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坤這個傢伙突然也變得雅緻了起來,他把酒席竟然安排在會所頂層的天外天,那個仿造大森林設計的清幽的所在,不過這也正好對了幾個人的心思,對他們來說吃飯只是其次,有一個幽靜的所在說說話纔是真的。
最近這一段時間大家都是忙得天昏地暗,也唯有張坤這個傢伙依舊是悠然自在,百發行早就已經走上了正軌,需要他參與的工作並不是很多,反正這個傢伙也不是一個事業型的人,能數錢數得鼻子冒泡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兒子,到老子這兒來。”看到曾啓明把兒子也帶來了,張坤大喜過望,土匪一般把曾念凡從曾啓明的身邊搶了過去,先伸出豬嘴拱了一個,忙不迭的安排服務員再去給加幾個小孩子愛吃的好菜。
郝建平看着跟兒子笑鬧的張坤笑着說道:“小坤,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該考慮生個孩子了。”
張坤抱着曾念凡嘿嘿笑着說道:“那是,咱啥功能都不缺,憑啥要落後你們。”
說着話,張坤衝着郝建平一努嘴:“這小子現在已經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了,你這傢伙現在也是一兒一女了,咱怎麼也不能差你們太多,我已經計劃好了,找十個八個屁股大的專門給我生兒子玩。”
正話到了這個小子嘴裡也變味了,郝建平衝着張坤翻起了白眼,曾啓明則心中突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一旁的何思偉。
這個混賬傢伙,嘴裡也沒有一個把門的,這種話怎麼能當着自己大舅哥的面說出來?雖說自己跟宋詩韻的事情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但是那層必要的遮羞布還是不能輕易揭開。
張坤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他哈哈笑着跟何思偉打招呼:“思偉,一轉眼的功夫你都已經是少將了,唉。人比人氣死人呀,咱到最後才混了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就這樣還被國家一腳給踢了出來,糾結呀。”
何思偉似乎沒有聽到張坤剛纔說什麼,他神色不變的笑了一下:“那是因爲你小子不務正業,國家養不起你這種閒人,我要是氣象局的局長早就一腳把你踢出來了,還用等到現在。”
張坤終於還是辭去了國家氣象局的那個‘兼職’,現在已經專心經營自己的小王國了,有沒有國家公務員這個身份對他來說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區別。雖然他掛着那個小科長頭銜的時候國家氣象局還給她安排了一個辦公室,但是貌似他從來就沒有進過那間辦公室,甚至連門口朝哪開都搞不清楚,現在辭去了這份工作,他和氣象局反而都輕鬆了,當然,如果他不辭職的話,國家氣象局那間辦公室肯定會一直爲張坤保留下去,升職肯定不會。但是到了該加薪的時候肯定不會落下他。
這是一份人情,也許到了關鍵的時候張坤就能爲自己說上一句話,那一句話的分量絕對比自己用公家的東西送出的着一份人情要重得多。
張坤看到何思偉似乎沒有聽出剛纔那句話中的不妥之處,他呵呵笑着說道:“思偉你可得拍着良心說話。如果要是沒有像我這樣不務正業的人襯托,到哪兒凸顯出來你們這些一心爲公的人精明能幹?要照我說呀,還是我們這些不務正業的人對社會的貢獻要比你們大,你想呀。民以食爲天,如果沒有我們這些不務正業的人爲你們提供吃吃喝喝,你們餓得連戰場都上不了了。拿什麼去創造豐功偉績?”
何思偉笑了起來:“歪理邪說,反正從小我就說不過你,現在我也懶得跟你廢嘴皮子,趕緊的,吃飯。”
幾個人哈哈的笑了起來。
何思偉不是沒有聽到張坤剛纔說的那句話,相反的,他還非常在意這件事情。老妹在他的心裡就是一塊寶貝疙瘩,不過老妹跟曾啓明結婚之後一直沒有所出也是無奈的事情,所以當他得知曾啓明在外面又有了人他也強壓住自己的性子沒有打上門去,京城裡的大門大戶都知道老曾家人丁單薄,而自己的老妹卻又不爭氣,沒有給老曾家續上血脈,何思偉心裡也覺得有那麼一點虧欠了老曾家的。
到後來何思哲把曾啓明和那個女人的孩子抱走了,這件事情就變得微妙了起來,連何思偉也分辨不清這件事兒到底應該是孰是孰非了,所以他乾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不知道這件事情。
可是他這次回來之後看到何思哲自己一個人帶着孩子獨居在那套四合院裡,心裡的滋味就如同刀割一般的疼。恰巧,今天曾啓明也來探望爺爺,何思偉就打算找個時間要跟曾啓明兩個人單獨談談。明天他就要返回艦隊,曾啓明也將返回南海省,兩個人下一次見面就不一定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他不想放棄這次機會,所以在曾啓明邀請他一起到張坤這裡來坐坐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反正這三個小子狼狽爲奸,對這件事情的根源比自己還要了解,就算當着他們的面詢問曾啓明也沒有什麼。
兩杯酒下肚,何思偉看到曾念凡抓着一隻雞腿跑到一旁的小橋上去玩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望着曾啓明問道:“啓明,你跟思哲之間的事兒打算怎麼辦?”
曾啓明‘啊’了一聲,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沒有想到何思偉竟然當着張坤和郝建平的面就把這件事情提了出來,說句心裡話,他也想跟郝建平這小子一樣家庭和睦,一家人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可是,這種情況在他的身上是絕對不現實的,拋開老曾家和老何家的地位不說,就是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自己呢,想要家庭和諧,那除非是先把自己給和諧了。
兩家都在爲他與何思哲之間的關係而在努力,曾老甚至老着臉皮親自到何家去接何思哲到這頭住,可是何思哲總是住不了兩天就帶着念凡跑回了孃家,對曾啓明更是連話都不說。
任何人都已經接受了宋詩韻的存在,包括何思哲在內,她甚至已經放棄了曾啓明而選擇了念凡,可是她卻一直不能接受與宋詩韻並存出現在曾啓明的身邊,也許這也是家族的高傲血統帶給她的天性。
這怎麼辦?何思哲自己解不開這個疙瘩,讓我能怎麼辦?不離不棄這個詞用到我身上就是一種痛苦。
曾啓明撓起了頭:“這個、、、咳咳、、、在我心裡,我是希望思哲能夠原諒我、、、、、、”
這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也許何思哲在心裡早就已經原諒你了,可是問題的關鍵是以後怎麼辦?
清官難斷家務事,曾啓明這位堂堂的省委書記,卻被自己家的事兒給難住了。
郝建平這個吃貨一邊往嘴裡塞着餃子,一邊翹着頭左看看曾啓明右看看何思偉,臉上的笑容要多可惡有多可惡。
“思偉哥,我想跟思哲好好談談,可是現在思哲根本就不理我。”曾啓明眼巴巴的望着何思偉,一臉的苦相。
何思偉瞪着曾啓明,拳頭攥得嘎嘣嘎嘣直響,他真想給這傢伙來上兩拳。臭小子,把自己說得跟竇娥一樣冤,如果沒有你先紅杏出牆,哪兒會有這麼多的亂七八糟?
郝建平‘啪’的一聲把手中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把三個人嚇了一跳。這小子抽什麼瘋?
郝建平努力的把嘴裡的餃子嚥了下去,噎得自己直翻白眼,趕忙端起面前的紅酒杯咕咚咕咚一口灌了下去,瞪着眼睛衝着曾啓明喝道:“啓明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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