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雙目炯炯地盯着童大小姐問道：
“聽說昨晚有人放火燒了中科藥業，這事兒你知道嗎？”
原來老爺子也是爲這件事啊！心理有數了，童大小姐挑眉反問道：
“我的大本營都給人燒了，您說我這個主帥能不知道嗎？”
老爺子嚴肅的道：
“人家爲什麼要放火燒你的大本營？”
“我哪知道啊！”童大小姐道。
“你不知道還有誰知道？”老爺子瞪着丫頭道。
童大小姐雙眼輕眯，危險的道：
“什麼意思？您覺得這事跟我有關？我讓人家放火燒我自己的公司？這世上有這麼傻的人嗎？”
老爺子瞪着小欣，沒好氣的道：
“這世上都有縱火把自各兒給困火場的人，再來一個請人縱火也不算傻吧！”
“反正無論我怎麼說，您就是認定了是我自己讓人縱火對吧？”童大小姐無奈的道。
“我相信白河縣那個倉庫着火的事與你無關。但是，你敢拍着胸口說中科藥業的縱火事件與你無關？”老爺子嚴厲的道：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昨晚都去過哪裡？做了些什麼？你最好給我老實交待，否則……”
什麼意思？跟蹤監視？童大小姐臉色一沉，倏地站起來，同樣嚴厲的道：
“我沒什麼好交待的。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就直接讓警察來找我吧！”
“你這什麼態度？”老爺子厲聲喝道：“坐下！”
看老爺子真的發怒了，童大小姐十分不情願的坐了回去。不過，一轉身將臉撇開，不願看老爺子的臭臉色。
不管怎麼樣，童大小姐聽話的坐回去了。老爺子的權威就算得到了保障。面對這麼一個難纏的丫頭，老爺子也懂得見好就收的策略了。
他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手指輕輕颳了一下丫頭的小鼻子。斂回嚴厲的神色，語氣和藹的道：
“你個鬼丫頭，跟我這兒還不老實！”
“哼！”童大小姐輕哼一聲，眼睛看到地上。依然不理老頭子。
“喲！還真生氣了？”老爺子扯了扯她背上的馬尾辮，鬱悶的道：
“你不知道人家早就把中科藥業的事與咱們爺孫倆扣在一起了嗎？發生這麼大事，你事先連個招呼都不給我打。事後也不主動給我解釋。你還不讓我發發牢騷啊！”
“噗哧！”童大小姐捂嘴笑了出來。這得意忘形的代價就是，“啪！”的一下，頭上吃了個暴慄。
“唉喲！”童大小姐捂着頭叫痛：“您這心也太狠了吧！下那麼重的手。”
老爺子瞪着眼道：
“對於不聽話的小孩，絕不能姑息！”
“我哪不聽話了？”童大小姐委屈的道：
“明明是您不講道理。我的公司被人放火燒了，您不安慰，不給我出頭也就算了。你還幫着壞人來找我的麻煩……”
“好了，我幫你出頭好吧！”葉老看出來了，這丫頭就是個軟硬不吃的主。打斷她的話，十分無奈的妥協道：
“你把事情真相告訴我，我就幫你出頭。這樣總行了吧！”
早這樣說多好啊！
童大小姐笑道：
“真相其實很簡單，他們確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做。而我，最多隻是借了一個膽子給他們。決對沒有任何鼓動和陷害之舉。”
童大小姐說的是實話，她真的只是給了他們一人一道壯膽的符。激發他們潛在意識而已。這道符，與當初給秋少堂的那個如出一轍。然而，她卻連引子都省了。
這羣嬌縱蠻橫的紈絝，心眼兒本來就不如秋少堂那樣的奸商少。膽識卻明顯比商人更加大上許多。所以，只要稍有助力，他們就會完全把那種“老子天下第一”的“王八”之氣釋放出來。
“哦？”老爺子饒有興趣的道：
“你倒是說說看，這個膽是怎麼借的？”
“這個用說的有點困難。”童大小姐爲難的道：“要不，咱們做個實驗？”
“成！”老爺子立刻點頭：“你說怎麼個實驗法？”
“是這樣的，我只要在某人身上拍一下。對方就會膽量驟增。然後，將他們平時極度壓抑的情緒釋放出來。”童大小姐先將規則解釋清楚。
