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春,**,青河鎮,
這是一個擁有三個鄉,三十六個自然村的千年古鎮。位於古鎮街口的青河中學,是鎮上唯一一所中等學府。
學校佔地約五十畝。分初中部和高中部。學校一面臨街,三面環河形成獨立的半島狀。爲了方便管理學生,學校建了一圈高高的圍牆。
圍牆外的河邊種滿了固堤用的翠竹。竹林中早就被一拔一拔的早戀學生踏出一條羊腸小道。漸漸地,這兒也就成了小情侶們公認的幽會場所。同時,也變象的成就了一個滋生罪惡的溫牀。平時男生們在此爭風吃醋,打架鬥毆的事件屢見不鮮。
此刻正是午休時間,校園內外皆是一片寧靜。只見一個穿着時髦的高中部女學生,半推半拉的拖着一個穿着舊校服的初中小學妹朝着校園的後門走去。這道門平常都是鎖住的,今天不知怎麼就給人打開了。
那小學妹在門口停下,怎麼也不願意再往前走了。因爲出了那扇門就是河邊的竹林。對於生性怯懦的小女生來說,那扇門無疑於傳說中的雷池。若非是被無知的愛情衝暈頭腦,一般情況下女生們是沒有勇氣躍過去的。
可是,那位學姐顯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只見她突然用力將那小學妹推了出去。反手快速關上校門,落下門上的鐵栓。眼底倏地閃過一抹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怨毒寒光。一切就緒,她拍了拍手,嘴角掛着一縷不屑的冷笑,揚長而去。
門外的小學妹似乎被這突發的狀況嚇了一大跳,她怔怔的望着那扇緊閉的校門。好半晌纔想到用力去推。
“開門!孟小容,別開玩笑,把門給我打開。”
可惜她的呼聲沒有把門叫開,卻是把狼引來了。
只見兩個穿得花裡菇梢,流裡流氣的男生吹着口鎖朝她走來。她認得那兩人,一個是孟小容的堂哥,叫孟浪。一年前因爲調戲實習女老師而被學校開除。另一個叫趙軍是鎮上那羣小痞子的頭目。也是這古鎮上的太子爺。他老爸是鎮長,叔叔是派出所所長。在這青河鎮上,他就是那欺男霸女,無惡不做的現世版高球。
看到他們,小學妹顯然已經意識到什麼。她不明白孟小容爲什麼要這麼害她?可她清楚自己不必指望能從身後的那扇門回到學校了。她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往學校大門的方向跑去。
小學妹一跑,她身後的那兩人也撒開步子追了上來。可見,那兩個流氓的出現果真並非偶然。小學妹本身就膽小怯懦,平時跟班上的男生說句話都會臉紅結巴。現在被兩個聲名浪籍的流氓追着跑,她心中那份驚懼與惶恐就不言而喻了。
她心裡又驚又怕。越是想跑快,雙腿卻越是不爭氣的發軟打顫。她踉踉蹌蹌的奔跑着,一步三瘸,兩拐四跌。明明從學校的後門到前街的大門只有兩三百米的距離,可是,此刻她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突然,她腳下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撲嗵!”摔倒在地上。兩個流氓已經追上來,一前一後,擋住了女孩兒的去路。心裡的害怕,膝蓋上傳來的刺痛令小學妹眼角暗暗落下晶瑩滾燙的淚珠。
“小妞兒,看見哥哥你跑什麼?”趙軍蹲在她的面前,伸手勾起她光潔如玉的小下巴,故意浪聲浪氣的問道。
小學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擡手打開那隻骯髒的魔掌,用手撐着地面坐直身體。仰起淚跡斑斑的小臉色厲內荏的衝他們叫道:
“這裡是學校,你們想幹嘛?”
