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混賬小子,這明明就是你自己寫的,你爺爺老歸老,可還沒到老眼昏花一點分辨能力也沒有的時候,你,你,你要氣死我啊!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搞這種東西來寬你爺爺心?
不行,趕緊走,現在就走,走得遠遠的,你要不走,我就一頭撞死在你面前!”林憲東越說越激動,全身都在抖動,像是得了癲癇病一樣不停抽抽着。
林益陽知道自家爺爺肯定是氣得不行了。
可是這信,真的是阿笙寫的,不是他自己弄的啊。
唉喲,爺爺這人也愛鑽牛角尖,他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林益陽想了想就試探着給陸軍司令部掛了個電話。
徐天來一聽到林益陽的聲音就罵了聲臭不要臉的小子,聲音大得把話筒都震得沙沙作響。
看起來也氣得不輕。
“你一個逃犯還敢打電話打到我辦公室來,你這是在挑釁我徐天來!你給我等着,一會兒就把你抓去吃槍子兒!”徐天來聲如宏鍾道。
林憲東聽了這話急得臉都白了,上半身往前一探伸手就要來掐斷電話。
“益陽,你這小子是不是真的腦子壞掉了?讓你跑你不跑,還跑去打電話撩撥徐天棒,你真是嫌命長了是不是?”林憲東一下子把電話線都給拔了出來。
徐天來的吼叫聲音立刻聽不到了。
林益陽無奈地看着林憲東,有條不紊地把他的猜測說了出來。
“爺爺,你聽我說啊,如果徐司令真的鐵了心要槍決我,我在牢裡一粒一料飯吃拖延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徐司令那邊卻半點不着急,甚至連催促電話都沒一通,這哪裡像是真要處決我啊……
要是真想處決我,多的是強制手段把我拘出去按時槍決,怎麼可能由着我拖延時間呢?
我半道逃的時候也是臨時起意,根本沒有提前做準備,可是我跑了這麼久了,你見誰來搜捕過?我剛剛出去這趟就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走着,卻愣是沒有一個人發現我來抓我……
我一直不明白這是爲什麼,直到我看到這封信。
我被判流氓罪是因爲調戲文化交流團的外國友人,可是這信上的友人明明已經不想追究責任還在口口聲聲爲我開脫,證明了我沒有調戲反而是救助,這罪名當然就不成立。
阿笙是一個思慮周全的人,她在寫這封信之前一定還做了佈置,很有可能我就算不逃也不會被處決。
我思來想去總覺得這拉去司令部槍決我的事像是有人刻意搞出來的一齣戲,目的就是爲了嚇嚇我……”
林憲東怔住,突然就想了起來先前李長德把他帶去徐天來辦公室,徐天來說的可不就是行刑其實已經中止,但是他覺得林益陽這小子欠收拾,所以就把消息故意掩住了,想拉那小子去刑場走一圈順便嚇嚇他,給他長長記性……
難道事情的真相真是這樣的?
“這封信真不是你自己寫的?可這筆跡明明就是你的啊。”林憲東疑惑不已。
“爺爺,這信真不是我寫的,我已經親口找阿笙求證過,這是她親手寫的。”
“你是說……阿笙真的是小芒?”林憲東張大了眼,驚訝地看着林益陽道。
“是的,她就是小芒。”林益陽斬釘截鐵道。
“可我聽說交流團這兩天就要各回各家了,阿笙那邊那你打算怎麼辦?”
“阻止她回國,把她永遠的留下來。”
“怎麼阻止?她現在又不記得你,不可能像當初的小芒一樣聽從你的安排。“
“爺爺,我打算一步到位!”林益陽猶豫了一下才附在林憲東耳邊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