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泥墩閨女正兩眼冒火一樣盯着春草呢,哪裡有功夫給她幫腔?
春草跟馬氏他們,是聽到消息來給何小西他們助威的。來了也沒幫上什麼忙,爭吵都結束了,正在丈量土地。
就站在何小西邊上看熱鬧呢。根本沒有注意有人虎視眈眈的看着她。直到她原本的大姑姐被她婆婆打了,她才躲到馬氏身後。
何泥墩閨女被她婆婆突如其來的攻擊給打懵了。下意識伸手擋了幾下。
“啊!”手臂揮着阻止落到她身上的巴掌。
事情就是這麼寸。扒豁子女人正好在此時,呼通一聲暈倒在地上。
落在衆人的眼睛裡,就是何泥墩的閨女,把她婆婆一把推到地上。
扒豁子女人突然昏倒在地,滿頭大汗,面如金紙。
大家聞聲望去,看到出事了,趕緊過來相助。
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何小西等西何的人當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何小西跟着衆人後頭過去,剛走近就聞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這個何小西他們都知道,是暈厥引起的大小便失禁。
疤瘌眼媳婦暈厥的時候也出現了這種情況。何小西問過馮先生,馮先生說一些暈厥的病人是會這樣。
褚鳳雛馬上就要上前施救。只是他還沒剛捱到邊上,就把扒豁子女人家的人抓着領子一把薅了起來。
“你們西村的人別碰我娘,都是你們把我娘害成這樣的,你們還想害她?”
這話說的,西村的人都義憤填膺。“分明是你自己家的人給推倒的,什麼叫我們害得?”
就是東村的人也心裡不舒服,直打鼓:我是不是也離遠點不要多管閒事,別待會也訛上我了。
一些人就互相觀望着,一個看一個站起來,站到一旁圍觀。
只剩下他們家自己人,抱着她又搖又晃,又掐人中又撫胸拍背。折騰的不得其法。
何小西他們幾次想說話都沒人理會。
“去端碗水過來,”大呼小叫着。
一家人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舀了一碗水過來。餵給病人,病人毫無知覺。全順着嘴角淌到衣襟裡了。
陸愛國看不下去了,提醒了一句:“趕緊擡去讓小楊大夫給看看。”
一家子才如夢方醒,下了門板把人擡上匆匆走了。
何小西搖搖頭:這人基本凶多吉少了。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之事還有得磨。就聽他們家的話音這事有得麻纏了。
都跟過去看搶救結果。
陸厚誠看看何小西的方向,對陸愛國說:“還好你們家十三媳婦氣量足,沒跟金山媳婦夾纏不清,這要是兩個人吵架的時候出的事,就麻煩大了。”
陸愛國摸摸鼻子,心說:“呵呵,氣量足?你是沒見她跟我娘和陸二妹針尖對麥芒的樣子,哪次不是她佔上風?”
不過,陸愛國也不得不承認,今天何小西這事處理的極好。從頭至尾說話做事都有理有據。金山家就是想訛他們也沒立場。
老爺子知道何小西是陸愛國做主給定下的,以爲他微笑不語是謙遜。又誇讚:“家有賢妻,夫不惹橫禍。十三有福氣啊!”
陸愛國不好再緘默不言了,忙謙遜道:“您老過獎了。”
他這兩天爲了想法子把何小西和陸二妹分開,腦袋都想大了。外人哪裡知道他的苦啊?
人擡進去給大夫救治,衆人在外頭等候。
不一時,看到陸金山家的人擡着他媳婦出來,哭得如喪考妣。大家都知道這是人沒救回來。迎上去表示關心。
人死爲大,之前的恩怨在此時都可以了斷了。所以何小東也代表何家過去慰問。
何小東剛過去,陸金山就指着他:“姓何的,我們家好好的人被你們給害死了,我跟你們家沒完!”
指揮着他們家兒孫:“把人擡了停他們家去。”
鄉村的惡俗,若是一家認爲家裡人是另一家的人害死的,就把死人擡那家去停靈。
這種停靈的事情,據說對人有方礙。真被擡進去,幾輩子的時運都被敗壞了。而且也是一種侮辱,極爲惡應人。
圍觀的人有些傻眼:什麼情況?我怎麼那麼糊塗呢?不是他自己家大兒媳婦把人推倒摔死的嗎?跟何家的人什麼關係?
陸厚誠作爲陸姓的族老,又是見證人之一。肯定得出來壓服,不能讓陸金山家的人胡作非爲。
只是,還沒等他上前呢,就聽到何小西一聲喝令:“抄傢伙,誰敢往我們家擡打死勿論。”
何大毛跟着喊:“西何的人跟我上,特麼的欺負到門上了。”
聽到何小西的話,何小東一個窩心腳就把陸金山踹倒地上。
西何的人在場看熱鬧的,聽了何大毛的話,馬上圍了上來。把陸金山家的人團團圍在中間。
場中huǒ yào味十足,只待有人一聲令下,肯定就得打起來。
陸厚誠:{′-ι_-`}
我是哪隻眼睛沒開眼啊?怎麼就能把這位姑奶奶看成是賢良淑德的人?
對於老爺子投過來的眼神,陸愛國只有躲閃着裝作沒看見。
陸愛國:你自己看走眼誇她的,跟我沒關係。而且媳婦是擁軍自己選的,也不是我給定的。
事到如今,老爺子能怎麼辦?只能捏着鼻子上前平息事端。
今日這事是陸金山家沒理。肯定不能指望東陸的人,昧着良心幫他出頭。估計也沒人願意幫他出頭。
今天就是在這被打了也是白打。若是事情鬧大了沒法收場,還是丟得東陸的臉面。
陸愛國也知道這個道理。在場的其他的東陸的人也有明白人。
雖然對陸金山家一肚子意見,還是得出頭幫他們把屁股揩乾淨。
陸愛國扶着老爺子過去,攔着何小東:“小東兄弟,別,別打了,這事我們給你做主。”
何小西等的就是這句話,有人做主就行。沒人做主,她也不怕。
反正那個病秧子半死不活的,已經死了。這會都快涼透了。剩下的那些,就是錘個半死,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就是賴,也沒人能賴上她了。她怕個毛啊?
“誰特麼來找事了?欺負我們沒人怎麼着?”何濱的三哥何涯,領着一羣人凶神惡煞一樣叫喊着從遠處過來。
何濱站在他三哥身後,手裡拿着擔水的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