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門”武家大門,並沒有在之前的動亂中被損壞,王曰耀這一次算是第一次動了肝火,而冷卓卻好整似暇的在後面看着,說起來,這金磚銀鑽不翼而飛對他影響並不大,畢竟在這之前他可是如數移交了的。
只是碰到這種事,難免會有一種被人戲耍的味道,尤其是在這之前武家還送了百萬金票給他,這難免不會讓他想歪了。
武家的大門雖是上好的木料,鑲了銅的,但是真想擋住人還真有點難,王曰耀作爲王家嫡子嫡孫,未來的王家家主,身邊的王家供奉可不少,昨天一下子被人幹掉三個高階地靈士,這一會那些得了命令的供奉,紛紛上前。
這一扇大門能頂住這些如狼似虎的傢伙的幾下劈砍,沒片刻的功夫,這扇門就轟然倒塌,而武家的門房卻早就看到外面這陣勢,嚇得跑向武家後院奔去。
“給我衝進去,搜!”到了這時候,王曰耀算是徹底的撕破了臉皮,完全不武家這個武清第一豪門放在眼中,不過也是,王家可是在帝國豪門中排在前四位的,武家在王家面前還不比依附王家的一些家族。
一隊隊的兵甲持着火把,端着利刃,明火執仗的就衝進了武家大宅,當然這只是衝進來的,沒衝進來的,更是將武家院牆外的街巷給塞的滿滿的,連同兩側的宅院也都被霸佔,無數的弓弩射手將武家堵的水泄不通。
當然冷卓也沒有置身事外,一干武將撒了出去,坐鎮四方,而冷卓跟王曰耀先行進入了武家大宅。
前院中堂,過了這裡就是女眷內宅了,武家家主武晟在聞聽消息之後,衣衫不整,甚至連鞋都來不及穿戴的就衝了出來,總算是在中堂的位置攔住了冷卓一行。
眼下着前方那一隊隊的兵甲,還有面色陰鬱的幾個領頭的,也顧不得身上的衣物不齊,連忙上前,抱拳道:“平安侯爺,王師團長,這三更半夜的衝入我武家,時不時應該給武某一個說法!”
武晟好歹也是武清第一豪門家主,雖面對兩人低了一頭,但是身爲家主的骨氣還是有的,王曰耀卻是冷哼一聲,道:“等搜出了東西,在給一個說法!給我仔細的搜查,一個角落都不準放過,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將東西找出來!”
王曰耀如此霸道,也讓武晟一陣惱怒,莫非是這些傢伙打算侵吞他武家,武晟一想到這一點,頓時額頭上冒出一絲冷汗,目光不由地掃向了冷卓。
“王師團長,平安侯爺,你們當我武家是什麼了,我武家好歹也是皇室外戚,有皇室御賜之物,而本人也是帝國子爵,不問青紅皁白就闖入我武府,大肆的縱兵搶掠,你們真以爲沒有王法了麼?這事我一定會向帝國內閣,貴族院申訴!”
泥菩薩還有三分的血姓,武晟這一會也是顧不得許多了。
“哼!”王曰耀扭過頭,對其置之不理,不過心裡在想什麼就不知曉了。
冷卓被武晟盯的有些尷尬,你看我幹嗎,不就是收你點錢麼,冷卓也不想講事情鬧得太僵,畢竟還沒有搜出東西來,正打算說幾句,安撫一下這個武家家主,就看從中堂後門衝出七八人來。
“父親!”一個甜美的叫聲傳來,在那晃動的火光中,武家的兩個小姐帶着幾人來到近前,掃了一眼四下裡的兵丁,目光也變得不善起來。
武月年歲稍大,而且也經歷過不少,在聖天學院也是見識過不少形形色色的豪貴,這時候也不露怯,目光炯炯的看着身前幾人,最後落在了冷卓身上,櫻口輕啓,略帶一絲冰冷的道:“平安侯爺難道不打算給我武家一個解釋麼,家父之前還一直對侯爺多有稱讚,以爲遇到了貴人,將您當成我武家的大恩人……!”
被美女逼問,總是讓人有些不自在,冷卓嘆了口氣,道:“事情重大,我也不瞞你們,府衙裡那價值兩百萬金幣的軍餉丟失,負責看守的百人大隊盡數被人毒殺!而種種矛頭都指向你們武家,甚至,之前武清縣城城門洞開,大批泰山匪從容殺入縣城之中,你們武家也有嫌疑!”
武家父女聞言頓時臉現驚駭之色,“當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分明是貪圖我武家財富……!”
“父親!”武月連忙阻擋住武晟的話頭,有些話心裡想可以,但說出來可就更加激化眼下的事態了。
“平安侯爺,我武家之前可是跟泰山匪大戰過一場的,這腳下的血還沒幹,侯爺就說我武家通匪,這罪名是否太過牽強了,至於那兩百萬官餉,我武家在武清縣傳承近十代,別的不說,這名聲還是有的,說句不中聽的話,這裡就是我武家的根,我們怎麼可能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去偷軍餉,那不是自找麻煩!”
