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千面不僅不好惹,而且還很難纏!
牧向晚在服侍南華皇午休後,便深深的體會到了!
身爲南華皇的侍女,牧向晚比一般宮女要高一些,就連宮中掌事的一些有嬤嬤也不敢拿她怎樣。
可是,有人卻將她當槍使喚來使喚去!
“那個你,把那東西給我搬到那地方去。”
黎千面指使着牧向晚在煉丹房內不是搬這凳子就是搬那藥材,或是去端茶送水。直累的牧向晚氣喘吁吁的才輕揚了揚眉。
“你是不很恨我?”牧向晚在做完手中的活後忍不住問。
其實依她現在的性子理應是不該問這樣的話的,可她卻問了,因爲她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使喚着。
一聽牧向晚問起這事,黎千面便想到了那事,早聽得別人傳聞翔王身邊跟了個女人,這讓一直想與翔王走近的她恨恨不已。
到了京城還親眼見證了此事,這讓她原本就陰沉的眼又沉了幾沉,“不,我不恨你,但是……”
說着她眯了眯眼,攥緊了拳頭,恨恨的道,“都是你的好妹妹乾的好事,如若不然,你以爲你能入得了本小姐的眼!”
此時此刻,牧向晚再不明白,也都明白了,她的好妹妹除了牧九歌之外,就再無其他人,那個遠在牧府裡的牧簡影,自是不可能落得眼前這惡女的眼。
想到此,她心底裡也是燃起一絲慍怒,牧九歌,你又做了什麼事,得罪了人家,害的我在這裡爲你受罪!
終是不甘,卻又無可奈何,誰讓眼前這人是南華皇現在最看重的!
宮內忙忙碌碌,宮外的翔王府卻是一片靜然。
翔王書房內,一枝綠蘿攀爬在窗臺上,給這太過沉寂的房子添了一絲活力。
“候爺,歌兒後天及笄之禮,回牧府去辦,怕是來不及了吧!”
南宮翔這看似若無其事的一提,讓悄悄進府來的牧清連不由的打了個顫,心裡驚訝不已,翔王這話是何意?
他思量着,準備回話,南宮翔卻又悠悠的開了口,“既然來不及了,那不如就在京城辦了。”
他這話可不是再有徵詢之意,而是篤定。
牧清連一擡頭,望向躺在軟榻內,身上蓋着一雪白狐裘長毯的南宮翔,見得他脣紅齒白輕釦着眼,緩緩的說着,不似是說笑,當下心又緊了緊,放在雙膝上的手也不由的攥了攥。
猶豫再三,想起南華皇對他的舉動,他終是硬着頭皮反問,“王爺覺得在京城辦好?”
“歌兒跟在本王的身邊,終是要有個靠的!”南宮翔擡了下眼眸,但沒看牧清連。
可他那幽幽涼的嗓音,說出這般聽不出情緒的話來,還是讓牧清連的心猛的顫了幾顫,王爺的意思是要拉攏他牧府了?
“牧府雖爲候府,但你不在京城當差,也不上早朝,有事皇上直接下令於你,可以說你是皇上的
中心骨幹之一,可他最近還不是防着你了嗎。”
南宮翔說這話時可謂是一點顏面都不留給牧清連,更是在直接告訴他,如若你現在還不站個隊什麼的,不僅你牧清連會玩完,就連後輩也怕難免不會遭到毒手。
“上次歌兒回去處理牧府的事,原本以爲她會狠心讓你與牧府從此脫離關係出來,可她卻心慈的給你留了個後路,但沒想到,皇上這邊他沒打算給你們留活路。”
南宮翔一口一個皇上皇上的叫,生分的很,卻讓牧清連那原本還有些動搖的心此刻是更加堅定。
從狩獵那一事他便能看出皇上似乎現在還沒有要立儲的心思,而且扶持三王爺與翔王鬥,更讓孝王在一旁看着,還有個四王爺也回了宮,如今呆在宮內也不知是個什麼情況,聽說很得聖寵!
想到這,他深吸了口氣,沉着的道,“此事全憑王爺做主。”
他牧清連可以不爲他自己着想,可他與安年華的那幾個孩子他總得好好想想,他不能讓他們在這大好的年華里就因爲他的固執而斷送了他們的前程!
聽到牧清連服了軟,他那原本還有些擔憂的心此刻也已是鬆了下來,脣角也不由地露出一絲淺笑,“安定郡王在京城也是個有頭臉的,而且歌兒她早年喪母,郡王妃是她舅母,也算得上是長輩,此事,就由她去操辦。”
“至於是大辦還是低調舉辦,就看郡王妃的能力了。”
南宮翔說完這句,這才擡頭看了眼牧清連,見他神色正常只是眉間帶着一絲難過時,他又悠悠的道,“聽說牧府的五小姐也是個不錯的,接來讓她一起參加歌兒的及笄之禮吧!”
