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負卿情
自趙氏出來的穆辰逸揚着一身要凍死人的冷凝氣息,緊握的雙手無言的訴說着他的怒氣。
吳士卿微微一嘆,沉默地將車開出來。沒有問,車子直接奔醫院,多年來培養的默契已經讓他多少可以猜到穆辰逸的心思,更何況現在是多事之秋,雨澤還躺在醫院裡,忙了這麼久,他也該去看看雨澤了。
“回公司。”
吳士卿驚愕,“總裁?”
穆辰逸只將頭微微測過,氤氳黑暗的眼注視着車窗外,仿似在看着什麼,但仔細一看卻又覺得沒有焦距。
吳士卿一頓,方向盤一轉。他是老闆合該聽他的,於是再怎麼不理解,他還是乖乖地將車往公司方向開去。
終是免不了這樣的局面,只是沒想到時以這樣的方式。
黑色的車在黑夜中穿行,到底不是喜怒易形於色的人,吳士卿從後視鏡想穆辰逸看去,只見他眸色幽深,在偶爾閃過的微弱燈光下卻隱隱閃着陰沉的戾氣。他心中微微一沉,
穆辰逸沒有讓吳士卿陪伴,車子到了天陽財閥門口,他便揮揮手道,你先回去,明早再來。
吳士卿望穆辰逸一臉平靜,好像剛纔在趙嫀面前那個被激怒的男人是衆人的錯覺。現在他仿若一潭不知深淺的古潭,平靜得過於異常。
他跟隨穆辰逸多年,穆辰逸些許的習慣他雖不說十分了解,但察覺穆辰逸的情緒這點本事還是有的,但是這會兒卻絲毫不能感知到他的想法,或者說,陰謀?不,這不可能……
隱隱的,他的心裡卻又浮現一絲興奮,也許穆辰逸這個男人還有他沒見過的一面,或許除了日常處理公事的沉穩內斂眼光獨到,還有另一方面的東西,是什麼。
吳士卿順穆辰逸之意將車開走,車子漸行漸遠,從後視鏡中,只見穆辰逸直直地站立在路燈下,那抹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忽然,車後座傳來手機鈴聲。吳士卿回眸,卻是穆辰逸的手機。
必定是今日的事情太多落下的。
他原不想理會,但是鈴聲卻一直在響,一聲接着一聲。
手指微微一頓,腳下立刻踩下剎車。
清晨,各家稍有門面的商界人士、政界人士都不約而同地收到了趙氏和天陽聯姻的邀請函。各大報紙頭條,天陽和趙氏聯姻,原配秦家小姐下堂。
此番新聞引起巨大轟動。
莫說先前趙氏和天陽之間生死對頭,單說前些日子左家婚宴,天陽財閥總裁護着那秦家小姐小心翼翼地模樣眼前引得衆人歆慕,這日毫無預兆的婚禮便是讓人更加猝手不及。
且不論趙氏和天陽之間的聯姻會給x市的商場帶來怎樣的利益糾葛,但是這三家,秦家,穆家,趙家,甚至於家,都不能輕易善了吧。
莫非真是妻不如妾,秦家小姐雖美,卻美得有些清純,不及趙家小姐豔麗大方,成熟男性偏好後者也是理所當然;更有雜誌爆出趙家小姐在兩年前便與天陽總裁往來密切到幾乎談婚論嫁,兩人本就有情愫,再加上秦氏如何跟趙氏相提並論,這麼一想倒也合情合理。
想來趙氏和天陽是何等的公司?趙氏一向爲房地產業的龍頭大佬,天陽更是觸手無處不在,衆人便是擠破了頭也要去參加的,只是難爲了衆位商政界人士了,他們莫不臨時改變行程抽出時間去參加婚宴,實在改不了的也派了家中其他重要人物赴宴。
因着沒有事前定過婚,所以兩家便把訂婚宴放在中午,結婚典禮放在晚上。
衆人詫異不已。
雖說此番聯姻對兩家有利無弊,但是這般着急地將訂婚和結婚放在一天匆匆完成的還真是沒有過,衆人到達現在拿過單子方知行程,衆人只得面面相覷,不露痕跡地笑着道喜。
秦如萱從黑暗中醒來,頭部依舊昏昏沉沉,若說是因爲飢餓和感染些許風寒,倒也不至於頭昏眼花成這副樣子,她心中驀然一驚,想必是早讓人下了什麼齷齪的藥她才這般沒有精神。
已到清晨,她木木地望向窗臺外面,透過那小小的天窗看着外面的世界。清晨的風不甚涼寒,她有些困惑這些男子對她有些和緩的態度。給她吃食的時候,麪包已經不再是過期的,而且他們不再是將麪包丟在地上讓她毫無尊嚴地撿起,而是由一名男子過來鬆開她的雙手將麪包放在她的膝上。
當時秦如萱因爲秦如蕾的折磨已經半昏迷,所以並不記得當日那黑衣男子凌空一鞭對這些男子所造成的威嚇有多大。這些彪形大漢所說不靠腦子吃飯,但是跟在老大身後長年累月積累起來的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當日那男子爲着秦如萱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震怒,卻對他們綁縛藥暈秦如萱的舉動無動於衷,顯然是雖不知何故不得傷害這女人,但是起碼的‘綁架’還是要的,也就是說那男人要的是限制秦如萱的自由。
所以他們待秦如萱也是溫和許多,畢竟不知這女人的身份,還是少惹爲妙。
這日,照她自己來看已經是第四天了,那些人扔給她的依舊是這不知味的小麥麪包。他們不會給她多吃,或許是怕她吃飽了有力氣,他們一天就只給她一塊麪包一瓶水。有時候她餓得不行,他們也只會再給她一半。可是就算再給了一半又怎麼夠?
她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狼狽,四天了,可是她不知道還會被綁多久。
還有,於媽她們應該已經報警了吧。
可是她心裡還是很恐慌,一方面怕她們沒有報警,一方面又怕她們報了警,但是還未等警察上門她就會被這些人毀屍滅跡。
離婚協議書……
她的眼眶發紅,喉嚨有着壓抑不住的哽咽,她不想籤,可是,她沒有辦法……孩子還小,寶寶經不起折騰的。萬一秦如蕾真的喪心病狂殺了她的孩子,就算能保有婚姻她也沒臉去見穆辰逸了。
“吃吧。”一個大漢將麪包扔在她腿上,然後給她解開了手上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