老爺子疑惑的道：
“聽起來有點像酒狀慫人膽的意思？”
“沒錯，差不多就是這意思。”童大小姐點頭道：“至於實驗對像，就由您來定吧！”這是在他們葉家，真要是試出什麼麻煩來，那責任可不是她能擔待的。所以，她把這個責任推給老爺子自己擔。
正在這時，吳嶺端着茶水進來了。老爺子的目光就盯着他不轉眼了。吳嶺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老爺子自認對吳嶺的心思是相當瞭解的。他衝小欣眨了眨眼，就選吳嶺了。
童大小姐微笑着點了點頭，表示收到指示。她雙手互握，飛快的在右手心裡畫了一道符。等着吳嶺這個實驗品送上門業。
吳嶺還不知道自己被最尊敬的老首長給賣了。他端着兩杯茶水過來，先遞了一杯給老首長，這纔給小欣。
“謝謝吳叔叔！”童大小姐在接茶杯的時候，小手不經意的在吳嶺的大手上碰了一下。
老爺子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動作。見她已經把“膽”借出去了。然後便將好奇的視線移至吳嶺。等着欣賞吳嶺“狀膽”後的表現。
不過，令老爺子失望的是，吳嶺還是那副千年不變的平板臉。既沒有臉紅，還沒有醉意。放下茶杯後，悄然退了出去。
老爺子將目光轉向小欣，
“怎麼回事啊？”
童大小姐回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端着手裡的茶喝了一口，隨即皺着眉頭道：
“咦，這什麼茶啊？怎麼有股黴味呢？”
“黴味？”老爺子聞言，也端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這明明就是上好的大紅炮，哪有什麼黴味？不過看那丫頭皺眉苦臉的樣子又不像有假。難道吳嶺用了兩種茶葉？
老爺子知道吳嶺因爲去江南的事對小欣有意見。在方家父女到來之前，他還特意吩咐了，一定要好好招待方家父女。沒想到吳嶺還敢顫自做主，慢待他的客人。老爺子將手中的茶杯往身邊的茶几上重重一話，大聲道：
“吳嶺！”
“首長，有什麼吩咐？”吳嶺就在門外，聽到叫聲，趕緊進來。
“你搞什麼？”老爺子沉着臉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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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給丫頭上發黴的茶？”
“什麼發黴的茶？”吳嶺先是芒然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一雙鷹隼似的利目，狠狠瞪向童大小姐。憤慨的道：
“是你說的茶葉發黴？放肆的小丫頭，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以爲憑你那點小技量，能迷惑到老爺子，你還能騙到我？你敢再說一遍，那茶是發黴的？”
老爺子不敢置信的望着小欣。吳嶺這話雖然在罵童大小姐，可是意思卻是說老爺子已經老糊塗了，還不如他精明瞭。以吳嶺的爲人，打死他也不敢當着老爺子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說明什麼？說明那丫頭沒有眶他，她是真的借了個“膽”給吳嶺。
雖然老爺子早幾十年就見識過童景生的強大。但是，小欣必竟還只是個小女孩。而且，她還是童景生死後多年纔出生的。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丫頭竟然也得了童氏真傳。
就在老爺子爲童大小姐的異能驚駭的時候。吳嶺可是還沒有停止瘋狂。只見他陰沉着臉，一步一步走向童大小姐。嘴裡陰森森地沉吟道：
