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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巖擡起頭。
天光下照,影在水上。
五彩十色的道術神通光暈,犬牙交錯,往來變化,明滅可見。
乍一看,欣欣然,凜凜然,泠泠然。
似乎是靜止的畫面,水平展開,蒙絡搖瓔。
這就是從上而下俯視,見到的視野畫面。
諸般的攻擊籠罩下,雷霆電閃,霜刀冰劍,焰火騰空,等等等等。
四面八方,層層疊疊。
前所未有,匪夷所思,超乎想象。
“來得好。”
陳巖確定對面的女子是大陣的關鍵人物之後,有了決斷。
他身子一拔,發出一聲金石般的嘯聲。
如龍吟,像鳳鳴,似鶴唳。
從九天而來,轟然震動八荒。
轟隆隆,
下一刻,
層層明輝金光自天門上綻放,托出一個六角天宮,迎風而漲。
不到半個呼吸,就化爲龐然大物。
銅柱金階,日月拱衛,雷霆浴在門內,風雲俱在瑤臺。
難以想象的各種仙禽走獸的虛影流轉不定,千變萬化,生生不息。
大哉九真天玄宮一出現,就有一種震懾乾坤,氣吞八荒的無敵威勢,凝固空間,翻江倒海。
噼裡啪啦,
所有的攻擊,所有的阻擋,所有的攔截,在至寶面前,統統碾成齏粉。
“不好。”
舞龍女一看,花容變色,她沒有想到,對方的法寶爆發會這麼兇猛。
“轉。”
舞龍女不敢怠慢,玉足擡起,嬌軀輕搖,似蓮花浮於水上,風吹漣漪起,然後整個人一化二,二成四,四作八,八變千千萬萬,向四面八方疾行。
藉助禁制陣法之能,浮光掠影,虛實變化。
即使是半步真人,面對這樣將天時地利人和發揮到極致的局面都無能無力。
“有至寶。”
舞龍女在逃走的同時,心中不乏冷靜思考,對方有至寶是有可能的,但至寶的威能如此強大,超乎想象。
不過,她有自信,自己見識過後,就有了準備。
下一次對方再激發至寶威能,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順利。
舞龍女機關算盡,卻沒有猜到陳巖的決心。
“大哉九真,鎮壓四方。”
陳巖見龍女逃走,連自己都分不清是哪一道影子,他索性將宏大的法力打入至寶中,徹底溝通此寶的全部威能。
轟隆隆,
雷池之中,雷水激盪,三尊形似神靈,腦後有光暈的存在出現,各持手中的法寶,吟唱真咒。
轟隆隆,
紫青的雷水自天宮中衝出,浩浩蕩蕩,席捲乾坤。
雷震,風鐮,雲羽,三個池靈徹底掌握至寶禁制,封鎖周圍虛空,雷封千里。
“怎麼會?”
舞龍女愕然擡頭,看着幾乎無窮無盡的雷光,懸瀑蕩海,兇猛澎湃,第一次真的驚駭了。
這樣的至寶發威,確實是將自己困住。
可是同樣一來,至寶卻要被懸於中土,暫時無法移動。
簡單來講,對方是暫時舍掉一件至寶,用來鎮壓自己。
“怎麼可能?”
舞天女發出一聲吶喊,她看着自己的萬梭化影一個個地投入到天宮中,到最後,連自己的真身都沒有逃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同樣被鎮壓在雷池裡。
“怎麼可能?”
即使是被鎮壓,舞龍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明白眼前的這個人爲何有這麼大的勇氣。
要知道,至寶的威能至高無上。
半步真人手持至寶,可以講,在中土就是最頂尖的存在,縱橫無敵,即使是水族擺下的這個大陣,都無法將之斬殺,最多是能夠鎮壓,然後用時間慢慢地抽離對方的力量。
而不擁有至寶,在大陣中,就真的有可能隕落。
能夠修煉到這一境界的人,無不是小心謹慎,步步爲營,他們不是貪生怕死,而是元神大道在前,容不得有任何的風險,怎麼今天跳出來一個例外?
陳巖用手一指,雷池再次爆發,雷震,風鐮,雲羽,三個人站起,手中法器搖動,將舞龍女暫時鎮壓。
“收穫和付出。”
陳巖看着自己的法寶和下面的舞龍女,目光深深。
或許半步真人是不願意冒險,生怕對衝擊元神大道不利,可是自己自踏上修道之路以來,從來都是勇猛精進,有常人沒有的銳氣。
元神大道又如何?也不能讓自己畏首畏尾!
“暫時無法動用。”
陳巖又看了一眼懸在半天上,垂下萬萬千千的雷光,鎮壓住不斷變化的舞龍女的天宮,想了想,大袖一揚,腳下平地起一道水光,托住身子,轟隆一聲,再次向前。
戴星冠,披法衣,懸玉佩。
意態從容,風姿特秀。
水光節節升高,眼前的諸多幻象消散,剩下的都是禁制法陣,沒人控制之後,只要細心探尋,總能夠找到節點。
大陣中央。
空間摺疊,稀疏縱橫。
葉葉嫩綠,朵朵花開,丹碧之氣,最是清麗。
以琨爲首的衆人,都穩穩當當坐在龜背之上,身上氣機流轉,溝通各自的陣法禁制,延伸出去,似有似無。
五人爲中心,鋪散開來,交織做網,共同支撐一座無上殺陣的運轉。
突然之間,半空中響起環佩之音,鳴之激越,寂寥悲苦,慼慼然令人神傷。
舞龍女的化身一個哆嗦,自坐定中醒來,美目中滿是疑惑,詫異,不敢相信,好一會纔開口道,“我的本體被對方鎮壓了。”
“怎麼會?”
涇河龍王三人同時大驚,他們當然知道舞龍女和半步真人的境界差距,可是畢竟有大陣掩護,足可以抹平劣勢,從容應對,最不濟還可以逃回來,被鎮壓是怎麼回事?
琨冷着臉,擺擺手,道,“繼續說。”
“是這樣的。”
舞龍女的分身距離不遠,還有陣法禁制加持,本體發生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她原原本本地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咬牙道,“沒想到對方居然付出至寶的代價。”
涇河龍王等人聽完之後,面面相覷,他們都在想,要是自己和舞龍女換位置的話,恐怕是也想不到對方的手段。
“好果斷啊。”
琨幽幽嘆息一聲,道,“咱們還是沒有做到知己知彼,才犯下這樣的大錯,不過,你還有分身在此,可以繼續主持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