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剛纔雲秘書長和餘廳長去了省人民醫院。”
白冰封擡頭望着秘書問:“老洪的病情有變化了?”
顯然,白冰封並不知道那兩人去幹什麼?不過他卻準確的猜到了,那兩人是爲誰而去。這就是白冰封的厲害之處。也是朱泉對自己老闆的敬慕之因。
“不。”朱泉輕輕搖頭道:“正好相反,是洪省長的病有希望了。洪省長的妹妹找到了小神醫,秘書長他們是爲了迎接小神醫纔去的。而且還在醫院門口擺下了很大的排場,唯恐怠慢了小神醫。”
“嗯?”白冰封的臉色一凜,眼中閃過一抹怒意。這個雲天,他這是迎接還是搗亂?誰不知道方家那丫頭從來都是神出鬼沒,最討別人泄露她的行蹤。更不喜官場上的虛套。惹怒爲那小姑奶奶,那是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給的主。雲天在省人院的大門口擺出這樣的陣式迎接小神醫。這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嗎?
“不過,那位小神醫還真是誰的面子都不給。”朱泉有些快意的道:“連秘書長主動伸過去的手都不握,還問秘書長‘你是誰?我認識你嗎?’。然後,直接就跟隨洪總進了醫院。”
白冰封到東江的時間不長,是去年纔來的。雲天這個前任書記的秘書長,一直不太聽他的話。以至於朱泉這個書記大秘經常在雲天那裡吃癟。所以,他真的是很樂意見到雲天出醜。
白冰封腦補了一下雲天的囧困,眼中同樣閃過一絲笑意。這就對了。潛心醫術的小神醫或者是有些不諳世事。不過別忘了她還是方劍秋的女兒。方劍秋的閨女要是那麼容易被別人利用,那纔有鬼呢!
隨即白冰封的臉色又凝重起來。雖然他早知道雲天與洪逸之有矛盾。可是,這個雲天的反應實在是太過了一些。似乎已經超出了正常工作上的矛盾範疇。
這傢伙可別真給他惹出什麼亂子來。要知道這個小神醫身後,可不止方劍秋一個靠山。據他京裡的可靠消息說,連大首長都很欣賞她,不止一次親自接見她。她若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了什麼閃失,那他這個東江的掌舵人也脫不了干係。
江南省的樑傳初就是最好的例子。江南的衛生局做局陷害中科藥業。結果是自食其果。儘管事情與樑傳初無關,可是事情發生在江南。樑傳初同樣受到不小的牽連。以至於原本有望更進一步的他,直接被卡了下來。
論能力白冰封自認不比樑傳初差。可是,論資源白冰封就有自知之明瞭。自己這種靠實力上位,沒有根基的人與樑傳初根本就沒得比。連樑傳初都沒能抵擋住方氏一系的怒火,何況他白冰封?
“阿泉,你讓老虎來一下,我有事交待他。”
“是!”
朱泉應聲離開。半小時後,他又帶了一個上校軍官進來。來人名叫武虎,是東江省特勤大隊的隊長。也是白冰封的妹夫。
“姐夫,找我有事?”武虎是個耿直人,說話不會拐彎抹角。
“嗯!”白冰封點了點頭,從坐位上站起來,親自迎了過去。
“什麼任務,姐夫儘管吩咐。”
武虎躍躍躍欲試的道。
“我要你親自去保護一個人的安全。”
白冰封拍着武虎的肩膀認真的道。
“保護人?”
武虎臉上的興奮勁頓時消散。此人最喜歡的就是執行任務。難度越大,他越是喜歡。他猜能讓白冰封繞過軍區,直接找他這個自己人幫忙的事,肯定是一件大事。
卻不知,只是讓他去給人當保鏢。這的確讓他有些失望。因爲他很清楚,真要是什麼重要人物需要保護。就不是白冰封直接找他。而應該是通過正常程序,由省軍區向他下令。
不過,他也不能不給姐夫面子。要知道,沒有白冰封這個姐夫的關照,就他武虎這直腸子性格,別說當隊長,就是特勤隊也呆不長。
“沒問題,您說吧!要保護的人是誰?”
武虎的情緒全都寫在臉上,白冰封看得一清二楚。嚴肅的道:“你可別小瞧這次任務。我要你保護的人可是比你想像中的還要有來頭。最主要一點,你即要保證她的安全,還不能讓她知道你的存在。”
保護一個人,還不能讓人發現?這到是有點意思。武虎道:“這人是誰?在哪兒?”
“具體情況,讓阿泉告訴你。”
……
“小欣,我哥的情況怎麼樣?”
從病房出來,洪逸飛迫不急待的問道。她身邊的洪夫人更是緊張得呼吸都屏住了。就怕聽到不好的消息。要知道小神醫可就是他們最後一線希望了。
童大小姐看了看她們。只留下一句話,就走了。甚至沒有去追究洪夫人泄露她行蹤的事。
“多陪陪他吧!”
