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華國的軍官,是每年都有探親假的,若是家就在駐地附近,完全可以正常上下班,但野戰部隊除外。由於建省地域關係,石磊的部隊屬於野戰部隊,經常去山中演戲同樣的也經常有任務,作爲領導的石磊是很難回家一次的。

當年石磊的前妻曾要求石磊找關係調出野戰部隊,去正常的駐軍部隊,這樣就可以經常回家。可當時石磊纔不過三十多歲,還不是師長,正是事業的巔峰期,身體也是完全扛得住,自然不願意離開野戰隊,要是離開,他的發展定然不會像現在這麼好。這纔是石磊與前妻關係破裂的最終原因,石磊一直覺得對不起前妻,是以並未追究妻子出軌的事情。如果他追究,前妻和小三絕對會以破壞軍婚罪定罪,一兩年是跑不了的。

而現在卻不一樣了,石毅已經是不惑之年,身體大不如前,感覺帶隊也是一年不如一年。而且他已經是師長,想要再進一步年齡不夠是不行的,基層的資歷已經累積夠了,現在正是轉到普通駐軍的時候。尤其是這些年,明明已經心動,卻每次回來柳茹都不在,每次回來柳茹都不在,每次回來柳茹都不在!石師長已經心力憔悴,追個老婆有這麼難麼,連面都見不到啊!

現在更慘,準老婆直接飛京市去了,以前過年還能蹭個餃子見下面,現在餃子都沒了。

一時間淒涼無比,他想他已經決定好了。之前之所以一直在猶豫,是因爲要想轉到普通部隊,就不能在建省,因爲建省就他這麼一個師,往哪兒轉。他正猶豫着轉了還是兩地分居時,柳茹已經幫他做好決定了,目的地——京市。

以石磊的資歷,去京市綽綽有餘。只是京市擡頭就是個將軍他一個師長完全不夠看,根本不比在建省做土皇帝。不過爲了老婆,調職申請一定得寫。

“兔崽子,想不想去京市?”石磊決定偶爾還是要徵求一下兒子意見的,當然如果兒子要是不想去,他不介意用鞭子支持一下“民主”。好吧,他就是順口問問。

“能去嗎!”石毅的聲音都在顫抖,他真的好想小澤,做夢都想!不過每次夢醒都會比較尷尬就是了。

“想去?”

“想!”

“那就能去,事在人爲嘛。”石磊摸摸下巴,開始研究追妻大業。

一中開學後就是軍訓,那個年代的高中不比現在,訓得很嚴格,從內務到隊列,通通都完全按照標準來,一時間苦了太多人。不過安承澤這個新生第一名卻毫不在乎,比起前世一邊戒斷反應一邊服役一邊有人背後使壞的日子,高中軍訓簡直就是輕鬆加愉快,完全可以哼着歌來的。

只是苦了其他蜜里長大的孩子,京市作爲華國首都,計劃生育最是嚴格,幾乎都是一家一個孩子,溺愛到不行。而且京市的生活水平比建省要高許多,孩子們都是嬌生慣養長大的,軍訓第一天就有人暈倒。可惜一中作爲京市最好的高中,軍訓那叫一個嚴格,凡是一中的學生,一個都不能跑,暈倒了拖下去休息好了明天再訓,一中校醫室水平一流的。

由於軍訓,儘管大部分孩子都是京市本地學生,家離得也近,卻還是要集體住宿。安承澤本來輕鬆加愉快地抱着行李找到自己的宿舍,可在看到宿舍門前貼着的名單和鋪位表情頓時就變了。

他是8號牀下鋪,7號正好在他上鋪那位,叫林德久。

林德慧的母親是少數民族,可以要二胎,所以纔有了比林德慧小五歲的林德久,剛好與他同歲。前世安承澤中考前整天被安志恆帶出去玩,又是舞會又是喝酒的,中考前一天還在宿醉,答題的時候暈暈乎乎的,根本沒考上一中。今世他以最優異的成績來到一中,誰知卻沒想到林德久竟然也在這裡,還好死不死地分到一個房間。

說到林德久,其實他一直很反感這個人。當然他本人就做過那麼一件試圖迷/奸他的事情,熟料安承澤因爲毒癮的關係抗藥性強,在林德久還沒進酒店的時候就已經醒了。林德久進房間還哼歌洗澡,等他穿着浴袍出來時,安承澤早就清醒,並且使用房間內實現準備好的各種調/教道具狠狠教訓了林德久一番。他本人很反感這種行爲,當然是沒碰林德久分毫,只是爲了留個把柄免得被林德久報復,才拍段視頻和一些照片,讓他敢怒不敢言。

