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末半夜的時候纔回來,回來的時候已經又換了一身衣服。
老於什麼也不敢問,閉着耳朵躺在地上裝睡。
武末直接從他身上跨過上了牀。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離開了。
阿笙重新坐到了自己熟悉的黑色桑塔納後座,前後的黑布簾子一拉,左右兩邊車窗上又貼了擋光的膜,後座就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沙沙的聲音傳出。
武末扭頭看了看那道隔絕在前後座之間的黑簾,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掀開了一條縫隙看了一眼。
阿笙低頭在畫板上畫着什麼,頭也不擡。
“阿笙,我完成任務了。”武末溫聲道。
“知道了。”
“阿笙,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誰?”
“林益陽,聽說他找來了招待所,又追着你跑出去了。”
“是來過。”
“那後來發生了什麼?”
“這個也要報告給我爸媽?”阿笙有些不悅了。
“嗯,這是你脫離大部隊前答應過他們的,也是我的任務之一。”武末面現無奈之色。
“我趁他不備往他身上注射了一大針鎮靜劑,然後把他捆了,扔了。”
“怎麼可能?”武末驚訝得脫口把心裡想法也說了出來。
“你質疑我的能力?”阿笙不畫畫了,擡起眼望向武末,狹長眸間有一閃而逝的凌厲。
武末趕緊搖頭,“阿笙,我質疑誰也不可能質疑你,只是這事有蹊蹺。”
阿笙若有所思。
那一針鎮靜劑打下去,一般都能讓人昏迷六到到八小時,可林益陽卻那麼快就醒了還掙脫了繩圈趕到了招待所,她也一直想不通怎麼回事。
“林益陽那個人是個怪胎,一針鎮靜劑根本不能讓他失去戰鬥力。”武末道。
“你好像對他很熟悉,是之前調查過,還是遇上後調查過?”阿笙問。
武末看着阿笙,像是在研究她的表情。
“阿笙,你是好奇還是關心?”
“不是你提起的麼,我不好奇也不關心,只是想知道你調查一個跟我們不會再有交際的人做什麼?他是很重要還是有啥特別之處?或者,我身邊出現的每個人,我爸都讓你調查?”阿笙淡淡道。
“父愛如山,你爸也只是擔心你。”
“我已經不再是那個能讓人隨意丟棄在雪地裡也不知道叫喊的嬰兒了,我長大了,我爸還是把我當個孩子。”阿笙只有在說起父母的時候,眼裡纔有半點笑意。
“你再大,哪怕以後嫁人生子了,你在父母的眼裡也永遠是孩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養兒九十九,長憂一百歲,父母總是擔心孩子冷了餓了渴了受欺負。”
“我知道他們愛我,所以我明知道你啥都報告我也當不知道。”阿笙低頭繼續作畫。
武末挑着簾子。
“武末,你還有話說?”阿笙畫完了一張臉,一邊用細鉛筆頭唰唰描髮際一邊問。
“林益陽那個人,最好遠着點。”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
“他那個人很危險,聽說十年前就敢衝擊滇南元首車隊還把元首小動脈血管都咬破了。”
“這是大罪啊,他怎麼沒被槍斃?”阿笙疑惑地擡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