顯然,南宮翔想的比牧清連想的要遠。
而且謀的比牧清連的也要深,這讓他不禁疑惑,翔王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難道也是爲了皇位?
不對啊,他與安定郡王早有交情,而且他從左右兩位丞相口裡大約可以猜出有一位是支持翔王的。
可他終是沒能問出口,點頭應好,去令人接牧簡影到京城來。
牧清連出去後,書房後面的屏風處緩緩的走出一個人來,她停在南宮翔面前,就那麼居高臨下的望着他,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良久,才聽得她艱難的開口,“你是爲了你,還是對我不信任。”
原本合着眼的南宮翔一聽這話,猛的睜開眼,那雙深不見底的凝眸裡閃過一絲慍色,他騰的起身,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狠狠的扣壓在懷裡,沉聲道,“若不是爲了你,本王又怎會做如此婦人才會做的事來!”
“可那是我妹妹。”牧九歌有些猶豫,她不想讓牧簡影來攪這趟渾水。
“你又不是她,怎知她不願意!”南宮翔緊緊的扣着她的頭,不讓她亂動,“歌兒,別生氣,我不是要算計誰,而是如今局勢太過逼人,我得爲你謀劃一些,多個人能在暗處保護你,總比我不在時要好。比起那些想盡心思想要得到你,又得不到你想要設計你的人而言,本王做的,也只有
這麼些。”
牧九歌聽得他這話,心底突的染起一陣溼潤,這個男人,居然爲了能護得她的安全,不惜藉助對手的兒子,只爲護她,可她還是聽出了他話裡的其他意思,“你會離開南華國?”
南宮翔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她心思除了靈敏還這般警惕,他剛剛只是透露出他有可能會離開京城之意,她便問出了問題所在。
“今年相比往年,有些地方雨水要少上許多,往北那些地方出現了旱災,有些地方顆粒無收,如若那位有意,可能會調我遠離京城,去賑災!”
南宮翔徐徐的說着,眼底裡染起一層深意,今年的國事似乎比往年要多一些,也不知道是人爲的還是自然災難。
牧九歌聽他這麼一說,立馬明白,如今南華皇懼怕南宮翔,雖然南宮翔早已交了兵權,可不管是往北還是往西那些地方,都還有他的兵在駐守着,這種事如若一個處理不好,便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之事。
可南宮翔如若被調離京城,去賑災,而又沒處理好,那麼便很容易尋得一個由頭,治南宮翔的罪!
南華皇不會有這麼狠吧!牧九歌暗暗想着,心卻是緊提了起來,“馬上年關了,皇上應該不會再派你過去吧?”
其實她在說這話時也是拿不穩南華皇會還是不會。但直覺告訴她南華皇決不會輕意的放過南宮翔,不然不會將南宮文傑留在皇宮!
“過不過去都無所謂,只要是一個百姓說不好,他便能以沒辦好差來治我的罪那纔是真。”南宮翔幽幽的說着,心底裡卻是浮起一絲怒意,他的這個父皇,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都一把年紀的,居然還想着長生!
真是可笑!
“對了,沒經你同意,便讓安定郡王妃替你舉辦及笄之禮,你可有怨?”
說起這事,南宮翔心裡又是一慌,畢竟這事他在替她作主,將她給擺到臺而上來,讓她成爲南華皇或是衆人的靶子。
牧九歌無奈的一笑,搖了搖頭,擡手撫上他的胸,輕聲道,“哪怕不在這裡辦,或是不辦,只要是有心的人只要知道了,便也不會放過我。”
牧九歌緩緩的說着,輕輕的擡起頭來,凝望着南宮翔,“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以後有安定郡王府這個靠山,那些想要動我的人也要掂量掂量,看夠不夠格。所以,這也是好事。”
“你倒是看得個透。”南宮翔說着,輕輕的在她眉間一吻,溫柔又輕,讓她身子不由的一顫,這個男人,總是在爲她着想。
如今天子腳下,能拿出來且又能讓南華皇忌諱的,有那麼幾家,可也只有安定郡王這家最名正言順,所以,她心生感激!
突的一反手,輕釦住他的脖子,奉上她那火熱的嬌脣,在他脣間輕輕一啄,隨即又快速略帶羞澀的撤回。
然,南宮翔卻被她這麼一吻給驚到了,她,居然吻了他,鼻尖還是她那獨有的香味,在心門間纏纏繞繞的,揮之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