可憐林德久那從未被人碰過的小菊花,一晚上被各種道具折騰得差點沒廢掉,偏偏還被安承澤灌下了自己準備的藥,一晚上扭腰扭得很是*,這也是他的黑歷史之一了。事後林德久對安承澤是又恨又怕,誰知安承澤一根頭髮絲都沒掉的卻對他十分之厭惡。

因爲林德久收買的對象是杜芸,毀掉了他當時心中唯一的美好。其實杜芸本來就是那種人,早晚會露出真面目。可撕破這塊遮羞布的是林德久,安承澤這種小心眼的,自然恨上了他。要不是因爲虧欠林德慧,他早就讓林德久窮困潦倒了,又怎麼會一直留着他那點股份,讓他足以靠着分紅優渥安度晚年。

今生再看到這個名字,安承澤倒是沒了前生的種種厭惡,畢竟今生他的竹馬是石毅,他相信石毅,這個人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堅毅的磐石,永遠不會動搖。厭惡減退,反感卻依舊,沒辦法,看着不順眼了一輩子,這好感度是刷不上來了。

偏偏某人還自己撞上來虐。

上下鋪永遠是住宿時期的矛盾所在,林德久本來就不想來軍訓,無奈中考考得太差是被家裡花錢送上一中的,這段時間他絕對不能違背家中的意思,軍訓怎麼都逃不掉。軍訓逃不掉也就算了,鋪位還在上鋪,林德久很是鬱悶,一進門就直接吩咐送他來的司機把行李丟到安承澤的鋪位上,牛逼哄哄地說:“這鋪我要了。”

安承澤此時正一邊告訴自己重生了不和林德久一般見識一邊鋪牀,反正半個月軍訓過去就可以直接回家住了,繼續欺負前生被他欺負一輩子的人幹嘛。誰知有些人作死是病,還經常不吃藥,一進門就又撞上來了。

安承澤眯眼看了他一會兒,沒說話,默默捲起行李。司機幫林德久鋪完行李後,轉達了林氏夫婦的意思,錢、大哥大和bb機也給沒收了,半個月內不允許離校不允許使用這些東西,必須好好軍訓。要是軍訓不合格,以後這些東西就都被沒收了。林德久哼哼着答應了,安承澤瞄着司機一走,立馬迅速抱起林德久的行李,拎到水房丟到水龍頭下,將水開到最大。

林德久一回頭:“臥槽我行李呢!”

安承澤毫不客氣地走回來,將自己的行李鋪好。當時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其餘的沒來的沒來,吃飯的吃飯,打水的打水,熟悉校園的熟悉校園,安承澤是一直等着這個“單獨相處”的機會的。

將林德久的行李都泡水後,安承澤繼續在上鋪鋪自己的行李,表現出一副乖乖的樣子,好像完全沒反抗就這麼默認了。林德久狐疑地看了安承澤一會兒,走出去,一會兒工夫就回來,爬上鋪揪住安承澤的脖子說:“敢耍你少爺我!”

安承澤此時已經是172的個子,與林德久相差無幾,這讓他很是得意。林家的家教他十分清楚,對付林德久完全不需要那麼拐彎的手續,他捏住林德久的手腕,手勁兒極大,將他的手從自己衣服上拎下去,平靜地說:“你佔了我的鋪位,我還幫你洗被子,你有什麼可生氣的?”

林德久平日裡囂張慣了,哪裡有人敢跟他嗆聲,虛張聲勢狐假虎威倒是很有本事,可惜真要吵起架來,除了“敢惹少爺我”“不想混了”“讓你爸破產/下崗”之類的話,別的還真就不會說,怎麼是安承澤這伶牙俐齒的對手,沒幾句話就火起來,掄起拳頭要揍他。想當然耳,他又怎麼是安承澤的對手呢?

於是只見林德久拼命打,卻一拳都碰不到安承澤,自己卻被揍得這疼那疼的。他就是紙糊的老虎,沒幾下就差點疼哭出來,好在還有點少年人的骨氣,始終沒掉眼淚,不過那疼的直抽抽的表情,也讓安承澤開心不已。他和林德久仇不大,只要看他不爽心裡就舒坦了。所以面對這個人,他沒有選擇避讓隱忍,而是直接揍回去。至於林德久會不會讓他家人找柳茹的麻煩……呵呵,他要是有那個影響力,就不至於被關在學校裡連手機都沒收了。

最不濟,就算他真的讓人找了柳茹麻煩,安承澤也知道怎麼掐住他的軟肋。林德慧喜歡的不喜歡的,能夠打動她的能夠讓她幫助的安承澤都清楚,他對這個女人瞭解到骨子裡,他知道如何讓林德慧與柳茹的關係變好,從而讓林德久無法對付自己家。

