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售貨員一見郝荊風身後的童大小姐,不用郝荊風開口,她已經連連道歉。並拉着小欣就去試衣間換衣服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您是要給小孫女買衣服。快,我們到裡面去換一身,換一身!”
小孫女?郝荊風瞠大雙目望着那位售貨員。他還不到六十,他的兒子還不到三十呢!他哪來這麼大的“小孫女”?
童大小姐和林峰也覺得好笑。郝荊風是部隊的人,常年鍛鍊,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顯年青些。怎麼看也就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小欣還叫他叔叔呢!這售貨員竟然叫他做爺爺。看來她的那眼神的確是有問題。
這次小欣自己挑了一套白色的運動套裝。穿着出來時,讓所有人眼前爲之一亮。
“這還差不多嘛!好好的一個花季少女,硬是讓你們的一身衣服就給毀容了。”郝荊風瞪着那個售貨員責怪道。
“不好意思,是我們當時沒問清楚情況!”那售貨員自知理虧,一直賠着小心。
“真的對不起!這樣吧!這套衣服的價格比這前那套要貴一些,爲了表示我們的歉意,這差價我們就不收了。”商場經理也跑過來道歉。在這裡做生意,誰也不敢得罪對面那些軍人啊!
郝荊風也不是一個計較的人,帶着小欣和林峰上車走了。他們是卡着點到了國賓館位於西城,三里河的餐廳部。這裡的環境真的很好,每一座樓之間都有湖水,鴛鴦戲水,綠樹,草坪,鮮花,就像是座落在鬧事中的一處世外桃源。
譚副總理一家人幾乎是與他們同時到達。兩拔人在停車場就遇見了。郝荊風與譚副總理熱情的握手寒暄了幾句。然後又把林峰兄妹介紹給他們一家人認識。
像副總理這種高層,自然不會將這兩個小不點看在眼裡。如果他們是郝荊風的子女,他們可能還會表示一點熱情。可是,他們只是兩個普通人。所以,聽到介紹後他們笑着看了那雙兄妹倆一眼,已經算是給郝荊風面子了。
當然林峰和童大小姐是從沒有攀符之意。也不需要再給郝荊風什麼面子了。因此,他們連笑臉都省了。他們之所以來此,即不是爲了吃飯,也不是爲了見識大人物。他們的目的很簡單明確。那就是看那個姓秋的人出醜。
雙方都沒有出聲,這讓郝荊風的這個介紹顯得有點多餘。郝荊風有點責備的看了林峰一眼,心說你小子怎麼也是晚輩。叫聲叔叔阿姨也不吃虧吧!怎麼可以這麼不懂禮貌。
可是,林峰根本就不看他,直接將目光移向了別處。看見譚家母女拿冷眼瞟小欣的時候,林峰心裡很不爽。不爽到差點拉着小欣轉身走人。這讓他怎麼可能叫得出叔叔阿姨。
再看童大小姐,她就更不用說了。她是直接用冷嘲熱諷的目光瞪回了郝荊風。姑娘下午已經給過你一次面子了。你可別得寸進尺。
幾人眉來眼去的自然也落在了譚家人眼中。譚國霖對白天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情,所以,對郝荊風帶着兩個陌生來此赴宴有些不懂。不過,能做到他這種位置的人,心裡想什麼外人肯定是看不出來的。他的面上一直掛着和藹可親。
譚夫人與譚小姐雖然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她們沒想到這對鄉下兄妹這麼無禮。就算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那也該主動向長輩打招呼啊!於是,她們很自然的將這對兄妹的表現理解成傲慢與放肆。所以,臉色都不是很好。
一時間場面有點尷尬,還好這時秋少棠像一陣急風似的刮過來了。打破了這個局面,秋少棠一身黑色西服,裝做一副老沉的樣子。對着那幾個大人是又鞠躬,又討好!
