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看着驚詫莫名的李儒,有些得意的低聲說道:“可是我當初拿到它時,卻是有幸仔細的研看過它!
軍師你看,這玉璽的質料雖屬上乘,不過它的顔色與手感還是比真品略差上一籌。 看來公瑾還是很用心費力的去找這原料了!
我所見到的那件真品,卻是如同純正的羊脂,手感溫潤全無雜質。還有你看這八個蟲鳥文字,上面的鳥眼都不是那樣的圓滿。公瑾在此都留了缺!”
看着李儒吃驚的不斷點頭,孫策的微微的笑道:“軍師你應當聽說過,這玉璽當年被孝元太后怒擊王莽時,玉璽被摔掉一角,後以金補之,從此留下瑕痕。
不過你可知被摔破的是哪個角?”
李儒眼珠一轉,立即反應過來,張口道:“難道!不是這個角?這、這是真得嗎?”
看到孫策含笑點頭,李儒驚歎的叫道:“天哪!主公,屬下一定要見上你這位多才的結義兄弟一面!居然能想出如此無懈可擊的主意!”
“其實真的那件,是補在這獸腳的一角。而我們手上的這件,卻是被補在獸尾的這一角。
這一點掌璽的宮女死了。少帝被廢與太后一起被鳩死!哦,忘記了這是軍師親手所爲!都是過去的事,軍師就不必介懷了!就是當今的皇帝也未曾見過這傳國玉璽的真相。只要我們的真品不出,誰能知道這是件贗品呢!”
李儒用力搖搖頭,擺脫了自己噩夢般的回憶:“主公你是想用這傳國玉璽做什麼呢?眼下左將軍不將這廬江交給你治理,可是大麻煩。我們先期已經投入了許多物資、精力下去了!要真是這樣,我們的損失那可就太大了。
而且,那些新投之人,很多是看在主公是將來的廬江太守份上,才願意投入我軍的。要是這一點前提條件出現了變化,只怕他們投靠的忠心會變得不穩啊!”
孫策原本英俊的臉色,在漸漸泛白的夜色映襯下,似乎有些發青。
狠聲說道:“軍師所言極是,就那許氏兄弟,還有那何曼皆是此類。
其實不只他們,就是如今還在觀望的二張先生也是如此。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出現這樣的大紕漏。無論如何,我們必須要保住廬江。 全文字無廣告 如今中原亂局已現,早一日準備,我們是後就多一份安全!我們已經等不起了!
我馬上就趕去壽春,一旦袁術把任命發下來了,一切就更加麻煩!”
李儒低聲道:“不過主公廬江已入我手,如果袁術要我們交出去,主公也準備聽令嗎?”
孫策劍眉緊鎖:“就如此放棄,我肯定不會如此甘心的。所以我要去再努力的嘗試一次,看看能否挽回!”
李儒又是驚訝的輕聲問到:“主公你,難道想要將這玉璽送往壽春?送給左將軍袁術?”
孫策深思着:“不錯,軍師,你還有沒有更好的想法?你想袁術如今再次大敗於曹操,必然心緒不好,這寶貝對他必定有效。要是他收到此物,必然大喜,那時我再向他求取廬江,應當會沒有問題!”
李儒點頭:“主公所言極是!不過若是袁術還是要派人來,主公是不是還要另做準備!”
孫策有些疑惑,看了看李儒:“軍師,你是說...!”
李儒卻是一臉平靜,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主公,屬下以爲我們有左慈道長、與劍俠史阿!如果主公不想反叛,就只有先下手爲強,在他派人來廬江時,半路加以...!”
孫策猛然一驚:“啊,這樣!嗯!再說吧,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也只能如此!好了,軍師!廬江這邊還要你坐鎮,我馬上就動身趕去壽春才行!”
心中卻想到:“實在不行,還有刺殺高手金壬在,我們一定可以的成功的!”
李儒突然想到什麼:“主公,你這一去,袁術會不會做出什麼不利於你的事情來!”
孫策正要邁步出門,聞言停步:“軍師的意思,是說袁術會趁機幹掉我嗎?哈哈!原來我直接說要做這廬江太守,到是會有這個可能。
不過有了公瑾送來的這件寶貝,就算不能直接拿到廬江。至少保命是沒有問題的!當初袁術極想奪得這寶貝,不過我家老爹硬撐着說沒有,纔沒給他。
其實這就是一個交換,我用一個天下的未來,跟他袁術換一個郡的管轄權。這其實就是一個各取所需的交換罷了。這個帳袁術應該還是會算的,軍師你放心就是!”
