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年,國家打擊毒品打擊得厲害。警察的臥底打入了老黑老巢,收集了他那麼多年來販毒的證據。不過這件事被俞章發現了,最後,那個警察死在了老黑手裡。不過是俞章舉報的。老黑不知道的是,警察手裡的證據全都轉移到了俞章手上。在這個臥底死後,國家打擊的力度更大。無奈之下老黑只好移民國外。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他把這些年的積蓄分了三成給俞章。這筆財富已經是非常誘人的了。只是可惜,老黑低估了人的貪心。”
“爲了老黑那筆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的資金,俞章毫不猶豫地背叛了老黑,把老黑的販毒證據全都交給了警察,並且將老黑的行蹤透露了出去。老黑在機場被逮個正着。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那個自己當成兄弟的人背叛了自己。”
任煦徐徐道來,君無雙聽得津津有味。連君泰鴻,都被這些內幕的消息給吸引了。他很痛恨俞家的人,如果不是俞家,妹妹也不會過得那麼辛苦。現在,知道俞章的那些往事,複雜的思緒縈繞在心頭。
相比較而言,倒是君媽媽的神情要淡定多了。她好似在聽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般,更多的時候,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在場的三個人身上。這三個,都是她很重要的人。至於其他的,過去了就過去了。
“俞章拿到這筆錢後,先是藏匿了幾年的時間。後來,等到風聲停息了後,就帶着那筆鉅款回了老家。也就是安城。不過幾十年前的安城,還不是個一個城市,而是個人口不足兩萬的小縣城。俞章用那筆鉅款做爲資本,以房地產發家。慢慢的,就成了如今的俞家。至於那些往事,都被他用那種方法隱匿,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任煦說完之後,看着君無雙笑道:“無雙現在知道怎麼回事了嗎?”
君無雙點頭:“俞章肯定以爲老黑已經死了,所以這些年過着安枕無憂的生活,卻突然發現老黑居然沒死,而且還被保釋出獄了。他擔心老黑上來找他報仇,所以纔會急着把俞萍蔣莎莎母女倆送到國外去。”
任煦讚賞地點頭,又習慣性地揉揉君無雙的頭髮:“無雙很聰明。好了,現在無雙知道這些事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叔叔我吧。這個,可不是無雙一個人的事哦。”
男人說得委婉,甚至還帶着一抹狡黠的壞笑。但君無雙就是聽懂了,笑嘻嘻地瞅了一眼旁邊兩腮暈紅的媽媽,很爽快地點頭:“好,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君媽媽終於在三人沉默思考的時候找到了說話的機會:“無雙,媽媽有點事要問你。”
君無雙下意識地回頭,瞅着媽媽等她把剩下的話說完。
“在那個房間裡的時候,我看到你身上突然就出現了火,把那些人都燒着了。你能跟媽媽說這是怎麼回事嗎?”君媽媽一直在想這件事。她並不是真的無知的婦人,相反的,身爲君家大小姐,她從小接受各種教育。只是她性子平和,對於那些事情也只是瞭解而已,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無雙的事情,讓她想到了一個可能。但僅僅是猜想而已,最後的答案,還是無雙配合才能揭曉。
在君無雙準備說話的時候,那邊起身的任煦從冰箱裡拿出幾瓶飲料,將牛奶放在君無雙面前:“先喝點水再說吧。我想無雙應該有很多事情要跟我們說吧。”
對於這個狐狸一般的叔叔,君無雙總是有種挫敗的感覺。下意識地撅了撅嘴,拿起牛奶抿了口,舔完嘴脣上的奶漬,纔不滿的抱怨着:“跟任叔叔說話真沒意思,什麼都沒說就被他猜到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聽到她這樣孩子氣的抱怨聲,在場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特別是君媽媽,她每次看到女兒都是少年老成的樣子,像現在這樣孩子氣的撒嬌,是非常少見的。這一切,都是因爲她沒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這個,是她這個做媽媽的虧欠她的。
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君無雙淡定地伸出手,然後食指和大拇指輕輕一扣指,如同變魔術一樣,在她的手指間很快就出現一團跳遠的小火團。火團是帶點金色的,看起來就像是有生命一樣,隨着呼吸一下一下地跳動。
饒是再見多識廣,三人還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了。
半天以後,激動到不能自持的君泰鴻才終於找回神智,一把抓住外甥的肩膀,用力地搖晃着:“無雙,這是怎麼回事?”