“伯父,伯母好!郝叔叔好!少棠在此謝謝幾位長輩能賞臉!娜娜,快請幾位長輩進去坐啊!”說着他在前面帶路。
“爸,郝叔,走吧!”譚娜招呼一聲,扶着母親走前面。譚國霖與郝荊風並肩走在她們身後,緊隨其後的是警衛局的張橋和陳放。他們一個負責譚夫人的安全,一個負責譚副總理的安全。
童大小姐和林峰兩個小朋友被丟在最後,而且還被那個秋少棠給無視了。當然,這並不影響兩人此刻的心情。相反,童大小姐臉上的興奮色彩是明顯在增加。
林峰握着小欣的小手,他能感覺到小欣的情緒變化,彎下腰輕輕詢問道:“小欣,都到這兒了,你總該給我一點提示了吧!”
童大小姐輕輕搖了搖頭,將手指着在嘴角邊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現在更不能說了,要是讓別人知道是她在搞鬼。那麻煩可不是一般兩般的大。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看戲!
“林峰,小欣,你們倆小傢伙在看什麼呢!快點跟上!”郝荊風見譚夫人竟然容忍秋少棠無視林峰兄妹,他的心裡也是有意見的。
不管怎麼說林峰是他的學生,而且這餐飯的主題可是賠罪飯。他知道從政的人喜歡講究背景,可是,真要是論起背景來,林家可是一點也不比他郝家和譚家低。要知道702在中南海的地位那可以說是不可動搖的。林家連續兩代成爲702的掌門人。這可是新中國成立以來,任何一個部門都不曾有過的事。走了沒幾步,郝荊風故意停下來等他們。
林峰和小欣自然知道郝荊風是在爲他們的待遇向主人發難,於是兩人相視一笑,小跑幾步追了上去。
“跟着大人走,小心別丟了。”郝荊風拍了拍小欣的頭,笑着調侃道。
“放心吧!”童大小姐看似天真的笑道:“有您這麼大的方向標立在這兒,我們怎麼也丟不了的。”
不過這話聽進譚家人的心裡卻不是滋味了。因爲無論是論官位還是論身材,譚國霖都要比郝荊風高上一些。小欣這話無疑是犯了官場大忌。可是,她就是有心的,你拿她怎麼辦呢!
郝荊風也拿這丫頭沒辦法,他現在只是在心裡暗罵那個秋少棠不是東西。你即然要搞什麼賠罪宴,那你就把面子做到家啊!這樣算什麼回事啊?搞得他在中間兩面不是人。
接下來大家都沒有說話,隨着秋少棠進了他預定的別墅。客廳裝潢非常氣派,裡面的女服務員都是一樣的短髮,乾淨利落,訓練有素。因爲已經到了用餐時間,他們直接被引進字餐廳。長型餐桌,上面已經罷好了餐具。
譚國霖與夫人自然被按排在了上首,郝荊風坐在譚國霖的身邊。譚娜坐在其母身邊。秋少棠坐在譚娜身邊。而林峰和童大小姐則依次坐在郝荊風身邊。等大家坐好後,服務員就開始上菜。菜色絕對豐碩,並且是按照西餐的規格,全都是人均份的。
三道菜之後,秋少棠讓服務員開了一瓶茅臺,給幾位男士倒上。然後,又開了一瓶紅酒給幾位女士倒上。完了,秋海棠揮手讓服務員出去了。他端起酒杯,站起來開始發表主人感言。
“感謝伯父伯伯百忙之中來撲少棠的宴,這杯酒我敬二老。我幹了,兩位隨意!”說完他一仰頭幹了。如他所願,譚國霖與譚夫人都只是端起面前的杯子淺嘗輒止。便放下了。
秋少棠爲自己倒滿了白酒,他又向郝荊風敬酒:
“郝叔叔,今天中午那場誤會,謝謝您爲我解圍。這杯酒我敬您!”說完他又一口乾了。
mb的是不是誤會你自己心裡明白,大家心裡都明白。老子把你從局子裡撈出來,你給老子敬杯酒還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跟譚伯父喝你都知道請他隨意。卻想讓老子陪你幹。你他孃的也太小瞧我郝荊風了吧!郝荊風對於秋少棠越發的不滿了,他搖了搖頭道:
“我今天開了車,不能喝酒。你還是跟你譚伯父多喝幾杯吧!”
