底氣,他倒在最後一個,還能稍稍做一下心理準備。
“咳咳,我知道了。”手伸到耳旁,電魄輕輕的摘下臉上的面具,目光平靜的對上冷梓玥真誠的雙眼,心裡緊張得像是提了七八隻桶,上上下下,讓他慌了手腳。
那雙清澈無塵的雙眸,清清靈靈,滿是專注,一點也沒有別的意思。
“一個一個來,誰也別想躲着。”冷梓玥笑了笑,梅蘭菊竹四個丫頭也是成天戴着一張銀色的面具,待她再一次回到悠隱閣,也讓她們都摘了。
大好年華的姑娘家,成天將自己的臉藏起來,都叫什麼事。
閃魄無奈的搖了搖頭,動作利落的摘下臉上的面具,拿在手中搖了搖,引來冷梓玥莞爾一笑,爲他有些無賴的舉動。
雷魄的眸光一暗,還是很鎮靜的摘下臉上的面具,雖然曾經他有說過,戴上之後就再也不拿下來,此時此刻,他卻是摘得心甘情願。
最後輪到年紀最小的鳴魄,不甘不願的咬了咬嘴巴,一雙大眼骨碌碌的轉了幾圈之後,乖乖的摘下臉上的面具,不滿的叫道:“你們都欺負我。”
冷梓玥一時沒能忍住,挑着眉,目光灼灼落在鳴魄的臉上,“明明那麼可愛的性子,每天裝得那麼深沉,你不累麼?瞧瞧,多麼可愛的一張娃娃臉,別人想要還羨慕不來呢?”
非常俊逸清秀的一張娃娃臉,五官精緻,異常的柔和,白嫩嫩的皮膚,當真有一種看了一眼就想要伸出手去掐的感覺。
瞭然似的點點頭,冷梓玥有點明白,他怎麼要裝,還要藏起自己的臉了。
“我可是一堂之主,怎麼能像這個樣子。”一張臉皺成苦瓜狀,鳴魄囧大了,他一點都不喜歡自己長了一張娃娃臉。
明明已經二十歲了,看起來還像十三四歲,能不受打擊麼。
“做你自己就好,何必那麼在意別人的眼光。”冷梓玥的眼掃過電魄,閃魄與雷魄,最後目光落在雷魄的臉上,一眨也不眨。
要說,她的屬下,都可以說成是美nan四人幫了,風格不一,各有特色。
電魄的五官有棱有角,非常的立體,一種強烈的視覺感,偏生一雙丹鳳眼柔和了他的整體感官,是一張很容易就能被人記入心間的容貌。
看着閃魄的臉有一種很舒服的書生氣息,膚白似玉,面如敷粉,或許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可別看輕他,動起手來,他可不是好招惹的主兒。
“雷魄,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沒有看不起,沒有厭惡,有的竟然是一股心疼,冷梓玥望着那道由雷魄左臉眼瞼一直彎彎曲曲延伸到上嘴角位置的醜陋刀疤。
不難想象受傷時,是怎樣的白骨森森,血流如柱。
他的五官分開來看,說不出的精緻絕佳,組合在一起之後,同時帶有冷酷與邪肆的氣質,絕對是一個令人一見傾心的傢伙。
“少主,一道傷疤罷了,早就已經好了。”雷魄勾脣一笑,讓那道雖然顏色淺了很多,依舊很是嚇人的刀疤更清晰了幾分。
他以爲會看到厭惡的眼神,卻不知冷梓玥那一閃而逝,心疼的目光竟讓他鼻頭有些發酸,有多久,沒有人心疼過他。
“過幾日,我配些除疤的藥,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可不能毀了。你有你的秘密,我也不問,你們四個都給我聽仔細,別人要是敢動你們一根手指頭,就是在打我的臉,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給我打回去。不管你們在做什麼,執行我的什麼命令,你們的安全都給我放在第一位,若是因爲要完成任務讓自己的身上有傷口,我會讓你們嚐嚐血蠱入體是什麼滋味。”冷梓玥眸光一凜,她可是很護短的人,她的人除了她,誰敢動一下,她就讓誰萬劫不復。
