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撮合
眼看這兩個人好像兩隻獅子又要廝殺,崔子秋很頭痛,正尋思着怎麼樣能夠擺脫這個可笑的局面,一個電話把他解救了出來。
他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那個人的名字,不自覺地翹起了脣角,然後懶得理會兩頭獅子,站起來走到外面接電話去了。
“向晚,你的傷怎麼樣了?怎麼這麼晚纔給我電話?”就連崔子秋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裡面竟然帶着絲絲撒嬌的意味。
那邊傳來樓向晚一向柔和的聲調:“抱歉啊,老陳給我注射了鎮定劑,一覺睡到現在,醒來就給你電話。下班了嗎?記得好好吃飯。”
“別提了,出來吃頓飯都不能安生。”子秋靠着牆壁,無奈地望着走廊上方掛着地筒式吊燈。
“怎麼了?”樓向晚疑惑地問。
“不,沒什麼,只不過是不喜歡應酬而已。”如果把現在自己面臨的場景告訴他,會不會他又不惜三四百公里的路程趕回來?那樣的話他的傷口又會裂開的吧?算了,還是不要他擔心比較好。
“不喜歡的話就回去吧,其實娛樂圈真是不適合你。等我好了就回來幫你解除合約。”樓向晚說得雲淡風輕。
聽到樓向晚這句話,子秋有些失落:“你不回來養傷嗎?”
“老陳他在老爺子面前把我出賣了,現在我被一個連的人包圍着,被迫滯留茂港的一個休養所。樂觀的話五天後就能回來。”樓向晚說得頗爲無奈。
“那樣啊……你好好養傷,有空的話我去看你。”照他話裡所表達的意思,恐怕炎陽盟裡面上下都動起來了。這可以理解,畢竟樓向晚是炎陽盟的少主,現在被警方的臥底出賣而身受重傷,不重視纔怪。
那邊的樓向晚笑了:“不用了,這個地方太隱蔽,你找不到的。回到宿舍後再給我電話,如果你不想應酬那些人就直接走吧,沒關係的。”
“嗯,你注意休息。”再一次被樓向晚拒絕了,剛剛有些起色的心情又沉了下來,怏怏地說道。
合上電話,就見到顏聖傑站在包間外面正眼光光地望着自己,裡面的思念和深情一覽無遺。子秋心中苦笑,如果讓顏聖傑去演戲,恐怕那些影帝都得讓位呢!多好的演技!在情人面前扮得情深款款,背後卻狠插一刀!
“那人是誰?樓向晚?”顏聖傑毫不介意讓自己醋味四散。
“我沒必要向你解釋。”崔子秋不想再看他,那樣的話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直接把眼前這個人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子秋!你不能這樣!”顏聖傑一把扯住了子秋的胳膊,兩道筆挺的劍眉皺了起來:“你可是我的戀人——”
“不要提那個詞!”子秋惱怒地甩開了他的手,怒目圓瞪:“在你眼中只有沈翔躍,什麼都是以沈翔躍爲第一的時候,你就不配在崔子秋面前提那個詞!”
“子秋,你聽我說,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顏聖傑急急忙忙地說着。
一個涼涼的聲音插了進來:“不是這樣是哪樣?顏大總裁可是出了名的言辭犀利,展某今日可要再一次目睹你舌燦蓮花的本領。”
子秋無奈地望着說話的展墨晨:“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針鋒相對也得先填飽肚子的吧?留點力氣等一會羣毆去。
“過來點菜,想吃什麼點什麼,當然,這兒沒有顏總裁可吃的。”展墨晨懶得再看顏聖傑一眼,拉着子秋的胳膊就要把他往包間裡拖。
顏聖傑當然不可能任由子秋被展墨晨拖走,手疾眼快地捉住了子秋另外一隻胳膊:“不準去!”
“喂!你們放手!很痛!”兩個人的手勁都很大,弄得子秋覺得身子好像要被他們撕裂了一般。
真是的,兩人明明都是在商海里面叱詫風雲、翻雲覆雨的厲害人物,怎麼到了這個地方行爲、智商都降到了三歲小孩子那樣?現在這種被爭奪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大型的玩具。
可惜兩人都漠視了子秋喊痛,依舊一左一右地使勁。
“混蛋!”子秋忍無可忍,雙腿左右開弓,每人先後奉送了一記“無影腳”才擺脫了被撕扯的局面。
“你們,不要太欺負人了!”看着兩個男人都慘叫一聲跳開,子秋惡狠狠地說道。如果此刻換成是莫迪,恐怕早被撕成兩半了!
