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9 權力對抗!

一號首長親自上門拜年的消息,傳到後院之後,立刻驚動了整個四合院。儘管對於幾位老首長來說,一號首長算是晚輩。咱們國家又是禮儀之邦,向來提倡尊老愛幼。晚輩向長輩拜年純屬正常。

然而,一號首長的政治地位在那裡擺着。當今天下,他纔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人家願意親自登門來向幾位已經過氣的老人拜年,這是他的心意。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幾位老人家也是相當的重視。除了幾位到廚房幫忙準備午餐的女士外,大家一起出來迎接。

“哈哈……”

一行人剛通過中院,還沒進入前院大廳就聽到一號首長爽朗的大笑聲傳來。然後,杜老就問了一句。

“丫頭還在前院?”

“這還用說嗎?”林老爺子自豪的回道。

除了他們家丫頭,還有誰能一見面就將一個領袖人物,引得不顧形像的大笑出聲?一般的人只怕被那位看一眼,腿肚子就得哆嗦了吧!

“那丫頭到是很識趣,每次把我們幾個老傢伙氣得半死。卻哄得人家哈哈大笑。”

葉老這話聽着似在貶低小欣,有攀龍附鳳之嫌。實際上卻是在提醒大家,小欣的個性哪裡是那種會哄人開心的人?她不把人給氣瘋,就算是超常發揮了。而這位大人物一來就跟小欣打得火熱,只怕不只是拜年那麼簡單。

在場全都是修練成精的老狐狸級人物,他們自然是一點就通。於是,原本激動的心情稍微打了一個折扣,並且生出了一絲警惕。

當然,這種警惕只存於心,決對是不會外露的。表面上,他們卻不約而同的表現得更加熱情了。就連早就不願參與政治的林老爺子,都客氣的與大首長打了招呼。

“遠新同志來了。”

遠新是一號首長的字。他即然上門拜年,那林老子就以長輩自居,稱呼他的字,而非職務。這也是理所當然。而這裡是小欣和林峰的房產,林老爺子以主人之態接待客人也是毫無瑕疵。而且,老人家說話也是平平常常,客客氣氣,完全是當這位當今一號首長是普通客人。

說着又瞪了小欣一眼,責問道:“你這丫頭又出什麼洋相了?”

聽着像是責問,實際上寵溺的語氣傻子都聽得出來。童大小姐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卻並沒有辯解。因爲,她很清楚,現在這種場合政治氣氛太濃,不適合她插嘴。

大首長看到老人們迎出來時,就已經斂回笑聲。他面帶笑容,快步迎了過去。衝幾位老人拱手行禮。

“林老,各位老首長,請恕遠新冒昧打攪之罪!遠新給諸位老首長拜年!祝各位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遠新有心了!”

幾位老爺子紛紛回禮。

接着,便是大首長挨個與老爺子們握手。最後一個是方劍秋。

“xx好!”(注:方書記可不能隨便叫領導的字。他得叫職務,這是尊重。只是,網站要求不能在書中寫某些職稱,所以這裡只能用xx代替。)

方大人有些尷尬,照理說他這個做下屬的應該先去向領導拜年。結果,他還沒有行動。領導已經上門來了。好在,首長並不介懷。一號首長握住方大人的手道,主動爲他解了圍。

“劍秋也是剛回來吧!”。

方書記聞言微微一愕,沒想到領導那麼清楚自己的行蹤。心中的警惕又提高了一絲。莫非真如葉老所猜,這位是衝着他家閨女來的?當然,這些都是在腦海裡面的震動。

“是啊!到了有一個多小時了。正想着下午要嚮明夫同志預約時間,找機會去給您拜年呢!”表面上,方書記很熱情的點頭回應道。

“哈哈,那好啊!我下午就有時間,我就等着你帶着你那個寶貝丫頭,去拜年。”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雅雀無聲。方書記雖然說的是真心話。可是這位大首長如此不客氣,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順杆而上的回答,確實令人震憾!

這分明就是在等着方書記那句話吧!

不對,應該說讓方書記帶着他家丫頭去拜年。纔是大首長親自登門的真實目的吧!

如果說他們剛纔還只是猜測,那麼現在就已經可以確定這位大人物就是衝着他們的丫頭而來。儘管,他們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不過,能讓這位日理萬機的一號首長親自上門的事,又豈會有小事?