君媽媽和任煦都是極度的震驚中,都顧不上阻止君泰鴻那有些粗暴的動作。
好在君無雙並不是普通人,雖然舅舅用的力氣有點大,但是並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不過,被這樣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地搖晃,還真不太好受。
“舅舅,舅舅,冷靜點,冷靜點。”
見媽媽和任叔叔都還在發呆,沒人能把自己從舅舅的大掌中解救出來,君無雙只好撅着嘴自力更生了。
好在君泰鴻雖然激動異常,但是理智還是在的。再加上任煦和君媽媽也都回過神來的關係,所以君泰鴻很快就收回手回到了原位。
“無雙,對不起,舅舅太激動了。不過,舅舅就是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君泰鴻的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是那個猜測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匪夷所思到讓他連猜想都不敢的地步。求證似的看向外甥,心臟的跳動也失去了正常的頻率,他不知道,如果答案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的話,他能不能承受這種天上地下的極大落差。
好在,這次上帝是站在他這邊的。
只見君無雙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手指一彈,火團就被她彈到了半空。然後手指微勾,輕輕動了幾下,那個火團就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樣朝着她飛來。等到這一系列動作完成,君無雙才收回小火團,笑眯眯地說道:“因爲我是異能者啊。我覺醒的異能中最厲害的,就是火了。據說是因爲經常有人惹我生氣,所以慢慢的火能就覺醒了。”
“天!”
“哥哥!”
先是君泰鴻的一聲驚呼聲,然後響起的是君媽媽驚慌的尖叫聲。
君無雙也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傻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不就是異能者嗎?怎麼一向冷靜嚴肅的舅舅竟然激動到兩眼一翻就往後倒去了呢。
任煦也是出了一聲冷汗,看着被自己扶住的君大哥,下意識地舒了口氣。幸好他反應比較快,這要是直接倒下去的話,就算沒事也要摔出個腦震盪來。
扶着因爲太過激動而昏迷過去的君泰鴻在沙發上躺下,任煦用種複雜的神情看向那邊滿臉無辜的君無雙。這個孩子,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每次讓人以爲驚嚇已經足夠多了,卻沒想到,下次還有更大的驚喜。
異能者嗎?
在九州大陸高高在上的異能者,真沒想到,君家這次真的是要重出江湖了。
“小雪,恭喜你。你生了個好孩子。”
看着那邊又是激動又是擔心兩眼直泛淚的女人,任煦銳利的眼神又一下子化作了溫柔,伸手攔住她的肩,輕聲說着。
君顏雪擡頭看着面前的任煦,這個,是她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很崇拜的人。本來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了,卻沒想到,果真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君無雙眨巴着眼睛站在旁邊,瞅瞅沙發上還沒恢復神智的舅舅,再看看那邊冒着粉紅泡泡的兩人,最後只能撅着嘴坐在一旁,逗被忽視很久的小炎玩。
幾分鐘後,君泰鴻就清醒過來。他醒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抓住毫無防備的君無雙的手,把她拉近,一字一句很是認真地說着:“無雙,你剛纔說什麼?是不是舅舅聽錯了?”
看着舅舅這般模樣,君無雙忍不住笑了:“沒有啊。舅舅,我是異能者啊。你不是一直好奇爲什麼我在賭石上有那麼高的天賦,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百分之百地賭漲嗎?就是這個原因啊。做爲異能者,跟能量石之間本來就有種天然的聯繫。我能感應到毛料裡能量石的存在,所以……”
“跟我來。”
還不等君無雙說完,君泰鴻就直接拖着她上樓。
君無雙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任叔叔。在得到對方安撫的眼神後,才順從地跟了上去。
君媽媽剛準備攔住哥哥,就被身邊的男人攔下了:“小雪,君大哥有事去做。你就別打擾了。我們這麼多年沒見,有很多話可以說呢。”
對上男人柔情似水的眼神,君顏雪下意識地臉一紅,心,跳得厲害。
“舅舅,你要做什麼呀?雖然異能者是有點少,但是也沒必要這麼激動吧。”
等到了書房,君無雙直接坐在椅子上,看着那邊原地轉圈圈的舅舅,哭笑不得地說道。
君泰鴻想吃從深思中突然驚醒一樣,盯着外甥看了很長時間,才恍然大悟地轉到一邊:“我外甥是異能者。百年一遇的異能者,這個好消息,我們君家復出有望了。我要跟父親報告。”
看着那邊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舅舅,君無雙真的是內傷了。不過她還是很乖巧地坐在旁邊,任由舅舅一個人在那磨嘰了半天才找到電話,開始打電話。
“爸。我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君泰鴻的聲音是低沉渾厚的,但是現在,卻硬是提高了好幾個調。
“雪雪的孩子,也就是您的外孫女無雙,是個異能者。我們君家,終於出了異能者了!”
