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的飛機,上午十點半他們就回到了雲安。因爲兩位老人並不知道他們去香港的事。因此,他們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怕被老爺子知道了,來個秋後算帳。
不過,他們才跨出艙門,就見飛機前方空地上,停着一輛軍用吉普。一身綠裝的邱天宇,雙手環臂的靠站在車旁,擡頭仰視着飛機艙門。看到他們出來,隨即微笑的衝他們招手。
童大小姐與林大少看見他皆是一怔,隨即明白肯定是林志強派他來的。只有他知道他們的行蹤。童大小姐揮手與邱天宇打了個招呼。與林大少一起下了弦梯。邱天宇也離開車,朝這這走來。
“三哥!”童大小姐笑着與邱天宇打招呼。明知故問道。
邱天宇瞪了小欣一眼,鬱悶的道:
“還知道叫我哥啊!”
後面一句潛臺詞是,還以爲你已經把我這個哥給忘了呢!
不過就算童大小姐明知道他是這個意思,看了他這態度,她的笑臉也掛不住了。
邱天宇也不理她僵硬的表情,轉頭過林峰手中的行李,望着他關切的問:
“林峰,聽說你受傷了?不要緊吧!”
“沒事,就一點皮外傷。”林峰笑着搖頭。
“沒事就好!走吧!咱們回家。”邱天宇拍了拍他的手臂。領着林少就走,完全把童大小姐給忽視了。
這時他們三個俊男美女,已然成爲從飛機上下來的旅客之焦點。童大小姐雖然受了冷落,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跟着他們往吉普車走去。她自各兒主動開門坐進後座。林大少自然也跟着她坐在後座。
邱天宇將他們的行李放好後。坐進駕駛室時,還用眼睛瞪了童大小姐一眼,以表示他的不滿情緒。
“三哥,我沒得罪你吧!”童大小姐皺着眉頭問道:“就算你不願意來接我們,也用不着表現得這麼明顯吧!”
邱天宇聞言一窒,立刻息掉剛剛打着的火。回過頭,瞪着小丫頭質問道:
“丫頭,去香港這麼大的事,不告訴我一聲也就罷了。你甚至連回雲安都不通知我一聲。這些都是因爲你覺得我不願意來接你們嗎?”
呃!童大小姐自知理虧。不過,示弱可不是她的個性。
“我們還不是爲了你好。去香港的事,我們可是瞞着爺爺和外婆的。如果告訴了你,一旦東窗事發,那就是知情不報的罪名。你說,這不是害你徒遭埋怨麼!”
“你就扯吧!”邱天宇啼笑皆非的瞪她一眼,啐念道:“如果不是林叔叔打電話告訴我,你們倆是不是準備過門不入,假裝在雲安沒有熟人?”
誰規定他們到了雲安就一定得投靠親朋啊!不過這樣想想就成,童大小姐可不敢這麼回。這樣會令那些關愛他們的人寒心的。
“怎麼會呢?我們就是打算下了飛機給你打電話的。哪知我們還沒打電話,你就已經來了。你剛纔沒發現,我們看見你第一眼時,有多激動嗎?”
“你有激動嗎?”邱天宇沒好氣的問道。她激動纔怪呢!他分明看到她眼中的驚訝之後,一閃而過的是埋怨。雖然,他知道那絲埋怨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泄露他們行蹤的林老闆。不過,他還是很受傷。
“當然有!”童大小姐說扯了扯坐在她身邊的林大少,一本正經的道:“不信你問我哥!”
“我們是想到了雲安再打電話找你的,沒想到電話還沒打,你已經到了。”都被童大小姐推出來了,林大少自然要幫她打圓場。儘管,他心裡也並不太樂意。
邱天宇懷疑的目光在他們倆臉上掃過,也沒在這件事上糾纏。轉過身,啓動車子。開出雲安機場。
一路上邱天宇問了一些他們在香港的見聞。童大小姐避重就輕,挑了一些好玩的事情說。比如他們在火車上遇到古惑仔,還有中醫研討會上發生的那些趣事。
邱天宇只知道他們是去執行了一個重要任務。卻不知道他們倆竟然是以這樣的名義去的香港。不由開玩笑道:
“你們倆還真行啊!一不小心,竟然讓你們兩個連行醫資格都沒有的小傢伙,混到世界中醫學術會去了。沒把那些老人家給嚇着吧!”
