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嚀……”
江淮青來得很快,童大小姐起身去開門。而其他無關人員也自覺的各自回房。既然人家說電話都不方便,那無關人員就更不方便了。
“江叔叔,請進!”童大小姐客氣的邀他進來。
江淮青並非空手,手裡拿了一包頂級大紅袍。進門看了一眼空空的客廳,揚了一下手中的茶葉道:
“你爸不在?老家送來的新茶,給你爸嚐嚐鮮。”
“武夷大紅袍,這可是好東西!不過,這東西可得懂行的雅人才喝得出味來。給方書記那種牛飲的方式喝,可是把茶糟蹋了。”
童大小姐不收禮的個性可是從來沒變。不過,她現在也學得圓滑了不少,先誇了一句茶葉,又爲他找了個臺階。
江淮青微微一怔,隨即笑道:
“這話千萬別讓你爸聽到。”
“我說實話而已。”童大小姐領着江淮青到客廳的沙發那兒,客氣的道:
“江叔叔請坐!”
說完她轉身去給江淮青倒茶。她打開冰箱,拿出玻璃壺裡泡的冰茶笑道:
“您看,我們家都是這樣喝茶的。”
言下之意就是我沒眶你,也沒誹謗方書記,他的確不懂茶道。
江淮青沒有接話,笑着將茶葉放在茶機上。拿來的東西,他自然是不會再帶走。不過,從這也能看出,這位看着刁鑽古怪,不好接近的小神醫,實際上也並沒有那麼難接觸嘛!
“江叔叔不嫌棄的話,也喝喝我們家的粗茶吧!”童大小姐將一杯冰茶放在江淮青面前。接着在他的斜對面坐下。
江淮青是祖籍福建,他也是個嗜茶之人。而且,他喝茶也特別講究。像這種泡一大缸子的茶,對他來說的確與粗茶無異。如果換一個場地,換一個人給他喝這茶,他肯定沾都不會沾的。他寧願喝礦泉水。不過,現在童大小姐直接把話給挑穿了,他卻不能不喝了。
“謝謝!”
江淮青道了聲謝,接過茶杯微微皺着眉頭輕輕抿了一小口茶。算是給足童大小姐面子了。只是,清茶入口,一股清雅涼爽的香味滑喉而入,直沁心脾。江淮青眉頭一展,眼中的驚豔頓露。他禁不住驚歎道:
“好爽的茶!原來這龍井還可以這樣喝啊!”
夏天喝茶當以爽爲主。不過冰爽又要保留住茶葉原有的清香卻是不異。所以,這茶雖然是龍井的清香,卻是另有乾坤。只是,童大小姐現在沒心情跟他研究茶道。她微微一笑,將話題引入主題。
“不知江叔叔找我有什麼事?”
聽小欣說到主題,江淮青也是趕緊放下茶杯,坐直腰身。從身邊的公事包裡,拿出一本病歷遞給童大小姐,表情嚴肅的道:
“小欣,我想請你幫我看看這個病歷。”
童大小姐接過病歷翻閱起來,她看得很認真,大約用了五分鐘纔看完整本病歷。她放下病歷,擡頭望着江淮青道:
“從這病歷上的介紹來看,患兒五歲了,還不會開口說話,也不會下地走路。但是,各項指標卻都很正常,不具備常規的聾啞和軟骨病特質,是這樣嗎?”
“是啊!”江淮青面色臨重的點頭應道:
“我們用盡了各種辦法,孩子就是不開口,也不肯走路。小欣照你看,他這倒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僅憑這本資料,我可看不出什麼。”童大小姐搖頭道:“孩子在哪兒?”
“就在桂寧,跟他外公外婆住在一起。”江淮青說着拿出手機道:
“我現在打電話叫人把他送過來?”
“不用,這大熱天的別讓孩子受累,還是我們過去吧!你等一下,我去拿藥箱。”
童大小姐看得出來,江淮青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孫子得了怪病。連秘書都沒帶,就足以說明問題。保護病人的*這是醫德之一。做爲醫生,童大小姐沒打算在這樣的事上讓他爲難。
對於童大小姐的善解人意,江淮青是即意外又感動。他的確是不想讓自家孫子有病的事傳出去,這不僅關乎他們江家的面子。同時,也是出於對孩子的保護。
在江淮青看來他家孫子各項指標都正常,就跟正常人無異。可是,別人卻不會這麼認爲啊!像孩子外婆小區那些人就要背後叫孩子做小啞巴。
這樣的情況不由他們掌握,他們只能將這影響降至最低。不把消息鬧得沸沸揚揚,以後等孩子的病治好了。就可以換一個環境,與之前的環境徹底脫離。這樣對孩子也不至於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可以說,江淮青這個爺爺也算是用心良苦。
童大小姐上樓跟林少他們說了一聲,提着藥箱,帶着小星仔一起走了。當然,小星仔也是隱身的。她可沒法跟江淮青解釋小星仔的本事。
“小欣,我已經打電話讓人來接我們,我們到大門口去好不好?”
