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漢軍將士在中都城下紮下營壘。
中都九千禁衛軍匆忙調動起來。城裡的百姓都不禁忐忑不安,他們不知道禁衛軍能不能守住城池,更不知道一旦城破自己將面臨什麼。與百姓們相比,達官貴人們就更加憂心忡忡了,特別是那些漢臣,他們潛意識中覺得自己是叛徒。
金熙宗在大殿中來回踱着步,一臉的憂慮。
完顏仲多疾步奔到大殿上,“陛下~~~”
金熙宗連忙問道:“情況如何?”
“回稟陛下對方在城外紮下營壘”
“我們被包圍了嗎?”金熙宗緊張地問道。
完顏仲多搖了搖頭,“那倒沒有漢軍畢竟兵力有限,只是屯兵在北門外,東、西、南三門都沒有漢軍的蹤影”
金熙宗的心中不禁涌起一個想法,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來。“你認爲我們能守住嗎?”金熙宗憂心忡忡地問道。
完顏仲多抱拳道:“肯定沒有問題漢軍也不過兩萬來人,而我軍守軍有九千多人,全都是精銳之師”完顏仲多的說法也沒錯,不過他可能忘了一點,防守中都的禁衛軍是金軍精銳之師不假,無論體格、裝備還是訓練皆可稱得上全軍之翹楚,不過他們卻有一個弱點,他們自成軍以來還從未上過戰場,與其說他們是精銳之師,倒不如說他們一直以來是負責保衛皇室的儀仗隊,雖然氣勢讓人驚歎,但在戰場上的表現究竟如何那只有天知道
金熙宗聽了完顏仲多的話不禁放心了不少,不過內心中卻還是有些惴惴不安,他也是也不知道這擔憂究竟是由何而來。
完顏烈急匆匆奔進大殿,稟報道:“陛下,很多百姓還有勳爵子弟家人擁擠在城門口要求出城”
金熙宗一愣,流露出不悅之色,對完顏烈道:“把他們都給我驅散非常時候誰要敢在城門附近生事,罪同叛逆”
“是”完顏烈應諾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他其實早就想動手了,只是那些吵嚷着要出城的人中很多都是勳爵子弟家人,所以他不敢造次。
正當完顏烈要退下時,完顏仲多叫住了他,“等等告訴大家,就說陛下還在城中,不要驚慌”
完顏烈用請示的目光看向金熙宗。金熙宗點了點頭。完顏烈一抱拳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當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的時候,城牆上枕戈待旦的士兵突然感到地面傳來輕微的震動,紛紛驚醒過來。站起來朝城外望去,只見漢軍正將數十架模樣怪異的東西從軍營中推出來,那種東西長兩米多,酒罈般大小,是個嘿嘿的黑鐵管子,坐在一個方方的帶着四個木輪的木架上。金軍將士從沒見過這種東西,不禁議論紛紛。
漢軍在東門下列開戰陣,六十四門火炮第一次登上了戰場,在漢軍陣線前一字排開,前方佈置了兩道拒馬,以防止金軍騎兵出城衝擊,炮陣之後是漢軍特有的長弓隊,再之後則是神臂弓隊,重裝步人甲及刀盾兵居兩則同時護住弓弩手及炮兵的兩翼位置。
完顏烈登上城門樓,遠遠地望見漢軍戰爭前一字排開的那種怪東西,不解地問道:“那是什麼?”
一名部將搖頭道:“不知道從未見過那種物體”順便提一下,火炮其實在這個時候還沒有出現。鐵火炮其實是在南宋後期纔出現的,如果不是陳濤這隻蝴蝶扇動翅膀的緣故,此時的軍隊使用最多的火器是一種類似彩珠筒的玩意兒,就是將火藥裝在硬紙筒,點燃後靠噴出的火焰傷敵的武器,那種東西對於現代人來說可能顯得有些兒戲。
楊再興望了巍峨高聳的城池一眼,心中很是沒底,雖然他也見過鐵炮的威力,但鐵炮在實戰中的表現究竟如何誰也說不準。
楊再興對一旁的部將道:“開始”
部將應諾一聲,令旗鼓手傳令。
隨着戰鼓響起紅旗舞動,炮手們忙碌起來。
轟轟轟~~~巨大的爆響連片響起,巨大的火柱從黝黑的炮口噴吐而出掀起漫天煙塵。
城牆上的金軍守軍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了一跳,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城牆上煙塵碎石漫天飛舞,巨大的撞擊聲震耳欲聾,城牆上的守軍只感到大力不斷從腳下傳來難以站穩。
待這一陣巨大的響動過去後,金軍守軍將士驚恐地發現,一面城牆竟然崩塌了一大塊,這在過去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事情,就是威力最大的九梢炮也別想一輪轟擊就達到這種效果,別說一輪,就是不間歇轟擊一天中都的城牆也不會出現任何問題,要知道中都城牆的規格可是這個時代最高的,與中原開封不相上下。然而漢軍的一輪轟擊卻讓其崩塌了一大塊,這怎能不讓金軍將士驚駭不已。
火炮再一次齊射,漫天煙塵中,那一處城牆崩塌的更加厲害了,附近的幾名金軍士兵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完顏烈大驚失色,匆忙將原本作爲預備隊的一千人調到附近。
火炮巨大的轟鳴聲整個中都都聽到了,人們帶着驚恐的神情議論着。金熙宗在大殿內坐立不安,面有疑惑恐懼之色。大殿內的大臣們也都非常驚恐的模樣。
一名金軍軍官帶着驚恐之色奔進大殿,“不,不好了城牆被打塌了”
金熙宗和一衆大臣像是一愣,隨即面色大變。衆大臣炸開了鍋,完全沒有了以往鎮靜自若的模樣。
“都給我安靜下來”金熙宗不悅地喝道。
衆大臣這才勉強冷靜下來。
金熙宗問軍官道:“漢軍怎可能不到半天時間就打塌我中都城牆你若敢謊報軍情,我活颳了你”
軍官連忙道:“小人不敢妄言是小人親眼看到的漢人使用了一種可怕的武器,可以噴出火焰碎石裂金~~~”
完顏仲多皺眉問道:“那巨響就是它發出來更新ωo的?”
軍官點了點頭。
“陛下,我們,我們是不是~~”漢臣蔡鬆年戰戰兢兢地問道。
金熙宗強自鎮靜地道:“不要慌我相信完顏烈可以堵住缺口”話雖如此,其實他心裡面一點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