如果是別的父母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會爲自家的孩子,被大人物所認可而感到驕傲自豪;爲孩子有一個錦繡前程而興奮激動。能夠被一號首長賞識,這是多麼幸運的事啊!別說童欣華只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青人,就算是方書記這種級別的人,不是也有許多人擠破腦袋,就爲這樣一個機會嗎?

然而,方書記卻激動不起來。當他聽到首長話後,握着首長的手便輕輕一顫,臉上的笑容也是瞬間僵凝。他很瞭解自己的女兒。她的確是有些超越常規的本領。可是,她卻是一個沒有野心,極爲知足的女孩。

她並不熱心政治,甚至是從一開始就牴觸政治。是因爲要將就他們這些親人,她纔會免強自己接觸某些不喜歡的東西。現在,一號首長親自找上門來了。如是他們需要她爲國效力,會不會逼迫她答應?

這是方書記心念轉動,最爲擔心的問題。也是他當衆失態,連回應都忘了的原因。

“好啊!”眼看場面僵凝,童大小姐上前挽着方書記的左手胳膊,代他回道:“您給爺爺們拜了年。我和老爸下午理應回拜。”

她本來不想參與進大人們的話題中。不過,看方大人因爲自己的事情當場失態,她就不得不出面爲父親挽回場子了。不過,她這個說法也是很有講究。她說的回拜只是還拜年的人情。至於,其他的事情,那還是該怎樣就怎樣。並不會因爲身份尊貴的他親自登門就有所改變。

方書記聽到女兒的話,才從思慮中回過神來。暗自鬆了口氣。無論如何,他都會支持女兒的選擇。只要她不願意做的事情,誰也不能逼迫她。

老爺子們似乎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一個個都是面帶微笑,露出瞭然的神情。

一號首長始終面帶微笑,看不出情緒變化。只不過,他心裡是否也一樣平靜,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反正,到了他們這個極別,早就修練到所有情緒不外露的水準了。

“好了,大家別站在外面了。進屋吧!”

童大小姐說着,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首長請!”

“走吧!”

首長也不客氣,舉步往裡走。

於是,童大小姐側領着一行人朝後院走去。一路上,一號首長免不了要讚歎一番,這個四合院裡的空氣清新,獨特風光。

只是,童大小姐可不敢在這位老大面前吹捧這是自己的傑作。

這可不是低調,而是真正的爲了自保。自古以來,奇門異數就是當權者的大忌。歷史早就證明,那些輔佐帝王的奇門先輩,無論他們的本事有多麼通天徹地,結果都是一樣。沒有哪個是可以得到善終的。

童大小姐很巧妙的用科學方式解釋了這些問題。比如她在地下裝了恆溫裝置什麼的。反正,這些說法都是信手拈來。因爲確實有許多有錢人家裡是這麼幹的。

只不過那樣的暖房,曖院,雖然同樣有着綠樹,鮮花,青草地。卻決對不可能有令人渾身舒暢的空氣。所以,人們一走進暖房,無論那裡面的鮮花開得有多燦爛都好。總是會感覺缺少一些大自然的氣息。

然而,一踏入這個院子卻會立刻給人一種與自然渾然一體的舒暢感。似乎全身的細胞都在張大,在歡快的吸取和吐納。

只是對於這種感覺上的東西。童大小姐無需給出任合解釋。她也不管別人信不信她的說辭。她只是要找個藉口,說得過去就成。就算別人知道這個四合院的秘密。知道她是童氏陰陽傳人,只要她不承認就沒問題了。

或者有人會說,她這是掩耳盜鈴。事實上,她也確實是掩耳盜鈴。然而,這個世上本來就有許多掩耳盜鈴的事。這就跟我們身上穿的遮羞布一樣。明知道那塊佈下面掩着的是什麼。但是,人們卻不能對誰都坦誠相見。

嗯,這是一個簡單而又複雜的問題。總而言之,童大小姐可以炫她的醫術,武功,財富,智慧。也可以表現得囂張,狂妄,甚至是狠毒。但是,決對不能公開表露她的異能法術。

本來就已經是中午了,首長很自然的留下吃了午餐。餐桌上也沒有因爲多了一個大人物,就增添什麼特別的山珍海味。只是多添了幾雙碗筷而已。

爲什麼是幾雙?

首長的隨行工作人員也是要吃飯的嘛!