君泰鴻跟電話那邊說了很長時間,最後才轉頭看向君無雙:“無雙,過來,外公要跟你說話。”
無雙並不是第一次跟外公通話,事實上,在見到舅舅的當天,她就跟外公通過話了。印象中的外公,在說話的時候都是帶着笑的。但是從媽媽的描述中她知道,外公是個非常嚴肅的人。但是現在,這個嚴肅的外公,卻激動得帶上了哭腔:“無雙,你舅舅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是異能者?不會是你舅舅故意騙我的吧。”
像是有個大鼓在心裡不停地敲響般,君無雙也失了慣常的冷靜,聽着外公那激動到哽咽的聲音,拼命地點頭:“外公,舅舅沒有騙你。無雙真的是異能者,對不起,外公,我應該早點告訴你們的。”
君浩軒回到家的時候,就發現客廳的氣氛不太對勁。除了那個神秘的任煦任叔叔,其他人眼睛都是紅的,好像哭過一樣。特別是父親,居然一直把無雙緊緊地摟在懷裡,像是摟着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爸,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以爲是自己不在的時候又出現了什麼變故,君浩軒緊張地問道。注意到大家的目光都投射在“弟弟”無雙身上,君浩軒趕緊走過去:“無雙,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沒關係,跟哥哥說,哥哥幫你報仇。”
君泰鴻毫不客氣地一個板栗就過去了:“報仇你個頭。你是做哥哥的,怎麼一點哥哥的樣子都沒有。我跟你說,以前我隨你的性子,什麼都不管你。但是從今以後,你要是再不專心練習賭石,要是考不上一級賭石師的證書的話,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君浩軒不知道父親怎麼突然就爆發了,委屈極了:“爸,你好歹在無雙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吧。我可是哥哥呀。”
看到堂哥這個樣子,君無雙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君泰鴻也被兒子那愁眉苦臉的委屈小樣給逗樂了:“你還是哥哥呢,連考了三年都沒拿到一級證書。我跟你說,無雙可比你強多了。不,無雙是比我們君家所有人都強。包括我和你爺爺,都不如無雙啊。”
突然間聽到父親這樣自貶的話,君浩軒真的被嚇傻了,一頭霧水的他以爲真的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纔會讓最是自信的父親這樣,趕緊安慰着:“爸,你太謙虛了。您和爺爺可是聞名九州的賭石師,無雙弟弟怎麼可能比得上你們呢。”
“你個笨蛋。我和你爺爺再厲害,也比不上異能者呀。”
君泰鴻恨鐵不成鋼地再次狠狠敲了兒子一下:“還有,無雙不是弟弟,是妹妹。無雙可是百年一遇的異能者呀。我們君家,除了五百年前的老祖宗是異能者之外,就再也沒出現異能者了。”
“哈?”咋聽到那個消息,君浩軒的樣子實在是傻爆了,視線在無雙和父親之間來來回回地轉,最後才苦着臉:“爸,就算你想逼我考一級證書也不用開這種玩笑吧。你是不是病了?無雙明明是男生,怎麼可能是妹妹呢?還有那個異能者,這個就更是……”
聽到堂哥這話,君無雙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果不其然,彪悍的舅舅再次狠狠敲了堂哥一下。
“我說你笨你還不信。也不知道你媽媽怎麼生的你,居然笨成這個樣子。無雙不是男生,是女孩子。只是因爲有些事才扮成男生的。還有,我沒有開玩笑,無雙確實是異能者,真真正正的異能者,而且異能已經覺醒了。”
也不知是因爲已經救出了媽媽還是什麼的,等再次踏足蔣家的時候,君無雙的心情已經很平靜了。特別是看到坐在沙發上那個安靜看電視的男人時,也可以心平氣和了。本來她是想自己親手解決蔣家的事情的,但是被任叔叔攔住了。
“無雙。”
臨睡前,任煦攔住了準備回房的君無雙。
等到兩人來到客廳,任煦纔回過頭看着那個纔到自己肩膀的孩子。她,是小雪的孩子,也是那個男人的孩子。那個男人害了小雪,但是看着這個孩子,他卻生不出半點怨恨的情緒。
“蔣家的事情,交給我吧。”
男人這樣說着。
月色中,女孩的清澈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不解的迷茫。
相比君無雙少年老成聰明絕頂的樣子,任煦更喜歡現在這樣孩子氣的她。走過去,摸摸她的頭,突然開口:“你說我做你爸爸怎麼樣?”