在袁術在戰敗之後,一直以來都是心情低落,極難有高興起來的時候。戰敗的影響開始逐漸的顯現,整個揚州都隨着它的統治者的心情,變得十分的沉悶壓抑。
這幾天已經不斷有人在袁術的怒火下慘遭毒手。
不是被狠狠的責罵,就是被拖出去暴打。甚至有個倒黴的侍者,只是因爲不小心打碎了一隻茶杯,驚擾了將軍而掉了腦袋。左將軍府裡的每個人,都處在了提心吊膽的焦慮生活中。
但是衆人突然發現,今日府中的氣氛完全變的不同了。左將軍接見了匆匆從舒縣趕來的偏將軍孫策後,突然變得心懷大暢,笑的眼角都帶上了淚花。
甚至還破天荒的命令他的專用大廚,安排了一席精心烹製的酒席。與公子袁耀一起,三個人舉行了一場賓主盡歡的家宴!這裡面的意義可是非同尋常。
就連新近最爲得袁術歡心的女婿黃猗,也獲准沒有出席。就更不用說只是族親的袁胤了。
等到孫策離開將軍府後,只片刻功夫。就有傳令的衛士奉命奔向各州郡。去下達左將軍最新的政令。
“偏將軍策,自任職來,作戰英勇,戰功卓著!
逐反叛主上之陳瑀,戰暴亂鄉里之呂布。今又出驚世之奇兵,鎮服荊州奸妄之徒劉表。實乃舉世無雙之少年英才!念其功勳無數,積豐偉之功績,今特提升之爲廬江太守,總督廬江全郡軍政要務。希諸君以策爲楷模,奮勇殺敵。成一世之功業!”
此令一出,整個揚州上下頓時都沸騰了。普通的士卒、百姓們都爲自己心中的英雄,江東獅孫策,得到應得的獎賞,歡呼着稱頌起左將軍的英明。必竟有功必賞,纔是明主所爲。
這倒是出乎了袁術的意料,算是名聲上意外的收穫了!卻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只是把隱約知道原來內幕的一羣人給驚掉了下巴,橋蕤與張勳當然只會爲孫策高興,不用做什麼兩難的選擇,他們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而一羣原本中立的將官,也只是驚詫一番,不過左將軍改了主意,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紀靈在前線防守曹軍的進攻,鞭長莫及,自然沒有什可說的。只是把同袁術一起回到壽春的長史楊弘,鬱悶了三天沒吃下飯。
原本根據袁術這兩日與自己商量軍政事務時,所透露的口風來看。讓劉勳出任廬江太守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自己才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劉勳,還收下了劉勳送來的一千金的謝禮。
象這種既能打擊政敵,又能中飽私囊的事情,楊弘只覺得機會太少。
如今卻是吃到肚裡的肉還要吐回出去,怎麼不讓他到鬱悶到極點。
問題是還要向同樣鬱悶的劉勳,說上一堆解釋的好話,以平息他的怨氣。免得事情捅到左將軍那裡去,會更加不好收拾!
鬱悶的楊弘卻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孫伯符到底有什麼本事。爲什麼見了一次左將軍,就把這已經確定下來鐵板釘釘的任命給推翻了呢?
左將軍府,孫策走後,一直病瘓瘓的袁術,不知是因爲飲了酒,還是因爲遇到了大喜事。一臉紅光的牽着兒子袁耀的手,走入了書房。
滿臉的喜氣也感染了有些緊張的袁耀,他不明白自己的父親今天是怎麼了。一反常態的無端端請起了下屬飲酒,而且還是單獨宴請,這是袁耀的記憶裡從未發生過事。
就算是孫伯符立下不世之大功,最多爲他辦場衆官都參與的慶功酒宴也就是了。不過能讓消沉的父親重新振作,這就是好事。
一進書房,袁耀就笑着說道:“父親今日爲何如此高興!孩兒好些日子沒見到父親大人的笑臉了,看到父親能放開心懷,孩兒真是高興!”
“只是父親大人,前些日子你不是已經決定將那廬江太守之位,授於劉勳將軍了嗎?怎麼突然又變化了,莫非有了什麼大的變故?”
袁術笑眯眯的看着這個自己日漸成長起來的繼承者,心中的無比膨脹的快樂,無法與別人分享卻是成了一種痛苦。他現在只想找個人來傾訴一下自己的心裡感受。
當然這事關重大,最好的傾訴對象,無疑是自己血脈相承的獨生子了。
袁術沒有回答袁耀的問題,此時的他心神激盪,什麼也不想多說。只是把兒子拉到書桌邊,指着桌上外表質樸的錦盒,袁術帶着八分得意,二分炫耀的說道。
“耀兒你來看,能不能認識這東西是什麼?”
袁耀頓時明白,讓父親如此歡喜,改變之前的重要任命的答案就在這裡面了。他有些好奇的上前,小心的打開盒蓋,仔細的觀看了起來。突然倒抽一口氣,努力瞪大了不大的眼睛。
“父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