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渝和江雪嫵似乎對股票都稍微知道一些,見劉洵看的認真,也拿過劉洵手邊的資料看起來,然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劉洵討論着股市的一些東西。
劉洵這才發現,江雪嫵對股票、證券以及資本運作似乎都略有所知,專業知識一點也不匱乏,某些專業術語隨口便說了出來,雖然放在八角口這種地方沒什麼用,不過足見功底不淺;而成渝則對臨近幾省的公司集團的事情知道不少,材料中設計到股票的企業、集團,她多少都知道一些。
這兩人所瞭解的東西,讓她們兩個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做警察的,而像是搞商業的精英式人物,不過這樣也讓劉洵少了不少的麻煩,省得還要花功夫和她們解釋,三個人便直接在車上邊開始商量着買進哪些股票。
事實上,劉洵對某些之後會紅的發紫的股票多少有些記憶,在他的記憶中,巔峰時期漲到一比二十以上的股票起碼超過十支,雖然不久之後都回落下來後繼無力,不過抓好時機就能大賺一筆。劉洵現在要做的,就是儘量的引導成渝和江雪嫵,讓她們決定買進記憶中那十幾支股票範圍內的。
不過事實證明,他的這種引導根本是不需要的,成渝和江雪嫵雖然參與討論,但是對做出決策的事情完全不插手,買哪支股票不買哪支都完全由劉洵自己決定。
三個人在車上交流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那些東西也大致看了一遍,最後定下來了八支股票,這八支股票裡邊的遼鋼鐵、錦江化肥、嶺棉紡和嶺西重工,這四支股票是劉洵記憶中漲到一比二十以上的絕對牛股,剩下的四支也是漲到一比十以上的股票。
定下來之後,四個人便下了車準備開始到市場上邊掃貨,四人下車的時候,劉洵看到江雪嫵把壓了子彈的配槍帶到了身上,倒是成渝,因爲不是重案組的成員,配槍也上交了,帶着這玩意兒,在這種混亂的地方防身也是好的,鄭強也看到了江雪嫵的槍,眼中精光一閃而逝,沒有多說什麼。
這一行四人走在八角口的股市一條街上邊,還真是夠引人注目的,那輛拉風的軍牌車就不說了,成渝和江雪嫵都是大美女,美女到了任何地方自然都是會引人注目的,劉洵看起來臉上稚嫩,像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鄭強則提着裝了五十萬的蛇皮袋子,一看便是保鏢的身份。這四人走在一起,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劉洵他們走馬觀花的大致看了一遍,心中默數,在這兒買賣的,少說也有上百支的股票,江雪嫵倒是在一遍感慨的笑道,“國內證券市場初立,國人對這種新鮮玩意兒還不能完全的接受,我看,不過改革派和保守派誰勝誰負,近期之內根本不可能讓如此多的企業上市的,說到底,大家玩的不過是個擊鼓傳花的遊戲罷了。”
劉洵贊同的點了點頭,“嫵姐說的有道理,現在大家都在賭罷了,國內證券市場水淺,哪能容得下這麼多的企業上市,我們也不過是趁機撈一把不讓這花最後落在我們手裡邊罷了。雖然說是擊鼓傳花的遊戲,不過這花,我看還能再傳兩年。”
事實上,八角口的股票黑市,一直到了93年94年之後才慢慢消失的,最後一批買到股票的人,自然虧的一乾二淨血本無歸。
在街上大致看了下,劉洵便開始出手購買,他身上帶着的現金極多,雖然說鄭強功夫不錯,不過也不想在這種混亂的地方呆的時間太長。
所幸這邊的交易非常的方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童叟無欺,交易者大多都是懂行的,談攏了價格便另外找無人的地方交易,過了不大一會兒,劉洵便花出去了差不多十萬塊錢,整條街上看得上眼的股票差不多都買進了。
邊上的鄭強有些看不過去,“小洵,咱們花了十萬塊錢,就買了這些東西?”說着指了指包裡邊的薄薄的一疊*股權證和身份證複印件。
“嘿嘿,鄭哥可別小看這些東西,咱們可要指着這些東西發財呢。”劉洵笑了笑,“對了,鄭哥若是有閒錢的話也不妨往裡邊投點,賠了算我的,賺了算你的。”
鄭強搖了搖頭,他總感覺買賣股票這種事情像是飄在水面上,無根無萍的,不太靠譜,雖然劉洵說賠了算他的,不過鄭強也不想去佔這個便宜。
八角口的交易市場規模不算小,不過到底不是正規的市場,這段時間股市又整體低迷,最近一段時間,每天的交易量也就一兩百萬的樣子,有幾天都在百萬以下,劉洵他們出手極大,交易利索,到了臨近中午的時候,花了差不多有十五萬的錢,整條街上便已經找不到他們事先劃定的八支股票。