此話一出,秋少棠的臉色刷了變了幾變。童大小姐上次從蘇美美和藍少那兒已經學到了優良的華夏酒文化,郝荊風拒絕秋少棠的敬酒,就等於是當衆打了秋少棠一記耳光。這樣的耳光可是比直接抽在皮肉上還要傷男人的自尊。童大小姐還注意到,就連譚國霖夫婦的臉色都閃了一下。
只見童大小姐清澈的水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她等待已久的時機終於到了。而且,是出乎她想像的恰到好處。她拿起手中的筷子,在空中點了兩下。然後挾了一塊麪前的菜放入口中慢慢品嚐起來。當然她的眼睛卻是一直含笑望着坐於她斜對面那男人的。
突然,秋少棠高高舉起手中的空酒杯重重的扣在了桌面上。“啪!”的一聲驚響,他的舉動頓時驚憾四方。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他的臉上。只見他憤怒的指着郝荊風罵道:
“姓郝的,本公子敬的酒你竟然敢不喝?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嗎?”
“秋少棠你發什麼瘋?”坐在他身邊的譚娜氣得臉都漲紅了,站起來伸手欲阻止他繼續發瘋。哪知,她的手還沒挨着他的身體,“啪!”秋少棠的巴掌已經落在譚娜臉上了。
這一幕是所有人都沒想到了。譚娜被打懵了,譚家二老同樣懵了。郝荊風也怔住了。當然,林峰和小欣並沒有懵。他們以旁觀者的角度正在圍觀。
秋少棠打了人,依然沒有停止發揮。他指着被打懵的李娜咆哮道:“賤人,你以爲你是誰啊?本少爺面前幾時輪到你一個女人插嘴?而且,還是一個又老又醜的蠢女人。你若不是有個當官的老子,就憑你那母豬樣,給本公子提鞋都不配。本公子本着大無畏精神,好心收納你,你還在老子面前裝矜持。我呸!”
看着女兒被打,被侮辱,縱是譚副總理這樣的老政客也沉不住氣了。蹭地站了起來,親自動手抽人。“啪!”一記赫赫有力的拳頭重重的落在了秋少棠那張小白臉上。
同一時間,譚夫人已經衝過來將正渾身顫抖的女兒護在了懷裡。事實上,譚夫人也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秋少棠才喝了一杯酒就開始耍酒瘋了。俗話說,酒後吐真言,這樣的男人太惡劣了。
譚副總理雖然是盛怒之下的傾力一拳,但是,他必竟是一個文人。他的拳頭力道還不足以將年青力壯,又常年練習跆拳道的秋少棠給擊倒。秋少棠本能的出招反擊。他擡腿一腳把譚副總理踢得飛了出去。
“國霖!”好在郝荊風眼疾手快,撲過去將譚副總理給接住了。不然,他這身子骨要是落到大理石的硬地板上,還指不定傷成什麼樣呢!
“老譚!”李夫人看着丈夫被踢中,禁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我沒事!”譚副總理強壓下胸口那翻江倒海的晃動感。衝妻子搖了搖頭。不過,他想要推開郝荊風自己站起來,卻是沒有得逞。郝荊風也沒想到那個小白臉似的秋公子,不但是個瘋子,還是個跆拳道高手。他扶着呼吸急促的譚國霖,衝着仍然沒有動作的林峰大聲命令道:
“林峰,把人拿下!”
