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市長秘書還是給工商局的那位朱局長悄悄透了風。不過，也僅限於告訴他，市長要視察工商局。原因他自己都不知道，自然也沒法說。
在這麼一個敏感的時間，市長大人突然蒞臨工商局。而且原因不詳，再聯繫到上午市長在會上的講話。這讓工商局的黨政一把手們，如臨大敵般重視起來。
於是，當張市長帶着秘書來到工商局時，遠遠就看見一個超級龐大的迎接陣容。上至局長書記，下至主任科員，全都擠在工商局門口，及目眺望。等待領導的到來。站在隊伍前面打頭陣的不是朱局長還有誰？
而那些前來工商局辦事的人，和周圍過路的老百姓，則像看西洋鏡似的圍在旁邊駐足圍觀。
看見這一幕，王秘書就知道這姓朱的王八蛋惹禍了。心裡頓時把朱局長給罵了個夠。這頭豬，現在這個如此敏感的時其，你搞這麼大陣仗，這不是想把市長架火上烤嗎？
他本能的看向後排坐上的張市長。果然，張市長已經是面色鐵青，怒意濤天。王秘書立刻心虛的低頭認錯。
“對不起市長，我不知道朱局長他們能這麼幹？”
張市長犀利的目光狠狠颳了他一眼，冷冷說道：
“你去把朱爲民給我叫過來，讓其他的人回到工作崗位上去。”
“吱！”張市長的話一落，前面的司機就自動停車。
“是，我這就去。”
王秘書趕緊推門下車，面色不愉的走向二十米外的工商局大門。
這時等在工商局大門口的一羣人，自然也看見了市委二號車。他們見二號車突然就在半道上就停下了，大家心裡頓時打起鼓來。根據他們平常對領導迎來送往的經驗，一般情況下，遇到這樣的事情就表示領導對他們的嚴重不滿了。
正在大家面面相覷，竟相猜測的時候。只見王秘書推門下車，朝他們這邊走來了。朱爲民趕緊叫上幾個副局長，一起小跑着迎了上去。恬着一張張老臉，衝王秘書卑躬屈膝的道：
“王秘，出什麼狀況了？怎麼把車停半道上了？”
他們還好意思問出什麼狀況？這羣豬，難道連臉色都不會看嗎？
王秘書臉色一沉，漠然轉達市長意思道：
“朱局長，市長請你上車講話。其他的人全部回到工作崗位上去。”
其實，這還真不能怪人家工商局的領導們。他們又不是給領導當秘書的人。加上從做辦事員起，就一向都是別人看他們的臉色辦事。他們自然沒有機會學習看人臉色這一課了。
這不，聽到王秘書的話後，工商局的幾位正副局長們全都愣了一下。這纔回過神來。戰戰兢兢的問道：
“王秘，是不是我們哪做得不到位，惹市長大人生氣了？”
哼！這還做得不到位都過火到爪哇國去了。再要是到位一點，這羣豬是不是還想敲鑼打鼓，放鞭炮啊！王秘書在心裡腹誹了一通，冷冷道：
“領導的心思，哪是我們這些做秘書能猜的？”
說完也不理他，轉身就往回走了。
朱爲民碰了個軟釘子，心裡雖然不爽。卻也不敢表達出來，忙衝那幾個副手吩咐道：
“照領導的吩咐辦，你們趕緊帶人回去。我去見市長。”
說完朱爲民再次顫動着滿身肥肉，朝着市委二號車跑去。王秘書自然的給他將門打開，朱爲民衝王秘書點頭致謝。也沒敢馬上往車裡專，而是站在車門邊，將身體呈九十度彎曲，低着頭道：
“市長，您有什麼指示？”
“我敢給你指示嗎？”
車上的張市長半瞌着眼，連眼眉都沒眨一下。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嚇得朱局長渾身一顫，冷汗直冒。忙不跌失的道：
“市長，我，我錯了！”
眼看朱局長四十好幾的大男人都快哭出來了，張市長猛然睜眼，銳利的目光火辣辣的掃向他。嚴厲的問道：
“你錯哪兒了？”
他哪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啊？如果說問題出在他讓大家來迎接的事情，可是，以往也都是這樣的啊！而且，就算是領導不喜歡，也不至於拿這事來生氣吧！
朱局長低着頭，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誠懇的道：
