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羅天富覺得地上這堆雪形狀那麼奇怪,這會兒看到暗青色的衣角才明白過來,這根本就不是一堆雪,而是一個人倒下後身上落了一層積雪。
雪是下午五點後纔開始下的,下得並不大,這會兒大約七點,兩小時再怎麼下也積不了這麼高的雪,所以之前他還以爲是人家把雪掃成了一團纔有這麼高。
要不是阿笙讓他找武器,他爲了交差隨意踢了一腳把那人身上的積雪踢開了一團,誰也不會發現這下頭竟然是一個人。
羅天富蹲下來,急急地把那人身上的積雪扒開。
雪簌簌落下,露出一張凍得烏青的女人的臉龐。
“別這樣慢慢拍,這人也不知道在地上躺啊多久了,趕緊把人拖出來送醫院!”阿笙飛快地跑過來,拽着那個女人的腿就把她倒提了起來。
羅天富也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女人凍得僵硬的兩條手臂,和阿笙一起把人擡了起來打橫放到了摩托車前座上。
“上車,快!”阿笙道。
羅天富幾乎和阿笙同時上了摩托,腳下用力踩動,十幾秒就踩燃了摩托車。
最近的醫院在大約六七公里外,羅天富用出了平日裡跟人比賽的速度一路狂飆,沒一會兒就把人送到了首都三醫院的分院。
羅天富抱着人瘋跑着進了急診科,一邊跑一邊叫:“醫生呢,快來,這裡有個快凍死了的人需要急救!”
一個護士迎了上來,把羅天富和阿笙帶到了急救中心。
人被直接推進了手術室搶救,阿笙和羅天富留在了手術室門外的長椅上。
那名帶他們過來的護士拿着一張登記表走了過來,“把病人的基本資料填一填,填好後拿到掛號窗口補掛一個號然後再預交點手術押金。”
羅天富拍了拍空空如也的口袋。
他在扣留室裡呆了十來天,原來那身衣服裡倒是有十幾塊錢零花錢的,可是洗澡換衣服後急着出來見表姐,他根本沒想到把錢掏出來。
“我這兒有。”阿笙伸手在外套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一把百元大鈔,豪爽地往羅天富手上一拍:“去補掛號交押金吧。”
一大把百元大鈔又不是一大把零鈔,阿笙就這麼隨意一掏隨意一拍,羅天富怔了怔才壓低聲問阿笙:“表姐,你發財了?!”
“嗯,算是吧,不說富可敵國,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趕緊去交錢掛號。”阿笙伸手把羅天富向前一推。
羅天富就跟着護士去填資料然後補掛號交押金去了。
羅天富過了十幾分鍾纔回來,回來後就把剩下的錢捲成一團遞還給阿笙,“你給那一把錢一共七百,掛號用了兩塊,押金收了兩百,還剩下四百九十八塊錢。”
捲成一團的錢表面還是百元大鈔,裡面是大團結和一塊兩塊的小鈔。
阿笙只瞟了一眼就道:“還差六塊!”
羅天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錢都捲成這個鬼樣了,表姐怎麼只看了一眼就看出差着數而且精確無比地說出了金額?
阿笙衝羅天富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俯低身子。
羅天富以爲她要跟他解釋那個一眼看出差額的竅門,連忙俯低了腦袋。
阿笙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耳朵用力擰了半圈。
“疼,疼啊……你不是說你不差錢麼,我只不過花了六塊錢……”什麼表姐嘛,這麼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