“是!”軍人的命令就是服從,所以,當林峰接到命令時,就算他還想看熱鬧。也不得不出手。不過林峰也沒有立刻就制服秋少棠。他也趁機試探了一下這個香港闊少的深淺。
“總理,夫人!”門外警衛局的人聽到動靜衝了進來。他們直接從桌上跳過去,來到總理一家人身邊。當他們發現總理一家人都受到不同沉度的傷害。兩人的臉色頓時劇變。刷,刷,同時掏出了手槍,非常默契的槍口全都對準了正在扭打的兩人。
“住手!”
林峰知道不能再玩了。他可是深知若不照着指示辦,警衛局的人隨時可以用亂槍打死他們。他本來有機會制服秋少棠,不過他想到剛纔秋少棠給小欣的難堪。他就放棄了,他抽身一躍跳過桌面回到小欣身邊。而秋少棠已經完全打瘋了。眼前的對手突然消失了,他直接衝向了離他最近,又沒有阻礙的張橋。
“砰!”張橋毫不猶豫的開槍。“哧!”的一聲,子彈穿透秋少棠的左胸,只見他雙目圓睜,瞬間恢復神智,緊接着瞳孔急速放大,露出驚惶恐懼之色。“撲通!”倒在地上。
譚夫人與譚娜拼命捂着嘴巴纔沒有叫出聲來。張橋立刻護着她們離開現場。童大小姐也被林峰捂着眼睛給帶了出來。這時賓館的警衛也已經聞槍出動了,整棟別墅周圍到處都佈滿了警哨。
汽車開到別墅門口,譚副總理一家上了他們來時那輛紅旗轎車。童大小姐與林峰依舊上了郝荊風的軍車。這樣的事情警衛局的人處理起來是得心應手。譚副總理連指示都不用下。就有人負責處理好手尾。
一到車上,郝荊風便關切的問道:“丫頭,這回是真嚇着了吧!”
“嗯!”童大小姐趴在林峰的肩膀上點了點頭。
郝荊風輕鬆的說道:“沒事,那一槍要不了人命的。呆會兒送到醫院,去把子彈取出來就好了。”
童大小姐心說,子彈打進左胸他還沒事,除非他的心臟長在右邊。
見童大小姐沒有出聲,郝荊風又對林峰道:“回去後,將今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給我忘記,明白嗎?”
“明白!”林峰小聲回道。那樣子像是生怕嚇着了懷裡的妹妹。眼看車子已經駛出國賓館的大門,林峰又道:
“您在前面路口把我們放下就成了。小欣住的酒店離這不遠。我送她回去。”
“哪家酒店,我送你們過去。”郝荊風不容置疑的道:“看她受驚不輕,你還這樣帶着她去打車也不方便。”
林峰心說,坐你的車纔不方便呢!不過,看郝荊風沒有停車的意思。他只好把小欣的住址報了出來。
“龍都?九龍集團的那人龍都?”郝荊風差點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他是真沒想到一個縣中學來參加比賽的字生竟然住在五星級酒店裡。
“嗯!”林峰點了點頭。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解釋道:“九龍集團懂事長的千金是我妹妹的朋友。知道她來北京比賽,所以免費招待她和老師的住宿。”
原來如此!他就說嘛,這種公差他們的學校哪來那麼多錢報銷?
半個小時候,郝荊風把他們倆送到了龍都門口。林峰以要留下安撫妹妹爲由,讓郝荊風先走了。郝荊風要趕着去醫院看李國霖,也沒羅嗦,放下他們後,交待了林峰記得在門禁之前回學校後,調轉車頭就走了。
郝荊風一走,童大小姐立刻就跟沒事人一樣,把頭從林峰的胸膛上擡了起來。
“我還以爲你真的被嚇着了呢!”林峰笑着說道。
“你覺得我是那麼膽小的人嗎?”童大小姐不以爲然的道。“想想,如果今天下午我們被他派來那些人捉回去。給打斷骨頭後,再從樓上扔下來。咱們還能活命嗎?所以,那個姓秋的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
“那個人的確是死有餘辜。”林峰點頭符合道。“不過,你現在總該告訴我,他爲什麼會變成那樣了吧?”