“哈哈,沒嚇着纔怪呢!他們當場就用臉色向我們表示,他們很不服氣。”童大小姐想起那些老傢伙的表情,就忍俊不禁的想笑。
“哈哈,還有個叫阮經常的竟然當面跟我哥叫板。結果……”
跟這兄妹倆叫板,那結果不說用,他也知道對方肯定是自取其辱,自討苦吃了。不過,阮經常這個名字邱天宇覺得很熟悉。邱天宇突然想到,江南省中醫學會的理事長,不就是叫阮經常嗎?
“阮經常是不是五十多歲,長得像儒生,只是一雙眼睛生得有點嚇人。”
“沒錯,三哥認識他?”童大小姐好奇的問道。
“見過一面。”邱天宇介紹道:“那人是江南省中醫學會的理事長,也是江南衛生廳的副廳長。還兼着江南省委保健局的專家。據說,是江南省委書記和省長都很看重的人。在國內的官醫中,算是了不起的角色了。”
官醫,這是國內特有的稱胃。就是即是醫生,又是有明確的官職。故稱之爲官醫。
“三哥這麼隆重的爲我們介紹他。”童大小姐笑着問道:“是不是想提醒我們,把他得罪了,他可能會利用職權來報復我們?”
“聰明!”邱天宇點頭。“據我所知,他的心胸可不怎麼寬廣。你們以後再遇到他時,可得留個神。”
如果心胸寬廣又怎麼會在那種世界級的研討會上,找兩個小輩的麻煩呢!
“看出來了!”童大小姐不以爲然的道:
“他不光心胸狹隘,而且毛病還不少。想教訓我們,也總該知道看看場合吧!雖然出席的都是中醫界的代表,以華人居多。不過裡面始終還是混有幾個日本和韓國的代表。他就迫不及待的在別人面前表演窩裡鬥。
你說,我們要不治一治他的病,指不定他還能做出什麼丟國人臉面的事來呢!當然,下次如果有機會再遇到。他的病要是再發的話,那咱們就加重藥量。”
邱天宇聽着是哭笑不得,他就知道這丫頭就是個天不怕地主怕的主。跟她說這些,純粹是找不自在。
林大少沒有出聲,不過他卻把邱天宇的提醒放在心上了。那個阮經常要是敢搞什麼小動作,他決不饒他。
“馬上中午了,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邱天宇轉移話題道。
“你的地盤,你做主。”童大小姐隨意的回道。然後便往椅背上一靠,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着。
邱天宇從後視鏡中看了那丫頭一眼,什麼時候看她總是那麼充滿自信,讓人望着她神采奕奕的神情。旁人也不由自主的會受其影響,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邱天宇把他們帶到醫院附近,新開的一家雲安土菜館。
“這家菜館看上去土點,不過菜色味道真的不錯。”邱天宇介紹道:
“最近在雲安颳起的一股憶苦懷舊風。所以,飯店的裝修與名字一樣的土。竹舍,竹蘺,還有老玉米,紅辣椒。服務員還穿着灰色的軍裝。讓人一看,似乎回到了五六十年代。”
童大小姐對那個年代的事情知道得不多。她只是從電視中,偶爾看到一些有關當年的紀錄片。不過,看到這樣的飯店,她卻覺得很有趣。從車上下來,她就四下張望。現在還不到飯點,所以飯店還是冷冷清清的。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看見他們下車,立刻從店裡迎了出來。笑逐顏開的伸出雙手與邱天宇相握,並招呼道:
“邱主任,稀客啊!歡迎!歡迎!”
邱天宇也伸與他握了一下,笑着說道:
“老王,我可是給你把牛已經吹出去了。你可得把看家的本事露出來,別讓我在弟弟妹妹面前丟份喲!”
“哈哈,那是肯定的。”王大牛大聲笑道:“來,幾位快裡面請!”
王老闆很熱情的將他們請進包廂。裡面是八仙桌,長條凳,與半山坪家裡的完全一樣。這令童大小姐和林大少,皆有幾分親切感。
“邱主任,你們先喝點茶,吃點開胃小菜。我去後廚準備一下。”王老闆客氣的招呼道。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邱天宇接過茶壺,擺手道。
看着那老闆匆忙出去了,童大小姐笑着問道:
“三哥,這老闆怎麼對你那麼客氣?感覺不是當你客人,倒像是把你當恩人了。”
“丫頭,你就不能糊塗一點嗎?”邱天宇站起來給林峰和小欣各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面前的杯子倒上。坐下去,語帶調侃的道:
“瞧你一個姑娘,長了這麼一雙火眼睛睛,一眼把別人全看穿了。以後哪個男人敢娶你?”