“噗。”
君無雙怎麼也沒想到男人會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一口口水還沒來得及嚥下去就這樣嗆在了嗓子眼。
看着被嗆到連連咳嗽的無雙,一向斯文優雅的任煦此時卻有些羞澀,強裝淡定地別過頭去,又重複了一次之前的話:“要是我說我想做你爸爸的話,你怎麼看?你會不會反對?”
喉嚨的氧意終於散去了,君無雙努力忍住笑,看着男人微紅的側臉,壞笑着說道:“任叔叔這些話不是應該跟媽媽說的嗎?正常的順序應該是您先追到媽媽,然後再來問我這件事吧。”
聽出君無雙語氣中的調侃,任煦雖然覺得在孩子面前說這個事有點不太好,但還是堅持着:“我不想到時候你媽媽傷心。看得出來你很重視你媽媽,而我也同樣的。所以……”
看着一臉認真的男人,君無雙沉默了很長時間,一直盯着他看,像是恨不得把他的臉盯出個洞來一樣。就在任煦都有些扛不住那火熱的目光準備別開頭的時候,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只要媽媽能幸福,我沒有任何意見。”
很快,在君媽媽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無雙和她的未來爸爸,也就是任煦達成了某種秘密協議。
也不知是話說開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容易還是怎麼的,任煦接下來就淡定多了:“蔣家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吧。這個事,交給我。”
君無雙眨眨眼,下意識地反駁:“不行,這是我自己的事。”
“無雙,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爲你媽媽報仇,但是有件事你忘了。不管怎麼樣,你都是蔣振宗的孩子。你身體裡,留着蔣家的血。”注意到君無雙的臉色突然間變得異常難看,但任煦還是堅持着:“你也許會無所謂,從來沒把蔣家當成家人過。但是你媽媽不行,我瞭解你媽媽,她沒有你那麼冷靜。她太善良了,她不想因爲你的事情而讓你做出受人指責的事情。所以……”
君無雙很努力地想要反駁着,但是話到嘴邊糾結了很長時間就是沒有出來。情感上不接受,但是理智上卻是被男人說服了。這是她從來沒想過的事情。她一直想用自己的方法來爲媽媽報仇,讓那些對不起媽媽的人受到懲罰,卻忘了考慮到媽媽的看法。
見君無雙神情上出現了一絲鬆動,任煦繼續說着:“你還是個孩子。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然後,幸福成長。至於以後你要走什麼路,那些事情我們都不會插手。你的選擇,我們做長輩的都會接受。但是現在不行,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的樣子。”
“以前你和小雪相依爲命,所以你努力成長着努力想要變得更強,這種想法我能理解。但是現在,你們不再是兩個人了。你們還有我,還有你舅舅,還有你外公,你的身後,有日漸強大的君家做爲後盾。所以,有些事情,你可以放下了。無雙,我不希望你爲上一輩的恩怨而活,你的人生纔剛開始,應該活得有滋有味,活得豐富多彩。你的幸福,是我們所有人最大的期盼。”
“這幾天去哪鬼混了?”突然響起的冰冷聲音打斷了君無雙的回憶。
從深思中回過頭來,君無雙懶得理那個臉色很難看的男人:“我去哪你關心嗎?”
