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蛛,並非是一個組合,而是一個團體,是活動在青州境內一個十分活躍的強盜團,人數不過數十,但是這個強盜團內卻盡是一些窮兇極惡的大盜,各個都是地靈級的強者。
許多前去追剿狼蛛的高手,甚至是軍隊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不過這個團體在最近兩年卻是銷聲匿跡,有人說狼蛛觸怒了大世家豪門,所以被一網打盡,至於是否是,就沒有人知曉了。
狼蛛是被一網打盡了,不過不是被所謂的世家,而是被司徒不二的收攏,成了司徒不二麾下衆多的暗勢力之一,而此番攻打武清城,狼蛛卻只出動了一半,不過別看只有一半,卻有不下二十地靈中高階的強者。
蜘蛛瘦男跟暴熊男只是二十人中的一個小組,北城城門樓上,一個身着緊身黑衣,長髮在冷風中飄動,一雙冰月般清冷的眸子俯瞰着身下,那玉手之中,握着一道環刃,銀白色的月芒下,那環刃之上還有絲絲的鮮血滴落。
哈氣,一個相貌俊朗頗爲帥氣的男子躍上城們樓,一臉的沒睡醒的樣子:“碧落,你還是那麼喜歡殺人,居然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嘖嘖,真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麼男人敢要你,估計才摸上牀,就被你咔嚓砍了腦袋!”
黑衣少女卻連頭都沒有動,然而手中那環刃卻是飛快的轉動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身邊的帥氣男子掃去。
“喂,喂,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你也不用這麼生氣的把,如果實在沒有娶你,我要你還不行,雖然你這身段遜色了點,但我就委屈委屈!”
黑衣少女扭過頭,一雙冷目綻放一道寒光,手中的環刃頓時飛射而出。
“喂喂,你還真要殺我這唯一肯娶你的男人,你下輩子會……!”男子話音還沒弱,黑衣少女已經欺身近前,那被黑巾遮擋的櫻桃口吐出一個字來:“滾!”隨着話音,那條玉腿已經猶若一道鞭子抽射而出。
“啊,你這毒蠍子,你詛咒你這輩子守活寡!”男子倒栽蔥般的從城樓上栽下,不過一邊墜落,一邊還大聲叫嚷道。
“你找死!”女子眼中寒光更勝,顯然被對方觸碰到了痛處,頓時飛身朝着城樓跳下,就好像下面不是青石地板,而是一個水潭一般。
西門一個光頭大漢扛着一口棺材從城頭跳下,而後順着那廣闊的街道朝着城中行進,而在城內,還有數個小組狼族小隊撲向那些所謂的城中豪富,大族家中,打鬥在不同的地方上演着,而整座武清城也在這瑣碎的打鬥聲中,被完全的佔領。
隨着四門被侵佔,那些衝入城中的山匪終於開始了洗劫,而目標自然是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不認識沒關係,看那大門高級不高級就成,這一點總是沒錯的。
而花街兩側的商鋪,無疑也成了重點的劫掠對象,丫呸的,居然敢在老子面前燒殺搶掠,真以爲本少不存在不成,冷卓翻身跳下花街,跟着一夥傢伙後面就衝了進去,這是一家金銀首飾鋪子,當然也不乏有一些名貴的珠玉寶石。
“快裝,通通搬走!”果然是手腳麻利,利落人啊,分工明確,作案手法老道,甚至連幾個暗格都被蒐羅了出來,嘖嘖,沒多片刻就裝了兩大麻袋。
“你,說你呢,傻站着幹嘛,還快點來幫忙!”
“哎!”冷卓說着屁顛屁顛的就跑了上去,丫呸的,這羣人才真夠意思啊。
“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
“呵呵,城裡面那麼多人,怎麼可能都見過不是,對了,手腳都快點,趕緊去下一家,別讓人給搶了先!”
“這倒是,小五,小六,別搜了,直接奔旁邊的鋪子,先佔了地方,看到好東西先拿了再說!”
“知道了,老大!”
客棧宅院內,十幾個不開眼的山匪居然帶着人殺了進來,不過還沒喊出聲來,就被從四下裡衝出來的彪形大漢給打翻在地,而後被拖下去,逼供。
“怎麼樣,問清楚了!”衛芷蘭坐在堂上,柳眉微皺着,問道,當然她皺眉頭並非是因爲城內的變故,而是那個傢伙,這一會的功夫居然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真是讓人操心。
“嗯,這羣人是泰山匪,分成十六路,半個多月前翻山越嶺來到武清縣東南的山嶺,今天接聽到上面首領的命令,直奔武清縣城而來,聽對方話中的意思,似乎在武清城內有人做內應,所以才兵不血刃的就進了城中!”