“我，還請領導明示。”
多年官場的浸淫，朱爲民早就學會了應付上級的技巧。既然不知道自己的錯出在哪裡，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承認，而不是胡猜亂蒙。
“哼！”張市長冷哼一聲，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
“上來說話，站在下面像什麼話？”
“謝謝領導！”
朱局長聞言一喜，這就算是過關了。
調子已經做出來了，張市長也就沒必要再跟他玩虛的了。待朱爲民上車將門一關，張市長便將剛剛從省長那裡受的氣，全數送了過去。
“朱爲民，你這個局長是不是不想幹了？早上我讓王秘書給你傳話，你是裝着沒聽懂？還是根本就沒打算聽我的話？”
“啊！”
朱爲民到現在才明白張市長所來何事。那個豐華公司到底什麼來頭啊？這才半天的時間，就惹得市長大人親自追過來了。如果真有大來頭，爲什麼一開始不找人呢？他要是知道童大小姐一開始就存有試探他們的意思，估計得撞牆。
“那件事我已經親自交待下去，讓下面的人給豐華公司辦理手續了啊！”朱爲民解釋完，見領導的眼神很可怕，他忙又道：
“難道這中間又出了什麼叉子？”
張市長不容置疑的道：
“我不管這中間出了什麼叉子。人家正常來申請辦理工商執照，你們硬是拖了一個月還沒有辦下來。這件事你必須得給出一個說法。”
說着，張市長擡腕看了一下時間，嚴厲的道：
“現在，我給你一刻鐘時間，你立刻回去把事情全部辦妥。一刻鐘後，你拿着東西跟我走。你這個局長還能不能做，就看對方是否滿意了。”
什麼？什麼？
聽到張市長最後一句話，朱爲民差點就暈過去了。看張市長的樣子，可不像是在跟他開玩笑。天啊！他這是得罪什麼大人物了啊？
張市長望着一臉呆滯的朱爲民，淡淡的提醒道：
“你還有十四分鐘。”
啊！朱爲民猛然回神。
“我這就去。”
話落他的人已經衝下車了。下了車，他馬上拿出電話，打給鄒文舉。
“小鄒，我是朱爲民，中午交待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鄒文舉雖然只是一個科長，不過因爲他有一個市委副書記當靠山。所以，在工商局的份量，就算是朱爲民也不敢輕視。正所謂欺老不欺少，人家可是最年輕的正科級幹部。所以，朱爲民雖然很急，也沒有開口就罵娘。
正因爲朱局長語氣還算客氣，所以那位鄒科長完全沒有感覺到危險的存在。想到剛纔那個姓張的傢伙囂張的氣焰他就忍不住惡人先告狀。
“局長，您說的是那個豐華的事嗎？我剛纔親自打電話給他，讓他來辦理手續。結果您猜那傢伙說什麼？”
聽到鄒文舉這話，他就可以猜到發生什麼事了。生爲工商局局長，他這幫手下人的脾氣和行爲作風，他早就摸透了。
如果是往常，這樣的事情也就算是正常情況。可是，現在，關係到他屁股下面的位置。他就不得不緊張和憤恨了。如果那位鄒科長現在在他面前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抽他兩個大嘴巴子。朱局長几乎是咬牙切齒的反問：
“他說什麼？”
隔着電話，鄒文舉沒辦法看到朱局長此刻的表情。似乎也沒聽出朱局長的語氣之重。他依舊用說笑話的語氣道：
“那小子可是囂張得不得了，竟然說要我們辦好了給他送過去。”說着他忍不住大笑起，“哈哈……局長，您說他是不是異想天開。”
“人家異想天開？”朱局長氣得咬了咬牙，終於忍不住怒了。衝着手機大吼道：
“異想天開那人是你。鄒文舉，我命令你，在十分鐘之內，把豐華公司所有手續辦齊。給我送到樓下大廳來，要是遲了一秒鐘，你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說完，朱局長“啪！”的一聲就掛了電話，匆匆忙忙往回趕。