“切!”童大小姐拿眼瞅着他,聳着鼻子,嗤之以鼻的道:“誰說女人一定得找個男人嫁了?本姑娘準備自由自在的,瀟灑渡過這一輩子。”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社會規律。”邱天宇笑着道:“再過幾年,等你大了,就不會這麼想了。”
童大小姐翻了個白眼,不置可否。狗屁的規律,這世上的規律條款海了去。可是,能讓她童欣華尊守的,又有幾條呢!
林大少見那丫頭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爲免刺激她真的做出獨身的打算,他趕緊轉移話題:“天宇,那位王老闆是你的病人?”
“不是他。”邱天宇雲淡輕風的解釋道:“他兒子去年急性闌尾炎,送到我們醫院。剛好給我碰上,給他兒子做了手術。其實就一個小手術,不過這人實在,非要把他兒子送給我當乾兒子。”
如果真像他說的這麼簡單,那也不至於讓人當救命恩人了。他一天得開多少刀,救多少人啊!那乾兒子就得成羣結隊了。
事實上,當時情況很複雜。那孩子是晚上發病的,送到醫院時,王老闆帶的錢不夠。一時之間,又籌不到那麼多。
急診室的大夫堅持,先交錢,後手術。王老闆兩公婆看孩子痛得不行,當時急得都要瘋了。正好遇見從手術室裡出來的邱天宇,於是懇求他救孩子。
邱天宇看了孩子的情況,知道不能再擔擱。便自己給他們墊付了錢,又爲孩子做了手術。因爲他連續做了一整天的手術。從手術室出來時,他那孩子麻藥還沒退。他自己先暈倒了。
爲此,王大牛感動得不行。自然將邱天宇當成了捨己救人的英雄加恩人。逢年過節,他們都會帶着孩子,禮品到醫院去看邱天宇。
“上次中秋節時,他們就說在這邊開了一家飯店。我一直沒時間過來,今天咱們剛好路過這裡。就來試一下,看他的菜到底怎麼樣?”
“合着你也沒吃過啊!”童大小姐大感受騙。“那你剛纔還說這裡的菜好?”
“我記得你喜歡沒有經過加工污染的東西吧!”邱天宇指着那些大蒜,紅椒,笑意盎然的道:“這些不就是源生態麼?實在不行,一會兒,咱們直接用它們扮飯好了。”
童大小姐差點沒吐血。她是喜歡沒受污染的食物,可她也不是野人啊!
“你是不是還想直接拿碗穀子,牽頭牛給我吃啊!”
“噗!”林大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邱天宇更是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說笑歸說笑,不過王老闆親自下廚做的飯菜還真的不錯。確實保持了農家菜原生態的特色。又或者是因爲在香港這幾天,童大小姐和林大少都沒有好好吃過飯。他們一人吃了兩大碗飯,才放碗。
邱天宇身爲主人,看到客人吃得開心,他自然是喜不自禁。
“哇!這紅燒肉吃得太爽了!”童大小姐放下筷子還忍不住誇讚一聲。
“要不要打個包,給你們帶點走?”邱天宇細心的道。
“不用了。”童大小姐馬上搖頭,“晚上回去就能吃到外婆做的親情飯了。”
“外婆還不知道你們要回去吧?”邱天宇問道。
童大小姐站起來道:
“走吧!我們立刻回去給他們一個驚喜!”
“你還是給外婆打個電話吧!”邱天宇道:“你們還得跟我回一趟醫院。估計回到去,得到晚上的飯點了。”
童大小姐和林大少聞言,直直的瞪着他。
“去醫院幹嘛?”童大小姐挑眉問道:“你要是有事,我們可以坐公交車回去。再不然,把你車借給我們不就好了。”
“多跟我在一起呆半天,你倆有必要那麼大反應嗎?”邱天宇鬱悶的道。
“這話怎麼說的?”童大小姐不滿的道:“你現在跟我們回去,咱們不是也呆在一起麼?只不過,幹嘛要我們跟你回醫院?你總得給我們一個解釋吧!”