小欣下樓,江淮青已經站在大門口等了。他自然不會讓司機開着省委牌照的車出去。那樣目標實在是太大了。
“江叔叔知道地址吧?還是開我的車去吧!”童大小姐笑道。
“知道!這樣也好。”江淮青沒的拒絕童大小姐的好意。
可是,看着現在知書識禮的童大小姐,再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尖酸刻薄的童大小姐。這明明是同一個人,可是對他的態度卻是判若兩人。
精明如江淮青,自然是不難想明白這個中原由。
昨晚童大小姐之所以對他們夾槍帶棒,帶諷帶刺,那其實是對事不對人。昨晚桂寧衛生局和醫院所發生的那些事情的確是太過份了。這對於任何一個有良心的醫務工作者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只不過,一般的人最多隻能將那種情緒隱在心裡,暗罵那些貪官污吏。而童大小姐則因其身份和地位之特殊,進而敢於直截了當的揭發某些政府部門極力掩飾的陰暗問題。
顯然,他這個衛生廳長是因爲昨晚處理問題的乾脆利落,才獲得了童大小姐今日的尊重。江淮青不禁在心中感慨,面子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掙的。這句話果然是真理啊!
在路上,江淮青又介紹了一些孩子從小到大的生長情況。他幾次想告訴童大小姐,他與孩子的關係。不過都被童大小姐給打斷了。
在沒有看見孩子,在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孩子病之前。童大小姐不打算幫他揹負一個保守秘密的義務。所以,她還是不知道爲好。
照着江淮青的指引,童大小姐將車開進了全桂寧最高檔的別墅區。用江淮青的話說,這裡住着全桂西最有錢的私營企業老闆。
不過,童大小姐猜測,這裡面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房主是與官字沾邊的人。因爲以桂西的經濟狀況,實在是不像有這麼多有錢私營老闆的地方。
當然,這話童大小姐不會說出口。悍馬車實在太威武,既便是在這高檔別墅區依然是相當惹人注目的。他們最後停在了一間極爲奢華的大別墅前。江淮青沒有下去按門鈴,則是直接坐在車上打了個電話進去叫人開門。
“我們到了,開門!”
“叮噹!”緊閉的不繡鋼電動大門,應聲從裡面打開。童大小姐開車進去,就見一胖、一瘦,一富態、一妖嬈的兩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正翹首以盼的站在大廳門口衝着他們招手。
童大小姐將車開過去,停在門口。
那位臉上畫着彩妝,略顯妖嬈的瘦挑婦人迎上來,爲童大小姐打開車門。一雙渾濁的眼睛肆無忌憚地盯着童大小姐上下打量了一遍,目中的失望毫不掩飾的道:
“你就是親家公在電話中說的小神醫?好水靈的小姑娘啊!”
這話表面上是在誇讚,實際是不管是語氣還是神態,都顯示出了對這童大小姐的不信任。因爲年青,童大小姐已經習慣被人歧視。對此,她直接無視。
“您好!我就是童欣華!”童大小姐衝她點了點頭,跳下車直入主題:
“孩子呢?”
“你好小童,我是孩子的外婆。”孩子外婆轉移話題道:
“這大熱天的,真是辛苦小童了。快,進屋先喝點茶,我讓保姆準備了老字號新出的點心。正好您來嚐嚐?”
這什麼意思?顧左右而言他,看樣子這位外婆似乎沒打算讓她去見孩子啊!童大小姐轉頭看向剛下車的江淮青。意思是你們沒有勾通好嗎?
江副省長聞言也是臉色一變。心裡暗罵這個騷包的老女人,她又要搞什麼東西?竟然跑到小神醫跟前來顯擺。人家沒喝過茶,沒吃過點心?
見小欣看向過來,江淮青抱歉的衝童大小姐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轉身那位豐滿一些的中年女人身上,神情嚴厲的道:
“孩子在哪兒呢?”
“孩子正在午睡呢!”豐滿的中年婦人解圍道:“要不我去把他抱下來?”
“那還不得把孩子弄醒,他可是有起牀氣的。”孩子外婆陰陽怪氣的接上一句。
江副省長頓時火了。瞪着孩子外婆道:
“我說馬麗麗,你這什麼態度啊?”
