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園賓館就在後海酒吧街的最盡頭,是棟佔地約大半畝的三層樓房。
門臉是上海石庫房式樣的,附近音樂喧囂酒醉金迷,它卻像是被遺忘的老人一樣呆在角落一隅。
其實這裡原來也是家酒臺,也曾熱鬧過好幾年,是後海酒臺一條街中生意最好的地方,一到晚上就人流如注,永遠人滿爲患。
哪怕它家的酒的價位在整個後海是較高的或者是最高的,但是顧客還是源源不斷地涌往這裡,最人聲鼎沸的時段是夜裡9點之後到凌晨2點之前,不管你身處一層,還是身處二層,都會被震耳欲聾的搖滾嘶吼音帶得搖擺起來。
甚至它家原來的招牌都是用真金鑲邊直接掛在樓側那面牆上,老遠就能看到到那面金色的招牌。
現在,卻只剩下一面低調得不能再低調的木牌,木牌上寫了幾個不大起眼的小字,字還是綠色的,放在燈紅酒綠的酒臺街上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曾經後海最出名的得緣酒臺更名成爲德園賓館,曾經寬敞得能容納下上百人的通間被隔成了小小的房間,供來酒吧街玩樂到太晚又不願意歸家的人住宿所用。
一晚十五塊。
還比不上當年得緣酒吧的一杯最低檔的酒的價格。
阿笙不知道丘莎爲什麼選擇這家賓館做爲棲息地,但是吉普車確實是林益陽的那輛,這代表他確實來了這附近。
以爲還要在首都遍撒網一樣搜尋的車子,就這樣出現在了眼前。
這讓阿笙有些焦灼的心慢慢安穩了下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跑向吉普車。
吉普車停的位置有些奇怪,正好停在德園賓館的門臉前,堵住了進出的臺階。
走得近了才發現,地上還有一道淺白色的痕跡,像是車子突然強行緊急剎車輪胎摩擦着地面留下的印子。
щшш tt kan ¢Ο 一個穿着玫紅小襖,塗着大紅脣,眼皮上還塗滿了綠色眼影的女人正站在吉普車前探頭往裡看。
看了幾秒之後,女人伸手開始拍打車窗:“喂,車不能停這裡,要麼向前挪幾步,要麼停後邊空地上去啊,你這正好堵住我家進出的道,這可不太合適啊。”
吉普車裡沒有任何迴應,女人又拍打了一陣就有些不耐煩了,手拉着車門的車把一下子就把車門拉開了。
她似乎沒料到車門這麼容易就被拉開,怔怔地看着車裡好幾秒都沒動彈。
就在這個時候,阿笙跑到了車前。
與此同時,女人看清楚了車內的景象,臉色大變尖叫着就往後退了兩步。
“啊!死人啦,死人啦!車裡有個沒穿衣服的死人!”女人指着車內,面無人色地大喊起來。
沒穿衣服的死人!
聽到女人的喊叫聲,周圍的人都被驚動了,住在德園賓館一樓的客人嘩嘩往外跑,旁邊酒吧門口的人則是嘩嘩往車這邊跑。
十幾個人跑了過來,一瞬間就把吉普車圍了起來。
阿笙被擠到了一邊。
吉普車的四個門都被人拉了開來。
車內的一切,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