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蔣今天要盤的那家小飯店就是因爲保護費的事情才把店轉出去的,知道這一片情況的本地人是沒有幾個人敢接手那家小飯店的,這這條街上做生意,看上去紅紅火火,可是真正賺到手裡的錢卻沒有幾個,而且還不定哪天就蹙了那幫傢伙的眉頭,搞不好還會挨頓打,與其在這裡累死累活,還不如找個安穩的地方掙兩個踏心錢呢。
這時,戴利陽也知道小軍他們這夥人恐怕今天晚上惹了不該惹的人,不然王一鎖怎麼會風風火火的跑過來呢。
戴所長公務繁忙,每天的應酬數不勝數,對於王一鎖陪着過來的郝建平也只是只聞其名不識其人,現在他還沒有把這個正走向他和王一鎖的年輕人跟大名鼎鼎的郝建平對上號呢,不過剛纔王一鎖向郝建平陪着小心的樣子也落在了他的眼裡,他知道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必定不簡單,此時見郝建平走過來也急忙在臉上擠出了笑容,他知道郝建平必定是這一對外地佬搬來的救兵了,看年齡應該就是剛纔那個外地女人打電話要找的張部長的子侄一類的。
剛纔高阿姨要打電話是戴所長批准的,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出省裡或者市裡有一位姓張的部長。組織部?宣傳部?統戰部?還是哪個機構下面的部門?如果是那些部門下面內部機構的部長那倒是無足爲慮,就比如市團委內部就設置有組織部、宣傳部、學校部、少年部等等數不清的部門機構,這些部門的負責人也是部長。部長跟部長可不一樣,這些部長充其量跟自己一樣是個科級幹部。手中的權力還不一定比自己這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爲重。而且現在企業裡面也是官職滿天飛,什麼人事部、企劃部、財務部等等,那些小負責人走出來也是部長,甚至連打掃衛生的人都可以跟你遞張名片,上面寫着某某公司保潔部經理,所以戴利陽聽到高阿姨說是要給張部長打個電話也沒有太在意,他隨口問了一下這位張部長身居何職,結果高阿姨也沒有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他揮了揮手讓兩個協警帶着高阿姨就去打電話了,五萬塊錢的醫藥費也是他隨口給制定出來的標準,剛纔他審問老蔣的時候已經知道他們是去老爺街看店面去的,像這種做小生意的人能認識什麼大人物,五萬塊錢不過是他隨口一說,也帶着向小軍討好的意思,反正也不用掏自己一分錢。順水人情誰不會做?所裡的人誰不知道小軍跟王局的弟弟是把兄弟,這幾分面子還是要賣的。自從把這幫人都帶回派出所以後,那位小軍就趕了過來,現在還坐在他的辦公室裡喝着茶等消息呢。
可是戴所長萬萬沒有想到王局也聞訊趕了過來,而且明顯的風頭不對。
戴所長的額頭上已經見了冷汗,他正在努力開發着每一個腦細胞。考慮怎麼把這件事兒給圓過去。
郝建平走到了王一鎖和戴利陽跟前,王一鎖急忙向郝建平彙報道:“郝總,我已經瞭解過情況了,您那位朋友在這次事件中確實屬於無過錯方,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把打人的兇手、、、、、、”
王一鎖還沒有表完態,戴利陽突然跳了起來:“壞了。”
戴利陽的舉動把郝建平和王一鎖嚇了一跳。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戴利陽已經跟屁股底下着火一般躥起來向剛纔他出來的那間審訊室跑去。
剛纔接到王一鎖到來消息的時候,戴利陽正在給老蔣上‘法制課’,聽到王一鎖親自趕到了派出所,戴利陽急忙跑出門去迎接,不過臨出門的時候對審訊室裡的一個民警和兩個協警吩咐了一句:“給我好好的招呼他。”
笑話,沒見王局都親自趕來了麼,那說明王局對這件事兒很關注,自己怎麼也要拿出點成績向王局彙報吧?