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反問,蔣振宗意外地沉默了。也不知道君無雙這段時間的失蹤勾起了他那點父子之情還是怎麼的,接下來他的語氣就變得柔和多了:“你是我兒子,我不關心你關心誰?你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不然的話怎麼會被人綁架?我聽你同學說你在校門口就被人帶走了。”
本來君無雙還是面無表情的,但是聽到男人這話卻忍不住笑了:“原來你也知道我被綁架了啊。那你有做什麼事嗎?報警,還是派人去查?”
蔣振宗有些心虛地別開頭,很快就梗着脖子嗆聲着:“我肯定找人去查了。但是誰知道你惹了什麼人,你在外面做的事又沒人知道,盡惹麻煩,難道說說還不成了?”
君無雙很不給面子地翻了個白眼,看着男人,嘴角微微勾起來:“反正我的事也跟你沒關係。我這次來,是跟你說件事,你們早晚會自己造的孽付出代價的。”
蔣振宗還準備說什麼,但君無雙根本懶得理他。從樓上下來,手上拿着一個小包:“我覺得吧,我好歹還是姓君的。住在蔣家不太合適,所以,拜拜!”
旁邊的傭人們就這樣目瞪口呆地看着君無雙趾高氣昂地走出了大門。蔣振宗下意識地準備去攔什麼的,但是不知爲何手還沒伸出去就又縮了回來。君家嗎?君無雙,你的心裡,果然從來沒把自己當成蔣家人過。
只是現在的他還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是怎樣的懲罰。
半個月後,一件大丑聞席捲了整個安城。
頗負盛名的俞家家主俞章,被警察帶走了。帶走的名義很多,殺人販毒走私,總之基本上所能想到的罪名都出現了。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平時看起來盛氣凌人的俞章,竟然是個逃犯?
“大少爺。”
胖子爲難地看着正在收拾東西的大少爺:“老爺被帶到警局去了。難道我們就這樣走嗎?”
俞劍回頭冷笑,手上拿着銀行卡:“只要有這個就行了。他從來沒把我當成兒子過,我幹嘛要管他?快點收拾東西吧,我們現在就走。”
半個小時後,俞劍率先走出房門,身後跟着大包小包的胖子。
“哥,你要去哪?”
沒想到的是,那個被送到國外去的俞萍竟然突然出現了。她纔剛到家,見到的就是大哥帶着大堆的行李一副外出的打扮。
“你怎麼回來了?”
上上下下將妹妹打量了很長時間,俞章才面無表情地說道。
“爸都出那麼大的事我能不回來嗎?大哥,現在家裡就靠你撐着了。我也給爸的那些朋友打電話了,大哥你也別玩了,先把家裡的事情解決吧。正事要緊。”
俞萍一開口,就把自己的本相暴露無遺。只是自說自話的她沒有注意到,那個她一向瞧不起的大哥這時候看着自己的眼神是多麼輕蔑。
等到俞萍把話說完,俞劍直接冷笑一聲,直接往外走去。
平時修剪得很好的花園現在都長滿了雜草,但是根本沒人管得上。樹枝頭的花兒都凋謝了,隨風一片片地飄。整個俞家,呈現中一種灰敗的蕭條感。跟以前的風光無限比起來,完全是兩種模樣。
只是俞萍沒有注意到這些,她還是把自己當成俞家的大小姐,俞家的女王,態度高傲的,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命令的。
習慣了別人對她的百依百順,現在看到哥哥居然不聽自己的話直接就走了,俞萍氣得直跳腳,也顧不上形象什麼的尖聲叫嚷着:“你在做什麼?難道沒聽到我說的話嗎?你以前不做事就算了,現在爸都出事了,你怎麼還在鬼混?要是爸真的有點什麼的話,你以爲我們……”
俞劍冷笑:“關我什麼事?那是你爸,不是我的。”
對上哥哥這樣絕情的話語,俞萍如同被人當面賞了一巴掌般,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你是什麼意思?”
“俞家的福利我沒有享受到,反正他從來沒把我當兒子看過。我也沒必要把他當老子供着。他是你父親,那些幺蛾子的事,你就去折騰吧。反正你不是一向厲害嗎,你父親可把你誇得厲害。”
忍耐了幾十年的怨氣,終於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點。俞劍頂着一張猙獰恐怖的臉,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着。說完之後還笑了:“反正你還有個有錢的老公嘛,實在不行可以去找他幫忙唄。不過我倒是想知道,當年你想方設法把別人的老婆擠走搶來的男人,心裡到底有多少你的位置。當年爲了家族利益拋棄自己結髮妻子的男人,現在又能爲你做到什麼地步?”