“好吧!是林叔叔不放心小峰,要我給他做個全面體檢。”邱天宇不得不說出上級老闆的指示。
“嗯,還是林叔叔想得周道。”童大小姐當即贊成道:“的確是需要做個全面的體檢才能讓人放心。”
“沒必要吧!”林峰倏地皺眉,他覺得林志強有點小題大做了。他自己就是學醫的,他的身體情況,還需要用那些儀器來測麼?
“我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最瞭解。真的沒事了。”
不過,童林小姐卻不這麼想。那種病毒是經過生化培植的新型玩意兒。誰也不敢保證,它會不會發生其他異變。所以,還是做一個全面的檢查更加讓人放心。
“反正又不要咱們花錢,做個體檢不是很正常的麼!”童大小姐說服道:“再說了,現在是林叔叔給邱三哥下達的指示,三哥要是完不成任務。還不得被人穿小鞋啊!”
林大少與邱三少聞言,相視一覷,同時做出哭笑不得的無奈狀。爲這點事就給小鞋穿,在她心裡林大老闆就這點素質啊?
有了童大小姐的堅持,林大少自然免不了要爲醫學事業獻一回身了。
回到醫院,童大小姐留在邱主任的辦公室翻看他記錄的病案。邱天宇手裡拿着厚厚的一疊體檢單。領着林大少去做體檢。
從頭髮絲,到五臟六腑,再到四肢血液。上上下下,挨個給他檢查了一個遍。最後,邱天宇將他帶到了男科檢查室,將林大少交給了一位中年大夫就出去了。
那位負責檢查的大夫,拿了一本雜誌和一個紙杯給他,並告訴他:
“左轉有男衛生間。”
林大少不是第一次體檢,上大學前就檢查過一次。不過肯定沒有這回這麼細。他拿着那個東西有點摸不着頭腦的問:
“大夫,小便已經查過了。”
大夫眼睛裡明顯閃過一絲意外,他擡頭看了林大少一眼,然後指着那份體檢單道:
“看清楚,這裡寫着檢驗什麼?”
林大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一張俊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根。他本能的低頭看了一眼那雜誌,果不其然,*!
“啪!”林大少像被蛇咬了似的,將手中的雜誌和紙杯扔在了地上。然後一把抓過那張體檢單。怒氣衝衝的甩門而去。
“怎麼這麼快!”邱天宇見他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啪!”林大少將手中那單子丟向邱天宇,羞憤的道:
“這查的是什麼鬼東西?你耍我是不是?”
邱天宇擡手接住飛來的單子,被林峰的氣勢給懵得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這小子爲什麼發飈。
“噗!”他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意識到不是時候,他馬上轉身掩飾。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你還敢笑!”林峰怒吼一聲,拳頭已經到邱天宇的耳邊了。邱天宇趕緊擡臂抵擋。“砰!”硬接下林峰憤怒的一拳,手臂頓時痛得他呲牙咧齒。
“嘶!”
林大少可沒想就此罷休,他可是正宗的童子軍。竟然受到這樣的羞辱。簡直是士可人,熟不可忍!
眼看林大少第二拳接重而志,邱天宇一點也不敢大意了。偏頭避過,趕緊解釋:
“哥們兒,真不關我事。是你老爸,非要給你驗一下。說是怕病毒侵入遺傳基因。那可不是說着玩的。”
“鬼扯!”他又沒打算現在生孩子,哪來的基因變異?這不是胡趨嗎?林大少狠狠瞪着邱天宇,緩緩收回拳頭。
“他瘋,你還跟着他瘋。”
問題是邱天宇,不覺得林老闆是在瘋啊!
邱天宇見他收回拳頭了,便又認真勸道:
“反正全身都查了,也不差多查這一項吧!”
“哼”林大少瞪他一眼,轉身就走了。剛走出幾步,就見童大小姐迎面跑過來了。大大少立刻轉頭用眼神警告邱天宇,不準亂說。
“聽說你們倆打起來了?”童大小姐跑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沒有,我們鬧着玩。”邱天宇走上去回道。
“是嗎?”童大小姐睜大眼睛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掃視了幾圈,笑着道:
“沒事就好。接到那個護士的電話,說你們倆打起來了。我還以爲出什麼大事了呢!”
“做個體檢,能出什麼大事?”林大少心裡還有鬱氣,說話的語氣自然不會客氣。
童大小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叉開話題道:
“還有幾項沒查完?”