“你這樣的禍害，還是早點除掉爲好。省得你留下來害人！”
說話間，他已經欺近童大小姐。並且伸手大手，掐向童大小姐纖細的小脖子。當老爺子發現時，那大手已經伸到童大小姐跟前了。老爺子心凜神顫，趕緊出聲阻止。
“住手！”
終於等到老爺子出聲了，童大小姐突然向後一靠，整個人連同太師椅一起向後倒去。而她的雙腳則猝然發力，正中吳嶺的腹部。踢得他像一支脫弦的箭，飛了出去。
“砰，嚓！”太師椅在倒下一半後，又奇蹟般的平穩落地。童大小姐安然無漾的坐在椅子裡。
“砰，咚！”吳嶺撞到對面的衣櫃上，停了下來。
葉老則愕然的望着眼前的情景。
此刻的震憾，已經超出了他所有的預期。首先他沒想到吳嶺心中，對小欣的意見已經深到欲將其處死的程度！
其次，他見識過小欣的醫術和智慧，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顯露功夫。更沒想到這丫頭的功夫如此了得。
吳嶺能給他當近身警衛，一身硬功夫那可是從強手如雲的“大內高手”中打出來的。可是，小欣竟然可以一腳將吳嶺踢得飛出去。
這樣的功夫，顯然已經深得林長山的真傳了啊！他一直以爲林長山能把醫術外傳，就已經了不得了。卻不曾想他連從不外傳的林氏武學也傳給這丫頭了。這樣看來，那老東西是把這孩子當成親孫女了。
童大小姐站起來，走到半躺在地上的吳嶺身邊。伸手將狼狽不堪的吳團長從地上拉了起來。笑容可掬的道：
“吳叔叔，您沒事吧？”
“啊！”吳嶺張嘴發出一聲驚歎，腹背上傳來的巨痛，令他頭腦猝然清醒。他用力甩了甩頭。天啊！他剛纔都幹了什麼？
“哈哈，沒什麼。你只是把內心的真實想法，表露出來而已！”童大小姐燦然笑道。她轉頭望着葉老道：
“爺爺，您沒事吧？”
其實，她真正問的是，你信了吧？
老爺子回過神來，望着一臉驚惶懊悔的吳嶺道：
“這裡沒你的事了，忙你的去吧！”
“老首長，我……”吳嶺還想解釋。葉老揮手打斷了他的話，示意他趕緊出去。吳嶺咬了咬下脣，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又敬了一個軍禮，轉身出去了。
童大小姐望着吳嶺僵硬的背影，笑意昂然的道：
“爺爺，您不讓人把話說清楚，吳叔叔怕是回去收拾東西了。”
老爺子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
“這不正合你意嗎？”
童大小姐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算是默認了。誰讓吳嶺要先對她心存惡念呢！她不趁機惡整他一下，怎麼對得起他的一翻心意？
“不過，你剛纔那一腳是不是也忒狠了點？”老爺子望着她道。
“狠嗎？”童大小姐不以爲然的笑道：
“放心吧！看在您老的面上，我只用了五分力。保證是點到爲止，絕對沒有傷及內腹。”
葉老偏着頭，望着她笑道：
“你這丫頭，能文能武，還身懷異術，你說這世上誰還敢惹你啊？”
一聽這話，就知道這老爺子憂國憂民，猜忌，疑心的老毛病又犯了。童大小姐倏地皺眉，撅着嘴，直接道出他的心思：
“您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一定要有一個可以壓制我的人，才放心啊？”
“鬼靈精，你就不能稍微的遲鈍那麼一點點？”葉老哭笑不得的道：“哪怕是裝一下也成啊！”
童大小姐可沒心思同他開玩笑。都說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她臉色一沉，嚴肅認真的道：
“葉爺爺！您要是這麼說，我可就不愛聽了。您說，我是害人害民了？還是爭名奪利了？我就不明白了，像我這麼理智，冷靜的人，爲什麼必需得有人壓制我？您不覺得，應該是用我的聰明才智和一身技能，去壓制那些無法自我約束的人，更有創意嗎？”
葉老頓時被她問得無言以對。沒錯，這丫頭還真是讓人找不到缺點。正因爲如此，他才覺得這孩子優秀得太不真實了。