而拿着電話的鄒文舉則完全傻了。臉上的笑容，因猝不及防的情況而僵持着。看上去別提有多詭異，多搞笑。他呆呆的愣在原地半分鐘都沒有回過神來。
“鄒科長，豐華公司的註冊資料是在你這裡嗎？”直到同樣接到朱子民電話的辦公室主任，齊棋過來叫醒他。他才猛然回神。
他甩了一下頭，摸掉一腦門的冷汗，戰戰兢兢的道：
“齊主任，那，那豐華公司來頭很大嗎？”
齊棋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能讓市長親自追過來催促辦理，你說他大不大？”
“市，市長……是爲這事來的？”鄒文舉再次傻眼，這怎麼可能？如果那個姓張的與市長有關係，爲什麼到現在才過問？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見鄒文舉還不行動，而是在那邊接着犯傻。齊棋語氣不善的催促道：
“市長還在下面等着呢！鄒科長有書記當靠山可以不畏市長，不懼局長。我們這些人可沒那麼好命，所以，麻煩您還是趕緊把材料給我吧！不然，一會兒局長髮飆，市長髮怒，我們可承擔不起。”
齊棋一向對這位少年得志，目中無人的科長沒什麼好感。看他出狀況決對不會有半絲同情之心。說起話來更是夾槍帶棒，將職場上那招趁你病，拿你命的絕活發揮到極致。
一句“市長還在下面等着呢！”就把鄒文舉那僅存的一絲僥倖徹底澆滅了。此刻的他再也無法淡定了，只覺雙腿一軟，像被人抽了筋骨似的癱軟在大班椅裡。
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那個姓張的小夥子來找了你多少趟啊！就因爲人第一次來時，看你年青把你錯當了辦事員，又沒有給你孝敬。你就硬是壓着人家的資料不給辦。還找藉口不見人家。
你也不用腦子想想，人家沒點來頭，沒點背景，誰會無緣無故從外省跑到這裡來開分公司？你當人家吃飽了撐着是不是？現在知道遇到硬荏兒，踢到鐵板上了吧！這就叫自做自受。
鄙視歸鄙視，不過該辦的正事齊棋卻是不敢落下。聽朱局長剛纔那語氣，如果事情辦砸了，他們工商局上上下下恐怕得有許多人無法善終了。
“磕磕！”齊棋用力在辦公桌上敲了兩下。嚴厲的道：
“鄒科長，豐華公司的資料！”
鄒文舉擡起頭，一臉煞白，滿目惶恐的望着齊棋，彷彷無助的搖頭，牽動脣齒，顫抖的發出喉音：
“資，資料沒了。”
“你說什麼？”齊棋以爲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你再說一遍，資料哪去了？”
“我，我……”
鄒文舉實在是說不出口，他因爲氣惱張馳的狂妄，一氣之下就把那份資料給——放錯地方了。他躲閃的目光，悄然的落在了那臺剛剛置辦回來的新型機器，碎紙機上。
齊棋隨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後，他也當場傻掉了。足足愣了有五秒鐘，他才愕然瞠目，不敢置信的顫聲道：
“你，你，你不會把人家報上來的註冊資料放進那臺機子裡了吧？”
鄒文舉無聲的默認了他的所作所爲。
“你，你……”齊棋當下氣得面紅耳赤的跺了跺腳。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
“唉！這回大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齊棋怎麼說也是辦公室主任，他的工作就是專門處理這類突發狀況。所以，他雖然又氣又急，卻並沒有像鄒文舉那樣嚇得癱軟發傻。他只是稍微一愣之後，便開始想辦法解決問題。
沒了註冊資料，自然也就沒辦法辦理註冊手續。於是，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報告領導。然後再去向當事人再要一份申報資料來。
“什麼？他把人家的資料毀了？”剛剛趕回辦公樓的大廳，朱爲民就接到了齊棋的彙報。他當時就氣得跳起來了。尼瑪，這不是要把老子往絕路上逼嗎？
