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小姐已經從他們的表情中得到答案了。她走到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無比嚴肅的道:
“那就別再浪費時間了,趕緊帶着孩子另找高明。這孩子燒得很嚴重,真的不能再拖了。再這樣下去,就算治好了,腦子也該燒壞了。”
她可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百分之百的實事求事。何家的人自然也清楚這一點。
“姐,何伯伯,何伯母,小聰都這樣了,這兒離醫院那麼遠,現在就算去也來不及了。你們就先讓她用土辦法試試吧!不管怎麼說,先把小聰的燒退下來再說。”孩子舅舅勸說道。他自己也沒弄明白,爲什麼會相信這麼一個小姑娘。
有句話叫病急亂投醫。還有一句叫,死馬當成活馬醫。對於已經陷入絕望的何家人來說,這兩句話用到這兒都適用。
孩子媽媽聽弟弟這麼一說,她當下從包裡翻出紙筆,隨手寫下一張免責承諾。交給童大小姐。可童大小姐並沒有接。她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意思很明確。他們的大名都得簽上,她才放心。
最後,孩子的爺爺奶奶,媽媽,舅舅都簽了名。她才收下了那張紙。然後再次接過那孩子,“你們就在這裡等着。”丟下一句話,匆匆往對面,林老爺子的藥房走去。
她知道林爺爺已經聽到了他們剛纔的對話,也沒多解釋什麼,真接將孩子平放在爺爺的牀上道:“爺爺,快點過來救人。”
林老爺子走過來,一手搭住孩子的腕脈,另一隻手背在孩子額頭探了一下體溫,接着又翻了翻孩子的眼皮。
童欣華在一邊解說道:“我看了他的病歷,醫院將他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連細胞都查了個遍,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孩子就是一直反覆的發燒……”
他擡頭打斷童大小姐的話道:“丫頭,咱別管人家怎麼說,你怎麼看?”
童大小姐閉着眼睛,回憶了一下剛纔把脈的情況,照着自己的感覺,如實回道:“我剛纔也給他把了一下脈,乍一看他的脈像平穩,似乎連發熱都感覺不出來。可是,仔細一感覺,就能感受他體內的脈絡中似乎潛伏着什麼東西?我直覺他之所以發燒,就是因爲那東西在做怪。”
聽完她的敘述,林老爺子一雙眼睛已經放射出奇異的光彩。他驕傲,他自豪啊!誰說學中醫就一定得十年如一日的背書,認草藥?誰說中醫都得一對一,手把手傳一輩子?這才短短一個月時間,他不就教出了一個大師級中醫!
“爺爺!”童欣華睜開眼,充滿希望的目光望着他問:“您一定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吧?”
“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林老爺子得意的回道。接着,他臉色一暗,語氣無奈的道:“問題是你不想知道那是什麼。”
誰說她不想知道?不想知道她還學什麼醫啊!老爺子眼底那抹一閃而逝的狡詐,並沒有逃出她的法眼。她直接催促道:
“爺爺,您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那東西是什麼?該怎麼個治法?要我怎麼配合?”
見她不上套,老爺子有些鬱悶。他斂起興奮色彩,故做淡然的道:
“這小子體內潛伏的東西,就是一股氣。所以,醫院裡那些儀器都不可能測得到。”頓了一下,他接着又道:
“用我們武學術語,就叫內力。這小子也不知惹到了什麼人,竟然這麼害他。教他練氣,卻不教他運行之道。這不內息練出來了,卻成了禍害了。”
老爺子最後這番話,明顯有着濃厚的誘導氣息。可是,童大小姐明知他是故意的,她還是上套了。
“內力?”她半信半疑的問道:“您說的是那種武俠小說上寫的,可以隔山打牛,可以飛檐走壁,可以運氣爲劍的內功?”
“哼!”林老爺子不屑的道:“小說上寫的能信嗎?”他自豪的道:“我說的是正宗的武學術語。武術可以說融匯了我華夏幾千年的文明精華。可是,有些人還不願意學。你說她是不是鼠目寸光,目光短淺?”
原來在這兒等着她呢!童大小姐啼笑皆非的望着老爺子。他可真是有仇必報啊!不過,她是真不知道,他們林家祖傳的武學,還有內功這一門。早知道,她也不會拒絕得那麼快了。
她一本正經的順着他符和道:“對,爺爺罵得對,她就是個無知小輩,您老可別跟她一般見識。”話峰一轉,她將話題引到孩子身上。“既然爺爺查出了病因,那一定有辦法治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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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是有,只不過,這病人是你接來的。得你治。”說着,林老爺子站起來,抄着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退到一邊。心說:“你這丫頭。不是看不上我林家祖傳武學嗎?我就要你求着學!”
童大小姐當然明白老爺子的心思。其實,就算他不用這種方法逼她,她也會向他求教的。因爲她已經對內功激起了強烈的興趣,她走過去吊着他的手臂,賣乖道:
“爺爺,您就別再跟我一般見識了。我答應您,從明天早上開始,就跟您學林家絕學好嗎?現在,您就先幫幫忙。把這孩子的體內那股做怪的氣給他踢出去。也好讓我見識見識,咱林家絕學的威力啊!”
聽着這丫頭軟綿綿的話,林老爺子心中別提有多舒爽。不過,聽到她那完全外行話,他又忍不住笑罵:
“什麼踢出去?你當踢足球呢!體內的氣息,只能疏通,引異。只要引導得當,那邪氣就會變成正氣……”老爺子邊說,邊握住孩子的手,用自己的內力爲那孩子疏導那股邪氣。
童欣華認真注視着老爺子的一舉一動,同時,也關注意小孩臉上表情的變化。只見他時而痛苦的皺眉,咬牙;時而放鬆的展眉,露笑;時而熱得滿頭大汗,時而冷得瑟瑟發抖。這樣反覆兩三次後。他的表情漸漸變得平靜。臉色也由原來的火紅,變成正常的微赧。呼吸也漸漸平穩。
“好了,燒已經退下了。”老爺子收回手道。
童大小姐還沒從這神奇的一幕中醒過神來。真沒想到,用內力治病這麼神奇!這可比吃藥,打針見效快多了。她決定了,她要學內功。就算不用來救人,她也得爲自己着想啊。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呢!她最怕的就是吃藥和打針。
老爺子接着又道:“不過,我只能將那股氣給他暫時逼回丹田。”
“爺爺的意思是說,他還會再發燒?”
老爺子點頭道:“嗯,要徹底解決問題,得靠他們自己找到疏通之法。我給孩子開副方子,你去給他配幾副藥,再轉告他的家長。一定要找出教他內功的那位師父。俗話說,解鈴還需繫鈴人。”
其實以林老爺子的功力,是可以助這孩子疏通受阻筋絡的。只不過,那樣需要耗費太多內力。老爺子有心要收她爲關門弟子,自然要留着內力爲她打通奇筋八脈。
還有就是,他擔心有人故意想害那孩子,若真是如此。他這裡費力疏通了。轉頭人家又搞鬼,那他豈不是白白耗費了體力。因此,必需找到這孩子體內那股邪氣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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