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被孫策的表現驚的有點發楞,不明白他臉上那邪惡的笑容究竟是代表着什麼意思。
心下惴惴不安的想到:“這個小子莫非是嫌這飛奴太小,肉太少,不夠一頓吃的,想要把我教中的飛奴都一鍋燴了嗎?爲什麼要問一共幾隻呢?啊喲,不好!他要是一下吃完了,那以後老道豈不是沒得口福了!”
嘴中忙訕訕的說道:“不多,不多,才十、嗬!才八隻而已。真的不多了!只是將軍你詢問它們數量想要做什麼?”
孫策一聽有十隻,壓住心中的狂喜,暗想:“這飛奴不就是後世的信鴿嗎!在這個沒電子信號,更沒電話的時代,這信鴿的做用就太重要了。他奶孃的,今天真得是撿到寶了。聖人說的好,還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
“左慈那裡有四、五對鴿子,這就足夠了,只好培養的好,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建成一張信鴿通信網了,這樣,與周瑜、祖郎以及軍隊間的通信問題就可以解決了,而且對於以後的行軍作戰也是極有用處的。”
“這個老道卻還真是我的送鳥福星,既然你送上門來給我敲,那纔是不敲不足以平我憤了!要不要敲的他老媽也不認得他呢?不過按說他百多歲了,他應該也沒老媽了。”
“雖然知道兩千年前,中外均有把信鴿作爲通訊工具的記錄。但回到這裡這麼久,當初也曾經問呂蒙等人,卻根本沒有人知道這鴿子是什麼樣的鳥,只好做罷。原來它們現在不叫鴿子,而是叫飛奴呀!難怪打聽不到一點消息。”
看着手中的鴿子開始安靜下來,也是用它那溜圓的小眼睛打量這個死死捉着它,眼中放光的擒獸,發出了幾聲不安的咕咕叫聲。
黃蝶舞驗完她的花,湊到孫策耳邊說道:“老公,他那朵花是真得呀!這老道還真是神奇的很呀,這麼冷的天氣,他居然能變出六月的花來!老公,你幫我說說,讓這老道長也教教我變花出來的戲法,好不好嘛!等小蝶學會了也變給你看!”
孫策看着她嬌美的撒嬌樣子,心中癢癢的想到:“你身上的百花,老公都來不及看了,那有什麼心思看你變什麼野花啊!”
黃蝶舞卻沒等孫策反應過來,轉眼間看到他手中的捉着的飛奴,驚喜的叫了一聲:“好可愛的小鳥!老公給我嘛!我要!我要!”
一把搶了過去,害得孫策連忙放手,同時還連聲囑咐她小心、小心!生怕她這個暴力的小妞會粗魯的掐斷了小鳥的脖子。
看着黃蝶舞小心的摟着那隻飛奴,孫策心中的快樂的幾乎要滿了出來:“眼下倒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找到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時代真正的鴿子,好像比後世的鴿子要小上一些。今天真是幸運日!不但收到了有用的人,還找到了最重要的工具!”
“相信它們必將成爲我江東軍的秘密武器之一。這纔是真正的法寶啊!及時的信息可是比什麼東西都更重要,只是好象從來沒聽說過有哪裡的軍隊裝備了信鴿呢?”
“他們都不知道嗎?這根本不可能!爲什麼卻總是讓信使騎着馬兒狂奔送信,不知道一年裡單是報信就要跑死多少匹馬。那裡有信鴿來的安全迅速呢?”
孫策想到這裡,疑惑的向左慈問道:“左道長,你說觀中只有十隻鴿子,噢是飛奴,這種鳥很難養嗎?怎麼這麼少呢?呵呵,道長放心,本將軍只是想要用它,而不會拿它們做下酒菜的!”
