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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成蜷縮在一起,不停的說着這樣的一句話,這讓南明他們幾人很奇怪,他爲何要不停的說着這樣的一句話,

此時,南明他們已經可以肯定阿成一定在今天中午時分去找了衛子虛,可當時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他會如此,好像他只會說那一句話,

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花知夢見此,便來到阿成身邊,試探着問道:“阿成,這句話是誰告訴你的。”

阿成仍舊說着他沒有去找衛子虛,可當他擡頭望見花知夢之後,卻突然停了下來,他好似被花知夢驚豔的美貌震撼了,

“他……他告訴我的,他不讓我說。”

阿成說出這句話之後,南明他們幾人一驚,這裡面果真有一人,他是不是兇手呢,他告訴了阿成什麼,

南明給花知夢做了個眼色,花知夢會意,然後繼續問道:“他告訴你什麼了呢,那個他又是誰。”

阿成仍舊望着花知夢,許久纔開口說道:“他說我若不想被人懷疑,就必須說從來沒有去找過衛子虛,打死都不能承認。”

“那個人是誰。”花知夢不敢稍作停留,繼續問道,

許久,阿成答道:“王守仁。”

衆人一驚,那個告訴阿成這個話的人,竟然是王守仁,這就說明,王守仁並未對南明他們說實話,今天中午時分,他的確去找過衛子虛,只是他去找衛子虛是爲了什麼,

殺了衛子虛,還是他跟阿成的意圖一樣,都是要去找衛子虛讓他再開幾服藥,

阿成的臉變的很紅,他的頭開始痛起來,狄小欣見此,連忙說道:“他的病還沒有康復,經過剛纔的驚嚇,恐怕他需要靜養。”

南明點點頭,阿成之所以如此,恐怕是因爲他去找衛子虛包藥不成,反而受了雨淋,結果病情才加重的吧,

只是,現在阿成已經不足考慮了,他們要考慮的是王守仁,他爲何要對阿成說這些話,

夜深,門外颯颯風,

南明他們幾人站在屋內,對這件事情已經有了不少的瞭解,只是此時的南明卻一語不發,好像在想事情,過了許久,南明才轉身看了一眼阿成,此時的阿成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他的樣子仍舊有些痛苦,

花知夢來到南明跟前,小聲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我們先回去休息吧,派兩個衙役在這裡守着就行了。”

南明點點頭,雖然他真的還有話要問阿成,那是他突然想到的一件事情,可如今阿成生病,而且又剛睡着,他們不宜將他再叫醒,

他們幾人離開阿成的家之後,霍青便連忙說道:“南大人,如今王守仁對我們說謊話,我看他八成是殺人兇手,不如我們現在便去將他抓捕歸案如何。”

大家都贊同霍青的話,可南明卻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先回縣衙休息吧。”

如今南明都這樣說了,他們也沒有辦法,只得跟着回縣衙休息,

夜深人靜,南明躺在縣衙的牀上,卻如何也睡不着,他覺得衛子虛被殺的事情看起來很複雜,可又感覺很簡單,難道是有一點自己沒注意到嗎,

此時早已經過了夜半,窗外清冷異常,可就在這個時候,南明的窗外突然映出一人影來,人影婆娑,可那人影只在窗外呆了片刻,隨後便很快的離去,沒人知道那人的真正用意,

這裡到底發生着怎樣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下起了小雨,雨如柳絲,幾乎讓人難察覺,可就是這樣的雨,更給人清冷之感,南明他們幾人起牀之後,便再次向阿成的家趕去,因爲南明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阿成,

他們來到阿成住處的時候,阿成已經起牀,他的病好的差不多了,這都多虧狄小欣的藥,阿成見到南明他們之後,臉上仍舊有恐懼的神色,

可就算如此,南明的話他還是要問的,

“我今天來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感到衛子虛藥鋪的時候,都誰在哪裡,你是否高聲的大喊了呢。”

許久,阿成回答:“我去的時候,發覺王守仁王老闆站在門口,我剛要進去,王守仁便連忙拉着我離開了,我並未大聲喊叫。”