伴隨着一陣囂張的大笑聲,俞劍帶着胖子就這樣離開了俞家。
偌大的俞家,好似突然間蕭瑟了很多一般。
俞萍一個人孤單單地站在花園裡,平時這個時候,園丁都在修剪花枝,女傭們在打掃收拾了。但是現在,卻是她一個人形單影隻的。
俞家,真的要擺了嗎?
“爸,萍萍的事情求你一定要幫忙。”
俞萍回國之後,不知是因爲俞劍離開時說的話剛好戳中了她心裡的隱患還是什麼的,立刻去了蔣家找自己的丈夫求救。
蔣鬆海一臉愁容前前後後地揹着手踱步着,對於兒子的話沒有任何理會。
書房裡的氣氛很是沉悶,蔣振宗有些受不住這種氣壓,頹然在椅子上坐下,唸叨着:“也不知道萍萍的爸爸到底是做了什麼事,但是我們絕對不能坐視不管呀。這些年來,蔣家和俞家的生意網都連在一起了,只要俞家出點什麼事,我們蔣家也會受到影響的。”
蔣鬆海不喜歡俞家,就像俞章不喜歡他一樣。他們兩個是兩看兩相厭,但是該死的,他們的利益是連在一起的。只要其中一方受損,另一方也會受到影響。更重要的是,他是知道一些關於俞章的內情的,而他的過去也清白不到哪去。現在是俞家,下一個又會是誰呢?最近安城不太安穩,俞家的事情,是個意外,還是某種事情的開始呢?
“俞家的事情,我們當然會幫忙。但是,振宗,你最近也要注意點,千萬不要爲了救俞家把我們自己給搭上。我懷疑,這次的事情,只是一個開始。俞章那個人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都是事實。像我們這樣的人,誰身上沒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就看誰倒黴被盯上,誰就死了。”
蔣振宗本來還想着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的,但是聽到父親說的話就遲疑了,糾結了很長時間纔開口:“爸你的意思是……”
“你去跟俞萍說,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俞章的話她應該是就不回來了,但是可以把俞家的那些資金什麼的藏起來。最後是出去避避風頭。俞家這次栽了是肯定的。”兔死狐悲的低落情緒席捲了他,讓本就年邁的他此時更是灰敗得如同下一秒就要斷氣一樣。說完那些話,他就擺擺手讓蔣振宗出去,說自己要冷靜一下。
蔣振宗雖然還有很多話想說,但也知道父親現在的情緒不太好,想了想還是走了出去。只是在心裡琢磨着父親剛纔那句話的真正含義,難道俞家的事情真的嚴重到連父親都害怕的地步?他看得出來,自家父親剛纔在說起這些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真的在害怕,並不是單純地說說而已。
俞萍坐在沙發上焦急地等待着,時不時擡頭看看樓上,望夫石的樣子一直持續到蔣振宗出現才消失。迅速從沙發上跳起來,連形象都顧不上就衝到樓梯口等丈夫下來:“老公,怎麼樣,爸怎麼說?能不能想想什麼辦法幫幫我爸爸?”
雖然在出國之前父親已經說了那麼多話,但是她根本沒把那當成一回事,在她看來,父親是強大的,是無敵的,怎麼可能有人能對父親做什麼呢?但是當接到父親下屬的電話說父親被抓到警局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等她回國,在跟父親的朋友聯繫不上,找以前生意上的夥伴也各種被避嫌的時候,她才知道,父親也許真的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無敵。
蔣振宗沉默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妻子的問題。
俞萍本來是滿懷希望的,但是當看到丈夫半天都不說話時,就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了。臉上的神情跟着變得緊繃起來,看着沉默不語的丈夫,一字一句地說着:“是不是他不準備幫我們了?”
說完,就準備往樓上衝了:“我倒要去問問,當年蔣家出事的時候,我們俞家是怎麼做的。這麼多年,俞家又有什麼地方對不起蔣家!”
(未完,今天晚上還會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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