“一項!”
“查完了。”
邱天宇和林大少同時回道。
童大小姐看了他們一眼,這件事上,她自然是相信邱天宇,因爲他纔是負責人。而林大少本來就有點抵制體檢。
“還有一項什麼沒查?”
“一項完全不需要查的。”林大少搶先回道,然後背過身狠狠瞪着邱天宇。那眼神明白告訴他,要是敢當着小欣的面讓他難堪。兄弟肯定跟你翻臉。
其實,林大少多慮了。就算他不打招呼,邱天宇也不會把那個檢查項目說給小欣聽。雖然大家都是學醫的。但是,小欣必竟還是個女孩子。事兒本來很正常,但是那話當着女孩說出口,明顯有猥褻之意。以兄長自居的邱天宇,自然不會做出這樣不合矩的事。
“應該說是一個可查,可不查的項目。”邱天宇爲打掩護道:“即然小峰不想查就算了吧!”
林峰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向邱天宇投去歉意的一瞥,他知道自己剛纔那一拳確實出得有點衝動了。但是,這也不能怪他。他真的被那個大夫的舉動給氣瘋了。竟然給他一本骯髒的*…還要他……想起來他就後悔沒有抽那傢伙一巴掌。
童大小姐也沒有繼續追究。望着邱天宇道: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吧!”邱天宇在前面帶路。
回到邱天宇的辦公室,他剛換下白大褂,桌上的內線電話就響了。
“邱主任,不好了,劉醫生在手術中劃傷手了。手術進行到一半,您快過來吧!”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邱天宇掛了電話,拿了一套手術服就衝出去了。走到門口才想到屋裡還有兩個人。他回過頭交待了一聲,“一個開胸手術出了問題,你們等我一下。”聲落人已經跑出老遠了。
開胸手術是一下能做完的嗎?一旦進了手術室,沒有兩三個小時,他別想從裡面出來。童大小姐與林大少相視一眼,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再等他幾個小時,他們今天就別想回了。
童大小姐果斷拿了桌上的車鑰匙。給邱天宇留了個便條。拉着林大少,關了門就走了。
林大少自動坐上駕駛位,不過被童大小姐給逮了下來。
“你肩膀上有傷,我來開。”
童大小姐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林大少自知爭辯無效,他有些無奈的移到副駕坐上去。
童大小姐的車技並不比林大少差,從醫院出來,他們只用一個小時多一點就到了半山坪。路修好了,這一路上的車多了不少。公路邊上還建了許多民房。不過,半山坪還是隻有他們一家人。他們回到山上,遠遠就看見家裡的煙囪已經是青煙嫋嫋。
童大小姐拿出電話遞給林大少道:
“哥,先打個電話給外婆他們,問他們煮飯了沒?”
林峰接過電話,才一開機,立刻就有電話打進來了。看了一眼號碼,隨即望着小欣笑着道:
“是外婆,你跟外婆還挺有默契的。”
“來,我來接。”童大小姐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去接電話。林大少沒有給她電話,而是直接按了接聽後,放在她耳邊了。
“外婆!”童大小姐脆聲聲的叫道。
“是我。”電話裡傳來林老爺子嚴厲而又危險的聲音。“不是上午就到了麼,怎麼還沒回來?”
“爺爺!”童大小姐心中一驚。手裡的方向盤差點沒把住。聽這語氣,老爺子顯然已經知道他們在香港發生的事了。童大小姐禁不住在心裡暗暗責備林志強越矩。明知道他們去之前就跟二老撒了謊,他怎麼可以搶在他們前面通風報信呢?這不是害他們麼?
林大少也聽到老爺子危險的聲音了。他給了童大小姐一個安撫的眼神,趕緊拿回電話。對着電話回道:
“爺爺,我們已經到家門口了。”
“啪!”電話被掛斷了。
隨即他們就看見老爺子一臉陰沉,還夾帶着一些戾氣的老爺子從院子裡衝了出來。雙手叉腰,大馬金刀的往院門口一站。整個一尊將門神!
童大小姐將車停在離老爺子兩米遠的地方。兩人相視一眼,一起拿了包,推門下車。心情忐忑地並肩走向老爺子。然後一起叫:
“爺爺!”
“爺爺!”
