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言泡了杯咖啡,準備給寧楚楚打個電話,可是電話那邊一直沒人接,傅斯言皺眉,盯着手機。
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洗澡吧,待會兒再打算了。
因爲學校不允許用手機的原因,寧楚楚的電話只設置了震動,並沒有鈴聲,但因爲只有兩個人的大廳裡面,餘靜和寧楚楚正在僵持邊緣,這震動聲又來的太突兀,寧楚楚的第一直覺就是壞了!
這個點肯定是傅斯言打來的電話,寧楚楚表面鎮定,內心祈禱,只希望餘靜並沒有仔細深想這一通電話。
不過顯然她的祈禱落了個空,餘靜現在正處於暴走邊緣,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夠被她聯想到那一方面去,更何況是手機的震動聲呢?
餘靜聽着嗡嗡的聲音,突然發現楚楚每天的電話比以前多了不少,以前她只以爲她是和林海在一起,可是現在呢?
一切都浮現在水面上,沒有任何遮擋,沒有和林海打電話,那打電話的對象一定就是傅斯言了?
對方顯然是一直沒有掛斷,等到系統提示暫時無法接通時纔開始掛斷,餘靜看着震動的來源處,寧楚楚的書包,“把手機拿出來給我看看。”
寧楚楚雙手不自覺握緊,搖頭沒說話。
餘靜突然又激動起來,“是不是傅斯言給你打的電話?是不是?”她雖然是問,但是心底卻已經有了一個肯定的答案,那就是此時此刻給寧楚楚打電話的那個人一定就是傅斯言!
寧楚楚看着餘靜臉上的表情,額頭上的青筋微露,好像她只要說一個是,她就會在揚起手扇她一個耳光,讓她記住不能夠和傅斯言在一起。
她說:傅斯言是個掃把星,不僅僅剋死了自己的爸爸還剋死了他媽媽,是個不吉利的人。
她說:別看他長的好看,但背地裡面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家裡面沒見了的東西都是他偷走的。
她最常說的一句就是:楚楚,你要記得不要和傅斯言這種人來往。
寧楚楚看着餘靜一副如果自己再不拿出來,她就自己拿的架勢,一隻手緊緊握住書包帶子,鼓起勇氣開口道:“媽媽,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瞭解的他都是片面的,道聽途說的。他沒有爸爸媽媽已經夠可憐了,爲什麼您還要這麼討厭他呢?他其實根本就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那麼沒用。他只是情緒沒有其他人表達的熱烈,但是我卻可以感受的到他和我們一樣,渴望溫暖,渴望陽光,渴望能夠有一個平凡而又幸福的家庭。”
“我知道您肯定是害怕她因爲您的關係,對我不好是吧?我可以向你保證,不管以後我是不是繼續和他在一起。”
餘靜笑了,“楚楚,你還是太小,哪裡是那個…那個孩子的對手呢?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看你爸寧康說的多好聽?現在還不是像這樣?”
“他和爸爸不一樣!”寧楚楚大聲反駁。
“是不一樣!他現在要比寧康小。你現在年輕漂亮他自然喜歡你,那等你老了呢?但是你又能保證他就是一心一意喜歡你?女人一但將自己的心交出去了,今後吃虧的只能是自己!如果他在你還在喜歡她的時候突然放棄你,你有沒有想過,媽媽的今天可能就是你的明天?”
“我和你不一樣,他和爸爸也不一樣,這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爲什麼一定要說這個如果呢?談戀愛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今後他不喜歡我了,或者我不喜歡他了,在分開好了。”
“可是現在,最起碼這一刻我是不想分手的。所以,媽媽你不要在逼我了。再繼續逼我,我也會不會同意分手的。”寧楚楚闡明自己的觀點,毅然地看着餘靜。她說的正是她此刻心裡所想的。
且不說傅斯言上輩子沒有找女朋友,本身潔身自好。就算他以後真的不愛她了,她也沒什麼好遺憾,或者繼續戀戀不捨的。
不管結果如何,他們都給了對方一個難以忘懷的青春,和歲月一起見證着彼此的成長。
她活在現在,不是以後。
能顧得,也是現在。
她的確是需要勇敢一點了,像餘靜表明她的觀點,她心裡面的想法,而不是任由余靜去誤會,從而隱藏他們的感情。
“您是我很重要的人,但同樣傅斯言於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爲什麼您就不能接受他呢?就算是爲了我是嘗試一下也好啊?”
餘靜看着企圖說動她的寧楚楚,堅硬地吐出幾個字:“不可能,我是絕對不可能接受我的女兒和他談戀愛的!永遠都不可能!”
寧楚楚不能理解,爲什麼餘靜連一個嘗試的機會都不願意給他們兩個人,難道就因爲受了一次傷害而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嗎?還是多年來一直討厭傅斯言已經成了骨子裡面認定的東西,變成了一個不可能改變的定理?