不過這一世,他從頭到尾都不會與林德慧發展出超出範圍的關係,他只會默默祝福她,幫助她得到真正的幸福。

揍了一會兒後,安承澤聽到門外有腳步聲,立刻鬆了手,林德久一個慣性將他推到牀上,終於一招得手林少爺無暇多想,撲上去就要揍,結果被走進宿舍的同學給攔住了。現在的高中生還是比較有正義感的,就算沒正義感,一個宿舍兩個人打起來,旁人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林德久罵罵咧咧地被拽起來,還要往牀上撲,卻見安承澤紅着眼眶從牀上爬起來,剛纔被磕了一下額角有點青。

還沒等他罵,安承澤就先發制人:“不過是沒跟你換鋪位,爲什麼要把我的行李丟進水房,今晚我要怎麼睡!”

林德久:“……”

同宿舍的一個同學衝到水房去,只見一個行李捲就在水龍頭下面,已經溼透,就算幹了棉花都會坨成一團,不能蓋了。安承澤就是瞧準水房沒人才去的,行李上又沒寫名字,除了他們倆,是非黑白全憑一張嘴。衆人看到的只是林德久把安承澤壓在鋪位上揍,安承澤紅着眼眶,表情很是屈辱。

畢竟還是個高中生,又是家中幺兒,被寵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句話叫顛倒黑白。事實上上輩子直到最後林德久都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以前有父母寵着的,後來安承澤雖然架空了他,但是卻看在林德慧的面子上讓他衣食無憂。他最瞭解林德久,在萬夫所指的情況下,這個人是不屑於向自己平時看不起的人解釋什麼的,那是浪費口舌。而在林德久心中,除了他爹媽姐姐,其餘人他都看不起。

果然在同寢室陸續進來的人的目光指責下,林德久被激怒了,直接爬上安承澤鋪好的上鋪,心想老子這回連鋪牀都有人伺候了。他坐在鋪上指着安承澤:“就是泡你的被子了,怎麼找吧!”

他這麼做着,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聰明伶俐靈活變通,這下子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看你今晚睡在哪裡,殊不知這麼做,只會自己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安承澤雖然瞭解他,卻是瞭解成年後稍微有點腦子的林少爺,熟料中二期的少爺簡直蠢到讓人不好意思欺負!

在同寢室人同情的目光中,安承澤恨恨地看着林德久,咬咬牙說:“現在才中午,我再去買一牀被褥去,不過錢要你出!”

林德久:“……”

憑什麼老子的被褥被你弄溼了,還要我給你出錢買新的?

他自然是不肯出錢的,而且也沒有錢,兩人對視着,都怒氣衝衝的樣子。過了一會兒,同寢室有人覺得這樣不行,這麼下去安承澤晚上沒法睡覺,他們也肯定睡不好的。軍訓明天就開始,真要睡不好他們這些人明天就都慘了。

這個世界總有人出頭,就算安承澤什麼都沒做,很快宿舍管理員被叫來了,班主任被叫來了,通過聯繫方式,剛走的林家司機也被叫來了……

司機是林家老員工了,看着林德久長大的,寵他但並不怕他。一個電話打到林遠山那裡,頓時林德久被罵得狗血淋頭,司機不僅出錢給安承澤買了新的被褥(軍訓被褥都是統一的,不過要自己買),更是全部他代勞,用車將被褥拉回來,給安承澤鋪好,還給了孩子幾百塊錢說是去買吃的,別往心裡去。

此時林德久從老爹那裡得知從今以後,高中一年的銀子、大哥大都被斷了不少,還被勒令住校,過年前都不許回家,在學校老老實實學習!學習成績不好,高二照樣封閉教育。

“不好意思,是我先不對的。”安承澤彬彬有禮地在班主任、林家司機面前說,“我應該答應林同學換鋪位的,可是卻一時私心沒同意。其實都是第一次離開家集體生活,互相遷就一下就好。我真是太不應該了,怎麼能不答應林同學換鋪位呢,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趙叔叔(林家司機),這錢你拿回去吧,還有這些買行李的錢你也拿回去,我不應該要。”

頓時所有大人都紛紛點頭,這多好的孩子。再一問班主任,喲,中考全市第一考上來的,新生代表!這品質,這大度,趙司機看林德久的目光中充滿了“你怎麼不跟人家學學”呢,這錢說什麼也不能拿回來,硬是塞進安承澤的枕頭下面。

偏偏這時林德久剛剛收到老爹一級禁令的噩耗,一聲慘嚎對着安承澤就撲了過去:“我跟你拼了!!”

