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看,那邊那個人,很像柳俊啊……柳省長!”
進來的是兩男三女,都是很年輕的那種,二十幾歲模樣。其中一個女孩坐下之後,東張西望,不小心就看到那邊桌子上正在抽菸沉思的男子,正是a省省府一哥。
“誰?”
另一個女孩立即問道,順着同伴的目光看過去,頓時臉『色』微微一變。
“柳俊啊,你們說是不是他?”
最先開口的那個女孩,壓低聲音問道,神情很是興奮。再也沒想到在咖啡廳吃個飯,能見到a省第一傳奇人物!
只是這個女孩,也從未正面見過柳俊,只是在電視、報紙和網絡上見過柳俊的照片,一時之間,不敢相信。
但是,和她一起進來的另一個女孩,卻能百分之百肯定,這位公然在西餐廳抽菸的傢伙,百分之百是柳俊。貌似柳省長有時候確實不是那麼有公德心,像個固執的鄉下老農一般,頑固地堅守着他的一些不良習慣。至於這個女孩能如此肯定,原因也很簡單,她就是沈嬈。
在這裡見到柳省長,也沒什麼。
誰也沒有規定柳省長不能來西餐廳吃飯。
只是沈嬈的眼神,很快又落到了宋小蕾的臉上,不由鼓起了嘴巴,眼睛裡閃耀着“憤怒”的光芒。
好啊,公然泡妞泡到西餐廳來了!
柳省長還真是“『色』膽包天”!
聽了那個女孩的話,其他幾個年輕人也望了過去,同樣壓低聲音說道:“是很像。和電視上的樣子一模一樣……不是吧,省長也會到這裡來吃飯?”
“嘻嘻,我們能來,省長爲什麼不能來?嗯,他對面那個女孩子是誰啊,很漂亮啊……嘻嘻,沈嬈,好像和你一樣漂亮呢……”
最先開口那個女孩,圓圓臉蛋,很是八卦,輕聲取笑沈嬈。
“去!少拿我說事!”
沈老師此時心情奇劣,狠狠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道。
“哎,你們說,這個女的,是不是柳省長的情人啊?哎呀,真是太幸福了……他怎麼不看上我啊?”
圓臉女孩『露』出很嚮往的神情,益發八卦起來。
“你花癡啊!”
沈嬈益發“大怒”,幾乎要“咬牙切齒”了。
圓臉女孩絲毫不以爲意,很“陶醉”地說道:“哼,花癡就花癡好了……這樣優秀的男人,誰見了不花癡?他要是讓你做他情人,你不花癡纔怪!哎呀,你們看,那個女的在哭呢……要我看,八成是那種關係……”
沈嬈神『色』又是一變,沉着臉不吭聲,小手不自禁地緊緊握成拳頭,只想朝誰狠狠打上一拳,又或者跑過去,狠狠踢那個傢伙一腳。
好在這個時候,服務員已經過來,禮貌地向他們詢問了。
那邊廂,柳省長渾沒意識到“大禍臨頭”,一支菸堪堪抽了一小半,坐直了身子,沉聲說道:“小蕾,這個事情,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再瞭解一下情況。這樣吧,你先在玉蘭住下來,這是秋水酒店的貴賓卡,你搬到這裡來住,用這張卡消費,不用花錢的。先拿着。”
柳省長說着,掏出了一號鑽石卡,交給宋小蕾。
“這……柳叔叔,這合適嗎?”
宋小蕾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她在三江市,可也聽說過,秋水酒店是全市最高檔豪華的酒店,消費也是最高的。柳俊現在卻要她搬到秋水酒店來住,還不用花錢。
難道柳叔叔也變了?變成了大貪官?
這個實在太顛覆了。
柳俊很清楚宋小蕾心裡在想些什麼,做律師的人,原本就比較敏感,推理能力比較強,當下笑了笑,說道:“沒事。我自己的錢。”
宋小蕾馬上就相信了,接過了一號鑽石卡。
多年以來,柳俊就是她心目中近乎完美的神祇,可以說,柳俊已經成爲她的精神信仰。無論柳俊說什麼,她都無條件的相信。
……
“喂,柳省長,真是好豔福啊……”
柳俊上車沒多久,就接到了沈老師的電話。小丫頭在電話那頭“陰陽怪氣”地說道,嘖嘖有聲,像是十分羨慕柳省長的無邊豔福。
“什麼?”
饒是柳省長天生睿智,一時之間,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嘿嘿,省長大人,就不要裝了。剛纔在西餐廳攜美同行,我們都看到了……我說柳省長,你這樣子也太不注意了吧,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要是被記者拍到,多不好啊?”