審訊室的門剛一拉開,從審訊室裡傳出來的慘叫聲和叫罵聲把人們嚇了一跳,緊跟在戴利陽身後的王一鎖和郝建平臉上都變了顏色,王一鎖臉上的肌肉更是情不自禁的抽搐了起來,他可是太清楚派出所整人的手段了,他自己就沒少幹這種事兒。
別說這個審訊室的隔音效果還真不錯,顯然在裝修的時候做了特殊的吸音處理,這麼大的動靜,關起門外面竟然連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審訊室裡的那個民警和兩個協警還真是實在,既然戴所長吩咐要好好招呼這個外地佬了,那麼那些看不出外傷的手段他們乾脆也不用了,怎麼也得用一目瞭然的成績向所長彙報不是?
郝建平等人擠進審訊室的時候,坐在固定椅子上雙手被銬在扶手上的老蔣已經面目全非,兩邊臉頰腫得像豬頭一樣,鮮血噴灑的到處都是,整個胸前襟的白襯衣已經變成了紅色的了,而一個協警正挽着袖子掄圓了大嘴巴招呼坐在椅子上毫無反抗能力的老蔣,自己的手掌都打得通紅通紅的了,可想而知老蔣的臉變成什麼樣的了。
“住手~”戴利陽的冷汗像噴泉一樣向外面滋滋的噴,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毫不猶豫的一腳揣在那個協警的腰上,踹的那個協警噔噔噔趔趄出去幾步,一頭撞在堅硬的牆壁上,哼了一聲順着牆壁就出溜到地上,這一個意外襲擊竟然把他給撞昏了過去。
正坐在審訊桌後面點着根菸笑眯眯看戲的那名民警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情不自禁的伸手摸向佩槍,等到他看清衝進來的人是戴利陽,腦袋一下子就懵了,結結巴巴的開口問道:“所長,您這是、、、、、、”
“趕快把人放了,你們、、、你們竟然敢刑訊逼供、、、、、、”戴利陽已經語無倫次了,不過他蹦出來的第一句話竟然還是想把自己澄清出來。
“老蔣!~”緊跟着追進來的高阿姨看到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老蔣竟然變成了這幅摸樣,腿一軟撲在了地上。
“孫子們,老子今天只要活着出去就弄死你們、、、、、、”老蔣東北漢子的戾氣已經完全迸發了出來,他早就已經被打懵了,只看到又衝進來一幫人,根本就看不清衝進來的到底是什麼人。
郝建平臉黑如水,他靜靜的站在那裡注視着手忙腳亂正在從那張特製椅子上‘解救’老蔣的戴利陽等人,他倒是聽說過派出所對付那些‘不老實’的人手段花樣百出,但是真實的情形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他着着實實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住了。
戴利陽的渾身都已經哆嗦了起來,手中手銬的鑰匙怎麼也捅不到那個鎖孔裡面去,他不知道王局一會兒會怎麼收拾他。
媽的,小軍你這孫子算是把老子害慘了。
“啪~”,一個結結實實的大嘴巴抽在了戴利陽的臉上,戴利陽眼前羣星閃縮,踉踉蹌蹌的退了好幾步,幸虧那張審訊桌擋了他一下,不然他也得跟那個協警一樣撞一個頭破血流,不過現在臉上火辣辣的滋味也不好受。
打他的人是王一鎖,王一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乾脆先用這一巴掌表明自己的態度再說。
王一鎖從自己口袋的鑰匙串裡找出手銬鑰匙,三兩下捅開了銬住老蔣的那兩隻手銬,伸手去攙扶老蔣,一臉的笑容比哭都難看。
“老戴,事兒辦得咋樣了,趕緊的,二哥還等着我過去推牌九呢。”
該死不死的,那個叫小軍的人在戴利陽的辦公室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回信,此時出現在鬧哄哄的審訊室門口,終於讓王一鎖和戴利陽找到了發泄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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