電閃雷鳴心下一震,每個的眼睛都有一種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的光芒一閃而逝,拱了拱手齊聲道:“是。”
從來沒有人,會像冷梓玥一樣在意他們,保護他們。
“電魄有話就話,憋着你也不嫌累得慌。”從他們進門開始,冷梓玥就眼尖的瞧出他欲言雙止的模樣。
被點名的電魄嘿嘿一笑,想到冷梓玥與百里宸淵之間的微妙關係,他很頭疼他的問題到底是問還是不問。
至少在昨天以前,他覺得血王百里宸淵配不上他家少主,一個連無權又勢的王爺,他拿什麼來保護冷梓玥。
顯然,經過昨天的事情,他覺得,血王配得上冷梓玥。
朝堂之上,不僅廢了大將軍陳秉權一隻手臂,更是讓今天的早朝變得特別的有意思。那些個昨天還言之灼灼不能爲前楚皇后行國禮祭拜的大臣,一夜之間全都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言論,大力主張要爲楚皇后行祭拜之禮。
前前後後,不過短短一夜,如此翻天地覆的轉變,怎不令人咂舌。
“呵呵,少主,其實也沒什麼、、、、、”抓了抓腦袋,電魄笑得格外的白癡。
冷梓玥白眼一翻,她就知道,夏花那張嘴是不把門的,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傳她跟百里宸淵那個傢伙的,鬱悶。
她大概是陰溝裡翻了船,纔會跟那個腹黑又陰險惡的傢伙槓上,還甩都甩不掉了。
說到底也不是甩不掉,而是她捨不得再甩掉他。
“那些大臣之間私底下的交易若是被人抓住了尾巴,並且公誅於世,你們說意味着什麼?不大不小的臣子都有那麼多的秘密,真定候,大將軍,那些權臣背地裡的勾當還會少嗎?只要手裡握有這些,想要讓他們改口,還不易如反掌。”百里宸淵,你到底有着怎樣龐大的情報網,連那些隱密的事情都能全部掌握在手,顛覆整個祁月對你來說,只怕也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冷梓玥水眸微垂,誰也瞧不見她的神色。
你的神秘莫測,讓我對你的興趣更加的大了。
如你所言,你有多少面,直接告訴我沒有意思,還得由我自己去發現纔有趣。
“原來如此,那豈不是血王掌握的情報網,比我們還要巨大,原本我還以爲,只有咱們手裡握得有那些大臣的家底呢?”電魄黑了臉,他還是沒有血王的道行高呀!
苦心經營那麼多年的情報網,都只掌握了少部分大臣的家底,血王掌握的是多少,幾乎每個大臣手中都有一份。
腹黑,百里宸淵實在太黑了。
表面上,他默默無聞,哪天若是站在陽光下,不知要戳瞎多少人的雙眼。
“情報的收集,待風月樓建立起來之後,我會詳細的改一改,不怕比不過他。”粉脣微微扯出一抹動人的笑意。
不管是敵人還是對手,抑或是同伴,她都喜歡強大的,百里宸淵那樣的對手,纔是她所要尋找的。
“是。”電魄點了點頭,心中開始期待起來。
鳴魄負責的生意有了冷梓玥提點,賺的錢是越來越多,他也很想收集更多一點兒的情報嘛!