扔下這句話,子秋甩了甩兩隻被拽得生痛的胳膊,走進包間裡面去了。兩個被教訓的男人互瞪一眼,也走了進來。
房間內,穿着貼身制服的部長正笑容可掬地等候着:“請問三位要吃點什麼?”
“紅燒獅子頭!”崔子秋火大的叫道。胳膊傳來的陣陣痠痛讓他恨不得把那兩個男人都吞到肚子裡面去。
尾隨進來的兩個男人終於見識到子秋的怒火,都很識事務地把嘴閉上,不過卻又很默契地一左一右坐到了子秋身側。
“滾遠一點!”如果不是那個拼命維持笑容的部長在,子秋真的想再踹這兩個人一腳。
“子秋,我錯了還不行嗎?不要生氣。”顏聖傑小心地陪笑說道。
“崔警官,不好意思啊,剛纔用力過度了。”展墨晨破天荒地也來道歉了。
子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斬釘截鐵地說道:“我還是要吃紅燒獅子頭!”
這一頓飯吃得可謂是風生水起,詭異百出。嚇得包間的專門服務員上菜的時候都是顫抖着手臂的,本來還以爲能夠欣賞俊男,那隻這三位俊男之間火花四濺,稍有不甚就會引火燒身啊。
“顏總裁該不會是專門過來蹭飯的吧?”某人皮笑肉不笑地問。
“這頓飯我請。”某人慷慨地掏出金卡。
“想請客也得看客人給不給面子。”某人冷哼一聲將金卡推了回去。
“子秋又不是客人,他可是我的戀人。”某人臉皮很厚地說道。
“沒見過有人的臉皮比牛皮厚,今日算是領教了。”某人冷笑。
“過獎,展董事長應該感謝鄙人給你提供瞭如此難得的機會。”什麼叫厚顏無恥?現在就可以見識到了。
……
“砰!”崔子秋猛地一拍桌子,轉盤上的菜餚都抖了三抖,只見他頗有氣勢地怒吼:“你們兩個消停一下不行嗎?誰再說話我就把這鱷魚湯往誰身上招呼!”
事實證明,崔警官的震懾力還是存在的。畢竟兩人都不想成爲鱷魚湯中的一份子,相互瞪了一眼後都開始吃飯了。
好不容易等水果都上來後,結賬時又發生了糾紛,這次子秋很有先見之明,拿着賬單自己刷卡付了錢,免得兩人還要再打無聊的口水仗。
“好了,顏總裁,飯已經吃完了,你也可以走了。”子秋將酒樓部長送回來的發票塞到口袋裡,一臉不耐煩地對顏聖傑說道。
顏聖傑臉色變得相當難看:“子秋你難道要跟展墨晨回去?”
“我跟他還有點事。”子秋不客氣地向他揮手:“再說了我們不是約好明天晚上的嗎?既然那樣你急什麼呢?”
展墨晨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徑自走去停車場取車了。
等他一走,顏聖傑就亟不可待地抓住了子秋的手:“子秋,你就不能耐心聽我解釋嗎?”