可惜她那抖若秋風梧葉般的身子配上這麼一句威脅的話,給人的感覺只是虛張聲勢罷了。完全沒有一點威懾可言。兩個小痞子相視一眼,嘿嘿怪笑兩聲。
“你猜我們想幹嘛?”說着,兩雙魔掌,一前一後,同時向她撲去。孟浪的一隻魔掌從後面圈過來捂在她的嘴上,令她無法呼喊求救。另一隻死死反扣住她纖細的雙臂,教她無力掙扎。趙軍在前面,伸出魔爪迫不及待的撕扯她身上的舊校服,意圖猥褻她。
小學妹再也撐不住了,淚水狼籍的臉蛋上掠過一抹絕望之後,便宛若鴕鳥般無助的閉上了雙眼。
“爹地,媽咪!”童欣華機伶伶打了個冷顫,遂從驚惶中驚醒。猝然睜眼,竟然對上一副猥瑣扭曲的醜態。只見一個蝟瑣的小男人,正跪壓在她的雙腿上,用一雙充滿淫穢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直咽口水。確切的說,是盯着她的胸部直咽口水。
“流氓!”面對這樣的情況,童欣華的身體根本就不需要得到大腦的指令,她的肢體總是會在第一時間,自主的採取相印的措施。一直以來凡是想撲倒她的男人。都被消滅在她這種天生的保護意識之下了。這也是爲什麼她在**呆了五年,仍然是**一枚的主要原因。
她雙目微眯,突然擡頭用力向後一仰,她堅硬的頭蓋骨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準確無誤的狠狠撞在了身後敵人面部最薄弱的鼻樑上。“哧!”她可以清楚的聽到對方鼻樑骨斷裂的聲音。“媽呀!”緊接着一聲淒厲的慘叫後,捂在她嘴上和鉗制着她雙臂的兩隻魔爪同時鬆開。
與此同時,她雙膝前屈,用力一頂,“啊!”又是一聲慘叫。跪在她大腿上的敵人已經被頂得飛出了兩米之外,“嗵!”的一聲重重落入冰冷的河水中。好在他面對的是河,如果他是朝着圍牆那邊。估計這一撞十有得腦袋開花了。
孟浪雙手捂着鮮血直飈的鼻子。他不敢置信的瞠視着那個像被惡鬼附體般,突然變得勇猛無比的女孩。忽然,他想起那丫頭的外婆本就是山裡的一個老神婆。而她也從小被同學們戲稱爲小巫婆。難道她真的被鬼附身?思極此,他不由得脊骨發悚,渾身真抽搐。
身體完全恢復自由,童大小姐腰間一挺,輕鬆彈躍起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追上去將那兩個膽敢佔她便宜的男人骨架全折了爲止。
可是,眼前她卻沒有那麼做。因爲她一站起來,就被周圍的環境給怔住了。這裡並非硝煙瀰漫的爆炸現場,也不是消毒水刺鼻的醫院。而是風景優美的野外。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剛纔發生的事只是一場惡夢嗎?
惡夢好!她希望那只是一場惡夢。夢醒了,爹地媽咪依然在想盡辦法壓榨她的勞力。突然,她覺得能被他們壓榨也是一種幸福。
“救……救命啊!救救……我……”原來那個落水的傢伙不會游泳,他此刻正在水中撲騰撲騰的拼命掙扎着求救。
思路被燥音打斷,童大小姐很是不爽。她眉梢微凝,轉身狠狠瞪着他的同夥。見到那一臉的血糊糊,她只覺一陣噁心。
“你,你想幹嘛?我……我也不會水。”孟浪一直注視着她的表情變化,看出她的意圖,這次輪到他哆嗦着直往後縮。
她管你會不會游水。她只知道看他很礙眼。
“他是你的同夥,你沒聽見他在呼救嗎?”童大小姐認定的事,一向不容人狡辯,猛然伸手擰着他的胳膊,像擰只水鴨似的朝着河中那個撲騰着灌水的混蛋狠狠砸了過去。“嗵!”的一聲,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那快要被淹沒的同伴身邊。先落水的人,見到天降救星,立刻欣喜若狂的撲過去緊緊抱住,拼命壓着救星想往上浮。
“你,你鬆手。”孟浪本來是會幾下狗刨式的,可是被他這麼一按。他也只有往下沉的份。他不顧鼻子的痛楚,拼命想要甩開趙軍。可惜,那姓趙的相當執着,就是抱住他不鬆手。
童欣華默然無語的望着那兩個流氓在水中表演自相殘殺的劇幕。突然一陣輕風吹過,只覺胸口一涼,她低頭整了整身上凌亂不堪的衣服。驟然間,她露出了不可思議的錯愕表情。驚訝的目光凝固在她那雙纖巧如玉的小手上。緊接着她舉起雙手,瞪大雙眼死命看,死命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手怎麼變小了?
這一刻,天才科學家-童大小姐徹底的風中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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