阿成說完之後,南明便領着花知夢霍青他們幾人離開了,好像他們來這裡只是爲了阿成這樣的一個回答,

他們幾人走在路上,花知夢連忙說道:“按照阿成所說,兇手定然是王守仁無疑了,當時他殺了人之後,一直留着衛子虛的家中,然後慘叫一聲便急忙離開,可這個時候阿成剛好來找衛子虛看病,王守仁爲了自己的安全,便將阿成拉走,並且恐嚇阿成,不讓他把遇到的事情說出來。”

花知夢的敘述雖與霍青的有些出入,但他們兩人都認爲王守仁是殺人兇手,所以這個時候霍青也跟着附和,南明淡淡一笑:“想知道事情真相,我們去找王守仁問清楚便行了。”

此時,他們正是要去找王守仁,

仍舊是豪奢的房屋,仍舊是敲了許久纔開門,只是今天看來,王守仁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幾位昨天不是剛來過嗎,怎麼今天又來了。”王守仁見到南明他們幾人之後便連忙問道,

霍青冷冷一笑:“昨天你沒有對我們說實話,所以今天我們又來了啊。”

“沒有說實話,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王守仁用一種奇怪眼神望着霍青,

可霍青並不吃王守仁這一套,他仍舊冷冷說道:“昨天你說你從未去衛子虛的藥鋪找過他,可我們卻從阿成的嘴中得知,你不僅去找過衛子虛,而且還恐嚇阿成不能將這件事情說出去,是也不是。”

霍青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已經加大,而且還帶着憤憤之怒,

當霍青的話說完之後,王守仁的臉色更是難看,而且還帶着驚訝之色,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許久,南明平靜的問道:“我勸你還是把事情說出來的好,不然若被我們誤認爲是殺人兇手,那就沒你好受的了。”

南明的話雖然平淡,但卻極具震懾力,王守仁聽完南明的話之後,連忙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把事情說出來,你便不把我當殺人兇手。”

此時的王守仁沒有了昨天的平靜,他突然變的激動起來,一個人,性格多變,遇事而變,本沒什麼好說的,

南明冷靜的說道:“這要看你說出來的事情了。”

王守仁考慮了許久,最後纔開口說道:“好,我把一切事情都告訴你,昨天我的確去找過衛子虛,我的病還沒有全好,所以我想找他再拿幾服藥,今天我的臉色不是很好,就是因爲昨天我並沒有拿到藥的緣故。”

王守仁說完,衆人都望着王守仁的臉,狄小欣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對南明點了點頭,表示王守仁說的並沒有一點錯誤,他的病仍舊沒有好全,

“你繼續說下去。”

王守仁點頭,然後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正是正午時分過了不久,我想衛子虛一定在家,可當我來到衛子虛的藥鋪之後,發現衛子虛趴在自家的桌子上,此時是秋天,溫度已經下降,我見他趴在桌子上有些不大對勁,於是便走過去相看,當我走進之後,突然發現衛子虛的嘴角流血,我一嚇之下,忍不住大聲的喊了一聲,隨後便連忙向外衝,當我衝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發覺阿成冒雨趕來,我見此便連忙拉他離開,並且告訴他絕對不能告訴其他人他來找過衛子虛。”

王守仁說完之後,便是許久的沉默,他說的出乎大家的意料,可他說的許多事情,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他們意料的只是他說他並沒有殺衛子虛,這是實話還是假話呢,

在沒有證據之前,王守仁所說的話都不能夠確定,

王守仁望着南明,小心謹慎的問道:“你們還是不相信我。”

南明搖頭:“並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證據不足,我們很難相信你。”

南明的話給了王守仁希望,可又給了他失望,

此時的王守仁突然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可就算他有了這種感覺,他也不敢發作,因爲他面對的人是南明,是皇上御賜的天下行走,

許久,王守仁看着南明問道:“如何你才肯相信我沒有殺衛子虛。”

南明淡淡一笑:“也許需要一些時日,在這段時間內,只好先委屈你去大牢裡呆上一段時間了。”

“你……”王守仁有些不服,可他終究是沒有說出來,他說出來也沒有什麼用,

兩名衙役押着王守仁去了無名縣衙大牢,南明他們幾人則開始考慮王守仁說的是實話嗎,如果他說的是實話,那麼兇手便另有其人,可另有其人又是誰呢,

“我看這王守仁就是兇手,他說的不一定是真的。”霍青很武斷的說道,

其他人也都贊同霍青所說,因爲在阿成沒有去衛子虛藥鋪找衛子虛的時候,整個藥鋪只有王守仁一人,這也就是說,當時在場的只有王守仁,他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而他殺人和南明說的第一種可能一樣,先殺了人,然後躲在藥鋪半個時辰,等他算好了時間,再大喊一聲,來證明衛子虛是去給人看過病之後死的,

