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蓋着薄雪的公路上,一輛掛着首都牌照的華沙牌出租車風馳電掣着。
秋莎坐在副駕駛位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貴婦人看。
貴婦人哪怕上了車,那圍巾依舊遮住了口鼻下巴,只露出一對看不出年齡卻十分好看的眼。
她的眼睛不大,像一顆飽滿的杏子般大小,眼尾細長,哪怕斂着眉頭,那眼梢也微微向上挑,極富風情。
眼黑佔據了整隻眼的三分之二,顯得十會有神,目光流盼間黑色瞳仁裡像有一抹流光在緩緩閃動。
她的睫毛雖然不長,卻意外的又濃又密,尾梢自然向上捲翹着,她一直專注地開着車,間若眨一眨眼,那睫毛就像兩把小刷子一樣輕輕落了下來,使原本就不大的眼又被遮去小半,隱隱晦晦的,顯得有些深不可測。
秋莎盯着她看,目光有如實質,卻沒給她造成哪怕一絲一毫的困擾。
就好像她身邊沒坐着那麼一個大活人,只是坐了團空氣。
這是一個目空一切,不爲外物所影響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讓秋莎有些莫名膽寒。
就算她沒有多餘的表情和動作,秋莎依舊覺得她氣勢很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幾欲窒息。
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秋莎好不容易積攢起了足夠的膽氣,沾了沾脣,主動開口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你就應該送我回林場,可是我看車子根本不是往林場那邊在開,你想帶我去哪兒?”
貴婦人用眼角餘光瞥着秋莎,臉都沒轉一下,兩隻戴着鑲了一圈兔毛圍邊真皮手套的手在方向盤上扭了扭,出租車就拐入了右邊的一條村道。
秋莎看了看車窗外漸漸黑下去的天,眉眼都擰成了一團,瞬間坐直了些,語氣也變得有些激進:“我要回林場!你到底想幹什麼?!”
若不是槍沒撿回來,秋莎此時已經拿槍頂到了婦人的太陽穴上了。
“我們去的就是林場!”貴婦人不疾不徐地道。
秋莎看了看周圍陌生的景色,氣不打一處來,本就顯白的臉瞬間變得比雪還要白了,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急的。
“這明明不是去林場的路!”這個女人當她是白癡麼?
“育苗林場就在北山東北的山腳下,我只不過是繞了一點路而已。”
北山佔地上千畝,貴婦人這繞的可是大半座山,根本不是一點兒路!
明明有直通林場的省道,一個多小時就能開到的,可偏偏貴婦人卻要繞過在半座北山多開兩倍還多的時間去林場,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麼?
“秋莎,格列格情報局副局長馬特名義上的妹妹,全名烏利秋莎,是烏利諾夫從小收養的棄嬰,名義上的女兒,實際被當做玩物養大,你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作用,所以一直在尋找機會擺脫淪爲迎來送往於各種男人間的機會。
十六歲時你主動爬了烏利馬特的牀,芨芨營營了三年時間,終於把烏利馬特身邊那些情婦趕的趕殺的殺,最終成了馬特的左膀右臂及唯一的情人。
可是你不只是想做情人那麼簡單,你野心極大,從來就不甘做一個情報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