廚房裡的宋玉很早就聽到客廳裡面的爭吵聲,在一邊焦急地看着,楚楚在她心裡,也就像她的半個女兒,此時臉頰腫得高高的,頭髮也散落了不少,還倔強地擡起頭,看着餘靜不肯妥協,宋玉在一旁看的乾着急:這孩子怎麼那麼倔強呢?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非要惹怒了太太!太太也是,什麼大事兒竟然還打了楚楚!
可是她也就只能在一邊乾着急,主人家的事情她也不適合摻和,也沒有任何立場去摻和。
餘靜看着自己親手養大的女兒,爲了一個外人,和自己這樣爭吵,心裡對傅斯言的厭惡又加重了幾分。
這樣的情形繼續堅持下去的結果就是雙方都不妥協,寧楚楚低着頭不答應分手,餘靜好說歹說都試了個遍,寧楚楚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表情。
寧楚楚看着地板上倒映出來的淡淡影子,輕輕勾起嘴角,不知道是笑還是哭:媽媽,對不起。
就當作這是我人生當中的第一次叛逆吧,當了那麼多年的乖女兒,我也該爲自己想要的東西拿出勇氣,踏出勇敢的一步,嘗試着爲了心裡那顆自己親手種下的種子遮風擋雨,不讓它因爲風雨而夭折在剛剛破土的時刻。
重新回到自己房間的那一刻,寧楚楚才覺得自己的心才慢慢恢復了原本該有的心跳。
室內終於又恢復安寧,寧靜的只能聽見廚房裡面淡淡的流水聲,彷彿剛纔客廳裡面所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境,不曾真實存在過。
寧楚楚用冷水撲了撲臉,看着鏡子裡面的腫了起來的臉,咧開嘴,想給自己一個安慰的笑容,可是因爲拉扯嘴角時牽動到了臉頰,一陣鑽心疼,停格在鏡子裡面的笑容看起來特別牽強。
想起他說的,永遠都不會放棄她,讓她相信他。
她似乎也不應該這麼輕易就放棄他,沒有到最後永遠不會知道結局是怎麼樣的。
對着鏡子輕聲呢喃:媽媽總會發現他的好……
出了洗手間,寧楚楚纔拿起自己的手機,手機裡面的未接來電果然是傅斯言的。
寧楚楚盯着上面的三個字,對自己說:只有走過挫折,才能夠擁有更加幸福的明天。
因爲害怕寧楚楚繼續和傅斯言見面,餘靜現在每天親自接送寧楚楚上下學,時間算得比學校上下課的鈴聲還要準,每天到點準時來接送。
被發現的這件事情寧楚楚並沒有瞞着傅斯言,而是在餘靜還沒有沒收自己的手機之前就告訴了傅斯言。
但省略了一部分事情發生的細節,其中就包括她被打的那一巴掌。
傅斯言想來看她,親自來和餘靜說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但都被寧楚楚制止住了。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傅斯言真的過來了,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樣不可估計的事情。
寧楚楚和傅斯言的事情被餘靜發現以後,餘靜回房間思考,想起江玲的話才覺得不對。
哪裡不對呢?
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江玲關於傅斯言的事情,她怎麼可能知道呢?而且還能夠認出來和楚楚在一起的人就是傅斯言?
還說,找了個潛力股。
先前被傅斯言的事情氣昏了頭,現在才知道發現事情的可疑之處,他什麼時候變成潛力股?從而江玲又認識他這個人呢?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睡得不安穩,一夜連做好幾個夢,夢裡一會兒是已經死去的傅斯言的爸媽和寧康一起在她家吃飯喝茶的情景。一會兒又是傅斯言登堂入室來到她家,嘴裡說着,都是寧康害死了他的爸媽,他要報復他們一家,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而夢裡面他說的第一個要懲罰的人就是她的女兒,寧楚楚。