多陪陪他吧!這是一句很平常,也很溫和。可是聽到洪逸飛和洪夫人耳朵裡,卻是如同晴天霹靂。頓時將兩個女人心中最後一絲希望和幻想都給摧毀了。
兩人呆呆的相視而立,幸運的是這一次洪夫人並沒有倒下。因爲,她很清楚,病牀上的男人還需要她的安慰。過了好一陣,兩個女人同時醒過來。跟着追了上去。
“小欣!”
“童大夫!”
童大小姐走得並不快,而且因爲她剛纔一來就給了東江人一個下馬威。現在,醫院的人見到她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與她搭話。都是躲得遠遠的,最多也是偷偷注視她。
聽到呼聲,她停了下來。轉頭望着那兩個跑過來的女人。
“還有事嗎?”
“童大夫,無論如何都要謝謝您!”
令人意外的是,童夫人跑過來,並沒有哭天抹淚,說一些懇求她盡力的話。而是深深的給小欣鞠躬,表示感謝!這並不表示她不在乎自己老公的病。而是,表明她相信大夫已經盡力了。
“我現在送你去酒店休息!”
洪逸飛在這種時後,也充分表現出她的人格魅力。並沒有因爲小欣沒能救她哥,就改變態度。而是強忍悲痛,仍然要親自送她去酒店。
這兩個女人的表現,倒是讓童大小姐對她們高看一眼。心中對於洪省長不聽醫囑的憤怒也因此消減了幾分。原本想讓他嚐到自食其果滋味的心,不禁軟了一些。
擡眼看了她們一眼,淡淡的道:“你們回去問他,是想當官還是想活命?如果他選後者,我可以讓他多活些日子。”
“啊?”
兩個女人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就好像剛剛被宣判了槍決的死刑犯人,突然聽到法官說要給他們減刑成死緩一樣驚喜交加,不可思意。
“你的意思是……老洪他還有救?”
洪夫人再也顧不得形像了,撲過去握着小欣的雙臂,激動的問。
“能不能救在他自己,而不是在我。”童大小姐依舊淡漠的道:“神仙也救不了一個求之人。”
“不,經過這次的事情,他已經知道生命的可貴了。上次沒有聽您的話,他已經很後悔了。小神醫,請您務必要幫幫他。”
“小欣,你可不能放棄我哥。這次的事後,他就算是想繼續當這個省長也不可能了。”
洪逸飛顯然很瞭解自己哥哥的脾氣。如果他真能放得下名利,當初就不會治到一半就溜回來上班了。不過,現在他病情已經公開,除非有小欣擔保他還能繼續工作。否則,中央肯定會另外派人接替他的工作。這也是當初他極力隱瞞病情的原因。
“你們還是先去問問他本人的意思吧!”童大小姐淡淡的道:“如果他還是放不下名利。那省得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
童大小姐話說得很不好聽。不過對與洪家的人來說,卻相當於是赦命恩旨。兩人皆是心情激盪,充滿感恩。
“好,嫂子你去問我哥。我先帶小欣去吃飯。治療的事,等我們回來再說。”
洪逸飛拉着小欣就往醫院外走。
東風大酒店,也是一家五星級酒店。就在省人民醫院的旁邊不遠。開車只要五分鐘的路程。洪逸飛的公司在這裡有專門套房。除非特殊情況,否則這個套房是不對外開放的。
童大小姐就被安排在這個套房住下,洪逸飛自己則另外開了一個房間。就住在小欣隔壁。爲的自然是陪她。
“小欣,我們吃西餐還是中餐?”
安頓下來後,洪逸飛客氣的徵求小欣的意見。
“來到東江,當然要吃東江的特色菜。”
童大小姐對穿着打扮雖然隨意,不過對於吃還是挺講究的。不要最貴的,只要最好吃的。
“那行,我知道一家地道的東江菜館。雖然檔次不高,不過菜色真的不錯。”
洪逸飛也不是東江人,不過她在有生意在東江,自然對這地方很熟。
她們開了半個小時的車,纔到吃飯的地方。菜館的名字就叫“東江菜館”。規模不大,分兩層樓。上下各有兩百多平方。加起院子也不會超過五百平方。不過,這裡的生意卻相當火爆。
院子裡停滿了車,而且這些車也很有意思。除了公家牌照的車外,就是毫華的私家車。想要在那些車裡找到一輛普通卡車都不易。
“洪總來了,快請進!”
老闆娘親自迎了出來,熱情的將她們請上了二樓包廂。奉上好茶,纔去準備菜色。
“嗯?”
剛喝了一口茶,童大小姐的眼睛就眯起來了。神情也有些古怪。
“怎麼?這茶不行?”
看到小欣的表情,洪逸飛也端起茶杯嚐了一口。這雖然不是頂級的茶葉,卻也不差了啊!自少是今年的新茶。
童大小姐輕輕搖頭,答非所問的道:“今天那個姓雲的秘書長,跟你哥有仇?”
“什麼?”洪逸飛聞言一怔,好一會兒思維纔跟上來。
“爲什麼這麼問?”
