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冬藏,萬物凋零,進入十一月後,紅星村的農忙季就結束了,隊長帶着村支書領着一些能識幾個大字的村民們開始牽的牽皮繩,拉的拉尺,量起了土地.
紅星村的水田共計三百餘畝,山地約五百一十七畝,全村一共一百一十戶人家,總人口六百五十餘人,水田按人頭劃分每人分得四分六釐地,山地每人分得七分九釐地。
劃分了土地,就開始分秋糧,要分秋糧,就得知道總重,再按人頭平分,原本這是個重活兒,因爲糧以前都是歸公庫所有,稱重計重這些都是羅清明羅光明倆兄弟在處理,今年收割的時候,他倆下臺了,新的領導班子上臺又經驗不足,交接上出現了點紕漏,入庫差一點直接不稱重就入庫。
好在陸小芒知道這劃分土地的事近年內一定會落實,提前告訴了羅大樂,羅大樂又總在他爸面前唸叨這事兒,剛開始羅玉成沒當選成隊長之前,他根本不明白這事跟他有啥關係,當選了村長之後,才知道多了這道工序解決了多大的麻煩。
你一擔一擔稱重後入庫,計出了總重量,到時候分糧的時候就不用再一擔一擔挑出來再稱一次。
今年水稻產出量還不錯,平均一畝水田產量達到了四百公斤,三百畝水田就共收了二十四萬斤稻穀,人均分得三百六十九斤。
到了分糧這一天,村民們一大早就到了糧倉附近,不論男女老少,都喜笑顏開樂滋滋的,挑的挑籮,拿的拿紡織袋。
“你也來分糧啦?”大家一見面就互相打招呼。
長得老實巴交的男人笑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見人就把他的心路歷程說一遍,“對呀,分糧食啊,這可是大喜事兒,我昨晚一夜沒睡,生怕起晚了。”
旁邊不停有人發笑,把這男人笑得有些不知所措,鼓着眼睛直問:“笑,笑啥子?有啥子好笑嘛?”
那人笑得更歡實了,一邊笑一邊打趣:“羅老實,你可真不老實,起早起遲不都按人頭分麼?難道早來的有得分,晚來的就沒得分了麼?”
羅老實摸着頭想了想,呀,好像真是這樣啊,起早起晚不都按人頭分糧麼?
他也跟着那人嘿嘿笑了起來,笑是最具感染力的,你笑,我笑,大家也跟着笑,糧倉附近瞬時成了歡樂的海洋。
羅大仁拿着花名冊喊了半天名字,都沒人應,只得扯着喉嚨提高聲音:“要是我叫到名字不來領糧食的,糧食就不給了哈!讓你們笑!只顧笑,正事都搞忘了。”
村民們趕緊止住笑聲,叫嚷着讓羅大仁重新叫名兒。
羅大仁拿過自己放在臺子上的水盅,咕嘟咕嘟的灌了自己一肚子水,開始叫名。
被喊到名字的人就走到最前面的稱前,把稱好的稻穀裝到自己籮裡或者紡織袋子裡,一趟一趟的搬回自己家裡。
分糧就分了整整七天,分完稻穀又分玉米,大家天天都像在過年似的,樂樂呵呵的,村裡溢滿歡聲笑語。
結果分完糧之後,村民們卻發現了一個大問題,紛紛愁眉苦臉的又去找羅玉成和羅大仁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