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約達成,戰爭的硝煙再次在楚州大地上空消散,儘管瀟湘府還沒有完全納入懷中,但一系列的官員任命,地方恢復計劃已在急鑼密鼓中進行。
唐軍這個威脅一失,冷卓的目光全部都放在了蜀州方面,檀道濟應該已帶着夫人回了狼毫土司領,而各路探子,天空斥候也成羣結隊的往蜀州扎,對於蜀州,他們瞭解的太少了。
而在聖教軍內部埋下的釘子也陸續開始有消息傳回,雖說不是什麼太高層的信息,但也頗爲有用,在大軍一邊整編的過程中,楚州九府的後勤也在滿負荷的運轉,爲戰爭做着積極準備。
朱雀大平原在戰火中損失嚴重,廣陵府地,天河流域也是如此,鄱陽海畔的兩府也是如此,楚州在這一年裡,糧食產量削減了六成,只有上林府以及南杏府兩府之地,沒受到太多的波及。
好在在之前冷卓囤積的糧草夠多,這才勉強撐過了這一年,但面對又要進行的戰爭,糧草再次成了重中之重,雖然冷卓有揚州這個後院,但隨着南宮家跟唐家的分道揚鑣,揚州實際上已出現了很大的裂痕。
駐紮在蘇州府的青親王,不斷的拉攏分化揚州地方,同樣爲了養兵,也是大肆的囤聚糧草,而這無疑跟冷卓有了衝突,好在雙方都保持着剋制,揚州東北,北部冷卓觸手不及,
松江府,楓葉府等西南府,卻被冷卓牢牢抓着。
但就算如此,從揚州輸入的糧草也比去年少了四成,糧草不足,也意味着冷卓將要面臨一個大麻煩,對蜀州的征戰,可能受到一定的影響。
不過這些煩心事很快就被冷卓拋卻腦後,全部交給了參政內府去頭疼,而冷卓卻乘騎着藍隼,帶上典韋,李元霸,許諸,裴元慶四將,在蠻荒叢林的一處小山谷內開始了閉關。
剿滅包括黃家,龐家等四大家族勢力,讓冷卓收穫頗豐,而這些東西也讓冷卓集齊了不少材料,而經過這三四個月對材料的淬鍊,聖兵的鍛造準備工序已完成的七七八八了,所以這次閉關,冷卓打算儘可能的鍛造出一兩件聖兵出來。
冷卓貓在山溝裡閉關,聖教的腳步卻沒有因爲楚州的變故而有所停滯不前,蜀州四川盆地,有四條大河川,桂花川,雲羅川,平陽川,金沙川,四條河川以天河爲軸,天然分界成爲六片區域。
平陽川東,就是蜀中四川盆地門戶的平陽府,而平陽府北是天河,西是平陽川,而踏過平陽川河,就是川中最富饒的八府腹地,這八府被天河以及四條大川穿過,從而形成了蜀中天府大平原,除卻四條大川天險,八府之地幾乎一馬平川,再無阻攔,跟在盆地外圍那諸多山嶽,惡劣的棧道相比,這裡就是一片世外桃源。
在宛城對平陽府的侵佔後,聖教並沒有停下太長時間,隨着聖教第二批大軍趕到,在聖水旗的掩護下,聖教軍發動了平川渡河之戰,而靠着大川天險站穩腳跟的蜀中軍團,一如既往的不濟。
超過十萬人駐守的平陽川防線,直接被撕開了一條口子,攻佔河上的一座渡口,源源不斷的聖教軍踏上了西平府,而隨着大軍不斷的登陸,腐朽的蜀中軍隊一觸即潰,往往數百聖教軍就追趕兩三千蜀中兵馬殺。
聖教軍直接將兵馬分散成數路,分兵進擊,以加快對地方的攻佔。
西平府南部大城康西,一路超過萬人的聖教軍一路殺入康西郡境內,一路燒殺搶掠來到康西城外。
“城內的人聽好了,給你們一天的時間,乖乖的打開城門投降我聖教國,我聖教大軍可以保你們的富貴不失,如若不然,一旦破城,抄家滅族,男爲奴,女爲娼!”