得到她的心之後,然後在狠狠地拋棄她,讓她想自己一樣,永遠活在自欺欺人,自我放縱的世界裡面。
讓他們一家嚐到應有的報應。
餘靜猛然驚醒,醒來的時候嘴裡還含糊不清地說:不要傷害楚楚,都是寧康一個人做的。
深夜裡,誰都不知道,她一個人在默默流淚,她說的她的人生中,只有一個女兒了,是真的。
因爲隨着時間的推移,當初的愛情,在被拋棄後,被時光沉澱下來,更多的是蹭恨與茫然。
給楚楚介紹林海的時候,雖然有一部分私心,但還有很大一部分因爲她認爲林海是一個適合她的人,他陽光開朗,人才長的出衆,家產豐厚,雖然有點少爺脾氣,但是當他看向寧楚楚的時候,眼神裡面的眼神騙不了人,如果楚楚最終和他在一起,那麼今後她這個做媽的自然不用在擔心她今後的日子。
他和傅斯言是兩個極端,一個熱情似火,一個眸色深深,始終讓人琢磨不透。
因爲這個夢的原因,餘靜更加討厭傅斯言,心裡認定了他和楚楚在一起一定是居心不良,不安好心。
不過討厭歸討厭,關於一些她不知道的傅斯言的事情,私下裡她還是有去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原來在傅斯言搬出去的一段時間裡面,他不僅僅創造了奧博公司,還成功得到z市有名公司的注資,在z市可謂是新崛起之秀。
這是因爲知道了這些,這段時間餘靜一直處於崩潰邊緣,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夠引起她的暴躁不安,從而聯想到傅斯言和楚楚身上。
就像,寧楚楚只是想幫宋阿姨出門去倒一個垃圾,餘靜就會疑神疑鬼地說:“讓宋媽自己去,倒個垃圾也要你去?不會是想出去找傅斯言去吧?”說完還打開門,在外面掃了掃,在周圍沒有發現傅斯言的身影才停止嘮叨。
餘靜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寧楚楚不得不一而在再而三地主動減少和傅斯言的見面次數,甚至打電話都只能在深夜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商量怎麼辦。
傅斯言說:“我來解決,如果一直是這樣下去的話也不是辦法。”
可他的提議一下就遭到寧楚楚的否定:“斯言,如果你過來的話,你能肯定她會怎麼做嗎?可能會更加不贊成我們兩個人的關係。”
傅斯言知道餘靜一直不待見他,“可是楚楚,我們兩個人不可能因爲餘靜的原因像這樣永遠都不見面。”
寧楚楚:“我們……時間再久一點,我在勸勸她,會同意的,她雖然脾氣不好,但是還是很疼我的。”
傅斯言想了一會兒,如果沒有她,也就沒有現在的寧楚楚,他更加不會遇見一個叫做寧楚楚的人,更加不會懂得情爲何物。“楚楚,別把壓力一個人扛在身上。我當初既然會放任自己,就是確定了一定只會和你一個人在一起。不管你要怎麼做,我都支持你。”
“記住,因爲是你,所以我願意無條件接受你身後的一切,無論好壞,只要你不放棄我。”他說的情深,說到寧楚楚動容不已。
她躲在被窩裡面,手機亮起來的光照射在她的眼睛裡面,看的到裡面的一片漣漪。
傅斯言是一個理智的人,同時也是一個運籌帷幄的商人,像這樣的承諾一般都是不會輕易說出來的。一但說了,都是一諾千金。
因爲是你,所以我願意無條件接受你的一切。
他的堅定,慢慢移走了她心中原本的自卑,她想自己一定不要放棄他,無論發生任何事情。
自被發現那晚後,寧楚楚和餘靜兩個人再也沒有發生像那次一樣的爭吵。
一來呢,是因爲寧楚楚不想在激怒餘靜。
二來呢,是想等一切稍微平靜一點之後,在和餘靜說這件事情,說不定取得意想不到的結果。
餘靜守着寧楚楚,看着她每天按部就班地上下學,不知道每一天放學的時候,總會有一個人看了一眼寧楚楚上車後才離開。
餘靜開着車,通過鏡子看到坐在後面,看着窗外的寧楚楚,只以爲她是變乖了。
在繼續這麼下去,她一定會幫助楚楚成功忘記傅斯言的。
可她不知道,此時此刻,寧楚楚心裡想的內容正和她的完全相反。傅斯言沒有給她任何的壓力,只是讓她自己不要受到委屈。
餘靜現在的情緒比一開始要穩定了許多,她是不是也應該在和她談一次呢?
