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太太去招呼的客人,是邱天宇所在醫院的院長和幾位骨科,神經科的專家。以及曾經給邱老爺子會過診的幾位中醫學院的教授。同行的還有市衛生局的領導。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突然到訪,把邱天宇和邱老太太打了個措手不及。大家都是明白人,當邱家祖孫看到衛生局的人時。心裡就已經有數了。知道他們是衝着小欣而來。祖孫倆相視一眼,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
一翻客套之後,老太太找了個藉口去廚房了。將這羣目的不純的自來客人交給孫子處理。邱天宇招呼他們在客廳坐下,親自給衆人上了好茶。必竟院長是他的直接領導。還有那些專家,他也是非常尊重的。至於衛生局的人,他態度很冷淡。
品了兩口西湖龍井後,王院長便將話題引入主題。他笑容可掬的道:
“聽說邱**找來了一位民間神醫爲老首長治療。而且還卓有成效。於是,大家都坐不住了。迫不及待的想要來拜會一下這位了不得的神醫!”
果然是來者不善!邱天宇淡淡的颳了姓王的護士一眼。心中對此女的印像已經從泛泛上升至反感。
他們家請神醫的事,除了家人和爺爺最親近的那幾個老部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外人知道。昨天,他還特意把所有護士都支開了,放了她們一週的假。沒想到今天這姓王的自己又來了。來了就來了吧!還給他弄這麼一出麻煩來。
“哪有什麼神醫啊?”邱天宇挑眉笑道:“是我姑父的一個遠房侄女。她們家祖上是中醫世家。那孩子跟着祖父學了幾手按摩。這不,放假來家裡玩,見老爺子痛得可憐,就試着爲他按摩了幾次。幫助老人緩解一下痛楚罷了。要是知道,諸位前輩興師動衆是爲她而來,還不得把小姑娘給嚇着啊!”
身爲醫生,邱天宇早就說過無證行醫的後果。可是,即然他的家人堅持,而且已經把人請來了。那麼,他就會無條件的維護這位大夫到底。無論她有沒有證。無論她是否騙子。更何況事實證明,她非但不是騙子。還是真正的聖手。那他就更不會讓她在自己家受委屈了。
其實從另一方面來講,維護那丫頭,也是變像的在維護這羣來找麻煩的同行。以目前邱家上下對那丫頭的看重,以及爺爺的病對她的需求。她若是因此而受到衛生局的處罰,邱天宇決對有理由相信,邱家的某個火爆兵王會毫不猶豫的帶兵把衛生局給踏平了。特種部隊那羣傢伙的手段,他可是深有體會。他們是無事都要找點事來練手的角色,何況現在有人找上門來了。
“按摩也能治病?”一位中醫教授故做驚訝的接道:“那咱們就更得會會這位奇人了。”
“可不就是奇人嗎?”王護士嗤之以鼻的接道:“在老首長痛得暈過去後,她搶了我手中的鎮痛劑,關着門給老首長注射了。然後,再打開門時,老首長的痛已經止住了。而她,則累得虛脫得要泡熱水澡。還一泡就是一個小時呢!”王護士這席話中所包含的嘲諷與譏誚傻瓜也能聽得出來。經過她這麼一說,大家自然認爲老首長的痛能止住,根本還是那支鎮痛劑的作用。還有那什麼虛脫了還泡澡的藉口?這更是扯淡的嘛!