在蜀中的一路縱橫,讓聖教軍變得狂傲無比,或許在入川的時候,聖教軍還有幾分謹慎,
接二連三的,每遇到蜀中大軍,都是一擊而潰,剩下的幾乎就是比誰跑的快,力氣多,簡直比狩獵野獸都要輕鬆,至少野獸還知道還擊。
而沿途所過,什麼村落,城鎮完全的不夠瞧,偶有反抗的,通通被殺了個精光,更多的是大開家門,而後迎接聖教大軍進入,這就是蜀州,一羣沒有骨頭,可以隨意揉捏的蜀州,養成這樣驕狂的性子,也是正常。
但顯然這座康西城並不是個軟柿子,至少城內守將不是,這跟蜀中中部的繁華大埠不同,這座西平復南部的大城,實際上的控制者並不是蜀州府衙,儘管面上依舊是府衙官員在管理這座城池,但實際上,除了正常的稅收之外,這城內的官員更多的卻是聽從南面的貴族的。
是的,貴族,帝國的以貴戍邊之策,極大的削弱的貴族的權勢,避免了這些擁有兵權,獨立的財權,甚至還有獨立領地的貴族成爲帝國身上的毒瘤,而事實上,這一策略在前期確實有效,貴族們不斷的開疆擴土,以獲取自己的封地,而不是在帝國身上割肉,但隨着時間推移,貴族沒有坐大,卻坐大了世家豪門,貴族成了清貴。
凡事都有例外,蜀中的貴族就是一個特例,蜀州很大,但川中九府卻只佔蜀州的一半面積,而其他的地方全都在帝國冊封的土司手中,因爲蜀州的族羣十分龐雜,所以蜀中貴族的權利要大的多,而且他們在土司跟川中九府之間,所以包攬了土司跟川中九府的貿易,低買高賣,一轉手就是大把的利潤,而蜀中貴族還有對平定地方的職權,而土司之間常有徵伐,連這些貴族也不能倖免,爲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漸漸的,這些貴族有了一支精悍的兵馬。
這康西城作爲貴族南北交易的主要城池,自然而然的被貴族掌控在手中,而城中的兵馬自然不可能不把持手中,所以這城內的兵馬可沒有那廢,何況還有貴族私軍駐紮在城內貴族府邸。
城中的守將是屬於貴族一系的,也是跟南面土司打過多年交道的將領,可謂是在鐵血之中成長,面對聖教軍的猖狂之言,這守將卻是不屑冷笑,扭過頭道:“兵馬可都就位了!”
“回大人,都就位了,蒼龍伯爵,束草伯爵以及其他貴族老爺的私兵也都在城門下聚集了起來,就等着您一聲令下了!”
“好,傳令,打開城門,讓這羣暴民看看,我蜀中精銳的厲害,否則他們還以爲我蜀中無人!”守將說着一扭身,直奔城下。
沒多時,伴隨着一陣吱嘎的響聲,康西城城門洞開,黑黝黝的城門洞內,頓時涌出一隊隊的士兵,蜀中氣候常年溼潤,溫暖,而這也導致在蜀州鐵甲的保存不易,而且在蜀州,有比鐵甲更好的鎧甲。
藤甲,這是從蜀州土司那裡學來的,藤甲以輕便,以及不弱於鐵甲的防禦而成爲蜀州最主要的裝備,不過藤甲的製作卻頗爲耗費時間,十萬大山中有數不清的藤類植物,而這些藤類五花八門,有含金屬的鐵藤,有噬人的血藤,還有散發靈力的靈藤,經過多年發展,藤甲已是一個十分完善的體系。
藤甲的藤要曬三月,而後侵桐油三年,讓人變得堅韌,耐火,而後再曬一年,最後纔是編織,一副好的藤甲需要五年的時間,而有些藤甲可能需要更久,所以藤甲的價格一向居高不下,乃是蜀中士兵傳家的寶貝。
這一隊隊衝出城內的士兵,卻全都身着墨黑色的藤甲,這種藤甲是吸食金屬而長成的鐵藤,防禦出色,是作爲士兵戰甲最多的藤類,藤甲,鬥帽,蠻刀,長矛,以及一面臂盾,這是藤甲兵全部的配備。
藤甲兵不斷的涌出城內,駐紮在城中的一個旅團兵馬幾乎全都是身着黑鐵藤甲,而在這兩刻鐘後,至少三千人出了城,在城前列陣,而這時從城門洞內,終於有顏色不同的藤甲兵出現。
貴族私軍,因爲貴族有着私軍限制,所以這些貴族除了利用其他法子控制更多的兵馬外,對自己的私軍更是不吝錢財,唐軍是從小就培養戰兵,而蜀中貴族也同樣如此,蜀中貴族的私軍幾乎都是家僕,一代代人世代相傳,忠心耿耿,而這些私軍也是從小就培養,這也造就了蜀中貴族私軍的強盛。
也許這些私軍數量不算多,
他們的藤甲卻各有特色,血紅色的血藤甲,是用嗜血藤蔓編織而成,泛着淡淡光澤的藤甲,乃是用靈藤編織而成,藤甲泛着的光澤其實就是一種靈力護罩,極大的增強了靈力抗性,以及防禦度。
而這些私軍身上的兵器,更是清一水的靈兵,儘管只是低階靈兵,但這般制式,裝備千人,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出陣的貴族私兵來自六個貴族,兩伯爵,四子爵,足足有四千之衆。
而在貴族私軍不斷涌出時,城內也傳來一聲吼聲,在蜀中的人自不會有太多的驚奇,這種來自蜀州南部的巨象成羣結隊,而各大貴族私軍,幾乎都有一個特殊的兵種編制。
藤甲象騎兵,巨大的象獸全身披掛藤甲,背脊之上有藤籃,而在上面能坐五個藤甲弓手,投擲兵,這種巨大的魔獸,只能通過正中心的大門,個頭近三丈高,重達數十噸,每邁動一步,地面都在顫抖,幸好這些龐然大物都圈養在城門附近,否則這一路走過來,整條街都毀了。
當一頭頭巨象從城內走出,對面的聖教軍終於感覺有點不妙,爲爲首的旗主,咕嚕的嚥了口吐沫,他娘地,這可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