“要不咱們去裡面再談?”童大小姐指着大門道。
“不要。”林峰立刻搖頭。“裡面談不安全,而且,說不定蘇美美和你老師正在等你呢。”林峰指着燈火閃爍的街道建議道:“咱們往前走走吧!”
“好啊!”童大小姐搶先走在前面。這一段路都是酒店的綠化帶,人行道行寬敞,路要很清靜,基本上沒有行人。兩人就算放開聲音聊天,也不用擔心有人聽見。
“好了,快說你下午跟姓秋的握手時,在他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林峰追上去擁着小欣的肩膀催問道。
“我在他手心畫了一道符。”童大小姐笑着道。
“符?”林峰其實也差他那樣子是中邪了。“你讓鬼上他身?”
“沒有,”童大小姐搖頭解釋道:“這北京是首都,龍氣很足,一般的小鬼根本進不來。就算有少數,大白天的我也無法招引他們。我畫的那道符名字叫做”真心咒“,是從外公留下的古籍中看到的。書上說,無論是人還是鬼,中了那個咒後都會把自己真實的一面給表現出來。我沒用過,今天只是試驗了一下。所以,你之前問我會有什麼好戲看?我是真的不知道。”
“這麼說剛纔我們看見,聽到的都是真實的?”林峰驚問道。心裡卻想,世間要真有如此之咒語,那用來審犯人還不比什麼先進儀器都有效啊!
“嗯!”童大小姐點了點頭。接着道:“我當時只是想咱們就算要告他,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而且打官司太麻煩。牽涉的東西太廣。咱們沒必要跟他耗。所以,乾脆賣一個人情給你們主任好了。”
“這個我知道。”林峰點頭符合道。“但是,你當時就已經想好了要用別的辦法對付他?”
童大小姐嘿嘿笑道:“一開始我只想讓他自己向譚夫人母女說出事情真相。這樣一來,那譚夫人肯定會讓女兒跟他分手。其實像他這種男人跑來跟副總理的女兒談情,那肯定是帶着目的去的。只要女方跟他分手。那他的整個計劃就算被打斷了。這樣咱們雖然看不到他狼狽的下場,但是,出氣的效果肯定是達成了。”
頓了一下,童大小姐又道:“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提出邀請。我猜到了他請了郝主任,就會請譚夫人她們。所以,就將計就計,在他的車上畫了另一道,可以暫時壓制之前那符發效時間的另外一道符。爲的就是能親自看到他的糗態!只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連譚副總理也請來了。當然,最令我想不到的是,他對譚小姐的怨念竟然如此之深。”
“所以說,他該死!”林峰總結道。總算是知道事情的來由了。這讓林峰對小欣運籌帷幄的本領又有了新的認識。
“你猜他們會怎麼處理這件事?”童大小姐好奇的問道。“秋家死了兒子,肯定不會這麼善罷干休吧!”
“不罷休又能怎麼樣?”林峰不以爲然的道:“開槍打死他兒子的是警衛局的人。一個商人,再有錢有勢。他也不能跟國家鬥。更何況是他兒子發狂在先。他還動手襲擊副總理。”
“這樣一來估計香港秋記以後都別想在大陸做生意了。”童大小姐認同道。
“算他能不能做生意,這件事已經與咱們無關了。”林峰停止這件事的談話。轉移話題道:“咱們來說說你那個符咒的事。”
“符咒什麼事?”童大小姐回過頭問道。
“我是說能不能教我?”林峰還在想着用它來解審人那碼事。
“你真想學?”童大小姐忍笑望着他問。
林峰的確是真的想學,不過看她那表情,他就知道沒戲。他趕緊搖頭道:“沒,我開玩笑的。”
童大小姐笑道:“其實要畫那符真的很簡單。問題關健他不在符的本身,而是在畫符的人身上。所以,你不能怪我藏私!”