“他瘋了嗎？這條瘋狗，老子要親手宰了他！”
此話一出，周圍頓時傳來一片譁然。
無論是那些正在排隊等着辦理工商業務的人，還是像大爺一樣坐在窗口裡面的那些工作人員，無不被朱局長的吶喊聲所震憾。大家無不警戒的四下張望，就怕一不小心被不知從哪裡衝出來的瘋狗給咬了。
電話那頭，聽到局長氣得半死的咆哮聲，齊主任倒是變得更加平靜了。他忙勸解道：
“局長，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事，現在得趕緊聯繫到那位張先生。問他再要一份資料來。”
聽到齊棋的勸告，朱爲民也馬上冷靜下來。沒錯，現在就算是殺了那個禍害，也起不了做用。市長大人可是還眼巴巴的在外面等着，連工商局都不願意進呢！
“你能聯繫到人嗎？”朱爲民急切的道。
“既然鄒科長下午才與他通了電話，我想要查到他的電話應該不難。”齊棋道。
“那你趕緊查，我得立刻把這件事彙報給市長。”朱爲民再次強調道：
“老齊，你查到電話第一時間通知我，由我來親自向人家道歉。”
“好，我這就去查。”齊棋說着掛了電話。
朱爲民則再度回頭，用上百米短跑的速度，朝着大門外跑去。只不過，當他跑出大門時，路邊哪還有市委二號車的影子啊！
“蒼天啊！你這是要絕我老朱嗎？”朱爲民頓時如喪考妣般仰天長嘆！
完了，他也不顧路人那看白癡的眼神，忙拿出手機，給市長秘書打電話。這情況瞞是瞞不了的，所以，早彙報肯定要好過晚彙報。
“王秘，領導怎麼走了？”情急之下，朱爲民也顧不得收集華麗的詞彙，對着電話就問出了心裡話。
“怎麼？領導要去哪？還需要向您朱局長請示彙報嗎？”王秘書沒好氣的反問道。
開什麼國際玩笑，這裡可是省會城市，城裡比市長級別高，官銜大的人比比皆是。在這節骨眼上，在這上班時間，市委的二號車，怎麼可能隨便在路邊長停？這不是比直接進去工商局還要落人話柄嗎？
“不，不是，您千萬別誤會。”朱爲民嚇得面青脣白，渾身直哆嗦。咬齒都快磨碎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有，有情況想向領導彙報。”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接着就傳來張市長冷若冰霜的聲音。
“辦好了就拿到稅務局來。”
原來張市長在與朱爲民談過話後，就讓司機將車開向距離工商局只有一條街的稅務局了。按照註冊公司的流程，在工商局註冊登記之後，就該到稅務局來辦理稅務登記了。所以，張市長準備爲豐華公司來個一條龍服務，一次性把問題全解決了。只不過，他做夢也想不到工商局的人能把事情給他辦成這樣的局面。
“不，沒，對，對不起！”
聽到張市長的話，朱爲民已經嚇得語無倫次了。不是朱局長膽子太小，實在是，張市長之前那句有關他位置的威脅殺傷力實在是太強了。
“對不起？”張市長已經聽出朱爲民的話裡有問題了，他馬上沉聲道：
“朱爲民，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辦不了事情吧？”
“對，對不起！市長是我的錯！我……”朱局長除了承認錯誤以外，他真不知還能說點什麼了。
可是，張市長卻是已經厭惡了他的認錯。冷冷打斷他的話道：
“是你不想辦？還是因爲其他原因？”
“是我們局的一個科長髮瘋，把人家的資料給扔進碎紙機了。”
“扔碎紙機了？”張市長蹭的跳起來，“砰！”的一聲，在車頂上狠狠撞了一下。不過，他完全不知道痛了。因爲比起這個，龍省長那句叫他讓賢的話，簡直就像是卡在他脖子上的一雙大手。讓他頓感呼吸窒悶，心口發緊。
當官的不會在意名聲，也不會在意民意。但是，他們決對在乎屁股下的那個座位。所以，你跟他們講大道理沒用，講黨紀國法同樣沒用。