老爺子沒有回答,一雙眼睛,像刀子似的狠狠瞪着林峰。臉色威嚴,沒有半分表情。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老爺子露出這樣的表情。這說明老人家是真的動怒了!
這樣的老爺子,身上自有一股威不可侵的氣勢。儘管他的目光是瞪着林峰的。可是,卻連一向膽大包天的童大小姐這個旁觀者,心裡也不由自主的有些戚惶不安。老爺子一定是知道孫子遇險的事了。所以纔會這麼生氣。
不過林峰卻並沒有被老爺子的氣勢所攝。他一直坦然的與老爺子銳利目光相對。以此表示他並沒有做錯。
童大上姐見他們爺孫倆的目光交鋒,刀來劍去,火花四射。趕緊出聲打叉:
“爺爺,您這是不準備讓我們進門麼?”
“丫頭,你先進去。”老爺子側開身子,讓出一個人進去的路。
童大小姐就知道,老爺子肯定要教訓林峰了。她連忙說情:
“爺爺,事情因我而起……”
“丫頭,你不用幫他求請。”老爺子打斷她的話,不容置疑的道:“你外婆在裡面等着你呢!”
言下之意,你也跑不掉。
童大小姐擡頭看了一眼林大少,用眼神勸他:
“別跟老爺子硬頂。得哄!”
“放心吧!”林大少了然的點了點頭,“你也一樣,跟外婆好好解釋。”
童大小姐微微點頭,然後揹着包進了院門。她一進去就大聲叫:
“外婆!我回來了!”
童外婆手裡拿着一束藤條就迎出來了。外婆高高揚起手中藤條,憤慨的罵道:
“死丫頭,你還知道有家,有外婆啊!”
面對外婆的憤怒與藤條,童大小姐非但沒覺得害怕,也沒覺得委屈。反而覺得心裡暖哄哄的,極其踏實。因爲她知道外婆不是不理解她,而是因爲擔心她,在意她纔會生氣。
她燦然一笑,丟下包,衝過去撲進外婆懷裡。緊緊抱着外婆的腰,小聲道歉:
“外婆,對不起!讓您操心了!”
外婆高舉在手中的藤條,頓時無力的垂了下來。
“你這個壞丫頭!你就知道惹禍!”外婆輕輕撫着她的頭,看到她的寶貝平安回來,心裡是又氣,又喜。又恨,又愛。
“知不知道,昨晚我們聽到你和小峰在香港受傷中毒,生死不明的消息時。我和你爺爺的心臟都要停了。你說,遠在萬里之外,我們又幫不上忙。你們要是有個好歹。這不是要我們倆個老東西的命麼?”
童大小姐一聽,心裡更是把林志強罵了個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啊!身爲702的老大,身爲一個領着千軍萬馬的將軍。他怎麼跟那個何宇一樣沉不住氣啊!
她自然不知道林志強當時是真的嚇傻了。吸血蝙蝠毒!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名詞。據他們702得到的資料。那是一種根本就無解的毒。
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敢不立刻將事情上凜老爺子嗎?何況在林志強的潛意識裡,始終是非常崇拜老爺子的。在他看來這世上就沒有老爺子辦不到的事。
“是,都是我的錯。我是壞丫頭。”童大小姐現在是毫無節制的認錯。管他是不是真的錯,反正先認了再說。
“外婆,你打我幾下吧!這樣您心裡就好受些了。”童大小姐還捉着外婆的手,往自己身上拍。
事實上,外婆痛她,愛她還來不及,哪真捨得打她呢!
“你啊!”外婆啼笑皆非的按着她的額頭道:
“真是被你那個沒原則的老爸慣得越來越不像話,越來越膽大包天了!”
呃!連她老爸也捎上了啊!看來林叔叔也跑不掉了。不過他算是活該,誰讓他那麼沉不住氣。事情都沒弄清楚,就胡亂彙報情況。害得兩位老人心驚膽戰的過了一晚。
“外婆,我爸也知道昨晚的事了嗎?”童大小姐小心問道。
“你說呢?”外婆沒好氣的道:“要去相港這麼大的事,他竟然幫着你們隱瞞。你說,要是你們倆出了事,我能饒得了他麼?”
童大小姐覺得有點對不起無辜的方書記了。
“其實,您也知道,我的事一向是自己拿主意的。”童大小姐爲方書記平反道:“我爸他也管不了我不是!”