“至於更多的,這羣都是嘍囉,也是不太清楚!沒有問出什麼來!”
“泰山匪!”出身國公之家,衛芷蘭每日可算是耳濡目染,這腦袋裡可沒看上去那般的清純可人。
兩月前,衛芷蘭穿過青州時,青州就已經隱有動盪,青州之地中部大山丘陵密佈,只有四周纔有平原,多山的地形讓整個青州民風彪悍,雖說天下承平,但是吏治腐敗,青州這種少地多山的地方,大批的農民都是活不下去,最後落草爲匪。
青州匪算是帝國聞名的了,但是匪盜多,卻還沒到影響到地方的地步,畢竟很多人落草只是爲逃避稅收,躲在深山中打着匪盜之名義,卻依舊過着耕作的生活。
但是隨着大唐軍一路勢如破竹,青州兵馬大批西調,原來還算和諧的青州的局勢就開始迅速惡化,一些村鎮被襲擊,但是這些村鎮也多是偏僻之地,但象這樣,聚集上萬匪盜,攻打一座縣城卻還是首次。
而且青州匪不攻青州境內的城池,居然來到武清縣,這裡面難道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武清縣是雲州青州邊界,帝京運往青州的糧草輜重大部分從此處中轉南下,可以說是一條重要的糧道,聯想到神農鼎一代的帝國大軍。
這一次的武清淪陷似乎並沒那麼簡單。
衛芷蘭腦海裡快速的思考着,後院卻噗通噗通的傳來幾聲悶響,“誰!”
“都怎麼緊張幹嗎,夫人呢!”
“在客棧大堂,幾位將軍也都在那邊!”
冷卓哦了一聲,提着幾個大口袋跟個老民工一樣嘿咻嘿咻的走向客棧大堂,看着一票人站在那裡,頓時叫嚷道:“都看着幹嘛,還不過來搭把手!”
裴元慶,李元霸等人連忙上前,將冷卓手中的袋子接過來,卻還有些沉甸甸的,不由地問道:“少主,這袋子裡都是些啥啊,居然沉甸甸的!”李元霸說着還裡提拉了幾下。
冷卓坐在衛芷蘭身側,端起桌上的茶壺對着嘴就喝了兩口,這才爽快的道:“全都是值錢的玩意,你們幾個收拾收拾,帶上兵器啥的,等會跟我出去……!”
“冷卓,你……!”衛芷蘭很好奇的解開一個袋子,卻發現那袋子里居然滿是金光閃閃的金子,飛快的解開另外幾個,什麼金票,銀票,金銀飾品,玉石寶石,甚至還有幾幅字畫。
看到這些東西,衛芷蘭哪裡還不知道來處,這個混蛋,居然趁火打劫,他還堂堂帝國平安侯,簡直就是帝國的恥辱,帝國的敗類,自己怎麼就嫁給這麼一個無賴混蛋。
“喂喂,夫人,你別生氣啊,這些可不是我趁火打劫來的,而是我斬殺了上百匪盜,從他們手中奪來的,現在這街上可是亂套了,到處都是那羣傢伙在燒殺搶掠,這不,我身爲帝國侯爵,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這羣匪盜胡作非爲!”
冷卓頓時大義凌然的說道,看的衛芷蘭還以爲是誤會了冷卓,冷卓繼續道:“大德,惡來,元慶,延昭,還有田單你們無人立刻帶上一隊護衛,跟我殺上街上去,對於那羣匪盜不用講什麼仁慈,給我砍了就是!”
“當然,這羣匪盜搶奪的財物,也不能就那麼丟棄了,將來這些可是要還給它們的主人的,所以戰場要打掃乾淨,對了,咱們不是有不少馬車,一隊帶上兩輛!”
無恥啊,自己怎麼就會相信他轉了性子,果然是無恥之尤,難怪這傢伙能在短短時間內聚起那麼大的家當,但偏偏的,此刻她卻無話可說,因爲這傢伙說的冠冕堂皇了,而且完全不以爲恥。
“出擊!”冷卓可沒看到自己老婆的無奈,大手一揮,麾下衆將頓時領命,來到後院,點齊部下,從客棧內殺出。
“一隊往北,一隊往南,給我奪回武清縣城,將這羣匪盜趕回姥姥家去!”