而且,在童大小姐的家裡也不分什麼主次,男女,兩張桌子往後院廳堂裡一拼,大家都圍坐上去了。

當然,除了童大小姐和雅兒以外。童大小姐爲了照顧雅兒,裝了飯菜在院子裡吃。

只不過,沒過一會兒,院子裡的石桌上就圍了一桌端着飯碗的人。首先是小星仔和小火龍受不了飯桌上的氣氛,挾了一碗菜跑出來陪小欣了。接着是成彬藉着裝飯爲名,下了桌子。再來是源田豐浴。然後,連首長身邊那幾個隨行人員都端着飯碗出來了。

“應該把兩張桌子分開放的。”

外婆看到這種場面,有些後悔考慮不周。他們一家人習慣了坐在一起吃飯。卻是沒考慮到,有那麼一尊“大神”在這裡。他們這些老傢伙是無所謂,可是這些小傢伙哪裡能夠不受影響呢?

“現在分開也來得及啊!”童大小姐不以爲然的道。

然後,她就在衆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堂而皇之的從桌上端走了一半的菜。而且美其名曰,在太陽底下吃飯,有助消化。

其實大家都知道是什麼原因。只不過,老人們默認了小欣的行爲。方書記也沒有出聲。大首長更是含笑贊同了小欣的作法。因爲首長也不希望因爲他一個人,令到大家都吃不好飯。

人們總是抱怨等級制度的不公。痛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可事實上,這個世界哪裡有決對的公平呢!無論我們嘴裡怎麼高呼人人平等。然而,只要人還有善惡,強弱之別,就免不了有三六九等之分。

童大小姐一向認爲,一個人要想活得心安理得,活得自由自在,關鍵是要找準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妄想天下大同。事實上,某些聽上去偉大的理論就像是紙上畫的餅,永遠變不成現實。

很久以前童大小姐將自己定位於一個身負家族重擔的可憐富家“公子”。她畢生追求的只是在接受那副枷鎖之前,能夠有足夠的自由空間。

因爲一場暴炸,她徹底擺脫了那個枷鎖。她的人生從此改變。她如魚得水般,盡情的享受自由的空間。那時候,她將自己定位成一個普通的村姑。打算隱居山林,從此過上自己追求了二十多年,夢寐以求的自由日子。

她很快就發現她的個性已經形成,根就不適合做個村姑。因爲,一個缺少逆來順受氣質的村姑,非但不可能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反而會給身邊的親人招來麻煩。

於是,她再次調整了自己的定位。這一次,她的定位目標不再是以自我爲中心。而是,以身邊的親人爲中心。因爲,在這個過程之中,她終於品償到一種比自由更加令她迷戀和嚮往的東西。那就是人情。包括親情,愛情和友情。

這幾年,爲了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爲了這些珍貴的感情,她已經做出了許多妥協。

這一次,她會繼續妥協嗎?

會妥協嗎?坐在去中南海的加長紅旗輛車裡,童大小姐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思考着這個問題。

結果是無解。

因爲,她絞盡腦汁也猜不出這位大人物找她是爲了什麼事?

不知道因,如何能窺到果呢!

所以,還是稍安毋躁,等知道是什麼事在說吧!

身邊的方大人與大首長正在談論着國家大事,童大小姐不便插口,無從插口,也不想插口。所以,她又開始習慣性的觀賞窗外的廣告牌。

突然,一隻大手將她的肩膀給扳了過來。

“怎麼了?”童大小姐回頭問道。

“外面有什麼那麼好看?”首長笑問。

“廣告牌。”童大小姐自然的回道。

“這丫頭走到哪裡都喜歡看廣告牌。說是能夠從這些花花綠綠的廣告牌上,看出一個地方的文化底蘊和朝流趨勢。”方書記笑着補充道。語氣裡所流露的驕傲,根本就無法掩飾。

看來,父母爲子女感到驕傲自豪乃是天性,哪怕是方書記也免不了俗。他一方面不希望女兒因爲太過優秀而被別人惦記。一方便又情不自禁的想要向全世界展示自己女兒的優秀。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充滿矛盾的父親。

果然,大首長一聽方書記的介紹,就來了興趣。追問道:“從廣告牌上,能看出一個地方的朝流趨勢。這個可以理解。不過,如何能看出一個地方的文化底蘊呢?”

“文化底蘊,其實就是人文底蘊。也就是人才底蘊。一個街邊的廣告牌,從創意,到製作需要到各個領域的人才。從這些細節就可以看出這個地方的人才和工藝水平。”童大小姐平靜的回道。

“我現在相信,你這個小神醫,能在那麼短時間內成爲一個成功的商人決非偶然。”大首長由衷的讚道。

大首長能說出這樣的話,算是很大的讚譽了。然而,童大小姐卻不領情。癟嘴道:“合着您原來以爲我的錢都是搶來的啊!”