“什麼態度?我就這態度了怎麼地吧!”孩子外婆也不甘示弱,雙手往腰上一叉,頭一昂,像只戰鬥的母雞似的咯咯叫道:
“你說,我們家樂樂他能吃,能喝,能睡,能玩的。不就是不想說話,不想走路嗎?別說孩子才五歲,不能斷定他一輩子就是這樣了。就算是我們楊家又不是養不起他。
我就不明白你幹嘛非要拿他當小白鼠來糟踐,那麼小的孩子,成天不是打針就是吃藥。那些藥堆在一起都能成山了,他身上的針孔都找不到地方紮了。結果呢?他還是老樣子。你說有你這麼當人爺爺的人嗎?”
“親家母,你可別這麼說。”豐滿的中年婦人一聽這話,也不幹了。上前兩步,擋在江淮青和馬麗麗中間,衝着馬麗麗道:
“我們家老江也是爲孩子好啊!孩子病了,總是要治的嘛!”
“哼!爲孩子好?那還真是天知道啊!我看他爲的是他那張老臉吧!不就是覺得我家樂樂給你們江家丟人臉了嗎?所以,從樂樂兩歲以後,就沒讓去過你們那省府大樓不是嗎?”
馬麗麗嘴角一癟,嗤之以鼻的道:
“我早就說過了,就算我家樂樂一輩子不說話,一輩子不能走路,我們楊家也養得起。不沾你們老江家的光。只是,請你們高擡貴手,放過樂樂吧!那孩子經不起折騰了。”
“親家母,你說這話就太沒良心了吧!是我們不讓樂樂回去嗎?分明是你和你女兒不讓吧!我爲了照顧樂樂,連工作都放下,還住到你家來。你現在竟然說這樣的話…我…”江夫人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江省長也氣得不輕,顯然他也並不是一個善於跟女人鬥嘴的男人。特別是一個完全不懼他省長威嚴的老女人。他更是完全沒有辦法。
“這,這簡直是無理取鬧!我懶得跟你說,你們家老楊呢?”
“誰無理取鬧了?我看你們是被我說中了心虛。你那是在照顧嗎?成天拿針往我家樂樂身上扎,那細皮嫩肉的,也就你們才能下得去手。把個孩子扎得更個小刺蝟似的……”
童大小姐和小星仔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這場親家大戰。一點上前勸阻的意思都沒有。事實上,聽他們的對罵,可是比看病歷更能瞭解到患者的真實情況。
看看孩子外婆那激動的情緒,連小白鼠都說出來了。可以想像那孩子這幾年肯定吃了不少苦頭。那親家三人也是越演越烈,儘管江副省長夫妻很想息事寧人,不過那個馬麗麗似乎不把童大小姐趕走,勢不擺休之態。
不過,童大小姐哪是那麼好趕的呢?別說她也是心疼孩子,不想讓孩子吃太多苦頭。就是她純粹是因爲看童大小姐年紀小,而不放心。童大小姐也不會因此,就放棄給一個孩子治病。
聽他們說來說去還是那幾句話。童大小姐就知道他們吵得差不多了,這纔開口道: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
呃!幾人愕然回神,似乎這才發現還有外人在場,一時之間好不尷尬!
“江叔叔,這位是阿姨吧?”童大小姐難得沒有落井下石,而是直接將話題給轉開了。
“咳咳!”江淮青漲紅了臉,捂着嘴乾咳了兩聲。正式介紹道:
“哦,看我這記性。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愛人於心茹,我是兒媳婦的母親,馬麗麗。這位是童醫生。童醫生的醫術可是能讓國手謝老都讚不絕口的。”
“兩位阿姨好!”童大小姐禮貌的點頭。
那兩個高貴的婦人,一不小心,就把潑婦的形像外露了,這會兒也有些不好意思。馬麗麗低着頭沒有出聲。於心茹則上前握着童大小姐的手,客氣的道:
“不意思!讓童醫生看笑話了。”
“沒關係,幾位的心情我能理解。”童大小姐淡淡的道:“我還是想去看看孩子。不過,你們放心,我決對不會拿孩子當試驗品的。”
言下之意,沒有絕對的把握,她是不會隨便給孩子用藥施針。
或者是因爲得到了童大小姐的保證,馬麗麗也沒有堅持了。她擡頭對童大小姐道:
“童醫生我不是看你年青就不相信你的醫術哈,實在是我們家樂樂太可憐了。你別千萬別見怪啊!”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江副省長兩口子同時拿眼神瞪向那潑辣的親家母。
童大小姐也看出來了,這個馬麗麗就是人直腸子。論胡攪蠻纏的吵架功夫,江家兩口子都不是她的對手。不過,若是論心眼兒,十個馬麗麗也不是於心茹的對手。就更別提人精一般的江副省長了。
童大小姐就是一個外人,她可不想倦入他們親家間的戰火中去。淡淡一哂道:
“不怪,不怪,走吧!我們看看孩子去。”
江樂樂住在二樓,走進房間就像走入到一個美好的童話世界。只不過,那僅限於視覺。如果你閉上眼睛,那就會是進入醫院藥房的感覺了。
看見他們進去,陪着孩子的保姆站了起來。童大小姐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示意她別出聲。她輕輕走到牀邊。或者是擔心孩子出意外,五歲的孩子,仍然睡在四周有護欄的嬰兒牀裡。而且,看孩子的體格也是屬於嬌小那一類型。說像老鼠似乎有點不妥,不過用猴子卻是很貼切。
童大小姐輕輕握着他的小手,很小,不過卻並不嫩,也不軟,瘦得只有皮包骨的小手,更像只小老頭的手。童大小姐不禁擡頭皺眉的看向江淮青。
“這就是你說的各項指標都正常?”