“我明白的。就像外婆學了十多年連個鬼影都沒見過。我要是能學會,估計早就像你那樣見鬼了。”林峰笑着回道。
“沒錯。就是這意思。你理解就好。”童大小姐欣慰的道。“天不早了,你回學校吧!”
“現在還早。”林峰還不捨得與她分開。“我們再走走吧!”
“都已經八點多了,不早了。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爺爺。快走吧!”童大小姐說着就要到路邊給他攔車。
“我先送你回酒店。”林峰一把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帶着她往回走。童大小姐也沒反對。雖然,她並不擔心安全問題。但是,做爲女孩子是理應由男孩送回去的。她現在已經慢慢學會享受身爲女孩的特權。
“明天早上我幾點來接你?”林峰依依不捨的問道。
“八點,我去你們學校門口接你。”童大小姐安排道:“我會讓酒店派一輛車給我們。這樣,我們明天可以帶着爺爺一起去玩一整天。”
“讓酒店派車方便嗎?”林峰擔憂的問道。“要不,我去借一輛車。”
“五星級酒店爲客人提供車是基本服務。沒有什麼不方便的。”童大小姐回道。突然童大小姐想到一個問題:“林駿有車嗎?”
“有,怎麼了?”林峰不解的望着小欣。
“要不咱明天去買一輛車怎麼樣?”既然那個林駿有車,童大小姐覺得林峰也應該有才對。
林峰聞言一怔,隨即笑着回道:
“如果你留在北京不走,咱就買車。”
“切,買車跟我留在北京有關係嗎?”童大小姐不滿道。
“當然有關係。”林峰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你不在北京,我成天在學校,最遠也就是去校對面那條街上買點日用品。你說我要買車來幹嘛?”
童大小姐一聽,還真是那麼回事。“那還是算了,反正有酒店的免費車,咱不用白不用。”
林峰拍着小欣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沒事,就算咱不用酒店的免費車。還有的士可打啊!你的那些錢還是存起來自己花吧!”
林峰知道田玲每個月都有給小欣工資。當初他來北京上學時,田玲也交給一張卡。他去查過一次,裡面兩百萬存款。不過,他一分錢也沒動。如果只是兩百塊,他可能會要。但是,這兩百萬讓他覺得燙手。他準備等下次回去的時候當面還給她。
“我拿着那些錢也沒什麼用。要不把那張工資卡放你那兒。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就可以用。”童大小姐道。
聽着這話林峰心裡比吃了蜜還甜。這丫頭是真沒拿他當外人啊!他故意板着臉道:“你有聽說過哪能個哥哥花妹妹的錢嗎?要給也是我的工資卡給你吧!”
“也可以啊!”童大小姐直接伸手過去。“那你拿來吧!”
“啪!”林峰輕輕打下她的手小。笑罵道:“壞丫頭,欺負哥哥現在沒錢是不是?”
“這不叫欺負,這叫現實。”童大小姐認真的道:“咱得認清現實。”
“現實是,我每個月有國家津貼。”林峰嚴正聲明道:“雖然不能跟你那個懂事長的工資相比。但是,絕對構我的花銷了。”
“沒勁!真沒勁!”童大小姐沮喪的嘆息道:“有錢還送不出去,這什麼世道啊!”
“噗!”林峰被她的樣子逗得忍禁不俊的笑了起來。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酒店門口。林峰笑着問道:“要我送你上去嗎?”
“不用了,我就站在這裡看着你坐上車離開了再進去。”童大小姐回道。其實她的心中也很不捨。兩個多月沒見,她總覺得跟他有說不完的話。
“小欣!”蘇美美已經等了小欣老半天了。終於接到大堂經理的電話,說看見小欣跟一個兵哥哥回來了。她立刻就從樓上衝下來了。一出電梯就看見小欣果然跟一個帥得讓女人都疾妒的兵哥哥在一起。而且,還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小女兒姿態。蘇美美腦子裡面那根八卦神筋立刻轉動起來。
“小欣,不介紹一下這位哥哥是誰?”
