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等了十來分鐘,出租車一陣風般的跑了過來,司機跳下車緊麻溜的給郝建平拉開了車門:“老闆,不好意思來晚了一點。剛纔車上坐着一個美女,我一接到你的傳呼,二話不說打開車門一腳就把她踹下去了,嘿嘿······”
人家年齡再小,包了他的車也是老闆,他這一聲老闆喊得可就比鄭瑞鐸自然多了。
郝建平哈哈的笑了起來:“大剛,你這話說得可不實誠,你要是真拉了個美女的話,我估計你這一趟又是白跑,免費了。”
兩個人哈哈的笑了起來,鄭瑞鐸也跟着嘿嘿的乾笑了兩聲。
大剛身高體壯,年齡也就二十歲,別看年齡不大,也算是一個老司機了,初中畢業之後就在縣城跑出租車,無證駕駛了兩年,夠了年齡才辦的駕駛證。郝建平坐過他兩次車,看着他技術好,人也活泛,就跟他談了包月,一個月八百塊錢,不用車的時候自由活動,雙方都挺合適。
三個人上了車,郝建平習慣坐在副駕駛位上,視野開闊,腳也伸得開。
“去哪兒老闆?”
“到大窪中學。”
一路無話,車到大窪中學的時候已經放學了,三個人在路旁的小店裡隨便吃了點東西,郝建平帶着鄭瑞鐸來到了林莫言的家裡,恰巧大伯也在這裡跟林莫言在商量商鋪收尾的事兒,倒免去了郝建平再跑一趟的麻煩。
無塵粉筆廠的事情已經跟林莫言談妥了,現在帶鄭瑞鐸過來,就是把一些必須的事情先辦一下,也要根據實際需要設計出廠房來交給大伯去施工。
談到了工作,鄭瑞鐸也精神了起來,幾個人坐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下,鄭瑞鐸拿出紙筆寫寫畫畫的就把粉筆廠大致需要的設備列出了一個清單,至於廠房,還需要到現場去看,根據林莫言的建議,可以把中學的舊食堂利用起來,如果舊食堂合用的話,那麼把那一片區域圈起來,再建一些輔助用房就可以了。
郝建平和林莫言、鄭瑞鐸、大伯等人在學校裡轉了一圈,選定了廠址,幾個人到林莫言的辦公室去商量廠房的事情了,郝建平抽了個空回了一趟家,當前,他最關心的事情還是老爸工作上的事情,其實這些事情問林莫言可能比直接詢問老爸更好,只不過此時有人在,郝建平也不好問林莫言關於老爸的事情。
“你怎麼又回來了?”正是中午時分,郝立春和姚翠蘭都在,姚翠蘭見到郝建平之後的開場白還是那句話。
自己這個兒子也有點忒不務正業了吧?在縣城上學不安心學習,三天兩頭的就往家跑,哪兒有這樣的孩子。
郝建平咧了咧嘴,做起了苦瓜臉:“您到底是不是我媽呀?”
‘噗嗤’,姚翠蘭被郝建平給氣樂了。
郝立春哼了一聲,背起手走進了臥室,郝建平急忙屁顛屁顛的跟了進去。
這長時間以來,姚翠蘭也已經感覺到了這兩父子之間關係的轉變,她也爲兒子高興。兒子真長大了,能跟他爸一起商量事情了。
姚翠蘭端了一盤洗好的葡萄放到了爺倆面前的書桌上,樂呵呵的出去了。
“爸,您的第二篇文章什麼時候可以見報?”郝建平率先提起了話題。
郝立春有點不好意思,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應該這兩天吧,你師父已經把稿子傳真給他那位朋友了。”
兩篇文章,郝立春隻字未寫,完全是林莫言代筆的,可是在名義上卻全是郝立春的。
郝建平笑了一下說道:“爸,其實那兩篇文章只是爲了阻止那個農藥廠立項而已,鄉里還是要想辦法找幾個好項目做起來,只有這樣才能消除一些負面影響。”
阻止農藥廠的立項,會有人說郝立春是爲了私怨而置集體利益不顧,影響了鄉里招商引資的大好前程,在這個時候如果郝立春能夠引進兩個好項目才能使這些怪論消之於無形。
“哪兒有那麼簡單,項目不是說想招就能招來的。”郝立春現在已經慢慢的接受了跟兒子這種平等對話的模式,這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上陣父子兵嘛,遇到事兒了爺倆纔是最親近的人。
“爸,其實咱們大窪鄉甚至是咱們縣還是有資源優勢的,只是以前的時候咱們的這個資源被浪費掉了。”
“資源優勢?什麼資源優勢?”郝立春的眉頭又挑了起來,他現在對兒子的商業嗅覺已經有些信服了。
郝建平一笑,從桌上的盤子裡拿起一顆葡萄遞給了老爸。
“爸,咱們鄉種植的葡萄應該有幾千畝吧?”
郝立春的眼睛眯了一下,鼓勵農民種葡萄是薛富貴和上一屆鄉政府主持着搞的,多少有些強制攤派,當時提出的口號是要建萬畝葡萄園,雖然這個宏偉的計劃沒有實現,但是大窪鄉各村的葡萄園加在一起應該也有四五千畝了,這些葡萄已經成了大窪鄉這些幹部們心中的一根刺。
當時鄉政府的計劃是好的,要建立一個供銷公司,把這些成熟的葡萄銷售到地區甚至是省城去,可是換屆之後,工作根本就沒有得到有效的銜接,銷售完全是靠農民自己想辦法。大窪鄉種植的葡萄的品種百分之九十是粒大飽滿的巨峰葡萄,在城市裡可以賣到兩三塊錢一斤,可是在大窪鄉的收購價格只有七八毛錢,如果客人要是自己動手去摘的話,價格還要便宜一些。每年到了八九月份葡萄豐收的季節,也是大窪鄉那些果農們怨聲載道的季節,有一些作惡的村幹部還故意趁着到鄉里開會的時候拉來一車車的葡萄‘孝敬’這些鄉幹部們。
官老爺們,你們自己看看,咱家這葡萄長得多好呀,個大味甜,就是賣不出去,這可都是你們的功勞呀。每到這個時候,也就是鄉幹部們打哈哈的時候。那啥,大家想想辦法,把這些葡萄拉到城裡去賣,再逼急了,兩眼一翻:這都是上屆鄉政府主持的事情,幹我鳥事?
郝立春皺着眉頭應了一聲,沉聲說道:“去年是四千七百畝,今年估計還剩四千畝左右。”
郝建平拿起一顆葡萄丟進了自己的嘴裡,嘎巴嘎巴的嚼着說道:“葡萄的收穫季節比較集中,如果沒有暢通的銷售渠道確實是可以造成滯銷,不過如果能夠延後一兩個月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了,如果能延後到過年的時候就更好了。”
“放屁,那葡萄啥時候成熟還能聽你的。”郝立春開口罵了起來,話還沒有罵完郝立春已經收住了口,腰板也啪的一下挺直了,很顯然他是想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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