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端坐在晃‘蕩’前行的馬背上想着:“轉眼間要過年了,有時間也要去母親那裡拜見一番了。這一出來就已經大半年了,還真得沒空回去過,如今基本上事業已經開始穩定下來。等日後開始江東大戰,只怕又要有個一年半載不能有空了。
那個新任的揚州刺史劉繇應該快要到任了吧!這個人可是有麒麟之稱的俊才。到任之後,肯定不會甘心被擠出壽‘春’,只要他一有所動作,袁術肯定就會受不了。大戰就要暴發了!”
~~~~~~~~~
壽‘春’北‘門’外,眼下正‘亂’做一團。一班人馬想要進城,而城‘門’內卻又有一批郡兵守在路中,拒不相讓。卻是把城‘門’的通路堵的嚴嚴實實。
兩方之間都是各執一詞,且認爲自己的後臺可以壓過對方一頭。眼見火氣都是漸旺,再僵持下去,必然只有動手打上一場。
城‘門’外,不遠的官道上,長相清瘦的許邵許子將,正撫‘摸’着自己最中意的兩撇半尺長的小鬍子。坐在官車的窗邊與自己的主公-新任揚州刺史劉繇,商量着當前的情況。
另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年青文士正端坐一邊聽着他們的說話。他曾是北海相孔融的功曹名叫孫邵,字長緒。這個未來的東吳第一任丞相,如今尚顯年輕的他還遠沒有那麼老練‘精’幹。
孔融稱讚他是“廊廟才也”。意思是指才能可任朝廷要職的人,年初因黃巾之‘亂’,離開北海南下投奔劉繇。看來愛動腦筋的人都是比較瘦啊!
“主公,城‘門’那批兵卒必然有所依仗,否則不會如此張狂。應該是這壽‘春’城中的實權人物在後面給他們撐腰。要不要讓陳橫乾脆帶人闖進城去呢!簡直是欺人太甚!”
身材高大,臉如冠‘玉’,一副標準文士打扮的的劉繇坐在車中,可能是怕碰着頭上貴重的鑲金纏絲冠,身形一直有些佝僂。
長安的朝廷稍爲穩定後,尚書賈詡就建議李、郭二人結好天下。
二人如今對賈詡的話是言聽計從,八月裡派天使封了一批有實力的地方軍事大員。如今馬上要過年了,又開始了新一輪對名士的分封。
而賈詡因新近遭逢母喪,此時卻是辭官回鄉守制去了。
劉繇素有賢名,又是漢室宗親,這次居然被意外的封爲正牌揚州刺史。
從接到朝廷的任命後,他就聽從謀士許邵的建議,帶着手下的一批忠心的隨員,從隱居地淮浦起身向着壽‘春’趕來。想要趁着袁術目前不在,搶奪壽‘春’的控制權。
過來的一路上他一直都在與這兩個智囊商量着,想着怎麼從袁術手中拿回揚州治所-壽‘春’。
按孫邵的說法,只要入了城,主公出示朝廷的任命旨意。就必然能收攏大部分忠心於大漢的官員和兵將。只要手中掌握了兵權,其他的都可以迎刃而解。
可看眼前的情況,他們甚至連城‘門’進不去。真是讓劉繇氣的是五內生煙。只因爲陳橫一開始就說出了自己這一行人的身份。
正在城‘門’前於那隊守衛‘交’涉的陳橫也是一肚子窩火。按照他的想法,朝廷新任命的揚州刺史駕到,那個敢攔。只怕這些小兵會嚇得跪下來接駕。
卻不料,當他趾高氣昂的說出了劉繇的刺史身份時。那個城‘門’檢查處負責的都伯,頓時知道這事情非同小可。一邊是朝廷新封的正牌刺史。一邊是賞自己飯食的主人,壽‘春’實際的掌控者。根本不是自己這個守‘門’的小小都伯能夠決斷的。
還算他聰明,只是讓值守的郡兵保持戒備,封了北‘門’進出的道路。既不發起攻擊,也不敢放他們入城,並且趕緊派人去左將軍府報信。
只要上面有人來了,這責任就與自己無關了。
他沒有派人去找主薄閻象:“大夥都知道,這個閻象不得左將軍的歡心。有事當然要找小主公和留守的將軍做主了。誰讓俺們吃的是左將軍的軍糧呢!都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聽到許邵所言,劉繇的原本潔白的臉‘色’變得有些發青。聽着陳橫在城‘門’前扯着嗓子嚷嚷給新刺史讓路,但那些舉着雪亮的刀槍的郡兵卻是根本沒人動彈。
“朝廷的威嚴已經淪喪若此!連這些小小的郡兵也只知有左將軍而不知有朝廷了!待我上任之後,定要將這揚州地面,狠狠整頓一番。讓你們明白誰纔是真正代表朝廷!袁公路,真是如此羞辱於我,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咱們走着瞧!”
鼻孔中冷哼一聲,說道:“哼!等日後有他們的好看!要是直接闖進去,只怕我們就得罪了袁公路那個惡棍了。正好給他們動手的理由,眼下馬上就與這些地頭蛇撕破臉還不是時候啊!長緒你去告訴陳橫都尉一聲,不要與他們太過爭論,我們先想辦法進城纔是。”
正當守‘門’的都伯還在與陳橫糾纏時,城‘門’中匆匆又行來一大羣人。
爲首一個半大青年,正是袁術的獨生子,年方十六的袁燿。和如今的壽‘春’城守,壽‘春’令袁胤他卻是袁術的從弟。兩人身後跟隨着的卻是忠心與他,或者說是袁術的大批人手。留守的左將軍府的衛隊長,校尉李豐有些狼狽的緊跟在小主公身後。
他的心裡有些打鼓,“聽說來人可是朝廷新派來的刺史。這可不好處置,自己又該站在什麼位置呢?是不變,還是投靠過去,以求個更好的前途呢?”
袁術出征兗州,整個壽‘春’城裡,眼下袁耀與族叔袁胤就是最有話語權的人。
而所謂的留守文官只有主薄閻象,可他的任務也只能是處理一些重要的州務。
袁術吃過一次虧,再不敢把軍權胡‘亂’‘交’給別人。從上次的陳瑀反叛後,袁術就家族裡調來了一批親戚擔任要職。其中就有從弟袁胤、袁嗣。
還將剛剛結婚的大‘女’婿黃猗調到閻象的身邊,名曰學習官事,實則暗含監視之意。畢竟親不親的還是一家人最親啊!加上他坐上這個位置,家族也還是出了大力的,當然要有所回報才行。
袁耀正與族叔袁胤在府中商量關於新開張的酒家事宜。他這回能接受吳用的三分酒家財權,還是受族叔的提點,想要做些事情出來。
袁耀當時還不想接受吳用的提議,第一次已經拒絕了吳用的請求。
“憑什麼我只能拿三分的利益!你仗得是我揚州大公子的名義啊!不拿一半紅利給我,就是不行!你不過是壽‘春’城裡一個小小的商家,還想跟本公子討價還價的。這個店你別想開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