“這是我哥林峰。”童大小姐介紹道:“哥,她就是蘇美人。”
“哇,原來是林狀元啊!”蘇美美早就從藍少和小欣他們嘴裡聽說過無數次林峰的大名。第一次見到真人,比她想像中的書生簡直要帥太多了啊!蘇大美人有些花癡的伸出手,與林峰的大手握在一起,“幸會,幸會!”
“你好!”林峰只是輕輕捱了一下她的手就縮回來了。轉頭對小欣道:“你朋友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童大小姐一手拉着林峰的手臂。一手用力掐了一下蘇美人的手臂,將她從花癡狀態下解放也來。蘇美美痛醒之後,按着手臂憤憤的瞪着小欣。
“小欣,你幹嘛?”
“你在北京有車嗎?”童大小姐問道。
“有一輛寶馬。”蘇美人回答後,立刻將目光轉向小帥哥。“難道狀元郎要用車?”
童大小姐還沒見過蘇美人露出這麼弱智的花癡樣。她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行了,你別再給我耍寶了。我哥叫林峰,什麼狀元郎?聽着彆扭死了。”
“好,我改。”蘇美美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胸,一本正經的道:“林先生,請問您需要汽車服務嗎?本酒店有免費寶馬車一輛,不知林先生是否需要?”
“噗!”那個門童都被他們家少東給逗笑了。蘇美美轉過頭去,狠狠瞪他一眼,一改剛纔的和藹模樣,凌厲的道:“笑什麼?還不敢緊讓人把我停在一號車庫中的那輛寶馬車給林先生開出來。”
“是!”那門童趕緊收斂笑容。拿起對講機就開始呼叫。
林峰對於蘇美美的無厘頭並沒有什麼表情,他的目光只停在小欣用力拽着他胳膊的那隻小手上。她不放,他自然是不捨得給她拔開的。
蘇美人的一雙美目,閃爍着暖昧的光芒,在童大小姐與林峰之間掃來掃去。不到三分鐘,就見一輛耀眼的寶藍色寶馬車停在了臺階面前。司機推開門從裡面下來,手裡拿着車匙小跑着來到蘇美美面前服命。
“小姐,您的車開來了。”
蘇美人接過鑰匙遞給林峰,“林先生有駕照吧?”
童大小姐一把搶過來,放到林峰的手裡道:“明天早上八點來接我。”
“好!”林峰乾脆的接過鑰匙。“你們進去吧!”
“你先走。”童大小姐堅持道。
林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童大小姐這次沒有避。任由他輕輕揉了兩下。“那我走了。”說完他轉身下了臺階,打開車門進到駕駛座後。衝小欣揮了揮手,就駕車走了。
童大小姐和蘇美人也衝他揮手再見。看着他的車開走了。兩人正想轉身進門。一輛奧迪從入口那邊開進來停在了剛纔的位置。兩人不約而同的瞟過去。卻見楊柳從那車上下來。兩人相視一覷,同時停下腳步等在了原地。
“小欣,蘇小姐!你們這是在等我嗎?”楊柳也見到她們。笑着跟她們打招呼。
童大小姐不置可否的問道:“楊老師,怎麼回得這麼晚?”
“哦,跟幾個同學玩得忘了時間。讓你們擔心真是不好意思。”楊柳笑着解釋道。然後,她彎腰衝車上的司機說了句謝謝。揮了揮手,那車就開走了。
看得童大小姐與蘇美人目瞪口呆。還以爲她這麼晚回來是因爲找到一個黑騎士了呢!原來那只是一個司機啊!
楊柳都走進旋轉門了。發現那兩個聲稱在等她的人卻站在原地無動於衷,她大聲叫道:“走啊!你們還要等誰嗎?”