“少主,咱們這是往哪去!”梁紅玉看冷卓翻身上了房,頓時詢問道。
“沒聽城內還有打鬥聲,光靠我這幾百私兵家將想要奪回武清縣城不現實,至於城內那些守備兵馬,這會估計都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估計也不敢出來了,現在還能有一戰之力的也就是城內大戶的護院了,咱們自然是去救人!”
看來這傢伙除非滿腦子趁火打劫之外,還不算糊塗,衛芷蘭心裡想到。
魏府,是除了武清第一姓武家的大族,自家有商隊,主要經營藥材,以及通靈雜貨鋪子,規模不算小,因爲這買賣要各地的跑,所以魏府內的護院比起武家還有強上三分,光是地靈級的供奉就有不下十人,通靈者也有不少。
不過此刻魏府大宅內,卻是有些撐不住了,前院失守,連後宅都快要守不住了,魏家最引以爲傲的十供奉,更是死的死,傷的傷,完全不敵對面那幾個殺人不眨眼的大盜。
“老傢伙,還是乖乖的將你家的藏金庫給說出來,並帶我們拿了寶物,我可以保證你們一家老小的性命,別指望這羣窩囊廢能有什麼作用,真要將老子逼急了,嘿嘿!”
一個有點象蛇一樣的傢伙,舔舐着嘴脣,嘿嘿的笑着說道。
“哼,與豺狗謀皮,無異於屍骨無存,我魏金闖蕩了大半輩子,什麼風浪沒見過,就算我講金庫告訴你們,我魏家上下也是難有活命,何況我兒在外,他還在,我魏家就還在!”
“好個老匹夫,好言相勸你不聽,那可就別怪我們不留情面了,殺光他們,那幾個女人留下,我要當着那老匹夫的面,好好的享受享受!”
“你休想,父親,請恕我不能盡孝了,兒媳就算是死,也不會受其屈辱!”一箇中年美婦說着奪過一把利劍,就架在脖頸上。
“蓉華,你安心的去吧!這輩子我魏家虧欠你,下輩子定會叫那小子加倍補償你!”
“嗯!”美婦說着閉上雙目就朝着脖頸上劃去,不過千鈞一髮之際,卻傳來一聲脆響,那手中的劍噹啷一聲落地。
“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何必那般絕望!”
魏家一干人看着突然出現在人羣中的女子,卻是驚異莫名:“這位姑娘是?”
“嘿嘿,魏老頭,如果用你一半家產買你魏家上下的小名,這買賣你做不!”冷卓站在房頂之上,大聲的道,不過話音還沒弱,腰間就被衛芷蘭捏個正着。
“你這是幹嘛?還不是趁火打劫!”
“拜託,你這麼能花錢,我不努力撈點錢,怎麼養得起一家老小!”冷卓小聲的道。
衛芷蘭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混蛋,果然是屬混球的,怎麼就跟她扯上關係了,自己狠能花錢麼?
魏金看着房頂上的人,卻是半點猶豫都沒有,道:“只要我魏家能度過此次劫難,一半家產定如數奉上!”
“好氣魄啊!你這老頭要是死了還真是可惜了,那人錢財替人消災,這羣傢伙我幫你打發了!”
“哼,好大的口氣,小心被大話噎死!”
“是麼!紅玉,有人說你家少主我說大話,讓他見識見識厲害!看看我是不是在說大話!”
“哼,來吧,我這蛇牙可是迫不及待想……!”
噗,突然一道鮮血噴起,好若溫泉一般,那口出言語的蛇男連半點防備都沒有,腦袋就軲轆軲轆的滾了一圈,那眼睛裡還透射出一股不敢置信的光,只是那光越來越黯淡。
“嘿嘿,好長時間沒殺人了,我的泣血都在悲鳴,夫人,看你夫君我大殺四方的風采!小心別太崇拜我哦!”冷卓說着也是一個瞬移,不過這位置可就有點不那麼讓人恭維了,居然直接移到房子裡面去了。
“靠,還真是不給力啊!”冷卓大罵着,泣血劍一個橫掃,一道劍芒飛射而出,而冷卓隨着那劍芒殺入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