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陽在叉路口只略微猶豫了大半秒時間就選擇了左邊那條道。
開始路上的車輛並不多,幾分鐘才能見到一輛。
慢慢的,路越來越平坦,車就多了起來。
林益陽無法再以最快的速度超車,因爲前面的有些車會拐來拐去的,沒有留下足夠的空間給林益陽穿行。
林益陽心急如焚,扭頭看了看公路右邊的鐵欄杆一眼,把心一橫,油門踩到底,方向盤不住甩動,人也往左壓。
吉普車右後側的車輪突然騰了空,緊接着右前側的也離了地,林益陽咬着牙繼續往左壓重操作,吉普車好幾輛車主震驚的眼光中飛了出去,以左前輪左後輪支地,右前輪右後輪搭在鐵欄上嘎吱嘎吱摩擦着,從那狹窄無比的右側車隙間穿了出去!
車胎摩擦着鐵欄杆,發出難聽而刺耳的聲,因爲超高速行駛,摩擦處迸發出來的火星四濺而出,十分駭人。
“看哪,空中飛車!”有人驚喊出聲。
“這是公路,又不是馬戲團,不是表演雜技的地方。他這是不想要小命了吧……”有人嚇得面無人色,埋怨的話一古腦兒的往外迸。
伴隨着陣陣驚呼和吶喊,吉普車做着危險的至極的動作,一路穿行。
車上的少年雙脣緊抿,眼神冷冽,握着方向盤的手穩如磐石,每一次轉動,每一次扭甩,都精確計算到了極致。
越來越多的車輛被甩在了他身後。
前面漸漸空曠了起來。
又往前衝了幾里路,前面還是沒有任何車輛,林益陽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他以超出時速一點五倍的速度前行,玩命般的穿梭飛車,如果那些人帶着陸小芒是走的這條路,追到這個程度的時候,前面應該出現車隊,而不是空無一物……
他可能選擇錯了路。
這一個明悟讓他的心止不住的顫了起來。
這一錯,就又耽誤了二十分鐘時間。
可錯了便是錯了,錯了就要改!
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個出口。
林益陽飛速衝了出去,吉普車衝過原野,衝過山坡,衝過草地,從沒有護欄的地方衝到了另一條公路上。
吉普車衝到四個車胎底部全被摩穿,衝到耗盡了最後一滴油。
車上的少年絕望地把車棄在一邊,衝向車來車往的公路中間,整個人往一輛嘎斯車車頭上一撲,用這樣決絕的方式把車硬生生攔了下來。
開嘎斯車的司機是個一臉麻子的中年黃臉男人,看到車頭上突然撲來一個黑影便手忙腳亂的甩着方向盤,車子在公路上扭來扭去,終於在撞車的一剎那停了下來。
司機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車頭上那黑影又靈巧的溜了下來,直接拉開了駕駛臺的車門,把他一把拽了下來,自己坐了上去,開着嘎斯車就跑了。
嘎斯車司機愣了幾秒之後才知道吶喊:“搶車啦,有人搶了我的車啊,來人啊,搶車啊!”
“吉普車換你的嘎斯車!”
正大喊大叫的麻臉男人啊了一聲,這才發現路邊靠邊停着一輛挺新的吉普車。
只不過這吉普車車身瞧着還不錯,可一瞧那車胎膠皮都全磨沒了,都快磨到鋼圈那裡了,根本不能開啊。
“你這車換我的嘎斯,我不換啊,我不換啊,你把我的嘎斯車還回來啊!”司機大喊。
這一次,少年早已經在好幾裡地之外,哪怕就算能聽到也不想回應他了。
找到小芒之前,毛線都不想還你!
在第三條公路追了半個小時之後,林益陽突然看到了一輛如同那司機描述中的車隊中的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