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不勒緊皺着眉頭,他正在爲眼前的局勢而煩惱,西夏人已經沒有翻盤的可能,而他已經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而與漢軍完全翻臉,其實目前就與漢軍對立並非是他想見到的,因爲以乃蠻、克烈爲首的幾個部族還未臣服。
外面突然傳來嘈雜聲。合不勒眉頭一皺,不悅地喝道:“怎麼回事?”
一名親兵立刻奔了進來,“大汗,那個西夏人又來了”親兵口中的西夏人就是原鳴沙縣令李叔嚴,這幾天他總是來請求合不勒出兵攻擊漢軍,他顯然是希望依靠蒙兀人解救大廈已傾的西夏,可是現在就算蒙兀人出兵只怕也改變不了什麼。
合不勒皺了皺眉頭,“把他給我趕走”
親兵應諾一聲,奔出大廳,隨即便傳來毆打的聲音和一個男人的叫喊聲,“大汗,你難道不知道脣亡齒寒的道理嗎?~~~~”聲音漸漸遠去,應該是被親兵給拖走了。
合不勒揉了揉太陽穴,喃喃道:“脣亡齒寒?我當然知道,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就在當天,來自草原的信使急匆匆地奔進了大廳,“大汗,克烈、南蠻諸部合兵對我發起進攻”
合不勒眉頭一皺,當即叫來親兵,傳令道:“立刻召集各頭領”“是”
“大汗,這是軍師讓我交給你的”信使從懷中掏出一封書函呈給合不勒。
合不勒連忙接過去打開來,看了一遍,興奮地一拍大腿,“這個計謀真是太妙了”
視線轉回到陳濤方面。
陳濤率領七萬大軍在半個月的時間內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橫掃了右廂朝順軍司、白馬強陣軍司及黑山威服軍司,最後將皇帝及殘存的數千西夏軍包圍在天德軍以南的車那山中,車那山中有一座堡壘,從西夏東去的一條重要通道便經過此地,這座堡壘原本是一座邊堡,現在變成了西夏人最後的避難所。
仁宗皇帝已經完全絕望了,他覺得這段時間所經歷的這一切簡直就是一個可怕的噩夢,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他呆呆地坐着。
“陛下”
仁宗回過神來,“東陽,有事嗎?”
“陛下,事已至此,我們該如何是好?”
仁宗嘆了口氣,擡頭看了一眼眼前這破敗的屋宇,苦笑道:“現在還能怎麼辦?聽天由命吧”
“陛下,既然已經沒有希望了,不如保住身家性命吧”
仁宗心頭一動,看了郭東陽一眼,“可是,我若投降,漢王會接受嗎?”
郭東陽用非常肯定的語氣道:“肯定會的像金國被俘的皇室成員及勳爵,不都受到了很好的對待嗎?他們現在在開封過得非常安逸,只是沒有了當年的權力罷了更何況公主殿下已經被許配給了漢王,他又怎會爲難老丈人呢?”
仁宗猶豫了片刻,長嘆一聲,輕輕地點了點頭。
郭東陽見狀大喜。
其實漢軍能夠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橫掃西夏殘餘據守的各地,除了因爲漢軍強大而西夏殘軍弱小這個原因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郭東陽,這個漢軍的內線,每當漢軍抵達一地之前,郭東陽便將相關的情報通過‘影子’遞到了陳濤的手中,因此漢軍每戰皆是掃蕩之勢。
不久之後,城門打開,仁宗率領數千殘兵及十幾位大臣出城投降,所有人都懷着忐忑的心情,雖然大家預料漢軍不會爲難他們,但真實情況是怎麼樣的他們誰也不敢肯定
當天晚上,陳濤在大帳中宴請仁宗及幾位重要大臣。
酒宴上,陳濤只是勸衆人飲酒,並未說起任何事情。然而衆人卻心中忐忑,毫無飲酒的心思。
“殿下,請問您將如何處置我們?”仁宗忍不住問道。
陳濤笑道:“想來這句話你們已經憋了很久了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明確的答覆,你們依舊可以過你們的富貴生活,地點在開封”
一聽這話,所有人提起的心算是落下大半了。
李修緣略帶嘲諷地道:“只是我們不能離開開封”
陳濤微笑着點了點頭,“這是肯定的我想你們也明白我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們在開封,只要遵守法紀,就沒有任何人敢騷擾你們其實,你們也不必如此沮喪,當年大唐一統天下之時,党項人不也是大唐子民嗎?所以今天也不過是回覆到從前罷了”
衆人苦笑了一下。
陳濤對仁宗道:“我想請陛下幫一個忙”
仁宗一愣,甩了甩空蕩蕩的袖子,苦笑道:“我現在是兩袖清風,如何能幫得了威震天下的殿下”
陳濤哈哈一笑,“陛下過歉了”朝一旁的柳飛絮打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取出一份已經擬好的聖旨交到仁宗手中。仁宗接過去打開來,一看,苦笑一下,長嘆一聲,點頭道:“我明白殿下的意思”隨即示意近侍將玉璽拿來,在聖旨上加印,拿起聖旨看了看,遞給陳濤。柳飛絮接過聖旨,轉呈給陳濤。
陳濤看了看,叫來傳令官,吩咐道:“立刻將此發往西夏各地,敦促散兵流勇儘快投降”傳令官應諾一聲,接過聖旨,退了下去。原來這份聖旨的內容是以西夏皇帝的名義下令依舊在抵抗的西夏軍名停止抵抗,向漢軍投降。
當仁宗的聖旨傳遍各地,還在抵抗的西夏軍民不禁失去了抵抗的意志,九成原本反抗漢軍的軍民向附近的漢軍投降,剩下的一成又有大半一鬨而散,僅有極少數堅持在山中抵抗,這些人力量非常有限,雖然對於漢軍來說依舊是個麻煩,不過他們已經鬧不出**煩了。至此,西夏被削平,分別被蒙兀、漢軍瓜分。漢軍佔據鳴沙以東、以北原西夏最爲富饒的土地,而蒙兀則佔據鳴沙以西,單就面積而論,蒙兀人的收穫比漢軍還要大,不過他們佔據的地盤多數是沙漠戈壁這樣的不毛之地。
漢軍此戰不僅佔領了西夏最爲富饒的土地,還繳獲近二十萬匹優質戰馬,這對於一向缺少戰馬的漢軍來說極爲重要。在平定西夏之後,陳濤立刻下令恢復原西夏在右廂朝順軍司、白馬強陣軍司及黑山威服軍司的十幾處馬場,調派得力人員進行管理,原馬場的飼養人員經過甄別後大部分留任。
漢軍在俘虜皇帝之後,以第六軍團守備緊鄰北方草原的黑山威服軍司,第三軍團之一部隨同陳濤南返。
戰爭至此還未結束,陳濤打算乘勢對原本讓給蒙兀的西壽保泰軍司和卓羅河南軍司發起進攻以奪回兩地,陳濤如此打算並非出於意氣,而是因爲此兩地地形險要,如不奪回對於南面的秦鳳路是很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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