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相思很漂亮,秦如萱不得不承認,或許向她這樣的女強人才是男人們最偏愛的類型。不得不說,這個吳相思無論是在本身的魅力上還是在辦公的手腕上都是女人中的佼佼者,丁筱薏這個小家碧玉卻是抵不過她這位大家閨秀。
但是令她不悅的事,沒想到當年她也崇拜的趙寧學長竟也是這麼膚淺的男人。曾經,她的老師曾跟她們說過一句話:校園怕是這個世上最後一方淨土。意在指一旦社會這個渾濁的大舞臺,人就會不自覺地走進了混沌。是心甘情願或是身不由己都不重要,而是現實確實是,你會變化很多。小到自身喜好,穿衣打扮,大到價值體系,眼界看法。秦如萱心中感嘆,當年趙寧學長追了好久纔將她們系的榜首才女丁筱薏追到,而且追到後百般寵溺,送水送飯,每天接送。沒想到不過是剛剛畢業,一對恩愛的情侶便各奔前途。
想到筱薏如今的困境,再看看聚光燈下的那對璧人,秦如萱不得不感慨,有些東西上天在賦予的時候,確實是不公平的。誰說上帝平等?就比如說容貌,再比如說身世。
這場兩家聯姻的訂婚PARTY辦得很大,到處可以看到政商界名流在來回穿梭。幾乎是秦如萱所能叫的出名字和能認得出臉的人都出現了。趙氏不愧是趙氏,手筆真是大得可以。
此刻,伴隨着衆人的笑聲和樂隊正在奏響的歡快的音樂聲,一對準新人正在逐一敬酒,男俊女豔,就外貌而言,確實是登對。不知怎的,秦如萱迷迷糊糊地想起當年她和穆辰逸結婚的場景,那散落滿地的香水百合和玫瑰,場面卻是不比現在的場子大,但是感覺溫馨好多好多。這場巨大的訂婚典禮,卻好像是一場商業晚會。
“這吳趙兩家可謂是費盡了心思,這吳家小姐還真是不簡單,竟然能擺平趙老。嘖,這麼大的排場,怕是花了不少錢吧。”一旁,左傾岑仰着頭,一副百無聊奈的樣子。
吳士卿沒有說話,卻是瞥了一眼易天琊。
秦如萱也是看了一眼易天琊。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秦如萱覺得易天琊從進來會場到現在都有些不正常,但是仔細看卻又沒覺得不對勁:進退有度的禮儀,合理合時的舉止,溫和優雅的談吐,確實與正常的賓客沒什麼兩樣。要是說真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大概就是不停地喝酒了吧。但是這又沒什麼,嗜酒的人多了去了,這場子上那麼多頂級紅酒,喝的又不止他一個……她看了眼穆辰逸,卻發現他並沒有什麼異常。秦如萱暗暗道自己過於緊張了,心道:果然是她的錯覺。
很快地,一對準新人便敬到了他們的桌旁。
由於秦如萱是背對着來人的方向,所以當準新郎趙寧笑着向穆辰逸着一桌人舉杯,首先開口道:“感謝——”時,她才轉過頭來。當她和準新郎打了個照面時,準新郎的聲音狠狠地噎在了喉口!秦如萱捂住了嘴,終於確定,真的就是趙寧學長。
而奇怪的是,準新娘在看到一旁坐着的易天琊時,一直漾在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僵在了臉上。
兩隊人馬一瞬間竟都是半天懂沒有動彈。
趙寧看着秦如萱,俊朗的臉上浮現些微痛苦之色,嘴脣蠕動卻說不出話來,連握着酒杯的手都有些顫抖;而一旁的吳相思,雖是面色優雅,但是靠近她人的人卻看得出來,她的神色很僵硬且脣色變得蒼白;而一旁的伴娘,也就是趙家大小姐趙嫀,一雙冒火的眼直直地盯着秦如萱,好像恨不得撕裂了她,間或將目光投向秦如萱身邊面色淡漠的穆辰逸時,眼神又轉回了迷戀和火熱。一對準新人身後的趙老則是看了眼呆愣着的衆人,花白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這邊,秦如萱一邊不服輸地給趙嫀狠狠地瞪了回去,一邊故意將穆辰逸的手臂挽在懷裡,示威地仰着頭;穆辰逸則是一臉淡漠,看着一對新人身後的皺着眉頭、看着易天琊若有所思的趙老,眉色漸漸凝重;易天琊則是面無表情,連擡頭都沒有,兀自搖晃着酒杯中猩紅的酒液,指節卻是因爲用力而凸顯出來;而吳士卿則是也一反常態地沉默不語,繃着臉什麼話也不說。也只有左傾岑還算正常,但是由於左傾岑對這位吳家小姐並無好感,所以態度也不算籠絡。
因此這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凝重起來,有些古怪,詭異地寂靜着。
直到一旁捧酒的侍者,實在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捧着酒瓶的書哆嗦着結結巴巴地哼唧了一聲,,衆人才回過神來。
吳相思回過神來撞了下趙寧的腰,趙寧仲怔了下這才啞着聲音繼續說完話:“感謝,感謝各位大駕光臨我和相思的訂婚典禮,我,先乾爲敬。”也不等穆辰逸他們反應,趙寧先一步將就灌入喉中,不像在敬酒,反而像在逃避着什麼。
面色都不自然地敬完酒,新人們才離開。但是在座的各位心裡都清楚,事情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