知道幫你爸說好話就好!童外婆雙目輕眯,嚴厲的道:
“連自己女兒都管不了,他算什麼老爸。我不管那麼多,反正你以後要出了什麼事。我就唯他是問!”
啊!擱這兒等着她呢!這不是變像的威脅麼!
童大小姐愕然無語,沒想到她也有被這狡猾的老太太給繞進去的時候啊!
“外婆,我什麼事也不會有的。”童大小姐抱着老太太撒嬌。
“沒事就好。”老太太可不吃她這一套,“你沒事,你爸也沒事。你爸沒事,我也沒事。”
這邏輯性可真強啊!童大小姐哭笑不得的道:
“對,我們都好好的,誰也不能有事。誰也不準有事。”
老太太捏着外孫女兒的小臉道:
“那就看你這丫頭乖不乖了。”
童大小姐立刻舉手道:
“我保證,從明天開始一切行蹤都向外婆彙報。”
老太太等的就是這句話。她的小寶貝長大了,可以單飛了。老太太確實很欣慰,但是,她卻還是不敢放手。
“好了,我去準備晚飯,你快去看看你哥。”童外婆擔憂的道:
“你林爺爺這次是真的很生氣。昨晚接到你林叔叔電話後,他立刻就要去香港。直升飛機都到家門口了。你林叔叔又打電話來。說你們已經拿到解藥,都平安無事了。
不過,他聽了之後,也一直黑着臉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到下午纔出來給你林叔叔打了電話,問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然後,他就一直坐在電話邊打電話。一句話也沒跟我說。”
聽說老爺子昨晚就差點坐飛機去香港找他們了。童大小姐大至就能猜到,多半是林志強急得沒了主意。纔會向老爺子求救。
想想也是,再鐵的漢子,再大的官。當他們自己的親人受到生命威脅時。又有幾個人能真的做到冷靜思考?除非那人是冷血。
“外婆,您說林爺爺不會揍我哥吧?”童大小姐蹭地站起來道。
“你哥傷得重嗎?”童外婆搖頭嘆道:“如果重的話,可能不會,要是不重,那就難說了。老爺子憋着一股子氣呢!”
不等外婆說完,童大小姐已經衝出去了。院子外沒人,她直接轉身往後山的竹林跑。才轉完院牆,就聽見後山傳來交手的聲音。顯然,爺孫倆已經打上了。
竹林裡,爺孫倆拳來掌往,雙方都使出了全部力量,誰也沒給對方留半分餘地。童大小姐看得是目瞪口呆。
這一老一少兩個瘋子,知道的這是爺孫倆在打架過招。不知道的,肯定以爲他們是一對宿仇死敵在拼命。
看到他們這樣,童大小姐卻不敢出聲。兩人都在全力以赴的時候,最忌外人打攪,更何況,老爺子還在氣頭上。萬一不小心弄得老爺子叉氣,走火入魔。那罪過可就大了。她只能遠遠看着他們,希望他們只是出出力,別再出點事。
看他們打了幾十個回合後,漸漸地,林大少已經體力不支了。事實上,就算他沒受傷,也不是老爺子的對手。更何況他昨天運功壓毒,已經耗盡真氣。昨晚調息過後,也最多恢復兩三成功力。這樣的他,哪是老爺子的對手?
老爺子一招“落葉飛花”打出,眼看林少已經避無可避。童大小姐再也忍不住了,隨手彈出幾枚鬆籽,老爺子聞風辯物,已經拍到林少胸前的手掌忽然轉向。
“啪!啪!啪!”
將那幾枚鬆籽給她原路打了回來。而且威力更堪十倍不止。童大小姐騰跳飛躍,險險避開她自己打出的暗器。
林大少原本是閉着眼,等着受爺爺一掌的。不過,他沒想到爺爺的手掌會突然轉向。他隨聲看去,發現爺爺打回的暗器直飛小欣而去,他急得大呼。
“爺爺,別打了!那是小欣!”
“吼什麼?老子不知道是小欣嗎?”老爺子收回掌,狠狠瞪着孫子恨鐵不成鋼的道:“沒出息的傢伙!次次都要丫頭保護你,你還好意思叫!”
林大少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爲爺爺說得沒錯,他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小欣。
“爺爺,你說什麼呢?”童大小姐跑過去抱不平道:“昨天我哥是爲了救我受的傷。他爲了壓制那個毒,把內力都耗盡了。現在他當然不是你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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