“你有什麼話留到明天晚上說,我會很認真地去聽。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奉陪。”子秋皺眉望着他那隻手,嘆息地說道。
“什麼事情比我更重要?”如果是以前的子秋,肯定不會跟別人走而扔下自己的!意識到這一層,顏聖傑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崔子秋無奈,顏聖傑就是太自信,總是以爲子秋會在原地等他,總是以爲子秋能夠包容、原諒他所做的一切。他這個人,從來不知道失敗是什麼滋味。在他的世界,什麼事都是以他爲主的。
“顏總裁,很抱歉。就目前而言,我要做的事確實比你重要得多。好了,展墨晨在那邊等我,明晚見吧。”說完,子秋狠心將他的手拿下,頭也不回地走向展墨晨的車子。
望着崔子秋那瘦削的背影,顏聖傑愣了好一會兒,他的子秋,是不是真的不肯原諒?不對,如果他不肯原諒,就不會答應明晚之約了。想到這裡,顏聖傑釋然一笑,無論如何,子秋他還是子秋,即使在他人的身體上重生,依舊還是他。
坐進車子,展墨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崔警官的忍耐力還真令展某佩服。”
子秋知道他所指什麼,笑了笑沒有回話。
“難道你真的是聖人?即使被人那樣陷害也能夠輕易原諒?”展墨晨繼續追問。
這回子秋悠悠地說道:“我不是聖人,我不會原諒他們兩個。沈翔躍是殺害我的主謀,顏聖傑他包庇殺人兇手,他們兩個都得接受法律的制裁。只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完成。”
報仇之前,他得先拿得五百萬,爲莫迪以後的生活作好鋪墊。
好不容易順利地完成了那個甬長而莊重的儀式,那女子也說一切比想象中順利之後,展墨晨準備開車送子秋回宿舍。
“我想先去極度誘惑。”等車子駛入某個區域的時候,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崔子秋突然說道。
“那是什麼地方?”展墨晨對那個名字非常陌生。
“酒吧,就在酒吧風情街那邊,我要過去找個人。”子秋望着窗外的霓虹燈說道。
展墨晨的語氣不善:“崔警官,我不得不提醒你,不要用莫迪的身子去做亂七八糟的事情!要想找一夜情的話我絕對不允許!”
“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子秋好笑地回頭:“我真是隻是單純去找人。”
“酒吧那種地方魚蛇混雜,難保你不會招惹上什麼人。上次你不就是碰到陳龍而受傷住院嗎?爲此莫迪還照顧你一個星期。”展墨晨皺眉說道。
瞧瞧,這個人明明之前那麼不在乎莫迪,現在怎麼倒把莫迪當寶貝來疼了?子秋無奈,只好說道:“這樣吧,你陪我一起進去?”
“我在門口等你。”展墨晨把車子停了那家名爲“極度誘惑”的酒吧前,看到那些“奇裝異服”的人,放棄了進去的念頭,只是一臉凝重地吩咐:“給你三十分鐘,三十分鐘不出來後果自負。”
“極度誘惑”內一片歡騰,燈紅酒綠熱鬧非凡。子秋進去後直奔吧檯,狀似隨意地點了一杯酒,然後拉過調酒師低聲問道:“飛鳥在哪兒?告訴他有生意。”
調酒師是一個小個子,他不子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突然笑道:“這位先生,我不知道誰是飛鳥,你問錯人了。”
“少跟我含糊!圈裡人誰不知道,要買一流的□就得找飛鳥?再胡扯小心哥我揍你。”子秋眼珠子轉了一圈,說話也開始流裡流氣。
調酒師愣了愣,很快就走開了。不一會兒,一名染着草綠色頭髮的男子跟在他後面回來,看到子秋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怎麼了?哥們,從那條路上來?”
子秋以前查案的時候接觸過眼前這個人,知道他就是飛鳥,當下笑道:“自然是從黑子那條路上來。前些日子遇到個難搞的妞,想弄點藥上了她。”
“嘿,我就說嘛,黑子那混蛋已經幾天沒露臉了,還以爲他蹲號子去了!兄弟,老價格,八百一包。”那名男子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小包粉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保證好使。”
“謝了啊。”子秋早有準備,從錢包裡掏出了一疊鈔票遞了過去。
飛鳥剛想清點,一直大手插了過來利落地將錢搶了過去,低沉的聲音傳入了子秋的耳中:“飛鳥,你又在場裡賣貨!警告過你多少遍了,不要隨便把貨賣給陌生人!小心被警方捉住馬腳!”
“啊,是御風大哥啊——嘿嘿,饒了小弟這次吧。”飛鳥臉色突得一變,連忙陪笑哀求。
“你還想有下次嗎?你知道不知道這段時間警方對我們盯得多嚴!”那人的語氣異常的嚴厲。
子秋擡頭,看到了那張熟悉地臉,幾乎要驚叫起來。那人——竟然是他的帶教警官蕭然!他什麼時候改名爲御風了?難道他就是出賣樓向晚的警方臥底?