只是他沒有料及阿成也會去找衛子虛,所以他才用謊話恐嚇阿成,

這是霍青他們幾人認爲的情況,只是南明卻對這種可能沒有一點表示,這讓花知夢他們心中很是沒底,難道事情並非如此嗎,

就在他們幾人在街上行走的時候,一名衙役來報,說衛氏在自己家中發現了幾樣很奇怪的藥,那種藥她從來沒有見過,所以想請南明他們幾人去看看,

也許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南明不想錯過,所以他們幾人急忙向衛子虛的藥鋪趕去,

衛氏很着急的在自家的藥鋪內走來走去,在藥鋪的桌子上放着兩包藥,包的很是整齊,

南明他們幾人趕到之後,南明便連忙問道:“你發現了什麼奇怪的藥。”

衛氏將桌子上的東西遞給南明,南明對藥理並不是很熟悉,所以他又交給了狄小欣,狄小欣將那兩包藥聞了聞看了看,在她驗證完之後,臉色猛的一驚,

衆人都已經發現狄小欣臉色的變化,狄小杰連忙問道:“妹妹,這到底是什麼藥。”

狄小欣猶豫許久,纔開口說道:“這一包是調製女性月經不調的藥,而這一包則是墮胎藥。”

當狄小欣把話說完之後,衆人的臉色也都跟着一驚,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地方,衛子虛竟然還幹這種幫人墮胎的勾當,

若在開明時代,這種人流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可在古代,這種墮胎藥卻是禁止出售的,畢竟那是一個生命,是生命,便有他繼續下去的權力,

所以墮胎這種勾當,向來是被人所不齒的,

只是,衛子虛準備這種藥,是要給什麼人墮胎呢,

南明看着衛氏問道:“這藥你是怎麼發現的。”

此時衛氏的臉色很難看,畢竟她的丈夫做的事情並不光明,他猶豫了許久,纔開口說道:“今天我收拾家中的東西,這些藥是我在一個很隱蔽的抽屜裡發現的。”

古時的藥都是放在抽屜裡的,上面貼有標籤,上面寫着這是什麼藥什麼藥,這點南明他們幾人都很清楚,

過了片刻,南明又問道:“你可知道衛子虛給什麼人開過這種藥。”

衛氏搖頭:“我從來不知道他給人開過這種藥,他雖然有時有些貪財,可這種藥……我還真沒有見過他開過。”

“那可有什麼人來買過保胎藥嗎。”南明繼續問道,

衛氏又是搖頭,

“平時有人生病,都有誰是來請衛子虛去病人的家中看的。”

衛氏的臉色難看,最後有些爲難的說道:“一般有錢人來看病,我夫君都是親自去府上看的,若是其他人,都是來這裡看的。”

從衛氏的話中,已經可以看出衛子虛是一個勢力小人,像他這樣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只是南明身爲天下行走,卻也絕不允許殺人兇手逍遙法外,

這是原則問題,南明自問並不是一個很重視原則的人,可他卻要靠這件事情來整理無名縣訴訟的問題,所以他必須找到兇手,

他們幾人離開衛子虛的藥鋪之後,南明馬上讓霍青和馮宋派人去調查在這一段時間內,可有那戶人家的女人懷孕,或者月經不調,

反正只要是女人的病都必須注意一下,

霍青和馮宋兩人點頭應允之後,便馬上帶着縣衙的衙役去調查這件事情,無名縣並不是很大,就算是全部調查完,也用不了一天時間,更何況這種事情鄰里相傳,想知道情況更是容易,

向來人都有八卦心理,若是那戶人家的女人有了這種病,或者懷孕了,只怕街里人都要知道的吧,

正午時分,細雨已經停歇,甚至還出了太陽,秋日的太陽給人的感覺很溫暖,比夏日溫柔多了,

南明他們幾人找了家客棧吃飯,順便等霍青他們幾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