看老爺子眼神依舊嚴峻，童大小姐已經沒有耐心跟他解釋了。童大小姐站起來道：
“算了，您若是不相信。那我再說什麼都是枉然。最多以後我不到北京來，不出現在您的面前就是了。”
說着童大小姐向他深深鞠了一躬，淡淡的道：
“您保重！”
說完，轉身就走。
“你等等！”葉老擡頭叫住她。
童大小姐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回頭。淡漠而疏離的問道：
“首長還有什麼指示？”
聽到那丫頭連稱呼都變了，葉老拿眼睛狠狠剜了她一眼。站起來，緩緩追上去，走到她面前，瞪着她道：
“丫頭，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
“我從來沒這麼認爲。”童大小姐冷冷的道。
“沒這麼認爲嗎？”葉老繼續瞪着她質問道：“難道你剛纔說的那些話，不是這個意思？”
童大小姐迎着葉老的目光，無懼的道：
“我只是把你的心思解讀出來。”
“好個自以爲是的丫頭！”葉老涕笑皆非的道：“你以爲，就憑你這點閱歷，就可以讀懂我的心思？”
童大小姐翻了個白眼，不再辯駁。一副你愛咋，咋地的表情。
葉老輕輕彈了一下丫頭的額頭，笑罵道：
“你既然那麼有自信，又怎麼會得不到我的信任呢？”
“你有信任過人嗎？”童大小姐小聲嘀咕道。
“說什麼呢？”葉老裝着沒聽清，用力拍了拍小欣的肩膀，搖頭嘆道：
“你這脾氣啊！真是像極了你外公。凡事都要一條道走到黑，一點也不能妥協。”
聽老爺子提起自己外公，童大小姐就知道他終究還是要戀舊情的。只不過，多年站在巔峰的從政生崖，讓他養成了這種凡事未雨綢繆的習慣。至使他對她生出了警惕之心。
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或者，是她太過敏感了。她不能容忍自己人對她有任何的猜忌和懷疑。
“葉爺爺，咱們言歸正傳。”童大小姐轉移話題道：“經過實驗，中科藥業的事你已經清楚了吧！”
葉老點了點頭。嚴肅的道：
“那羣王八犢子遇到你，也算是罪有應得。你放心，不管他們的後臺有多硬，中科藥業的損失要照價賠償。該負的法律責任，一條也別想混過去。”
說了這麼半天，最後這一句話纔是最重要的。
這時呂小倩端着一盤炸得金黃的南瓜餅上來了。走到門口看見這爺孫倆站在屋中間，呂小倩怔了一下。隨即道：
“爸，南瓜餅好了。”
“嗯，放下吧！”葉老爺子點頭應了一聲。拉着童大小姐回去，坐回到茶几邊上。
呂小倩端着餅進來，將餅放到茶几上，又提起熱水瓶給兩人的茶杯裡續上開水。她望着老爺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爸，吳團長做錯什麼事了嗎？我看他在下面罰站。”
老爺子瞟了一眼，這個自命清高的媳婦。她那點小心思，自然瞞不過他老人家的火眼睛睛。
“哼！”葉老輕哼一聲，擡頭望着媳婦，嚴厲的警告道：“你轉告他，再敢怠慢我的客人。就讓他哪來的滾哪去，別讓我看着礙眼！”
呂小倩只覺心裡“咯噔”一下，渾身一顫，手中的熱水瓶脫手而出。差點就砸在了地上了。
好在童大小姐眼疾手腳快，伸腳接住了跌落的水瓶。她輕輕往上一踢，裝着大半壺開水的暖水瓶像一隻羽毛鍵子般被高高的拋了起來。接着就見她雙手齊出，像接飛來的藍球似的兩手對着瓶身一搓，就給接了個正着。
呂小倩睜大雙眼，驚愕的望着那個像玩雜技一樣接住水瓶的丫頭。她自然聽得出，老爺子讓她轉達的話。實際上是在警告她。
只不過，她實在是看不出，這丫頭哪裡值得老爺子如此重視？就是對他的親生兒孫，也不見他如此待見啊！
童大小姐跟沒事人一樣，將水瓶放回茶几旁邊的瓶架上。擡腕看了一下時間，站起來告辭道：
“爺爺，我約好了中午要爲三哥踐行，時間快到了。我得走了，下次再來看您！”
“邱天宇？他也來北京了？”老爺子問道。
呃！合着他不知道邱天宇來北京的事啊！也就是說，剛纔所謂的什麼都知道，其實全都是使詐了。