……

這世界如此美好,卻有人這麼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林德久纔開學就被校內通報批評一次,趙司機回家後將他所知道的事情“真相”原原本本毫不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同時對安承澤是大加讚揚,並且表示,少爺要是跟這樣的孩子在一起學習生活,一定會學好的。

於是林德久再次收到老爹一個電話,以後多跟人家安同學學習,成績人品都不如人家。

別人家的孩子永遠是最拉仇恨的,才第一天就新仇加舊恨,林德久睡前惡狠狠地盯着安承澤爬上鋪位,對着牀上安承澤的原·行李狠狠咬了一會兒牙,伸手抓了兩下,躺在牀上睡了。安承澤則是一夜香甜,夢中石毅將林德久狠狠揍了一頓,他在旁邊開心地笑。

其實他也能這麼打人的,只是他從來都是個斯文人,喜歡來陰的不願意親自動手,往往石毅動手會讓他更開心。

第二天一早,每個班級都被帶到固定的地點,見自己未來十五天的教官。安承澤看着面前身材高大,面容英俊,身姿筆挺的年輕士兵瞪圓了眼睛,只聽那位教官說:“我叫楊峰,從今天開始就是你們的教官。”

楊峰!那個比他們大四歲,四年前就去了高中的孩子,現在竟然來給他們軍訓了!說起來每年學校的軍訓都是請附近駐軍的士兵來,楊峰會來大概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成績不好最後沒上軍校去當兵,恰巧來到這裡;二嘛,京市的第一武警學校,大二可就開始實習了。所謂實習,有的時候的特種訓練,有時是實戰演習,也應該會有這種交流學習的時候。畢竟要練習領導能力,從教官做起也不錯。

安承澤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

突然覺得這次上學挺有意思的,本來是離開石毅孤零零來京市,誰知高中卻像老熟人聚會,兩天之內遇到這麼多人。不過楊峰可不是林德久,他對於這個少年——現在是青年了——非常看好,這是一個品質優秀、性格堅毅,日後絕對會有大出息的人。楊峰與石毅是同類,都是實打實的鐵血軍人,安承澤這種性格偏陰暗的人,最是嚮往並且欣賞他們這種性格人。

在女生花癡的目光中,楊峰目光掃過前排的安承澤,嘴角輕輕勾了下,換來女生們“怎麼這麼帥”“咱們班教官最帥”的花癡對話。卻被楊峰一個凌厲的視線掃過去:“後面的不許說話,今天從軍姿教起!”

兩腳分開六十度,兩腿挺直,大拇指貼於食指第二關節,兩手自然下垂貼緊。收腹、挺胸、擡頭、目視前方,兩肩向後張。將體內的氣和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骨骼最佳的協調兼顧,將氣與力完美的舒展。

衆人站得歪歪扭扭,楊峰一個個糾正,讓學生們一直站着,京市不比建省,九月天比盛夏還要熱,汗水從學生們帽子裡滑下,不少女生開始晃悠。不過一中的軍訓向來嚴格,班主任就在一旁看着,誰也不準掉隊,都必須堅持。楊峰也是格外嚴厲,面對花一般的少女完全不憐香惜玉,誰不標準就是訓斥,一時間大家都不敢說話,在烈日下堅持。

歪歪扭扭的學生中間,安承澤是最出色的,宛如一株挺拔的勁鬆,筆直堅定,站出一股頂天立地的氣勢。

楊峰低下頭,又是一笑,對安承澤說:“第一行第三個,出列!”

讓安承澤站在衆人面前道:“這就是最標準的姿勢,照着這個站。”

安承澤:“……”

就知道楊峰會找機會折騰他,他這不是躺槍,是生生被揪出來當靶子,一時間被視線戳成篩子不說,作爲範例站着的,肯定是站得最長,隊列裡的人還能活動一下,他卻得在衆目睽睽下一直站着!

不過幾乎每年暑假都會跟石毅去軍營裡跟着一批批童軍訓練的安承澤可不在乎這些,區區學生軍訓,又能嚴格到什麼程度。他能夠一個小時一動不動,底下學生能嗎?

果然半個小時後,學生都堅持不住了,楊峰讓安承澤歸隊,大家原地活動一下,一會兒再站。

旁邊同學捅了捅安承澤:“你怎麼站那麼好?”

“以前參加過童軍訓練,在軍營裡訓練過一個月,有點基礎。”安承澤低調地回答。

訓了大概兩個小時,楊峰放學生們自由活動,女生們紛紛湊到他身邊卻不敢搭話,熟料楊峰走到安承澤身邊,低頭在他耳邊說:“以前一起訓練,現在我可是你的教官。不拿個標兵獎下來,別說你跟我一起練過。”

安承澤對他一笑,楊峰拍拍他的肩膀,低嘆道:

“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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