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老爺,您在說什麼啊?”木香卻是夠鎮定,反而裝起傻來。(
而院子外面,檀香聽到了院子裡面姚卜通的話,頓時整個人都嚇傻了。
舅老爺……已經猜出來了,她與木香是十四孃的人了?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她一時間反倒是忘記了,她還根本算不上是十四孃的人。最多,只是一棵牆頭草罷了。
“呸”地一聲,吐出了嘴裡的草根,老七懶洋洋地從樹下爬起,慢慢地走了過來,正正地站在路中間,笑着對着滿頭大汗的老何招呼道:“老何,你怎麼了,拉車的明明是馬,怎麼一身的汗卻是你?”
老何看到他,頓時便長長地鬆了口氣,哪裡顧得上老七這樣的譏笑,只是大聲地說道:“老七,快快,後面……後面……”
“後面有隻瘋狗攆你?怎麼就是將你嚇成這個樣子?”老七嘲笑他道,“老何不是我說你,說你多少回了,怎麼樣也要學個三招兩式的,可是你總不聽,看看,現在出了‘毛’病了吧……”
老何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老七,你笑話我老何沒有問題,要是四爺幾個掉了一根毫‘毛’,你信不信我將你閹了?”
“別別別,誰不知道你老何技術好?”原來老何出宮之前,是在淨事房裡做活的,一手的手藝那是出神入化。有多少人在手術前,送重金委託他動手。
可是這樣的日子,老何卻偏偏不願意過,反而跟與四爺出了宮來,拿慣了鋒利小刀子的手,握起了馬鞭子。甩起鞭‘花’來,也是像模像樣。
“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老何非常的不滿。如果自己有點武藝,哪裡輪得到這個傢伙來嘲笑自己?
看來,自己還真的需要學點武藝纔好了……
老七慢吞吞地向着馬車後面走去。等他繞到馬車後面時,那個大漢也將將騎着已經受傷的大馬趕到。
餘商兩人帶着顧茗丁香一起下了馬車,也站在了他的身後。
老七掃了那匹受傷的大馬一眼,搖頭嘆息道:“可惜了!可惜了!”
實在是可惜了這匹好馬啊!傷到了不要緊,只要及時包括救治,最多半個月便會好的。可是現在被這個大漢一陣驅趕,這匹馬怕是要廢掉了。
“讓開!”大漢順了順氣,從馬上爬了下來,惡聲惡氣地對着老七說道,“只要你後面的幾個小子將東西‘交’出來,我就放過你!”
“就憑你?”老七輕蔑地笑道。
“當然不是我一個人!”大漢傲然說道,“我們早就安排好了,已經將你們包圍了!若是‘交’出東西來,就放你們一條生路!不然,我們自己動手,東西也要,人也要,命也要!”
說到後面,他已經惡狠狠地了。
如果不是看到現在眼前這個人似乎有點真本事一般,他有些忌憚,不然,這兩個漂亮丫頭,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手的。
“還想要人?你可真想得美!你的人呢?都叫出來吧,我一個人全部對付了!”老七輕蔑地笑着問道。
大漢被他那‘陰’陽怪氣的話語派得嗷嗷直叫,想要衝上去,又拼命地忍了下來。
“兄弟們,上!幹了這一票,咱們就一直歇到來年!”大漢衝着四周叫了聲,話語蠱‘惑’。
可是四周一片寂靜。
“你不是記錯了,或者你的兄弟根本就沒有安排什麼計劃吧?”餘欽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大漢滿頭的汗。但是想想對方能夠動手的也就眼前這個傢伙,其餘人都是擺看的,他也就平靜了下來。
只要自己將他殺掉了,剩下的,什麼都是自己的了……
這兩個少年長得也‘挺’好看的,聽說揚州那裡有些有錢人喜歡玩旱路。雖然不明白那又髒又臭的地方有什麼好玩的,但是,據說,漂亮的少年,比漂亮的‘女’孩子還要值錢些呢。
他決定了,這兩個少年他也不殺,將這四個人一起擒下來,一齊賣掉。那些人既然沒有跟上來,那麼,今天這一票,就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了。
他一個人幹了這一票,可以養老了……
大漢深深吸了口氣,用力捏了捏手中的大刀片子,就要上來。
這個時候,突然一聲清脆的‘女’聲問道:“你在叫誰?是這幾個人嗎?”
接二連三的拋重物聲,幾個人都向那邊望去,卻愕然看到,幾個人影被人輕輕地拋了過來。
就在那幾個黑影的後面,一個少‘女’輕盈盈地笑着,走了過來。
“我在這裡等我家小姐,沒有想到突然來了這幾個人來趕人,不讓我呆……我只好將他們都打暈了!”少‘女’無辜地笑着,對那個大漢說道。
大漢頓時感覺到全身,從頭到腳,全部都如浸到了臘月的江水中一般,寒冰刺骨。
自己到底捅到了一個什麼了不起的存在?
“你敢做出這樣的事來,難道以爲,我是好惹的嗎?”姚氏惡狠狠地盯着眼前的木香。
上次,她犯下了那樣的過錯,自己都大度地原諒了她。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敢再次地背叛自己!
她恨得緊緊地捏住了拳頭,兩眼死死地盯着她,恨不得將她一口一口地拆分入肚。
“夫人,請您相信奴婢……奴婢不明白舅老爺爲什麼這麼說,但是,奴婢真的是冤枉的!”木香兩眼含淚,跪了下來,向姚氏哭訴道。
“夫人,奴婢也是冤枉的呀!”檀香正嚇得手足無措,聽到木香的話,頓時有如福至心靈,趕緊也跑了進來,一下子便跪了下來,用力地磕着頭,對姚氏說道,“夫人,請您一定相信奴婢!奴婢背叛您,投向十四娘……有什麼好處啊?舅老爺,您這麼冤枉奴婢,又是有什麼好處不成?”
從驚嚇中清醒過來,檀香的口齒一下子便伶俐了起來,知道將事情往姚卜通身上扯了。
對啊,檀香與木香是十四孃的眼線,這完全是三哥說的,也沒有什麼憑證。如果他是有什麼企圖,那自己……
姚氏臉‘色’‘陰’了‘陰’,卻沒有說話。
她還需要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