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老身旁的那位姑娘在跟華老低語了一會兒之後,舉起了手中的牌子,清脆的喊道:“二十萬,如果有人出二十萬零一毛,這套書我們就放棄了。”
拍賣場中的人們鬨笑了起來,後來殺上來的那位妖嬈美婦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來:“那好吧,那我就出二十萬零一毛。”
華老身旁的那位姑娘蹭的站了起來,衝着美婦瞪起了漂亮的鳳目,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
華老伸手拉住那個姑娘,笑着輕輕的搖了搖頭,把憤憤不平的姑娘拉着坐了下來。
拍賣師爲難的衝着美婦說道:“東方太太,這···這有點不合規矩。”
聽到拍賣師對那位妖嬈美婦的稱呼,錢大成低聲驚呼了起來:“我知道了,這個女人是香港快餐大王東方秋的老婆東方李玉珍,不是說她只對珠寶玉石有興趣麼,怎麼她會突然競拍藏書了?”
“東方李玉珍?”郝建平低聲唸了一遍,這麼特殊的名字他只要聽說過就絕不會忘記,可是偏偏在他的記憶中卻沒有這麼一號人物,按照常理說香港的快餐大王也是一號風雲人物,自己不應該連一點印象都沒有才對。
這時東方李玉珍咯咯笑着衝着拍賣師說道:“我跟小丫頭開玩笑的,我出二十一萬。”
拍賣師呼出了一口大氣,笑着點了點頭,舉着手中的拍賣槌詢問道:“現在是二十一萬,還有哪位要高出這個價格?”
“哼”,華老身旁的那位姑娘重重的哼了一聲,使勁的把頭扭到了一旁。
面對拍賣師的目光,董老笑着搖了搖頭。
拍賣師在例行詢問過三遍之後,手中的拍賣槌終於落在了桌子上,這一套《水滸傳》以二十一萬的成交價刷新了此書的最高拍賣價格。
至此,郝建平送拍的幾套圖書已經全部拍完了,除了一套流拍之外,一共拍得了三十一萬八千元,已經遠遠超出了郝建平原先的預料。
下午是拍賣字畫類藏品、明天是拍賣珠寶玉器和其他一些類別的藏品,郝建平對於這些根本就沒有興趣,現在只要安心等着明天跟拍賣會交割就好了,他伸手一牽林雪燕,輕聲說道:“燕子,出去走走吧。”
郝建平來省城的主要目的是參加拍賣會,可是他也有一些其他的安排,不可能把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拍賣會上。
林雪燕乖巧的嗯了一聲,一副夫唱婦隨的樣子,惹得郝建平好一陣愛憐。
郝建平轉向錢大成問道:“大成,我還要出去辦點事兒。”
“好,等拍賣會結束了我給你打傳呼,今天晚上我做東,去香格里拉。”錢大成呵呵笑着說道,郝建平的幾套書拍賣成功,他膀不動身不搖三萬多塊錢入賬,正在興奮之中。不過現在他被拍賣這種售賣形勢深深吸引了,捨不得挪動屁股。
林雪燕咯咯的笑了起來:“應該讓他做東纔對,他今天使詐多誑了人家好幾千塊錢呢。”
郝建平的臉瞬間就變成了苦瓜,他愁眉苦臉地望着林雪燕說道:“燕子,咱不帶胳膊肘向外拐的吧?”
三個人哈哈的笑了起來,不約而同的側頭望向C先生坐的位置,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人去樓空。
走出樂華賓館,林雪燕還在樂不可支的糾結郝建平坑C先生的事情:“沒想到你這麼···這麼壞,你既然都已經看出那個C先生是衝着A先生去的了,還故意設個套讓那個C先生往裡面鑽。你沒注意到當時C先生的臉色有多精彩,我看他拿着的那個小手絹都可以擰出水來了,現在那位C先生還不定有多恨你了。”
本來林雪燕是想用一個‘損’字來形容郝建平的,可是她卻不願把那個字說出口,臨到嘴邊才換成了一個相對平和一些的‘壞’字。
郝建平笑了笑,拉住林雪燕站住了腳步,直視着她的眼睛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燕子,一個人如果想要得到回報,就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C先生如此做,只是想達到他的目的,討好A,巴結A。如果他不採用見不得人的陰謀手段,我也不會胡亂插手的。今天,他只是在爲自己的陰謀買單,這怨不得任何人,我只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懲戒罷了。他想接近A,完全可以採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他這樣做,只能說他的心術不正,如果這樣的人達到了他的目的,他就會變本加厲的收回自己的付出,到那時的損失將會更大。不過我看他這一次的如意算盤恐怕是打錯了,那位A先生未必會接納他的巴結。”
林雪燕心中已經信服了郝建平說的話,郝建平對人性的理解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深刻,她望着郝建平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A先生不會接受他的?”
郝建平微微一笑,輕輕捏了捏林雪燕的臉蛋:“直覺。”
確實,郝建平只能用直覺來解釋自己的推斷了,他的直覺就來源於在自己捉弄完C先生之後,A先生對他微笑點的那一下頭。
大剛開着麪包車緩緩的停在了郝建平兩人的身旁,郝建平伸手幫林雪燕拉開了車門,兩個人先後鑽了進去。
一上午的拍賣會,郝建平的身影已經在林雪燕的眼中逐漸放大,郝建平那入微的觀察,處理事情的果斷,還有那一點點小小的壞,無一不在折服着她。至於郝建平的年齡卻早就已經被她淡化了。
“大剛,到解放廣場。”
“到解放廣場幹嘛呀?”林雪燕這纔想起來詢問。
郝建平微微一笑:“逛街。”
女孩子都喜歡逛街,樂此不疲,而林雪燕卻是一個例外,她不喜歡那種喧譁的地方,而此時林雪燕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又依偎在了郝建平的身上。
自從跟郝建平確定了關係,林雪燕已經對這個男人要把自己帶到哪兒去都懶得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