讓她知道,她不僅僅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還是一個能夠承擔起自己每做一個決定後果的人,讓餘靜重新審視她和傅斯言的關係。
回到家,寧楚楚做在沙發上面,無心看着現在最新上映的電視劇。就在她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時候,餘靜突然對她說:“楚楚媽媽對不起你。”
寧楚楚受寵若驚,不知道她說的對不起是不是指她和傅斯言的事情。
餘靜看了她的表情,嘆了口氣繼續說:“那天媽媽只是氣瘋了,纔會打你的。”
寧楚楚臉上的紅腫已經消失不見,但餘靜卻知道自己那天用了多大的力,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打在她身上,她的心也會疼,想到這些日子,兩個人見面也總說不到幾句話,餘靜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拉起寧楚楚的手,“楚楚,對不起,媽媽從來沒有打過你,也知道你現在一定怨恨媽媽。”將她的手擡起來,突然準備往自己臉上湊,“你打媽媽吧!別在低着頭不和媽媽說話冷戰了,媽媽真的只有你了。”她的話裡面,充滿了無限的悲涼與慌亂。
這些天寧楚楚的確沒有和餘靜說話,心裡面長的不能夠說,她真的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該怎麼說。
一邊是男友,一邊是母親。
她現在終於知道那些被女朋友問及和媽媽一起掉進河裡面先救誰的男生,內心有多麼糾結了,更何況現在不是假設而是真真實實地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餘靜主動說到了她和傅斯言的事情,現在本來應該是寧楚楚最好向她開口說和傅斯言的事情,但是此時此刻,寧楚楚卻如同如鯁在喉,原本已經想好的話,現在卻怎樣都說不出來。
寧楚楚的嘴脣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說,用手抱住餘靜,想要減輕她的內心的孤獨與彷徨。
聽着餘靜嘴裡一聲聲的對不起,寧楚楚寧願餘靜此時此刻是在打罵她,最起碼那樣的話,她接下來要說出來的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重新吞回肚子裡面。
醞釀了幾天的談話就這樣沉默在無聲的戰場,還沒來得及開場,就已經寂靜地在寧楚楚心裡以失敗告終。
接下來幾天,家裡面一直維持着這種風平浪靜的和平,但平和之下是什麼樣,只有每個人自己的心裡清楚。
餘靜因爲上次的事情,不再出去打牌,而是每天守在家裡面,好像每天最大的快樂就是和女兒一起。兩人沒有一人主動提起傅斯言的名字,除了晚上傅斯言會給她打電話以外,這個家裡面好像傅斯言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誰都不敢主動提及。
時間越拖越久,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中考在即,寧楚楚肩上的壓力可想而知,進考場的時候都覺得不真實。
只覺得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快到她還什麼都沒有說期中考試就已經不期而至。
這次期中考試的考場分佈竟然是隨機分佈的。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寧楚楚竟然和傅斯言分到了一個考場。
期中考試傅斯言自然是要來,因爲時間推移,上次的事情大多數人都已經隨着時間慢慢改變了看法,比如一開始聽到傅斯言和寧楚楚緋聞的時候他們的心情可能是憤憤不平,爲什麼他們會在一起?
可是現在呢?那段緋聞也已經漸漸平息,大家關注的重點換了一個又一個。可能是因爲有兩大低調的校園名人的緋聞在前,後面的八卦雖然跌宕起伏層出不窮,但大家都覺得有些不是那麼對味。
看着先後進了考場,但是卻沒有任何交談的兩個人,大家內心都紛紛怒號,放在一起的兩人的確太配,讓人忍不住將他們兩個人在心裡默默配成一對。
人心就是這樣,在一起總要找點槽點吐吐。順着大衆心意走了,反而又希望兩個人之間能夠在發生點什麼,就像此時此刻,傅斯言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寧楚楚,就被一旁偷偷注視着他們兩個人一舉一動的路人甲認爲是:餘情未了。
寧楚楚和傅斯言雖然是在同一個考場,但是位置卻算不上近,她坐在左邊偏後,而傅斯言則是右邊靠前。
寧楚楚雖然因爲快一個月左右沒有看到傅斯言,但是兩人靠電話一直保持着聯繫。可是電話裡面始終沒有現實來的真切。
寧楚楚低下頭,想要盡力忽視那股來自又前方的灼熱視線。一個多月了,她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像餘靜正式開口談那件事請,傅斯言雖然沒有給她任何壓力,但是寧楚楚自己反而覺得有些對不住他。
他一個人承擔了早戀帶來的負面影響,而她呢?卻躲在他的身後,假裝一切都是風平浪靜,不敢對餘靜談這件事情。
上午一共考兩門,最後一門是歷史,寧楚楚做的很快,看了看周圍,大部分的人都還在埋頭寫答案。
寧楚楚的目光假裝自然不經意地掃過傅斯言的方向,發現他也已經停筆,他們隔的太遠,寧楚楚的目光又不敢太過明顯,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能試圖分析他的表情裡面所代表的含義。
想起她剛進場的時候,那道比以往更加炙熱的眼神,她就有些愧疚,是她一直拖着拖着,說自己解決,可是到頭來呢?
時間過一天,她就拖一天,讓自己更加煎熬一天,這樣的後果就是爲了維持目前還能夠保持平和的局面。
就在她還在放下筆發呆的時候,傅斯言看了她一眼,然後突然站起身來,提前交了試卷。走的時候,還看了一眼寧楚楚。
寧楚楚自然知道他離開時候的眼神是什麼意思,看了眼掛在教室前面的時鐘,距離交卷還有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寧楚楚稍微蹭了一點,然後在衆人眼神發亮的期待下,毅然交了試卷。
交卷的老師是給寧楚楚他們班的老師,也知道寧楚楚的歷史成績好,提前交卷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衆人雖然對八卦感興趣,但是做作業的速度也沒有別人快,只能看着已經出去的寧楚楚的背影望洋興嘆,只希望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出去不是偶然,而是奸.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