真不愧是隻千年修行的老狐狸。這次她算被他狠狠的擺了一道。什麼秘密都告訴他了不說，還讓他給涮了一把！
童大小姐眯着眼，瞪着老爺子，意味深長的警告道：
“爺爺，南瓜餅您可以吃。不過，切不可貪嘴過量。”
“哈哈……”老爺子得意的放聲大笑。“丫頭，你放心，老頭我懂得何爲適可而止！”
哼！童大小姐在心裡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
“哈哈……”老爺子哈哈大笑着跟在她身後，親自送她出去。
在隔壁書房聊天的兩人，聽到老爺子的笑聲。相視一覷，一起走了出來。
“什麼事這麼開心？”葉修文問道。
老爺子努了努嘴，瞟着走在前面的丫頭道：
“哈哈，看到某人吃癟，我自然就開心了。”
葉修文與方劍秋相視一眼，無語的搖頭。同時在心裡感嘆，真是老頑童！
“葉叔叔，謝謝您的招待！我們要走了。”童大小姐望着葉修文道。
“走？”葉修文明顯吃了一驚。不解的看向老爺子，他還以爲老爺子會把小欣留在家裡住呢！沒想到這才坐一會兒，就同意放她走了。
老爺子瞪了葉修文一眼，語氣不善的道：
“既然丫頭留在這裡不開心，還是讓她走吧！”
葉修文豈有聽不出自家老頭的弦外之音。他瞟了一眼低着頭跟在老爺子身後出來的呂小倩。馬上就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這個呂倩，都幾十歲人了，還是這麼小心眼。連個孩子都容不下。葉修文心裡很鬱悶。不過當着客人的面，他還是忍下來了。客氣的挽留道：
“馬上就中午了，怎麼也得吃了飯再走吧！”
“不打擾了，我們中午還有約會。”童大小姐笑着道。
“是啊！我們中午還有事。”方書記自然是應着女兒的話說。
“那我送你們下山吧！”葉修文歉然道。
“不用了。您還在留在家多陪陪爺爺吧！”童大小姐馬上拒絕道：“這條路我們很熟的，自己走就成了。”
童大小姐說的是事實，杜老也在這山上。下山的路他們可不就是很熟悉嗎？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聽到葉修文耳裡。就覺得她是在諷刺呂小倩的自以爲是。
要知道他和老爺子在雲都，受到的可是方家全家人的熱情款待。而且，小欣還是他父親的救命恩人。又是老爺子戰友的外孫女。還是林老爺子的徒兒。
可以說，無論是論家世，還是論地位，方劍秋父女都不輸給他們葉家。可是，人家到他們家纔來第一次，就弄得不歡而散。這讓葉修文這個大男人，覺得十分丟人。
待送走方家父女後，他轉過頭，當着老爺子和家裡工作人員的面。當頭對面的就衝呂小倩一通咆哮！
“呂小倩，你是不是覺得自各兒當了個屁大的官兒，就特了不起啊！看誰都不在眼裡，把誰都不當回事兒。以爲全世界就你最大是不是？”
呂小倩剛纔被老爺子教訓了一通，心裡的氣還沒地方出呢！現在哪聽得葉修文的吼。她雙手往腰上一叉，憤慨的回道：
“葉修文，你發生什麼神精？”
“你……”葉修文還想還嘴。
“都給我閉嘴！”老爺子雙目一瞪，厲聲斥道：
“滾蛋！”
呂小倩一跺腳，轉身回屋拿了包，開着車就走了。
“爸！您別生氣……”
“你也給我滾！”老爺子一擺手道。
把兒子媳婦都趕走了。老爺子招呼在院子裡面主動罰站的吳嶺。
“吳嶺，趕緊收拾兩套換洗衣服，跟我去杜家。”
“是，老首長！”見老首長沒有趕他走，吳嶺難掩激動的情緒。不趕有半絲懈怠，趕緊依令行事。
經過今日之事，吳嶺意識到自己有點矯枉過正了。身爲老首長的警衛員，除了要保護首長的安全外，更應該喜首長所喜，厭首長所厭。
回去的路上，方書記父女倒是一路歡聲笑語。對於呂倩的怠慢，他們根本就沒往心裡去。要說嬌傲，這對父女絕對不比呂小倩差。你不待見他們，他們還真沒把你放在眼裡。
回到醫院，他們找到劉偉彬醫生。爲老太太辦了出院手續。這眼看就要過年了，總住在醫院也不是回事。
劉偉彬悄悄告訴童大小姐，警察來找過他了。問起了昨晚在金王府發生的事情。