江淮青老臉一紅,他所說的指標是指智商,視力什麼的。
童大小姐又將目光看向馬麗麗,
“這就是您所說的能吃,能喝,能玩,能睡?”
“這,這還不都是那些藥啊,針啊給鬧的。”馬麗麗心疼的道:“孩子因爲長期服藥,打針……”
童大小姐擡手打斷了馬麗麗的解釋。她將中指和食指輕輕搭在孩子的腕脈上。認真的感受他的脈搏和髒腹情況。
令童大小姐沒想到,還真被孩子外婆說中了。這小傢伙除了因爲吃了太多的藥,而令身體有輕微中毒的傾向外。他的脈像確實沒有什麼大問題。特別是主管語言和雙足的脈絡都是暢通無阻。也就是說,從他的身體硬件上來看,這小傢伙不是啞巴,也不是癱子。
可是,他爲什麼不能說話?也不能走路呢?難道是心理疾病?可是,一個這麼丁點大的小不點,他能有什麼心理疾病呢?
馬麗麗和江省長夫婦看見童大小姐認真的樣子,自然的閉嘴。三雙目光期待的盯着童大小姐的表情。生怕錯過她的任何一個細節。隨着童大小姐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們的心也就根着懸了起來。
“怎麼樣?”看見童大小姐鬆開,三人齊聲道。
童大小姐沒有理他們,而是用力在孩子的小手上掐了一下。
“啊!”
馬麗麗發出一聲尖叫,彷彿那一下不是掐在孩子身上,而是掐在她身上了。江家夫婦也是驚訝的望着童大小姐。不明白她在幹嘛?
童大小姐依舊沒搭理他們,她的目光始終注視着牀上的小傢伙。就在她用力那一刻,孩子緊閉的眼睛驟然睜開。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童大小姐。不過,他的小嘴卻是緊緊閉着,連哭的樣子都沒有。
童大小姐衝小傢伙眨了眨眼,伸手又在他那瘦得有些癟下去的小臉上掐了一下。她保證,這一下肯定會很痛,不過那孩子卻是連眼眉都沒眨一下。這讓童大小姐驚歎不已!難道這小傢伙沒有痛覺?
不過,孩子外婆卻是心疼得不行。馬麗麗在一邊看得早已是怒火中燒,憤憤的指責童大小姐。
“喂!你怎麼可以掐孩子呢!”
然而,童大小姐卻看得很清楚,當馬麗麗衝她吼的時候。江樂樂緊抿的小嘴竟然微微扯了扯。那樣子分明就是不屑。童大小姐不禁猝然挑高雙眉,這至少說明小傢伙的聽力不成問題。
“樂樂外婆,你別打叉!”江淮青身爲醫務人員,馬上就明白童大小姐在幹什麼。他嚴厲的阻止道:
“看不見童醫生是在給孩子做測式嗎?”
然而,江淮青一開口,江樂樂竟然雙眼一閉,直接來個裝睡。這個發現讓童大小姐心裡一喜,眼只閃過一絲精光,擡頭對江淮青道:
“你們先出去一下,讓我單獨跟樂樂聊聊。”
“聊聊?樂樂都不會說話,聊什麼聊?”樂樂外婆立刻反駁道:
“不行,我們在這裡你都敢掐我們家樂樂。這我們要出去了,誰知道你能幹什麼事來?”
瞧這話說得,好像童大小姐不是醫生是流氓!
“說什麼呢?小欣是醫生,你怎麼可以質疑她的德行呢?”
江淮青這次是直接拉着馬麗麗的胳膊,給她連連拖帶拽的推出去了。
于慧茹心裡雖然也擔心,不過她看童大小姐始終專注的盯着孩子。而且那眼神中也沒有一絲惡意。所以,她咬了咬牙,不捨的看了一眼孩子後。跟着出去了。並且將房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