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以爲他這一番話一出,總能把眼前的女孩嚇成小白臉纔對,可是阿笙聽了他的話一點也沒被嚇着,反而饒有興趣地盯着他看了又看,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果然有病!
陸嶼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都死到臨頭了,還一副不知鹽鹹醋酸的樣子,這不是腦子有餅是什麼?
“抓我的人什麼時候到?”
“頂多半小時就會到。”
“半個小時啊……”阿笙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站了起來,“時間很緊急啊,不行,得抓緊時間安排了。你是滇南的將軍,擁有不亞於胡北雄的威信,趕緊的,打個電話,讓那些來抓我的人趕緊散了,早點回家洗洗睡。”
陸嶼怒極反笑,脫口道:“你讓我打電話我就打電話啊,你憑什麼命令我?你病得果真不輕啊!”
阿笙呵呵笑着,腦袋突然往前一探,彎腰附在陸嶼耳朵邊上飛快地說了一句話。
陸嶼如遭雷擊,呆呆坐在那裡,跟被人用釘子釘死的木條一樣。
“快點兒,去打電話!”阿笙重重拍了陸嶼肩膀一下,一臉不懷好意,“要不然,我告訴我媽,說你揹着她在外面胡天胡地,還想老牛吃嫩草,老牛吃嫩草也就罷了,還吃到自己女兒頭上來了!”
陸嶼慢慢地站了起來,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同手同腳地走向電話機那邊,提起話筒,撥出電話,“喂,我是耳山,我收到可靠消息,紅府襲擊案和元首夫人失蹤的事跟清玥完全無關,立即中止一切針對清玥的行動。”
說完之後,陸嶼啪的一聲蓋上了電話,緩緩地,慢慢地轉過身來,腳向前踏了一步,又向前踏出一步,就這麼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阿笙面前。
阿笙梗着脖子仰着頭,趾高氣揚地坐在沙發上。
陸嶼慢慢地蹲了下來,猶豫了一下才伸出兩手捧着阿笙的臉把她仰起老高的頭給拉了下來。
他靜靜地看着阿笙,從秀氣的眉毛一直看到尖尖的下巴,足足看了好幾分鐘。
再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開始發顫,“剛剛……你說……你說了什麼?”
陸嶼看着阿笙的眼神,幾近虔誠。
“我剛剛說,你老牛吃嫩草!”阿笙道。
“不是……不是這句……另一句……”陸嶼不錯眼地望着阿笙,眼瞪得極圓,連眼也不敢眨,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哦,另一句啊,我說你是個老男人,眼角的皺紋都能夾死只蚊子還不肯承認。”
陸嶼急了,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不是這句,另外的,我要聽那一句!”聽你說有關女兒那句!
可是人在情緒劇烈波動之下,越是想說的話卻越是急得說不出來。
“那一句?!哪一句?說你跟着胡北雄胡天胡地,還是你想捏死我只需要動動手指頭?還是沒見過我這麼漂亮的姑娘?”阿笙就是故意不切正題,吊着陸嶼。
“你這孩子……你這熊孩子……你是要氣死我啊你!”陸嶼氣得想打人。
阿笙把臉往前湊,鼻子尖都快戳到陸嶼臉上去了,有恃無恐地叫囂道:“來來來,想打就打啊,難道你打我我還能還你手啊!
喲嗬,這麼久不見,你職位頂了天,人也變了不少了哈,撞破你老牛吃嫩草你特別惱羞成怒吧?
自己女兒都認不出來,你當的是什麼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