適當的泡澡可以消疲解泛。可是,這人都虛脫了,要再泡上一個小時的熱水澡。那可不是解泛,而是要命的事了。因爲泡澡本來就一件極爲消耗體能的事情。
來此的都是專家,他們中大多數是真的衝着神醫而來。可是,聽完護士的敘述之後。他們已經對此行不報任何期待了。同時,也在心中對招集他們來的王院長抱有怨念。
心說,醫院有大把病人等着老子救治呢!你沒事拉着老子來走什麼秀嘛!而且,這秀還走到老首長家裡來了。誰都清楚邱家將的厲害。別說老首長的那些老部下遍及祖國各地,就光他那羣邱家將就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軍分區的司領員就是邱家大兒子。還有他那個特種部隊的團長孫子。軍區醫院的人都知道那可是一個魔王極的人物。他們沒能治好老首長的病就已經理虧了。現在還集體上門興師問罪。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其實王院長又何嘗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呢!正因爲知道,所以當他聽到侄女在電話中說,邱家人讓一個鄉下小姑娘來給老首長治病後,立刻冒了一身冷汗。
病人家屬在求醫無望之後,病急亂投醫的事他沒少見。可是,老首長是什麼身份?那可是隨便跺一跺腳,整個軍區都要抖上幾抖的人物。老首長若是再出點什麼意外,自己這個院長也就算做到頭了。
因此,他才叫上這些專家一起過來打假。然後讓衛生局的人抓她個現形。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邱天宇的態度。他以爲,就算邱家的其它人會相信江湖騙子。身爲一名優秀外科醫生的邱天宇,至少是與自己一條心的。
這會兒他意識到自己今天這步棋走錯了。可是他已經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了。只能硬着頭皮將鬥爭進行到底。只見他臉色一沉,指着那位護士嚴厲的教訓道:
“小王,你說的是真的?你怎麼可以把針藥隨便給人?要是扎出問題來,你付得了這個責嗎?”說着他又轉身責問邱天宇,“還有邱大夫,你即是大夫,又是病人家屬。怎麼可以允許有這樣的事情在你的眼皮底下發生。你把醫生操守和原則全都忘了嗎?”
不等邱天宇出聲,王護士搶着爲邱天宇辯護道:
“院長,這件事不關邱大夫的事。當時他也被人給趕出來了。而且,我當時以爲那鄉下女孩是新來的護工。根本就沒反應過來,手裡的針藥就被她給搶走了。”
“搶針藥?這也太大膽了吧!她的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輪到衛生局的官員上場了。這位衛生局的胡科長是接到他們局長大的人指示,前來執法的。他想要在局長大人的弟弟和女兒面前表現一翻,因此非常賣力的打着官腔叫囂道:
“對於這樣膽大妄爲,草菅人命之徒,我們衛生局一定會嚴懲不怠。見一個打擊一個。”
“草菅人命?沒這麼嚴重吧!”看着他們一人一句互相配合着做戲,邱天宇冷笑。他對這個一上就給人亂扣帽子,一出口就上岡上線的胡科長可以說是反感到極點。他臉色一沉,犀利的道:
“老爺子現在正好好的在牀上休息呢!他要是聽到有人這麼咒他,指不定做出什麼驚人舉動。”
衛生局的胡科長,被邱天宇一句話嚇得背心一寒。他只顧着完成局長交待的任務,而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實。那就是他面對的病人及其家屬並非他平時常見貫,唬貫的老百姓。意識到自己發揮得過了。他連忙改口:
“是是,我只是說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我們是不會不管不問的。當然,老首長有邱大夫這樣的孫子照顧着,自然不會發生那種悲劇的。”
什麼叫有他這樣的孫子?他怎麼聽着那麼彆扭呢?邱天宇橫了他一眼。冷聲道:
“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事,那也是我邱家的家務事。有句話叫做,民不報,官不究。不知您有沒有聽說過?”
此話一出,就是罷明瞭叫他們不要多事。在場包括那些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的專家在內。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感覺呼吸一窒。不光是因爲那句話的含義,最主是邱天宇說話時,身上散佈出來的那股無形的冷冽寒氣。
他們之中許多人都與邱天宇打過交道,可是,此刻的邱天宇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以前的邱天宇書生氣濃,說起話來斯文客氣。可是這一刻,他們才知道何爲將門虎子!
特別是那個自以爲了解他的王護士。她已經被邱天宇冷漠的神情給震撼住了。以前她就覺得邱大夫什麼都好,就是太書生氣,有點不夠m。真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面。酷!真是酷斃了!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爲她王紅英量身訂做的啊!
“好熱鬧啊!你們是在討論我嗎?”突然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打破了滿室的緊張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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