沈老師繼續“調侃”柳省長,語氣依舊古里古怪的,透着點氣憤憤的意思。
柳省長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合着剛纔被沈嬈“窺破”了行蹤。只是自己怎麼會沒注意到她呢?估計還是小丫頭故意躲了起來,不讓自己發現。
“別鬧了,不是那麼回事。”
柳俊笑着說道。
“不是那麼回事是怎麼回事啊?我說柳省長,看到這一幕的,可不止我一個人。我看用不了幾天,柳省長的風流大名,就要傳遍玉蘭七中的每一個角落了……你還把人家女孩子弄哭了,這樣就更不好了。柳省長,不能仗勢欺人啊,欺負了人家,又不想負責是不是?你又不是南霸天!”
沈老師益發的氣憤憤了。
柳省長不由啞然失笑。沈老師不但“醋意大發”,貌似還有點正義感膨脹。
“你還笑你還笑……你就是一個壞蛋!”
沈老師忽然大發嬌嗔,本想一傢伙掛了電話,畢竟有些不捨。貌似她的男朋友,和別人的男朋友是有點不同的。
柳俊毫不在意,笑了一陣,說道:“沈老師吃醋了,好事嘛,長大了!我還以爲你永遠長不大呢!這樣吧,明天我給你解釋,包你滿意。”
“不行!今晚上就必須給我解釋……不然,不然我永遠不理你!”
沈老師在那邊跺着腳嚷嚷起來。
“好好,就今晚上!”
柳省長不得不投降。沈嬈的『性』子,就是這麼急的,真要拖到明天,可憐她今晚上如何睡得着?
沈老師醋海興波,在柳省長那裡沒有留下多少痕跡。柳俊剛一放下電話,臉上的笑容隨即斂去,神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宋小蕾講述的這個案子,確實給了他很大的震撼。雖然說,因爲刑事案的複雜『性』,誤判的情形,不能百分之百避免,但判處死刑,總是應該慎之又慎纔對。
『主席』曾經說過:事實證明,人頭落地了,是接不回來的。
一個二十二歲的生命,家中的獨子,僅僅因爲一個誤判,就失去了生命。難道不應該反思嗎?相關辦案人員,他們的責任感何在?
柳俊一回到辦公室,立即抓起電話,打給了樑國強。
“師父,是我,小俊。”
電話裡,一省之長依舊保持着三十年前的稱呼。
“嗯,小俊,什麼事?”
聽得出來,樑國強很是高興。柳俊的兩位師父,都是一個『性』格,只要接到柳俊的電話,心情便很愉悅。
“師父,江漢省鹿門市,十年前發生過這樣一個案子……”柳俊也不多所寒暄,徑直在電話裡將“賈任雄案”複述了一遍,臨了,柳俊說道:“師父,我想知道一下,這個案件的真實『性』,到底如何。那個王猛,到底是不是鹿門市那個強『奸』殺人案的真正案犯!”
樑國強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說道:“小俊,這個案件,我也聽說過了。但是,江漢省廳,並沒有報上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柳俊便簡單將宋小蕾的情況說明了一下。
樑國強一聽,就知道事情有些麻煩。以他對柳俊的瞭解,估計柳俊是想『插』手這個案子了。但是,這個在官場上,卻是極大的忌諱。
“小俊,有個情況跟你說一下。漢江省廳的彭勇學同志,十年前就是鹿門市公安局的局長!彭勇學的情況,你應該清楚吧?”
樑國強很慎重地說道。
“嗯,我清楚。”
柳俊點點頭。
事實上,在秋水酒店西餐廳,宋小蕾已經跟他說了這個情況。彭勇學是現任江漢省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書記兼省公安廳廳長。這個還則罷了,彭勇學的出身,卻也是大有來頭的。嚴格來說,應該是他妻子的出身大有來頭。彭勇學的妻子姓餘,也是京師的世家女。雖然和真正的豪門大族比較起來,餘家不算多麼顯赫,卻是老高家的旁支。餘家的老爺子,和高老爺子是老上下級關係,雙方是姻親。
這個纔是樑國強提醒柳俊的重點。
柳俊如果真要『插』手這個案子,毫無疑問就要與老高家爲敵。現在的局勢,如此敏感。嚴柳系和那邊全力博弈,老高家基本上是採取了中立的態度,坐山觀虎鬥。上回柳俊和劉飛鵬聯手,擠走了邰惟清,已經令高家大爲不滿,只是劉柳二人,一個出身嚴柳系,一個出身明珠系,老高家吃了一癟,不好吭聲。暫時忍而不發,但對景時候,老高家肯定是要“秋後算賬”的。
現在柳俊身爲a省省長,卻去幹涉江漢省的刑事案件,徑直將彭勇學捲了進去,必定要引起高家的嚴重不滿,如果就此將老高家推了過去,後果實在太嚴重了。
“師父,先不管這些。請你覈實一下這個案件的內情吧。”
柳俊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