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見過你。我們住得很近,只隔着幾十米遠。”趙醫生衝阿笙點了點頭。
趙醫生翻出一塊乾淨的棉布團遞給阿笙:“咬着這個,一會接手痛得太厲害時候不容易咬到舌頭。”
阿笙看了老安一眼,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帶血的脣抿了抿又張開了,聲音很低:“我身上還有些暗傷,需要脫掉襯衫才能處理到,所以我之前才讓你一定找個女醫生來。”
老安聽了這話,心頭就是一跳。
阿笙臉上帶傷,兩手關節被錯開,衣服被人剝了帶走了,襯衫釦子也被人粗暴地拽掉了一顆,這已經是很嚴重的刑訊逼供了。
結果這些傷竟然還不是全部,阿笙身上看不到的地方竟然還有暗傷?!
秦琥咬了咬牙,忍得很是辛苦,一張臉黑得像燒了幾十年的鍋底。
“能麻煩你們倆先出去等着麼?”阿笙低着頭道。
老安遲疑了一下。
秦琥不管不顧地直接拽了老安出門,又砰地一下關上了門。
趙醫生小心翼翼地走到阿笙身邊,伸手替阿笙解開了襯衫的扣子。
襯衫裡面是一件同色系的小背心。
趙醫生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傷口,猶豫了一下才伸手,打算幫阿笙把背心也脫掉。
然後,她突地愣住了,定定地看着阿笙胸口上的一粒綠豆大的紅痣。
趙醫生騰地擡眼。
正好望進阿笙的眼中。
阿笙衝着趙醫生輕輕點了一下頭,笑了。
趙醫生突然想到她剛進來的時候,阿笙也是這樣笑了一下,然後說了句:我見過你。
當時,她以爲阿笙說的是兩家都同住在安樂二橫街,來來去去的打過幾回照面。
現在,她才明白阿笙說的見過,不是指的這種見面。
趙醫生想到一些陳年舊事,眼圈突然紅了。
“沒想到……竟然是你。”趙醫生顫抖着聲音道。
阿笙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趙醫生卻看懂了她要說的話。
“我是被冤枉的,我需要你的幫忙。”
趙醫生低頭,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那粒紅痣,然後點了點頭。
十五分鐘後,有人從裡面敲響了門。
秦琥問了阿笙之後才把門打開了。
趙醫生站在門邊幾步的地方,彎腰整理自己的醫藥箱。
老安和秦琥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醫藥箱裡那十幾團沾滿了血跡的棉花團上。
這麼多棉花團都被浸透了……
簡直觸目驚心。
趙醫生收拾好醫藥箱之後,順手把一份驗傷報告遞給老安,老安從趙醫生的眼中看出一抹鄙夷和一抹怒意。
“事情還沒定性就把人如花似玉和小姑娘給折騰成這樣,傷成這樣,我可沒膽替你們隱瞞,驗傷報告你看完了趕緊還我,我一會兒會直接交一份到政法書記那裡。”趙醫生面色鐵青道。
老安聽了這話,直接嚇了一跳。
如果事情捅到政法書記那邊,那麼今天參與審訊的所有人,估計都得完蛋。
“趙醫生……”老安訕訕地喊了一句。
趙醫生完全不爲所動,直接背起醫藥箱,抽走老安手中的驗傷報告擡腳就走。
老安追了出去。
秦琥看着面色蒼白精神明顯比之前萎靡了許多的阿笙,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以安慰到她。
“秦琥,我沒殺人,也沒害過沈薔薇,我是被冤枉的,但是現在的證據對我非常不利,他們昨天還說會按正常程序進行偵察,今天就開始刑訊逼供了,我覺得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我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我一個人勢單力薄,很多事都沒辦法做,秦琥,你願意相信我一次,幫我做些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