中午幾個人吃過飯,成渝和江雪嫵也有些躍躍欲試起來,準備親自出手選購幾支,劉洵卻搖了搖頭,“我們還是在這兒等着吧,這些街上兜售股票的不過是些散戶,大都是拿自家在廠裡邊分的股票過來賣的,手裡邊的量都不大,咱們一上午花出去十五萬,估摸着有這個市場十分之一的交易量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纔怪。等着吧,遲早有人找上門來。”
成渝和江雪嫵還有些不信,不過劉洵的話音剛剛落,臨近桌子上便有個微胖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小兄弟好眼力,外邊街上的小打小鬧上不得檯面,大筆的交易,嘿嘿……”說道關鍵處忽然閉口不言,卻把眼睛看向劉洵,顯然,他也看得出來,四個人裡邊劉洵貌似是做主的。
見對方的眼神劉洵便明白過來,會意的頂了頂鄭強,鄭強不動聲色的把蛇皮袋子開了個口子,偏離了個小角度讓對方能看到裡邊整整齊齊一沓一沓的一百元。
那中年人看到蛇皮袋子裡邊,眼睛立馬咕嚕咕嚕的轉起來,兩眼也放出光芒來,“就知道小兄弟不是一般人,年紀輕輕便有如此的魄力,”說着笑了笑,“看小兄弟的意思似乎準備買進不少的貨,我瞅着街上那些小打小鬧的大約也滿足不了小兄弟的胃口,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
劉洵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是你家老闆手裡邊要出貨吧,不知道他手裡邊有多少貨?”劉洵原本只打算十萬的交易量的,既然成渝和江雪嫵各自又投了二十萬,自然要找更大的賣家,他早就知道,八角口這邊也大莊家手裡邊有囤貨,估計看着現在行情不好,都想出貨了。
那猥瑣胖子臉上也沒有被揭穿後的尷尬,“小兄弟已經花了十多萬了,頂多再吃進三四十萬的量吧?放心,三四十萬的量,一家便能湊齊了這個數,小兄弟若是對我家老闆的股票不滿意,我還能多找幾家,總能讓小兄弟湊齊自己想要的股票,你看怎麼樣?”
劉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和成渝、江雪嫵對視了一下,點了點頭,“你帶路吧。”對方這麼短時間便能知道他上午大致的交易量,絕對是這邊的地頭蛇。
猥瑣胖子立馬媚笑着當先站起來引路,沿街拐進去衚衕裡邊,走了大約五分鐘,口中時不時的套着話,眼瞅着卻越來越偏僻,鄭強的神情已經略微戒備起來,劉洵朝江雪嫵打了個眼色,江雪嫵便風情萬種的過去問那人到了沒,胖子被迷的暈頭轉向的,連口道,“就到了,就到了,馬上就到了。”不過不經意間從江雪嫵右手握着從口袋中隱隱露出來的手槍槍柄,立馬神色大變,低着頭不敢再說話,又走了不到一分鐘就拐進去了一個院落裡邊。
裡邊早有人迎出來,胖子湊上去耳語了幾句便把他們引進了屋子。
“我看這些人不是什麼善類?”鄭強觀察了一下週圍的地形,對着劉洵耳語,“滿身都是匪氣。”
劉洵笑了笑,“大約是這兒的地頭蛇之類的人物,眼瞅着別人買賣股票賺錢,也跟着屯了一些,這會兒股市不行了,就想着出手。咱們這些人大約被人家當做肥羊了,若是沒有自保之力,找個偏僻的地方興許就搶了,剛剛嫵姐把手槍露了露,再加上外邊那輛軍牌車,他們要是敢動手纔怪。”
江雪嫵大約是聽到了他說話,回頭風情萬種的看了劉洵一眼,直看的劉洵心驚肉跳的,知道人家是不滿被自己推出去當槍使了。
“上午聽說街上來了個豪客,我就琢磨着要見識見識,小兄弟年少有爲好生了得,不管交易成不成,我彪子都交下你這號朋友了。”
劉洵他們還在屋子裡邊四處打量,裡屋便出來一個左臉有道疤痕的大漢,開口倒是足夠的爽氣,就是那道疤痕平添了幾分蠻橫的味道,劉洵也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接下來的交易倒是進行的頗爲順利,對方大約知道劉洵四人有着軍方的背景還帶着槍,沒有露出強買強賣的心思,價格上邊也公道,和市面上的價格差不多,而且大約是急於出手的關係,劉洵稍微露了些口風對方就壓了些價。
到最後,劉洵撿着自己看上眼的,拿了有二十五萬出頭的貨,依然是不厚的幾張紙片外加身份證複印件,劉洵也有辦法檢驗股票的真僞,對方倒是給摸了零頭,收了二十五萬,交易還算是愉快,讓一直抱有戒心的鄭強稍微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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