“正如你所說,以你哥的身體,就算是能治。也不可能繼續當這個省長。如果只是政治上的利害關係,那他根本就沒必要做今天的事情。”童大小姐一針見血的道。
還有一點她沒說,她剛纔之所以皺眉頭,是因爲聽到了隔壁的談話聲。這可不是她有心想偷聽別人的秘密。耐何別人的話硬要鑽進她的耳朵裡。
當然,也不是說這裡的包廂隔音效果是不好。事實上正是因爲這裡地處偏僻,又不起眼,隔音效果又好。纔會有那麼多重要人仕選在這裡談一些私密的事情。
只是,童大小姐功力達到先天之後,五感六識都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哪怕她此刻沒有運轉真氣,聽力也比原來運轉真氣強了一倍。
當然,這是她的秘密。自然不會說給洪逸飛聽。
不過,她給出的這個解釋,洪逸飛也沒有懷疑就是了。
“其實也說不上是仇吧!只是那個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罷了。”洪逸飛說着,突然表情凝重的道:“對了,你今天當衆駁了他的臉面。估計他心裡也已經將你恨上了。在東江期間,你可要注意安全。這樣,明天我找兩個人過來陪你。”
說陪自然是客氣,實際上就是保護。只是,在這片土地上,能保護她的人可不多。
童大小姐搖頭拒絕道:“不必麻煩,我在東江也呆不了多久。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哥跟那個姓雲的結了什麼深仇大恨?以至於在你哥重病的情況下,他還跑出來整蠱做怪。”
洪逸飛放下茶杯道:“他的兒子追求我侄女。兩個年青人也談了一陣子,後來我侄女發現他兒子腳踏好幾條船。自然就要跟他分手。”
“可是,那小子惱羞成怒,竟然意圖強爆我侄女。如果不是有人偷偷給我哥打了電話,我哥及時派人過去。那我侄女就真被那小子給毀了。”
“我哥和嫂子就一個女兒。從小就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哪能任由女兒吃這麼大虧。所以,根本就沒有顧及雲天的感受,直接以大堆的鐵證將他兒子送進了監獄。”
“這事已經過去兩年多了,他兒子至今還在監獄。不過,因爲事關兩個省委常委,當時這件事處理得很果斷也低調。甚至知道雲家兒子進了監獄的都很少。很多人都以爲雲家的兒子是出國了。就因爲這事,兩家的仇也結上了。”
原來還有這樣一個故事。難怪那個雲天迫不及待的想要整死洪省長。甚至不惜冒險利用她。
不過,對於洪省長愛女之情,童大小姐到是相當欽佩。因爲這讓她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方大人。想當初在雲都所發生的事情與這裡的故事何其相似。方書記同樣沒有給張政臉色,硬是將張馳給送進監獄去了。
只不過,張政顯然比這個叫雲天的心胸要開括。他們兩家非但沒有成仇,反而還成爲朋友。
“有其子,必有其父。”童大小姐疑惑的道:“洪省長爲什麼不將大的一起除掉?”
“我哥那人表面冷漠,實際上心很軟。他常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洪逸飛苦笑道:“而且,雲天這隻老狐狸也狡猾得很。他可不會像跟他兒子那麼衝動愚蠢,他做事從來不會給人留下把柄。我哥就是有心想治他,也難以做到。必竟,他也是副部級常委。”
說洪省長心軟,童大小姐肯定是不會信的。一個心軟的政客,是不可能做到省長之位的。就連她們家方大人的心都硬得跟玄鐵似的。當然,那是在面對對手時。在面對親人和愛人時,方大人的心卻脆弱得跟水晶一樣,一摔即碎。
不過,後面那個理由童大小姐決對相信。僅憑雲天能想到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將她給激走。使洪省長得不到治療這一招,就足以說明他夠陰險。
加上,她無意間聽到他正在與人謀劃的事情。她就可以肯定,洪省長根本就駕馭不了這個人。
讓這樣的人身居高位,實在是民之不幸,國之禍害啊!
雖然本姑娘從來不認爲自己是維護正義的大俠。可是,即然有人硬要往姑娘的寶劍上撞,那可就怪不得姑娘下手無情了。
……
隔壁包廂裡,雲天可不知道他已經徹底激怒了某尊他惹不起的大神。
他仍然在計劃着怎麼報仇血恨,怎麼扳回下午丟掉的面子呢!
“領導放心吧!不管她背後有多大的勢力。在那些街頭小混混眼裡,那也就是一個外地丫頭。”
“你可別小瞧了那個丫頭。聽說她本身就會拳腳。當初她在雲都時,一個人將季家的那個武癡打到牀上躺了半年。現在,季家那小子,只要聽人提起她的名字,都會打哆嗦。”
“這麼強?這還是女人嗎?”
“怎麼?怕了?”
“當然不是,再強她也只有一個人啊!再說,咱們又不需要跟她正面交鋒。”
“你這樣想就對了。決對不能跟她正面交鋒。更不能留下任何線索。只要她死在東江,你們公司遇到的難題也將迎刃而解。”
“哦,這話何解?”
“這還不簡單?以她的背景,她要是死在哪裡,哪裡的天就得塌,地就得陷。到時候,別說姓洪的,就是姓白的也將自身難保。誰還有心思來管你那點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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