“我們不等誰了。”蘇美美拉着小欣跟了上去。三人匆匆回到房間,蘇美美走在最前面,她是前腳剛一踢進房門。嘴巴里面的話就出來了。
“你們倆給我老實交待,今天一大半天都去幹什麼勾當了?害我一個人在酒店足足等了你們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
“又沒誰讓你等。”童大小姐拿着內衣準備去洗澡。
“等等,小欣你的校服呢?”蘇美美終於發現小欣身上的衣服變了。“不會是在你哥哥那兒吧?”
“蘇小姐,小欣還是小孩子。你可別教壞她。”楊柳聽到蘇美美拿小欣開玩笑,皺着眉頭警告道。
“孩子?”蘇美人極端的不以爲然道:“你見過她這麼老沉的孩子嗎?我跟你說,有時候我都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有着與柯南同樣的遭遇。”
“你的想象力真豐副!”童大小姐鄙視了蘇美人一眼,轉身去洗漱了。今天這一整天可算是精彩紛呈,麻煩不斷了。她決定要好好泡一個熱水澡。以去除身體的疲憊。
童大小姐進了浴室,蘇美人也沒閒着。她又開始審楊柳。楊柳是個實誠的姑娘。蘇美人問什麼,她就答什麼。這讓蘇美人很快就掌握了她們一天的行蹤。
“原來小欣是跟着那個芳姨走的。”蘇美人認真的分晰道:“這麼說來,他們也並不是單獨在一起呆了這麼長時間。估計是長輩讓他送小欣回來。”
“他是誰?”楊柳並不知道林峰的事。所以,她被蘇美人的話弄得糊里糊塗的。
“一個超級大帥哥!”蘇美人眨巴着眼睛,不無誇張的表達道:“我在演藝圈也算混了一陣了,認識的帥哥也不少。可是,那個林峰卻是我見過最帥,最酷,最有型,最漂亮的男孩了。”
“漂亮的男孩?”楊柳對蘇美美的話深表質疑。“男孩能用漂亮來形容,那就該是陰柔小受形的吧!怎麼又跟帥酷搭一起了呢?”
“噗!”蘇美人直接笑翻在地毯上。“哈哈哈……楊柳,哈哈,真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深度腐女。哈哈……不,不過這話你最好別讓小欣聽見。不然,她非跟你急不可。你說的那位小受,可是她的親親竹馬哥哥。”
“啊!”楊柳愕然瞠目道:“小欣的竹馬哥哥在北京?怎麼沒聽她說過。”
你才認識小欣幾天啊!沒聽說過的事多着呢!
“你剛纔要是早到一步,就能看到那個小帥哥了。”蘇美美說道。“其實,帥還不算什麼。最主要一點。他那充滿柔情的眼睛裡面滿滿的全是小欣的倒影。”
“不是吧?小欣可是才十五歲。”楊柳不太相信的搖了搖頭。
“我跟你說,我的初戀十二歲就付出了。十四歲那年我的初吻就被一個學長給奪走了。”
“那是你。”楊柳輕蔑的鄙視道:“可是,小欣跟你不一樣。”
“啊!真是跟你沒法勾通了。”蘇美美被楊柳氣得抓狂了。
“我說話直,你別生氣。”楊柳道。
“算了,我才懶得跟你生氣。”蘇美人從地上爬起來,倒到沙發上,慵懶的道:“明天早上八點鐘他會來接小欣,到時你看一眼那帥哥就知道我的話有多麼的實事求事了。”
楊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再與蘇美美爭辯。她的注意力被電視裡面正在放的一部言情劇給吸引了。看得眼淚鼻涕嘩嘩直流。
“這麼假的電視也能讓你感動得流淚。真不知該說你是善感呢?還是敢煽?”蘇美人自己喜歡哭,可她還很看不慣別人哭。對於楊柳的行爲,她直接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