緊接着，童大小姐和邱天宇也分別受到了警察的接見。他們沒有半點隱瞞。將一個晚上，兩次與那羣人見面的事都說了。
“這麼說，你們一個晚上見了兩次，還都是偶遇？”警察皺着眉頭，語氣中明顯不相信。
童大小姐聳了聳肩，攤着雙後，笑容可掬的道：
“您也可以把這當成是一種緣份。”
“嚴肅點！”警察瞪着童大小姐道。
“警察先生，我是你們請來協助辦案的吧？”童大小姐挑眉一笑，義正嚴辭的道：
“您好像沒有權力限制我的情緒喲！”
“你……”警察雙眼一瞪，就要發飈。好在，他們的頭頭進來得快，用眼神壓下了那警察後面的混話。並且當衆喝斥道：
“你什麼你。誰讓你去打攪童小姐的？童小姐願意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協助我們辦案，已經是給足你面子了。你看看你那是什麼態度？還不快向童小姐道歉！”
那警察被頭頭一吼，當場就愣住了。莫明其妙的望着頭頭，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倒時童大小姐顯得相當的大度，小手一揮，不以爲然的道：
“道歉就算了。我可受不起。協助警方正常辦案，這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我只是希望警官們謹守自己的本份，做到依法辦事。”
“是，是！童小姐說得對。我們一定會凜公執法，依法辦理的。”這位進來的警官，正是去年跟着那位局長大人，參加過對方書記的“捉姦”行動中的一員。
對於這位童大小姐的本事，他可是深有領教。在那次的事件中，公安部副部長，公安局長，都被她氣得住進了醫院。
到最後，常部長的女兒，婚照離，人還進了班房。再看這位大小姐和方劍秋，卻是一點事都沒有。人家省委書記照當，這位大小姐還不是又大搖大擺的回到北京來了。這樣的人物豈是他們這些小警察能惹得起的？
他趕緊賠着笑臉道：
“童小姐，對不起！我是他的隊長鬍志堅。我代他向您道歉。同時謝謝您的配合，問題已經弄清楚了。您現在可以回家了。方書記正在外面等着您！”
當然，他們還不知道這位童小姐，就是那位當下炙手可熱的小神醫。否則，指不定露出怎樣的嘴臉呢！
童大小姐望着那位還沒回過味來的小警察，挑眉問道：
“我真的可以走了嗎？”
胡志堅用力在那小警察腰上掐了一把，那小警察回過神來，趕緊回道：
“隊長說可以，那自然是可以。”
原來也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傢伙。童大小姐輕蔑地鄙視他一眼，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出了問詢室。
“小欣，沒事吧？”方書記趕緊迎上來關切的問道。
“沒事！”童大小姐親熱的挽着方書記手臂，一起出了公安局。一上車，童大小姐便責備道：
“你來這裡幹嘛？忘了自己是公衆人物嗎？就算要來接，你也該讓劉叔叔來啊！”
方書記不以爲然的笑道：
“你爺爺奶奶擔心你，怕他們對你嚴刑逼供。非讓我親自過來盯着點。所以啊！你就別不知足了。”
“呃！”童大小姐哭笑不得的道：
“在他們的眼裡，咱們的人民警察就這素質啊！我又不是嫌疑犯，逼什麼供啊！”
“那倒不是。”方書記笑道：“你知道，主要是關心則亂。”
頓了一下，方書記又道：
“對了，剛纔你三哥打電話給我了。說有點急事不能跟咱們吃午飯了。”
“他幹嘛不直接打電話給我？”童大小姐皺眉道。
“估計是打了，沒打通吧！”方書記道：
“他把車停在醫院，鑰匙放在劉醫生那兒了。我讓劉秘書把車開回你奶奶家了。咱們現在直接回家去。剛好能趕上午飯。”
童大小姐也沒多想，點頭應道：
“好吧！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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