“少主,近來其他四國動作都很頻繁,屬下估計他們是要到祁月過新年了。”閃魄語氣平緩,對於他們接下來的動作甚是不解。
“過年罷了,誰沒有在自己的國家過過,玲瓏宴在即,他們潛進祁月打探對他們有利的情報也不奇怪。”冷梓玥眨了眨眼,她若是想要得到勝利,瞭解對手也是必須的。
“少主放心,跟蹤到他們的行蹤,屬下會即刻稟報的。”
“你手下的人讓他們注意自己的行蹤,切忌靠得太近爲自己引來危險。”
她要是活着的人,不是死人。
“是。”
“雷魄,那些東西準備得怎麼樣?”冷梓玥看向雷魄。
“少主放心,半個月之後,一定全部呈現在你的眼前。”那些形狀怪異的東西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但他相信一定都是非常有用的東西。
一如,冷梓玥貼身使用的血薇。
那把短而小,精緻猶如一把玩具匕首般的血薇,出鞘必定見血,削鐵如泥。
“待玲瓏宴之後,一定送你們各自一件你們最擅長使用的兵器。”她喜歡研究兵器,冷梓玥早就想要爲電閃雷鳴,風花雪月,梅蘭菊竹,十二個人都打造一把最適合他們使用的兵器,只是一直都抽不出時間來。
爺爺曾經說過,對於兵器,沒有人比她更懂。
“多謝少主。”能擁有像血薇一樣貼身的兵器,他們早就期盼已久了。
只是不曾想過,冷梓玥竟瞧出了他們的心思,甚至還一直都牢牢的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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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彈指而過。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月都皇城陷入了一片糜色的絢麗之中。
城外,聖峰寺回城的半路上,雪如鵝毛般紛飛着,煞是美麗,映襯着晈潔的月光,好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馬蹄聲清脆的迴盪在錯落有致的樹林間,樹梢上積雪墜落的聲音是那般的清晰明朗,寒風刺骨。
披着銀白的月光,百里宸淵一襲火紅的錦衣,金絲在袍上勾勒出一隻飛翔的蒼鷹,棱角分明的五官,狹長勾魂醉人的墨瞳,挺直的鼻樑、性感的薔薇花色薄脣,一頭及腰的長髮就那麼垂散在肩頭。
雪花在他髮絲下留下了晶瑩的水珠珠,額際的幾縷髮絲有些服貼在黏在額邊,倒更增了幾分邪氣與性感。
駿馬飛快的奔馳着,修長的手指自腰間拿起玉製的面具,輕輕的覆在俊顏之上,渾身的氣息驟然變得冰冷刺骨,邪氣的勾起薄脣,冷聲道:“你們是一個一個的來,還是全部一起上,本王倒想瞧瞧你們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在他還未懂事之初,就有數不清的刺客欲要取他性命,哪怕是在銀月城那樣的苦寒之地生存着,也沒能讓他們放他一條生路。
既然他不能好好的活,迫害他的人,也休想安然的存活一世。
他不會一劍了結他們的性命,他只會選擇用最殘忍的手法,叫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血王殿下隱藏得太深,我們這些無名小輩也冒不起那樣的險,只好一起上了。”一把大刀‘呲’的一聲出了刀鞘,直指百里宸淵。
“報上名來,本王也好記得你們是什麼人?”紅袍翻飛,玉製的面具散發着寒涼的幽光,黑寶石般的眸子突然之間好似閃爍着血紅的光芒,猶如兩塊上好的血玉。
漸漸濃重而壓抑的殺氣,不禁讓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生活的殺手都產生了懼意,雙腿微微有些打顫,任誰也不敢向那個騎在馬背上,俯視着他們的人靠近一步。
“你只要記得是殺你的人就好。”手拿大刀的人瞪了一眼身後的兄弟,把心一橫,他不第一個出手,只怕後面的人全都要跑光了。
百里宸淵足尖輕輕踢在馬腹上,馬兒似有靈氣一般朝着沒有人的空地跑去,安安靜靜的垂着頭,啃着地上積雪。
修長的身體浮在半空中,紅衣如火,瘋狂的燃燒着,那是月光下最爲耀眼,最讓人移不開眼的發光體。
墨色的眸子看也沒有看那個朝他舉刀衝來的殺手頭頭,保持着雙手環胸的姿勢,直到冷冷的刀鋒逼近他的臉龐,雙眸頃刻之間變爲血紅之色,冷冷的落在殺手的臉上,快如閃電的動作,如風颳過一般,再見百里宸淵的身影,已經落在殺手羣中間。
血瞳變幻莫測,殺氣鋪天蓋地的捲來,只一招,那人已經被撕得粉碎,除了斷成幾截的殘刀以及那碎了一地的衣服,什麼也找不到。
“你們想要跟他的死法一樣麼?”薄脣輕啓,竟是透骨的寒涼。
他是地獄裡出來的嗜血魔王,嗜血如命。
全身都裹在黑漆漆夜行衣裡面的殺手肝膽俱裂,無法控制自己的雙腿不要打顫,害怕深入骨髓。
寒風,吹拂着,夾帶着濃濃的血腥。