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他們屁股下的那個座位來說事。這一招，可以說是上及治理下級，百試百靈的奇招。看看，同樣一招對局長有效，對市長同樣有效。
童大小姐和林少正在驗收張池這個月的工作成績。他在市中心的一幢商業大樓的裡，租了一間三百五十坪的寫字樓做公司辦公室，分上下兩層。目前，這裡已經裝修一新，初具規模，只差一些零零碎碎的收尾工作完成，就可以掛牌開業了。
童大小姐坐着老闆椅裡，翹起二郎腿，轉動着椅子望着天道：
“哥，你說咱們是在本地招人，還是從其他公司調人過來？”
正在佈置屏風的林少，轉過頭道：
“調一兩個主管過來，其他的就在本地招好了。這樣也可以爲方叔叔減輕一些就業壓力不是嗎？”
“嗯！”童大小姐點頭贊同道：
“方大人要是知道你那麼爲他考慮，肯定得表揚你。”
表揚？林少劍眉微挑，嘴角輕勾，眼睛裡一抹促俠飛快閃過。再過幾天方大人只怕就要拿他當敵人防備了。
見林少不語，童大小姐接着又問：
“對了，哥，你打算在這裡做什麼項目？”
呃！幹嘛現在才問他這個問題？
林少雙目一睜，瞪着她道：
“難道你打算開分公司之前，沒想好要做什麼？”
童大小姐聳肩，攤手，理所當然的道：
“你纔是老闆啊！投資這種大事當然是老闆做主，我沒事幹嘛搶你的工作啊！”
又來了！林少極度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他們倆到底誰纔是真正的老闆啊？而且，這種沒有計劃的事，也不是她的個性啊！所以，林少立刻就斷定，這丫頭是在跟他鬧着玩。
既然如此，他當然不能掃她的興。林少一手撐着下巴，做沉思狀，整整一分鐘後，他才一本正經的道：
“要不，我們就做環境資詢生意吧！”
“環境諮詢服務？”蹭的一下，童大小姐從椅子裡跳起來。走到林少身邊，好奇的道：
“那是什麼生意？”
林少望着童大小姐，認真的解釋道：
“其實就是咱們俗稱的陰陽風水生意。也就是外婆的老本行。大張旗鼓的在城市裡開風水公司，人家肯定會說咱們在推廣封建迷信。那是會嚴打的。所以，咱們就換一個說法。這樣既能賺錢，又能將你們童氏陰陽發揚光大。可以說是兩全其美，一箭雙鵰。”
“噗！”童大小姐被林少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給逗樂了，忍俊不禁的當場笑噴，“哈哈……”她捂着肚子大笑道：
“哈，哥，你真是太聰明瞭。聰明中帶着睿智，睿智中又透着折理。不過，咱們爲什麼不乾脆直接開武館，或者開診所？那樣咱們都不用改頭換面，不但可以名正言順的賺錢，還能名利雙收。”
“嗯！”林少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道：
“武館和診所也是不錯的選擇。只要把你那醫學博士證和行醫證往這一掛，然後再次你小神醫的名頭做一做包裝。還怕沒人上門求診？”
“哈哈……”她怎麼以前沒發現這傢伙那麼幽默，明知道她在開玩笑，而他也明明是在逗她玩。可是，自己都笑得肚子痛了，他卻還能一本正經的繼續。
望着笑得花枝亂顫，前伏後仰的小欣，林少心裡其實早就笑翻天了。不過，爲了達到配合她的效果，他禁不住皺眉道：
“丫頭你在笑什麼？我們可是在談論正經事，你這麼一直笑會讓我覺得咱們現在是開玩笑。”
“哈哈……”他們難道不是開玩笑嗎？童大小姐都笑得倦縮在老闆椅上去了。
從二樓抱着一部傳直機下來的張馳，用受不了的眼神，橫了他們一眼。沒好氣的道：
“就因爲你不笑，所以她才覺得好笑啊！你要再這樣繼續裝，連我都要笑出來了。”
他不知道？還要你來說！
林少雙目一瞪，兩道鋒利的目光直射張馳的腦門而去，無聲的怒斥道：
“有你什麼事？滾一邊去！”
張馳被老闆那刀鋒一般的目光瞪得不由自主的脊背一寒，堪堪地打了個哆嗦。“砰！”他將手中的傳真機往桌上一放，轉身又上樓去了。
“鈴鈴……”
