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諸葛玄的擔心,宋定不由得哈哈大笑:“大人放心,你只要在這份合約上籤上你自己的大名,並將守城的指揮權交給在下,讓你的手下配合着行動。
在下就能有辦法保證你的這些家族精英與西城全城軍民的性命。”
正說着,城外的進攻的鼓聲已經響起。第一批一千僧兵們口中念着佛號,擡着雲梯,開始向着城牆蜂擁而來。在響亮的佛號聲裡,僧兵們身上卻涌出了無比的殺氣。
城頭的守軍不由得都隱隱的臉上變色起來,下了與敵拼死的決心是一回事,真正要面對強大的敵軍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見到戰事緊急,諸葛玄再不敢有絲毫的猶豫。一把拿過宋定手中的合約,匆匆掃過一遍。果然上面寫着的東西,就是一份類似與效忠書的內容。
心中猶豫的諸葛玄知道,這其實就如同一份賣身契了,不過賣的卻是自己這個有名無實的太守大人。只要自己一旦在這張薄薄的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自己這一輩子就只能聽命於廬江的那個年輕人了。
否則他就會一生揹負那背信棄義的醜名,那是他一個遍讀聖賢書,以忠孝立身的書生所無法接受的恥辱。
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這樣一個惡毒卻有效的主意。若是孫策知道自己絞盡腦汁想出來的這三國第一份的簽約合同,被諸葛玄當作了惡毒的計策。不知道心中會有多麼的冤屈吧。
而對與此刻的諸葛玄來說,雖然投靠一個年輕人,同樣有些讓他難以接受,但他身後還有近百個家人,還有家族中更多的期盼,讓他再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一旁的宋定卻適時的爲諸葛玄遞上了一支沾滿了墨的毛筆,也不知道他是從何處取出來的。
心中糾結的諸葛玄再次被宋定的準備齊全,驚訝且憤怒的瞪了他一些,如果不是爲了家族,他肯定不會簽下這屈辱的城頭協議。
等諸葛玄的最後一筆寫完,完成任務的宋定,也是鬆了一口氣。
心中驚歎:“祭酒大人果然神算,將這個諸葛玄的心思算的點滴不漏。他這樣的人果然放不下家族的重任!一切以家族爲重就是賣了自己也在所不惜啊!”
對着同樣作出了艱難的選擇,而鬆了一口氣的諸葛玄笑道:“好了,本使者任務完成!諸葛大人,從今後你就是我們江東軍的一員了,還請大人能多多關照在下啊!”
看到諸葛玄終於在‘合約’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並按下了他的手印。
心中大定的宋定得意的想到:“你個該死的成當,小人得志!每回要拿着個英雄勳章來營中賣弄,如今本隊收了這個豫章太守,少不得也要得枚三級英雄勳章了吧!
你成當不過是個九級的基礎英雄勳章而已,何況還是江東軍第二個得英雄勳章的人。就自覺得很了不起嗎?
說不定老子還能升上幾級官,到時還不知道誰該向誰敬禮呢!嘿嘿!等拿到了勳章,老子第一個就要跑到你的面前也炫耀上一番。讓你將老子敬給你的禮還回來!”
不等諸葛玄翻臉,宋定將臉色一肅:“諸葛大人,請立即派人召集城中所有有家兵的家主前來城頭。你只要告訴他們,攻城的不再是朱皓的官兵,而是掠奪成性的笮融僧兵即可。
相信他們也聽說過僧兵入城之後,可不會在意他們有沒有上城抵抗過,都會是一個抄家滅族的下場。再安排你們諸葛家的子弟,到城中將這個消息告知所有的百姓們。
要讓大家都明白想活下去,就都得上城幫助抵禦敵軍。不然在僧人的屠刀下,誰都活不了。還有,組織城中民壯將城牆邊的房子都拆了,將大塊的木石都送上城頭來。
咱們得做出最壞的打算,當然還要告訴大家只要城守住了,由大人你爲他們重建新居。你們開始行動吧,這城頭就交給在下了!在下能幫你們擋住這些光頭們至少一個時辰!”
聽到宋定安排的頭頭是道,包括諸葛玄在內的諸葛家的家兵,都信服的點頭準備去行動。但聽說他準備一個人守城,都震驚的瞪大眼睛。
諸葛玄更是叫出了聲來:“你,你說什麼?你一個人,能抵擋數千僧兵的攻擊?這、這根本不可能!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對於衆人的震驚,宋定苦笑着微微搖頭:“唉,除了你諸葛家人,這城頭不是還有數百精壯士卒嗎?讓他們輔助我方守城就是。”
說完,宋定向着城內吹了一聲嘹亮的唿哨,諸葛家人都不明所以,用驚異的眼神看着宋定。
只見隨着宋定的哨聲,從城內各處隱蔽的街頭屋角。三三兩兩的走出來了一羣羣打扮各異的精壯漢子。從他們身上的穿着看來,這些人只是一羣羣各行各業的普通百姓。
但他們一聚攏到一起,只過了幾息時間,這羣人數近百,衣着混亂的壯漢就迅速的排起了整齊的隊列。隊伍中暴發出了強烈的戰意。
雖然他們沒有一個人在外面穿着戰甲的漢子們,根本不象是一羣士卒。可是他們散發出來的逼人的殺氣,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他們就是一羣身經百戰的精兵。
隨着他們小跑着奔上城頭,根本沒有人膽敢小看他們。更沒有士卒去想要去阻攔盤問一下。
諸葛玄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這羣精兵,有些緊張的道:“宋、宋壯士,你們事先就已經潛入城中了?你們果然是早有預謀了!”
宋定輕輕一笑:“只能說諸葛大人你的城防如同虛設,我這羣兄弟進城,根本沒有被你的城衛查到一人。哈哈!幸好是我們這些兄弟,若是有敵人潛入城來,只怕你這城已經破了吧。”
調侃完諸葛玄,宋定就指揮着已經上了城頭的星火營斥候們,進入了城頭防守位置。每人都佔據了一個城垛。這不到百人,已經完全守住了光頭僧兵們將要進攻的一面城牆。
原本守在城垛前的士卒,都被這羣衣着奇怪的漢子身上殺氣所逼,楞楞的從守護位置上退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