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林團長不是傷了麼?”陸懷恩道。
宋茉莉搖了搖頭,表示這事她真不知道。
“林團長的軍裝扣得整整齊齊的,精神也很不錯,我真的看不出來他受過傷。”
陸懷恩白着臉回了宿舍。
她在宿舍坐了一會兒之後,就板着一張臉去了醫務室。
李多背對着門正在整理藥櫃,聽到有人走近,連忙扭頭看了看,看到是陸懷恩的時候,李多趕緊站了起來,快速地扯了扯衣服下襬,撣了撣衣服。
“陸,陸同志……你哪兒不舒服嗎?趕緊進來,我給你瞧瞧。”李多熱情地道。
陸懷恩站在門口,一雙水眸染着霜色,冷聲問李多:“你不是說你們團長受了傷麼?
他要是真受了傷怎麼還能帶着部隊出去負重拉練啊?你這人,好端端的,幹嘛騙人啊,還好的不說,咒你們團長受傷。”
“我,我沒騙你啊,團長確實受了傷啊,胸前十幾公分一條刀口,骨頭都能看見了。
不過,他怎麼突然就帶兵出去負重訓練了,這事我不知道啊。”李多道。
“還不是因爲文工團的向他討要排練場地,你們禮堂的臺子又還沒搭好,所以他就把操場讓了出來。
其實操場那麼大,文工團就二三十個人,能佔多大點兒地兒,根本用不着全讓出來的。
大家可以一起共用一個操場,相互也不會干擾到的。”陸懷恩咬了咬脣道。
“團長是真的不近女色,有時候,越是想要靠近他,他越是反感,他可能怕的不是干擾,只是不想看見太多女人在面前晃罷了。”李多實話實說道。
越是靠近越會反感麼?
可不靠近,又怎麼能產生感情呢?
陸懷恩眉頭緊鎖。
從醫務室出來之後,陸懷恩沿着操場走了一圈。
她總得想個辦法在不怨林益陽忌諱的情況下靠近他,讓他看到她的好,慢慢接受她的存在啊。
“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靜悄悄.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唱起那動人的歌謠.”整齊劃一,激情澎湃的歌聲在操場上空盤旋。
陸懷恩突然眼前一亮。
是啊,馬上就是匯演了。
論唱歌技藝,她可是比眼前這羣女兵們強得多,她們只會單一的民歌,而她能唱美聲能唱流行,還有自己的唱片,大江南北都在售賣她的新專輯。
只要林益陽來看演出,她在舞臺上再超常發揮一回,她就能在林益陽心中留下深刻印象了啊。
陸懷恩信心滿滿地回宿舍練習去了。
第二天的演出很成功,不僅宋茉莉的文工團團員表演良好,贏得陣陣掌聲,就是宋茉莉本人單獨表演的鼓上舞也別出心裁,得了滿堂彩。
最後一個節目是陸懷恩的獨唱。
陸懷恩穿了一襲曳地紗裙,頭髮攏到一邊,露出戴了圓潤珍珠耳環的耳朵,珍珠的光澤把本就絕美的陸懷恩襯得溫雅出衆,令人一見就覺得心生親近。
她從觀衆席上緩緩站起來,隨着衆人的目光邊唱邊往舞臺上走。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甜美圓潤的歌聲猶如春雨春風,瞬間沁入了人們的心間。
陸懷恩唱得很好,就連對她頗有意見的宋茉莉也不得不承認,單論唱功,她都比不上陸懷恩。
掌聲如同潮水般響起,一陣接着一陣,經久不息。
動聽的歌聲還在繼續。
陸懷恩牢牢攫住了禮堂裡所有人的目光。
她越唱越陶醉,越唱越好,不少人鼓掌鼓得太大力,手心都拍紅了。
她在人羣中尋找着林益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