“哈哈,小丫頭不要那麼敏感嘛!”大首長哈哈大笑道:“我以前最多以爲你的運氣好點。可從來沒想過你會去做綠林英雄。”

聽到綠林英雄童大小姐心中突然一動,腦子裡立刻憶起,上次這位大首長請她吃飯之後。林志強跟她說起金三角察差的事。這位大佬,今天不會又是爲這事而來吧?

心裡敲起了警鐘,她可不敢再大意了。馬上正禁危坐的回道:“我一個堂堂醫學博士,身家億萬的成功商人。有陽光大道不走,幹嘛要去做挨刀的綠林英雄?”

首長眉頭一挑,目光一閃,眼底飛快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懊惱。他是真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這麼敏銳。他隨口一句開玩笑的話,竟然讓她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而這丫頭竟然當機立斷,直接就拿話給他堵了回來。

方書記雖然不知道小欣控制察差的事,可是他卻知道小欣在安南有一支黑道勢力。從小欣那鋒芒畢露的話裡,他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了。知道首長找小欣是這麼一個意思,他的臉色刷地就沉了下來。

開什麼玩笑,他的女兒堂堂正正。他們竟然想讓她去做黑暗統治者。好吧,即便是黑暗統治者,那也總是統治者。可是,他們顯然要的不是一個統治者。而是一個傀儡。

這也太過份了吧!真是叔叔嬸嬸,爺爺奶奶都不能忍!

“丫頭,首長跟你開玩笑呢!你當什麼真啊!現在是法制社會。只有合法和不合法兩種人,哪有綠林英雄這種存在。”

方書記很明確的給綠林英雄定了義。哪怕你是領導,你也不能讓我的女兒去做違法的事吧!

大首長微微挑眉,露出一絲苦笑。這對父女,果然難纏。自己的意圖都還沒來得及展示,就被他們給堵在半道上了。這叫他怎麼開口?

可是,有些事情他也沒得選擇。明知道他們父女不願聽,他依然是要說的。而且,這一切本來就是他家閨女自己若出來的事。那自然是需要她去善後的。

這時紅旗房車已經停在金秋園門口。這裡童大小姐是第二次來了。方書記也不是第一次來。所以,他們父女沒有過多的注意環境。而是跟着首長直接進屋。

或者是因爲剛纔在車上的氣氛已經有些僵凝,他們一路走進來都沒有人說話。一路上除了一直跟在領導身邊的那些工作人員外。並沒有見到其他人。想來大過年的,都在放假了。

進到廳裡,大首長並沒有招呼他們坐。而是直接領着他們進了書房。

“請坐吧!”

三人分賓主坐下。然後,有工作人員泡了茶端進來就出去了。

“喝茶吧!”

方大人父女也不客氣,端起茶杯慢慢品茶。總之,他們是打定注意不會主動開口。省得一不小心,落到大人物的語言陷阱中。

大首長被他們父女的謹慎小心的神情給逗樂了。笑道:“你們連話都不敢說了,卻敢喝我的茶。咋就不怕我在茶里加料?”

“什麼叫不敢說話?”童大小姐挑眉道:“現在是在您家,您是主人,自然是您主導話題。再說了,我們來你家裡做客,難道您還能害我們?爲什麼不敢喝您的茶?”

“看看你家丫頭這張利嘴!”大首長用手指點着小欣,衝方書記笑道:“真是得理不饒人啊!”

“小丫頭不懂事,您多多包涵。”方大人客氣的回道。

大首長要聽的自然不是這話。正常情況下,方書記應該順着首長的話,批評自己女兒兩句。那樣,大首長就能將話題往下續了。只是,方大人心中已經有了警覺,自然不會照着常理出牌。

大首長被嚥了一下,有些惱羞成怒的道:“包涵什麼?難道我還能跟她一個小丫頭計較不成!”

您不計較那就別把那些令人爲難的話說出來啊!方書記心裡腹誹道。表面上卻沒有出聲,只是笑了笑。又接着喝茶。

童大小姐則是低着頭假裝喝茶,實際上在偷樂。心想,咱們父女雖然坐在這裡也是不太好受,不過能把這個天下權力最大的人給憋得惱羞成怒,也算是一件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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