冷梓玥蹙起雙眉,心思未定,身已先行。
這條路是由聖峰寺回皇城的必經之路,出城之前,是因爲擔心有人會安排殺手取百里宸淵的性命,明知憑着他的身手,斷然不會有事,可她還是意無反顧的來了。
出城之後,沿路尋找他的行蹤。
流動在鼻尖濃重的血腥氣,令她體內的嗜血因子再度的激昂起來,讓她有些躁動不安。
一陣清遠悠長的笛聲婉婉轉轉的空寂的林間悠揚的響起,歡快的,活潑的,彷彿有無數的孩子在桃花林間嬉戲。
百里宸淵渾身一顫,一腳踢開跟前的黑衣人,猶如滴着血淚的紅眸瞬間變回黑寶石般的色澤,深邃迷人。
微微側了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呆呆的望着那個身披火紅披風的俏人兒,眸中溫柔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她到底是在意他的,否則,也不會專門出城來尋他。
冷梓玥眨了眨眼,望進百里宸淵深邃的黑眸之中,手中的妙音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貴重不說,還深得她心。
血薇與妙音是前世她最在意的兩樣兵器,與其說是兵器,更貼切的說,它們是她最貼心的朋友,永遠也不會拋棄背叛她。
清澈的眸子在看見黑衣人舉向百里宸淵的長劍時,瞬間變得凌厲無比,悠揚的笛聲斗然由低轉高,急促不已,帶着肅殺之氣。
頓時,寒雪紛飛,捲起一地積雪,枯葉飛散,羣鳥驚飛,將整個樹林摧毀了盡一半。
傾泄的月光灑落在樹林間,也落在她的髮梢間,似無數的星星在跳躍着,長髮飛散,然而她的表情又恰到好處的威凜,有股王者般的氣勢壓迫着。
美豔的臉蛋上蒙上了一層嗜血的光芒。
妙音所奏出的音律好似一道藍色的彎弧線,似一道閃電,卻比閃電更加的快,劃在黑衣人的胸口,鮮血飛濺,氣絕身亡。
“小玥兒,你想送你一件以血鑄成的禮物。”紅影輕移,百里宸淵已經站在冷梓玥的左手邊,微涼的手指輕撫她沒有一絲溫度的臉蛋,神色一凜。
“那我就瞧瞧。”笛聲消散,冷梓玥挑了挑眉,望了眼死了近一半的黑衣人,剩下的那些也不成氣候了。
“呵呵,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百里宸淵話音一落,凜冽的殺氣鋪天蓋地的涌來,那片早已經被鮮血染紅白雪在月光下呈現出暗紅色,腥氣濃重。
紅袍隨着寒風揚起,發出‘呼呼’的磨擦聲,快狠準的進攻,進攻,再進攻,一個又一個的人,以着最唯美的方式倒下去。
他們身上的每一個致命傷口都在最大的動脈處,劃開之後鮮血以着扇形高高的噴濺而出,猶如下起一場紛紛揚揚的血花雨,極其的妖冶與詭異。
直到最後一個黑衣人恐懼的睜大雙眼無力的倒在百里宸淵的腳下,這場實力懸殊的廝殺才正式的宣告結束。
“漫天血花紛紛落,悽美,蒼涼。”粉脣輕啓,冷梓玥倚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她喜歡冬天也常綠樹,總覺得那非常的生機。
清冷的眸子望着百里宸淵,以那種手法殺了所有的黑衣人,髮絲不顯凌亂,氣息平穩,衣服上也沒有沾上一丁點兒的血漬,他果然會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對手。
只是不知,她與他,誰更厲害一點。
“血花?呵呵,我想也是,美嗎?”他嗜血,殺了一個人,就還想再殺第二個,無法壓制全身血液的亢奮。
揚了揚嘴角,她也嗜血。
血的顏色,妖嬈,美麗。
百里宸淵的表演好像是用紅色墨汁在做噴墨畫一般,紅腥子四濺,比起純白的雪花,她更喜歡帶着溫熱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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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昨天發的公告哦,呃,這個星期天蕁沒有算在裡面,但是多更了一千字,呵呵。
以後就是按公告上的更文了,親們,蕁會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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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鳳家最不受寵的四小姐,空有傾城之貌,卻胸無點墨,生性膽小怯懦,飽受欺凌苦不堪言。
◆死而復生,睜開凌厲的眼眸,她已不是她,她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褪去懦弱,風華盡現,傲視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