左慈聽孫策的口氣不似要吃掉寶貴的飛奴,略微鬆了一口氣道:“倒不是特別難養,只是非常的難以訓練成功,我教中花了極大的精力,到現在也只訓成了五、六隻而已,偶爾用它們傳上些要緊的信件,只是不能離教中太遠。”
“加上它的肉味鮮美,天敵不少。雖然我觀中總共養過的飛奴,少說也在百隻以上。不過要不被蒼鷹野貓什麼的捉去吃了,要不就是放飛後沒能飛回來。”
“往往是放了出去就是不知所蹤,也不知道究竟是死了,還是飛去了別處。只剩下這幾隻能飛回宮中的。”
說着,還重重的舔了一下他那薄薄的嘴脣,彷彿回想到什麼美妙的味道一般。
孫策思索了一下,就知道了其中的關節所在:“肯定是他們不懂訓練信鴿的辦法。直接從太遠的距離放飛,這樣的話能有幾隻飛回老巢都是幸運的。”
“必竟鴿子雖然戀家,但是沒經過一番適應性訓練,直接從遠距離開始起飛。家門的朝向都找不到了,你讓它怎麼回家,至少也得讓人知道回家的大概方向才行!那樣它臉上的地磁定位系統才能準確的發揮作用。”
“按說鴿子的繁殖應該還是很快的,怎麼這麼發展不起來呢?對了,他剛纔說肉味鮮美,這老道,看來真得是吃了不少的鴿子肉了,看來他纔是最大的山鷹野貓吧!”
“暴殄天物啊!我抓那麼一隻,他就心痛的鬼一樣的叫喚!真是個小氣的傢伙。”
想到這裡,孫策的眼神不由得帶上了一絲怒火:“左老道!說你吃了我多少隻飛奴了?居然不守你道門的清規,你破戒了!你居然還喝酒!”
左慈一臉的迷糊,說道:“小將軍你這是怎麼了?這麼生氣!我們道門修仙求道,本就不強要戒絕酒肉的啊!都是順其自然,弟子們自願,覺得該戒就戒,不願戒的也從不加強求。學道之人在家娶妻生子,傳承香火的也不在少數啊!”
“想我道家教義以爲,只要道心堅定,行萬事萬物都是修道啊!倒是聽說徐州地面上,有些外來的修道之人。那些纔是邪魔外道呢?說是要什麼拋家棄業才能修行的,他們信的卻是什麼叫佛的神靈!”
老道忽然反應過來,驚咦一聲:“咦!不對啊!那飛奴是老道觀中所養,怎麼變成是將軍你的呢?”
孫策一呆,心中念道:“奶加奶的!現在的道士,卻是能娶老婆的啊!原來倒是我自己孤陋寡聞了,真是奇怪的色道士,不知這老道活了這麼久,又禍害了幾個良家少女了。”
心中一橫,硬着頭皮強聲道:“那個飛奴什麼的,從今天起本將軍徵用了,它們就是我的!你說要投靠我需要我的支持,可你也得拿些見面禮出來吧!”
“總不能是你動動嘴皮子,就讓我單方面的付出!天下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誠意也是要相互的表現出來,才能長久,你說對吧!這樣好了,本將軍大人大量,就吃點虧,你把觀中訓養飛奴的道士連飛奴一起都給我送到軍中來,嘿嘿!如此我就答應你的要求了!”
說完,丟下被打劫了的一臉呆滯的左慈,帶着黃蝶舞和一衆衛士揚長而去。
左慈心中大怨:“這個貪婪的小傢伙,真得如百姓們傳言的那麼好嗎?老道怎麼看着這小子也不比那些心狠手毒的官差們手軟半分!我是不是選錯了投靠的對象啊!”
“不過還好,我老道聰明,留着那麼一手,藏下了幾隻飛奴,不然,這次可真得是連人帶鳥損失慘重了!不過這下只怕老道要很久以後,才能再嚐到這滋潤養顔的飛奴肉了!心痛,肉痛!我怎麼就把飛奴給放出來了呢?這也是道法註定吧!”
“算了不管他,爲了道門的繁榮昌盛,老道就只能舍了這些飛奴啊!唉!捨不得孩子打不着老狼,捨不得飛奴投不了孫郞啊!”
“看準了的事就要有決斷!這個小子眉眼間有的還是正氣,而且應該不會太傻,連我左真人都敲詐的人,怎麼會是傻子呢!”
搖搖頭,這個被敲詐的肉痛的老道沒入黑暗,回他的天柱山,準備獻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