桌上的電話響了，童大小姐卻沒有伸手去接。因爲這間辦公室的電話是張馳去報裝的，號碼只有張馳一個人知道，就連童大小姐都不知道。所以，他們本能的避免去接那個電話。
“張馳接電話！”
“肯定又是工商局那羣混蛋，你們接一下吧！”張馳應聲而下，語氣憤憤的道。這個電話從報裝之後，張馳也只是用來填報了註冊資料。至今爲止，除了開通那天他用手機試電話外，也只接過工商局那傢伙的電話。
童大小姐一聽工商局的，伸手按下了免提。
電話裡馬上傳來一個緊張而又討好的中年男人聲音。
“請問是豐華公司的張馳先生嗎？我是桂寧工商局的朱爲民。”
果然是工商局的人啊！不過，聽這語氣，她剛纔衝龍省長髮飆的效果顯著啊！
“有什麼事嗎？”張馳淡淡的問道。
“是這樣，張先生。能不能請你們公司再提交一次註冊申報資料？”朱爲民底氣不足的道：
“您放心，這次我們一定不會再出錯。並且，保證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完成所有流程。包括稅務和銀行方面，我們都可以幫您辦好。”
聞言，電話前的三人不禁相視一覷，隨即婉爾。不管他的話說得再好聽，也掩藏不了他們出錯的事實。
“全套服務？”張馳似笑非笑的道：“開個價吧！”
“不不，張先生您千萬別誤會。”朱爲民連連搖頭道：“我們政府部門做的就是爲人民服務的事嘛！怎麼能說錢呢！所以，一分錢都不要。”
“是嗎？連手續費和工本費都不要嗎？”張馳突然話鋒一轉，無不嘲諷的質問道：
“我說這位豬先生，你們桂寧市工商局的人，是不是一個二個閒得蛋痛啊！又或者哥們兒臉上寫着‘哥好欺負’的字樣？所以你們一個二個，爭先恐後的來耍着哥玩？
我就不明白了，哥只不過想在你們這裡做點正當生意，想給你們桂寧政府奉獻一點稅收。這在其他地方，明明就是一件值得表揚的好事。可是，到了你們手裡怎麼就那麼難呢？
你們一個個，像是生怕少爺在這裡立足，就好像本少爺不是來做生意，而是來挖你們祖墳來了。有這麼誇張嗎？”
電話那頭朱爲民聽得就差吐血了。他現在有點理解鄒文舉爲什麼會做出將他們資料毀掉的過激行爲了。這傢伙的脣舌也太毒了。簡直毒過眼鏡舌。這一開口，就有令人發狂的特效啊！
不過，爲了他屁股下的那把交椅，他可不能發瘋發狂。他極力隱忍道：
“張先生，因爲我們的工作沒做好。給您增添的麻煩，我代表工商局全體同仁向您道歉。爲了表達我們最誠摯的歉意。我們除了負責幫貴公司將將所有手續辦齊外。還可以適當的給予你們一些政策優惠。”
政策優惠？
一個工商局，一個職能部門，也敢妄談政策。他當自己是市長，還是省長？
“這位朱先生，你能代表你們他市委市政府，還是能代表省委省政府？”
童大小姐終於忍無可忍，言辭犀利的問道：
“再不然，你都可以代替？”
突然冒出一個清脆而又尖銳的女聲，朱爲民明顯沒有反應過來。他本能的問道：
“你是哪位？”
“我是豐華公司的顧問。”童大小姐臉冷冷的道：
“我很好奇在你們的眼裡，我們這些投資商到底算什麼？老百姓又算什麼？還有你們的職能又是些什麼？”
朱爲民自然不會去回答這種與主題無關的問題，他覺得這個女的就是來挑事的。所以，語氣稍微有些生硬的道：
“顧問小姐，我很有誠意的在跟你談……”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誠意了。”童大小姐打斷他的話，啪的一下就將電話給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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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求助！求救！咱家小欣已經被擠到爪哇國去了，各位喜歡小欣的親親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