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劉洵對周培東笑了笑,“二舅,我之前說的沒錯吧,我就說今明兩天股票價格肯定有起色,怎麼樣,現在應驗了吧。”
“嘿,怪不得昨天時候那邊打電話說價格已經逼近一比一的時候你小子還不動聲色,原來是真的心有成竹啊,你小子啊,我看天生就是經商的材料。”
周瑞青也笑着放下手中的報紙,“小四是瞅準了國內的形勢這兩天就要發生變化,這纔敢打這個保票吧,之前也可這勁兒的想讓把那篇文章給發出去,現在倒是都如了你的意了。”
劉洵腆着臉笑了笑,“被外公猜着了,不過我可不敢忽悠外公,是外公原本就有銳意改革的心思罷了。再說那股票,嘿嘿,那可是一百萬的投資啊,要是虧了,把我賣了也換不起,要不是有把握,哪敢不眨眼的就把一百萬扔出去買一堆紙片回來?嘿,現在媒體口風稍微一變,那些個倒騰股票的人立馬就嗅到了裡邊不尋常的味道,像聞到腥味兒的貓,一窩蜂的往八角口跑,要不八角口的市場今天也不會涌進不少買家,看着吧,八角口這幾天就要開始火爆了,那一堆紙片,還不知道會給炒到什麼樣的高價。對了,外公,你和大舅兩人怎麼看近兩天的局勢?是不是覺着要有大動靜?”
周培民在一邊笑了笑,“別的不知道,原本這次回家是避風頭的,今天社科院倒是有人打電話過來讓我回去,前幾天還如過街老鼠一般要喊打喊殺的,現在倒是趕緊着準備巴結了。你外公也是,前幾天還被媒體一邊倒的不點名批判,這兩天,自打人民日報的社長偃旗息鼓了之後,連帶着全國的媒體都啞巴了,之前批判的聲音立馬便小了很多,現在人民日報上邊都開了專欄專門來討論你外公和黃傅平的那兩篇文章。”
說着又轉頭對着周瑞青,“爸,前天晚上你還說那天在省裡開會的時候,朱省長在大會上很是語重心長表示了對某些思想不成熟的同志的惋惜,雖然人家沒有點名說明,不過自打內參上的文章被捅出來之後,這件事本來就放在明面上吧,明擺着就是打臉呢,再看看這兩天你看朱省長的變化大不大。”
說完也不等周瑞青接口,又自顧自的說下去,“前天晚上的省臺新聞朱省長還長篇大論的說着意識形態的爭端,你們看看,從昨天晚上開始他也偃旗息鼓了吧,一轉風向就變成了怎麼搞好經濟發展,這不成了自己抽自己的臉嘛。”
劉洵嘿嘿的笑了笑,“上次李功濤案,那是外公結結實實的抽在朱利民的臉上的一巴掌,這次他急不可耐的跳出來想要抽回去,不過隔天就改口,這說出去的話想要吞回去可不那麼簡單,他這麼急着改口,可不就是自己抽自己大嘴巴子,外公算是把朱省長徹底的得罪了。”
周瑞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掃前幾天的黑臉,神色間能看得出放鬆來,對得罪朱利民不置可否,不過處在他這個位子上,確實不用在意省長的看法,副省級城市,無論是幹部管轄權還是經濟發展上邊佈局,完全都能撇開省裡邊單幹,周瑞青完全能夠不鳥朱利民這個省長,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不過在省裡邊一二把手之間,不要兩個都得罪就好。
“看來不止是我們意識到了,其他人也意識到中央開始鬆動口風了,這風向啊,說變就變了。”
“去年的時候很是颳起了一股毛*澤*東風,今年也未必不能成爲黃傅平描述中的改革年,鄧公的魄力和影響力,永遠是我們難以想象的。”
劉洵若有所指的的說道,周瑞青和周培民也都露出沉思的神色來。
之後兩天依然波瀾不驚,改革派和保守派還是在媒體上邊打着口水仗,雖然主流媒體不敢把姓資和姓社的問題公開的提出來,不過改革派要從保守派的盤子裡邊搶肉吃,人家自然也會放起反抗,鬥爭看起來依然很激烈的樣子,不過暫時看起來,表明上兩派似乎旗鼓相當的摸樣。
不同的就是,八角口的股票價格開始回升了,嗅覺靈敏的人在媒體上邊感覺到了些許的端倪,開始涌入八角口開始掃貨,只是市場上流通的優質股大部分被劉洵裝入腰包,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大量掃其他貨,八角口股票市場的價格也開始動盪起來,不少股票的價格短短兩天之內價格便回升到了一比二。
當然,這會兒的股票價格由於媒體的口水仗而很不穩定,有的股票上午大漲,下午就可能大跌,不過鄭強和成渝卻也不再和劉洵提出貨的事情,看來都意識到了裡邊的機會。
到了11月8號這天,事情終於出現了大變化。
這天中午劉洵還在午睡中便被大舅周培民,叫起來,“小四,別睡了,趕緊過來看,出大事了。”
劉洵睡意朦朧的從臥室下來,“大舅,好歹也要讓人睡醒吧,到底出什麼事了,這麼心急火燎的。”
“你外公剛剛打電話回來說是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鄧公在後天的時候要攜妻子和兩個女兒開始南巡,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
“南巡?”劉洵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來,心中卻樂開了花,看來自己所期望的大趨勢果真沒有發生變化啊,雖然蘇聯解體提前了,不過鄧公的南巡也提前了,依然是在蘇聯解體十天之後開始的。
周培民自然不知道劉洵此刻心中的想法,還以爲他不懂南巡是什麼意思,索性坐在沙發上給解釋起來,“你外公特意打電話回來說這件事,鄧公已經決定在到那邊的幾個城市裡邊去巡視,大概在今晚或者明晚的新聞上邊就會公佈此事。”說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可算是這三年來最重大的事情了,雖然現在還不確定鄧公要去的是哪幾個城市,不過鄧公在這種敏感的時期做出南巡的決定,還是高調宣佈此事,發人深思啊。”
劉洵微微笑了笑沒有做聲,晚上週瑞青回來,幾人又進了書房。
“鄧公此次南巡,有消息說便是要對這段時間就行的如火如荼的大爭論給下個定論啊。”
“我看這個可能極大,興許鄧公九月份到滬市的時候就有這個想法了。”周培民也做出肯定。
“那外公你覺得鄧公最後的定論到底會是什麼?目前這個階段,對國家最有影響力的,始終還要算是鄧公吧?”
周瑞青點點頭,“鄧公雖然在兩年前就徹底的退下去了,不過對國家和黨內的影響力依然是毋庸置疑的,至於鄧公的態度自然也能夠想得出來,十三年前鄧公便以莫大的魄力開革了大格局纔有了國家如今的面貌,這幾年鄧公不斷強調的依然是這個主題,倒是應了你前幾天的那個判斷,滬市的黃傅平的文章裡邊,穿插的確實是鄧公的話啊。”
說完,周瑞青倒是越發在心中感慨起自己這個外孫的政治眼光來,可惜的是劉洵似乎無意於政壇。
“現在就是還不知道鄧公南巡的路線,要不多少能夠猜測出一些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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