冷卓也不得不承認,武月說的有些道理,但是方影所言似乎也不似假的,而且結合種種,似乎武家的干係最大,而且仔細想想,有些事確實透着詭異。
武清縣上下文武主官都死在了縣衙的一把大火,偏偏的武家的那個縣令無事,加上尋找的幾個東城守衛都說,在這之前,他們都被縣尉給調派走了,換上了其他的人。
而這批金磚銀磚之前可是分別存放在幾處秘庫,但卻一個不拉的都被挖了出來,看樣子完全沒有浪費什麼功夫,而最大的知情人就是武家的那個縣令。
“究竟如何,說再多也沒用,如果武家沒做過,這麼也算是證明了武家清白!如果做過……?”
冷卓話還沒說完,從武宅後院東面就傳來一陣打鬥之聲,伴隨着的還有一聲虎吼。
冷卓扭過頭,對着梁紅玉點了一下頭,梁紅玉頓時會意,一個瞬移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那邊的聲響還在繼續,就有人快步的穿過堂前,來到衆人之前,對着幾人抱拳道:“師團長,平安侯爺,我們找到了,就在武家大宅後院,對方一部分被纏住,還有一部分趁夜色逃了出去!”
王曰耀冷哼了一聲,道:“人贓並獲,你們武家完了!”王曰耀說着大步流星的朝着武府後宅而去。
武晟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武家兩位小姐也是驚訝莫名,扶住武晟:“父親,你可要振作啊!”
隱隱的哭腔確實讓人看着有些不忍,武晟好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很快就站穩了身子,也鎮定了下來,:“我們也去看看!”
武家後宅,作爲武清縣城最大的豪門,武家可是佔據了一個街巷的面積,後宅更是寬大,三服之內的武家子孫都居住在這後宅大院內,整個後宅可分成東西兩部分,西院乃是主家,東院則是旁系支脈的居所,按照地位不同,院落大小,規制也各有差距。
這也是帝國數百年來逐漸完善形成的豪門大院的樣式,說起來武家這傳承近十代的老豪貴之家,果然不是冷家這種新崛起的家族可比,光是那上百年的院子,就處處透着一家的底蘊。
冷卓等人趕來時,戰鬥已經結束,梁紅玉剛收回七彩螳螂刃,看到冷卓一行,上前道:“確實是狼蛛的人,他們的身上都發現了狼蛛牌,差不多有三十人,被擊殺了十二個,其餘十八人朝着幾個方向突了出去!”
“哼,想跑,哪有那麼容易,大德,惡來,迦羅,崑崙,白狼你們帶人去追!”冷卓輕哼了一聲,道。
“侯爺,師團長,我們的房內發現了一人,似乎已中毒頗深!”幾個士兵衝入了屋子,很快就拖出一個臉色變的烏青,腫脹的跟個豬頭一樣,快要沒氣的傢伙。
“草錐,看你的了!”
草錐的實力在吞服了冷卓給的三顆聚靈丹後,成功突破,並鞏固了境界,此刻的草錐的實力更進一步,對於治療更加的得心應手,尤其是他修煉的是血草,在進入地靈之後,擁有更多的功效。
比如換血,武文舉本來已在垂死邊緣,也許下一秒就會停止呼吸,徹底的掛掉,但是碰上了草錐,卻是他運氣好,草錐直接將血草埋入對方的體內,一株株的血草快速的長出。
不過那血草才長起來,顏色就已經變成了烏黑之色,一滴滴的毒液滲透到了血草的每一根支脈之上,然而讓充滿靈力的血草快速的枯萎,一茬又一茬的血草生長,然後枯萎,形成了一個循環,直到七八茬之後,血草的枯萎才遲緩下來,而那個豬頭臉也變得正常了一些。
“文舉!”武晟幾乎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露出相貌的人,雖然他之前就已經有了確定,但是他還是一直希望不是,但是一切都在這時真相大白。
“武縣令,嘿嘿,我想讓人打開城門就是你把,偷盜金磚,銀磚的人也是你策劃的,果然心思縝密啊,不過計劃太過周詳,也是一種破綻!”
冷卓說着,看着不斷從宅院內搬運而出的金磚,銀磚,扭過頭看向武晟道:“武家主,這一次你們可被他害慘了!”冷卓也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武家並非所有人都參與其中,只是武家完了,就算他們沒有參與。
武晟看着武文舉,久久不語,半晌這才道:“冤孽啊!”武晟仰天一嘆,這嘆息有後悔,有無奈,也有幾分透悟。
“姐,怎麼辦?”武小妹此刻也知道害怕了,那天真無邪的小臉上滿是驚慌失措的模樣。
武月目光閃爍着,望着已經消失在夜色中的冷卓等人,道:“唯一的路就是求他了,只要他肯幫忙,我武家還能有一條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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